大明: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煙第一百三十八章上梁不正下梁歪!說說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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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上梁不正下梁歪!
聽過這道敕令,即使不用任何人代為翻譯…
鄢懋卿也已經瞬間明白了什么踏馬的叫踏馬的驚喜!
他現在覺得自己目前為止在官場上的晉升之路就像一個二踢腳,絕大多數官員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往上升的,甚至有些人在一個職位上連續熬個幾十年都不見動靜。
他倒好,就像已經點了火的二踢腳一樣,一個月內竟然連續縱躍兩次!
第一次從無品無秩直接跳到了正五品,第二次又直接從正五品跳到了正三品…
你究竟要干什么啊,大傻朱?!
你要真是在玩二踢腳,那我如今已經跳夠了兩次,接下來是不是該爆炸了?
最重要的是。
這太子詹事一職與其他的官職有著本質的區別。
其他的官職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侍奉一主,極少有人能夠在舊主駕崩、新主登基之后的新朝依舊受到寵幸,許多人的政治生命就將因此結束,甚至是大難臨頭。
但太子詹事不一樣,太子詹事不但活在當下,也同樣活在未來!
尤其是如今太子年紀尚小,一旦與其建立起深厚的王臣、師生關系,日后待太子登基,便有極大的可能權傾朝野。
歷史上的高拱就是這樣的人生軌跡。
他中了庶吉士之后,先是在翰林院蟄伏了十年,然后選入裕王朱載垕府上侍講。
這一講又是十余年,與朱載垕建立了極為深厚的王臣、師生關系。
而在這個過程中,當今太子朱載壡加冠次日忽然急病而薨,后來景王朱載圳又在嘉靖四十四年薨于德安王府。
自此朱厚熜就只剩了裕王朱載垕一個子嗣,徹底確立了儲君地位。
也是自那時起,高拱在官場上升遷之路便像是坐上了火箭,先一躍升為禮部尚書,次年便以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迅速入閣成為閣臣。
后來雖然因與徐階反目成仇下野,但在徐階退休之后,立刻又被朱載垕起復,自此在朱載垕的支持下把持內閣,權傾朝野,無人可以撼動。
直到朱載垕去世之后,尚且年幼的萬歷帝登基,張居正聯合馮保和李太后,才終于將高拱革職閑住。
無獨有偶的是,張居正驅逐高拱成為權臣。
依靠的也是李太后和馮保與萬歷帝的親密關系…
這便是這個太子詹事的特別之處!
而這卻又絕對是鄢懋卿最抗拒的官職之一。
他現在就只想致仕回鄉,要是再和太子扯上關系,那豈不是等到下一朝都有可能被天子惦記,強行拉來入朝為官?
這一刻。
鄢懋卿甚至懷疑朱厚熜是不是已經洞悉了他的目的,正在故意和他唱反調,用這種最惡毒的方式整治于他!
“鄢懋卿,還不接旨謝恩?”
黃錦念完了詔書,等待了半天見鄢懋卿還伏在地上沒有動靜,不得不開口替皇上催促。
“嗚嗚…”
鄢懋卿聞言總算有了些許反應,然而待他抬起頭來時,露出的卻是一張飽含熱淚的“不玩了,把錢還我”表情包,
“君父,罪臣一無是處、寡廉鮮恥、器小易盈、鼠肚雞腸、錙銖必較。”
“君父命罪臣輔導太子,恐怕誤了太子,毀了大明國本,懇請君父收回成命啊!”
黃錦和陸炳見狀皆是不得不暗自表示認同。
別的暫且不說,你就看他現在這副尊榮,連起碼的莊嚴都沒有,像是一個能當得起如此重任的人么?
別回頭把太子也輔導成這副德行,回頭皇爺你就擁有兩個活寶了,怕是要哭的比鄢懋卿還難看吧?
