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煙_第一百二十章天又塌了呀!!!影書 :yingsx第一百二十章天又塌了呀!!!第一百二十章天又塌了呀!!!←→:
“上官…什么意思?”
陳英達一時未能反應過來。
直到看見鄢懋卿離開座位,手拿銀印和龍紋制書向自己走來,他才猛然意識到了什么。
銀印!
那可是正五品以上文官才能持有的銀印,該不會是…
“這…”
高拱與一眾庶吉士亦是瞪大了眼睛,滿頭霧水的望著步伐囂張至極的鄢懋卿。
在鄢懋卿之前,還從未有任何一個庶吉士敢在任何一個師長面前這般張狂作態,簡直難以想象。
不過,他們也看到了鄢懋卿手中的銀印和龍紋制書,心中隨即越發復雜。
難道說…
終于。
眾目睽睽之下,鄢懋卿一步三晃的晃悠到了陳英達身前。
如果放在以前,陳英達早已開始在心中給鄢懋卿打分:
目無師長,差評!
走沒走相,差評!
禮數不端,差評!
但是現在,他心中卻莫名有些慌亂,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自處。
方才他對鄢懋卿那般咄咄相逼,如果鄢懋卿真是品階比他更高的上官,如今走上前來恐怕必是有意要當著這么多庶吉士的面羞辱于他!
他這一生雖無高官厚祿,對待下屬與學生又要求嚴苛。
但自問向來都是就事論事,對自己也是相同的要求,自尊,自愛,潔身自好。
倘若今日受如此羞辱,今后必將在翰林院淪為笑柄,哪里還有絲毫尊嚴可言,這張老臉還往哪里擱?
與其如此,倒不如以死明志算了…
正如此想著的時候。
就見鄢懋卿已經抖開制書,一手抓著一個卷軸,將制書中的內容懟到了他的臉上。
“陳學士請看清楚,我早已被皇上封作五品奉議大夫,制書日期亦在內子封作五品誥命夫人之前!”
制書后面傳來鄢懋卿的聲音。
“唔…”
陳英達面色發白,喉嚨里不受控制的發出一個沉悶的聲響,仿佛一股自胸中猛竄出來的憋悶之氣頂住了嗓子眼兒,呼吸漸漸不暢起來。
千步廊就是皇上的大門口,沒有人敢在這里造假制書,更沒人敢在這里偽造官印。
因此這肯定都是真的,鄢懋卿早已是比他都高了半品正五品官員。
所以…
陳英達的目光逐漸堅定,越發矍鑠,已經暗自下了決心。
他絕不接受鄢懋卿的羞辱,如果鄢懋卿今日定要用官職羞辱他,他寧愿一頭撞死在這講臺之上,亦要留得尊嚴不屈之名!
下一刻。
制書從陳英達眼前移開。
隨即露出了一張極盡謙卑猥瑣、甚至還帶了那么一絲阿諛討好的面容,是鄢懋卿的面容。
“哎呀,萬望師長恕罪,學生沒別的意思,就是向師長解釋一下,學生內子的封號并未違反封誥制度。”
鄢懋卿腆著臉弓著腰,以蒼蠅搓手的猥瑣姿態嘿嘿笑道,
“不過方才師長罰學生誦讀三綱與封誥制度,學生自然也是認的。”
“正如師長開堂時所講,無規矩不成方圓,朝廷制度更是方圓中的方圓,師長如此嚴厲何嘗不是為學生著想,免得學生日后誤入歧途壞了前程?”
“怪只怪學生此前憂心亮明身份之后,給翰林院的諸位師長與同年造成壓力,因此不得不瞞而不報。”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學生的錯,學生甘心受罰,這就繼續受罰誦讀:”
“鄢懋卿婦膺誥命,違三綱之道,亂陰陽之序,致天地倒懸,亟宜厘正,刻不容緩…鄢懋卿婦膺誥命,違三綱之道…”
“欸?!”
陳英達始料未及,一雙老眼盡是狐疑之色,
“鄢懋卿,你…”
“對嘍,師長以后還是直呼學生的姓名即可,或者若是對學生視如己出,叫學生一聲小鄢亦可。”
鄢懋卿點頭哈腰,握住陳英達的手不停搖晃,極盡討好之能,
“一日師長,一生師長,師長的教誨學生字字句句銘記于心,請受學生衷心一拜!”
高拱與一眾庶吉士同樣瞠目結舌,暗自用眼睛將眼前這一幕刻進腦中,鑿進心里。
因為他們隱約覺得,他們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看到一個堂堂朝廷正五品官員在從五品官員面前,竟能如此卑賤猥瑣的畫面了,這絕對稱得上是絕唱!
“呃…要不,咱們繼續上課?”
陳英達此刻只覺得自己比剛才想象中的還要更加不知如何自處,遲疑了一下,才試探性的問道。
“一切聽從師長安排,那就繼續上課!”
鄢懋卿當即響應,只是返回座位之前,還不忘附耳對陳英達小聲說道,
“對了師長,學生有一事相求,學生有些家事,想告上幾日假,只是這點卯之事…”
“學生唐突了,待下了課學生再隨師長去值房細說,館課要緊,館課要緊。”
兩日后。
隨著兩道圣旨頒發下來。
已經成功告假曠課,還不用擔心皇上心血來潮檢查考勤問題的鄢懋卿正式坐實了正五品官員的身份。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鄢宅上下皆是舉手相慶。
唯獨懶洋洋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鄢懋卿一人心中悶悶不樂,卻還不得不在白露看過來的時候強顏歡笑…
而與此同時。
嚴嵩也終于出了詔獄,順利回到了家中。
不過嚴府上下卻并未因此歡呼雀躍,甚至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反倒全都陷入了無盡的哀愁之中。
如今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心聲:
“天又塌了呀!!!”
因為皇上在圣旨中,竟直接將嚴嵩這個堂堂二品大員一擼到底,貶黜去了大同擔任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
連帶著嚴世蕃這個受父蔭的順天府治中,也因此直接革職閑住。
“憑什么?!”
嚴世蕃第一個跳起來表示不忿,
“憑什么鄢懋卿那個賤種不降反升,我爹卻受皇上如此嚴重的貶黜?!”
“啪!”
一記耳光抽在嚴世蕃臉上。
這次抽他的竟不是嚴嵩,而是自小到大未曾動過嚴世蕃一根手指頭的歐陽端淑。
嚴嵩也是分外意外,詫異望向身旁的夫人。
嚴世蕃更是滿臉委屈:
“娘…”
“不成器的東西!”
歐陽端淑戳著嚴世蕃的肥臉,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慈母多敗兒,都怪老娘平日對你太過嬌慣,竟將你養成了這么個成天只會惹事的東西!”
“你罵鄢懋卿是賤種,先看清楚自己如今是何處境!”
“你爹如今只是一個七品知縣,你連個官身都沒有,又不像人家進士還有功名傍身。”
“人家鄢懋卿如今卻已經成了正五品官員,就連你爹見了人家都得行禮,你再口無遮攔叫人家聽了去…老娘等著替你收尸便是!”
“說不定還輪不到鄢懋卿出手,你此前在官場驕橫欺人,對你恨之入骨的人不知幾何。”
“若非看你爹的臉面,你能好端端活到現在?”
“如今嚴家落魄至此,怕是立刻便會有人落井下石,且看誰還能替你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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