“呵呵。”
然而朱厚熜卻似乎很享受眼下的局面,冷笑一聲道,
“你即有如此自知之明,朕相信你輔導太子時也懂得如何避開這些不似人君之處,正是朕心中最為合適的人選。”
“再請君父收回成命啊!”
不爭氣眼淚的從鄢懋卿臉上滑落,他再次哭嚎著叩首懇求,
“罪臣連自己的學業都已荒廢,不信君父命人去翰林院詰問一番,便會知道微臣最近一月其實只去點了三次卯。”
“罪臣這等連自己的學業都荒廢了的人,如何能夠輔導太子?”
黃錦和陸炳暗自無語。
居然這種事都自爆了出來,這是以后都不打算過了?
然后卻聽朱厚熜又似笑非笑的道:
“這有什么,朕有時偶感不適,也不去上早朝,此事不用去問旁人,黃錦便可證明。”
“再者說來,你連館課都不去上,這回入獄卻還有許多翰林官員學子營救于你,朕倒覺得恰恰證明了你的本事,你依舊是朕心中最為合適的人選。”
聽了這話,黃錦和陸炳更加如鯁在喉。
皇上,要不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求您了皇上,你這是當局者迷啊!
難道您沒注意到,您才接觸鄢懋卿幾天,連說話都開始有點像鄢懋卿了么?
你好好聽聽,剛才這順非而澤的奸臣之言是皇上您金口玉言應該說出口的么?
“三請皇上收回成命啊!”
鼻涕泡也從鄢懋卿臉上吹起,他的哭聲更加響亮,
“君父有所不知,罪臣其實并無真才實學,此前翰林院館選時罪臣連文章都沒有呈遞,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被選中。”
“此等隳壞科舉制度之事,依律君父當將罪臣革除功名,否則國運難倡…”
黃錦和陸炳此刻越發瞠目結舌。
這是…都瘋了么,什么話都敢說,這回干脆連功名都不要了,真的就不過了么?
再者說來,你當你能選中庶吉士靠的是文章么,靠的其實是…黃錦下意識的瞄了朱厚熜一眼。
“嘭!”
朱厚熜亦是感到一陣莫名心虛,難怪當初查看鄢懋卿的館選文章時總覺得有那么點嚴嵩的味道…原來竟是這么回事,這老東西的確是個難得的忠臣!
不過再這么說下去可就要變成“上梁不正下梁歪”了,他當即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將鄢懋卿打斷:
“夠了!”
“你三辭三讓已彰顯謙德,合乎禮制,繼續辭讓可就是大不敬了!”
“陸炳,朕不想再看見此人,將圣旨塞給他,把他拎出宮去!”
“微臣遵旨!”
陸炳當即站起身來,眼見鄢懋卿已經張開嘴好像還想繼續說話,立刻一個縱躍飛撲上前,強行將幾乎快要出口的話按了回去。
“嗚嗚!嗚嗚!嗚嗚!”
然后就在鄢懋卿不甘的嗚咽聲中,不顧滿手的眼淚鼻涕拎起他向殿外拖去。
望著陸炳與鄢懋卿的背影,朱厚熜搖了搖頭,無奈苦笑。
他這個太子啊,雖天生聰慧靈異,深受他的喜愛。
但如今不足六歲便已盡顯…說得好聽叫做謹慎持重、恪守禮法,說的不好聽便是唯唯諾諾、怯聲怯氣。
前有朝臣私通陶仲文造“二龍不相見”讖言隔絕父子,后有后宮輔官操縱左右,朝堂之中更是暗流涌動…須知太祖當年設計朝堂制度,本來便是為強君明君量身定做,弱君昏君必遭反噬。
若這個太子性格始終如此,日后定是難堪重任。
等到再大一些,若與他只相差一歲的朱載垕和朱載圳被朝臣慫恿左右,一旦生出了爭位之心,便可能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載壡啊,朕如此煞費苦心的安排,哪怕你只從鄢懋卿這個混賬身上學來十一。”
“朕自此也就可以安心了…”:shuqu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