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鄢懋卿真的冒青煙第一百一十九章怎么和上官說話呢?說說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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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怎么和上官說話呢?
“景卿賢弟,你這又是咋了?”
不遠處傳來高拱關切的聲音。
他在翰林院素來與鄢懋卿形影不離,剛才課間出來撒尿的功夫,再回去時就不見了鄢懋卿,于是便出來尋找。
結果找來找去,卻在翰林院外面一處避人的楸樹下找到了他。
還是一個抱著腦袋愁眉苦臉、幾欲落淚的他。
“沒事兒,只是一時思念我家夫人了。”
鄢懋卿整理了一下情緒,將眼眶中充斥的淚水咽回肚里,站起身來故作輕松的道。
唉,回到家中在白露面前也得強顏歡笑。
若是讓白露得知居然是鄢懋卿設計扒了她的五品誥命夫人封號,真不知道她會怎么看待這個“家賊”,會不會因此影響夫妻感情。
也是因此,鄢懋卿才會去找劉掌柜辦這件事,而不是派白露帶來的那些更值得信任的白家家仆去辦。
而這一切的一切…
鄢懋卿不由回想起事情一步一步發展到今日的起因,看向高拱的目光中立刻又浮現一絲恨意。
都怪高拱這個丸八蛋!
“呦呦呦,你家夫人難道是天仙不成,竟能教你這般時刻思念?”
高拱還不明白怎么回事,還在一旁咋舌調笑。
“我家夫人陪嫁三千兩,天天給我吃鵝腿,如何?”
鄢懋卿正在氣頭上,自然立刻反唇相譏。
高拱無言以對,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當即顧左右而言他,
“走吧走吧,下一堂時事課就要開始了,這堂課陳學士主講,他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遲去了怕是又要當眾訓斥于你。”
“嘁,丸八蛋!”
鄢懋卿又在心里多罵了一句,這才與他并肩返回翰林院。
一邊走他還一邊在想,既然朱厚熜做了如此決定,恐怕不久就會降下兩道詔書。
一道自然是關于嚴嵩的懲處決定。
一道則是關于白露那個五品誥命夫人的解釋,如此他這個正五品的奉議大夫身份肯定便要公之于眾。
這還讓他怎么繼續以普通庶吉士的身份與翰林院這群雜魚相處,豈不是又要受到許多不必要的關注,上哪說理去啊?
這堂時事課的主講陳學士,鄢懋卿一早就打過交道。
此人正是鄢懋卿頭一回來翰林院告假時,遇上的那個喜歡亂打聽的老學究,翰林院侍讀學士陳英達。
這是一個脾氣很臭的倔老頭。
說起話來嗓門很大,對翰林院的下級官員和庶吉士要求也很高。
小到錯字坐姿,大到禮儀制度,但有一處地方出了些許差池,便會立刻引來他不分場合、不顧頭臉的訓斥。
因此翰林院的下級官員和庶吉士都比較怕他,平日里見了他都立刻繞道而走。
就像現在。
陳英達剛進入堂內,所有的庶吉士便已挺起了腰桿正襟危坐,連呼吸聲都輕微了許多。
“哼,這才是翰林學子該有的風貌!”
陳英達來到堂前環視一圈,嘴里也沒一句好話,隨即一雙老眼便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看向了鄢懋卿,極有針對性的說道:
“無規矩不成方圓,你們既然已成為朝廷蓄士,朝廷制度于你們而言,更是方圓中的方圓。”
“既不可不知,亦不可不明!”
“既然老夫主講時事,那么今日便不妨緊跟時事,與你們好好講一講封誥制度!”
“鄢懋卿,這堂課你尤其需要仔細聽講,給老夫站起來聽!”
一眾庶吉士聞言紛紛回頭看向鄢懋卿。
有人表示同情,有人幸災樂禍,有人表示不關我事,還有人慶幸陳英達這堂課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自己應該可以放松一些了。
不過話說回來,陳英達也的確算是緊跟時事,這的確是一堂名副其實的時事課。
畢竟鄢懋卿的夫人是五品誥命夫人的事今天早上才傳播開來,許多人都是到了翰林院之后才聽說。
“站著就站著唄,我在后世的時候還坐過講臺邊上的特座呢,這有什么?”
鄢懋卿心中吐槽了一句,倒也沒想頂撞這個其實沒太多壞心眼兒的倔老頭,索性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
“哼!”
陳英達卻又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之后才大聲講道,
“三綱者,何謂也?謂君臣、父子、夫婦也。”
“故君為臣綱,君正則臣亦正矣;父為子綱,父正則子亦正矣;夫為妻綱,夫正則妻亦正矣。”
“鄢懋卿,你單獨跟老夫念‘夫為妻綱,夫正則妻亦正矣’,連念十遍,令堂內眾人都聽清楚!”
鄢懋卿無奈,心說誥命夫人又不是我封的,你有本事讓皇上念去。
不過出于心中對師長起碼的尊重,他還是忍耐了下來,選擇乖乖照做:
“夫為妻綱,夫正則妻亦正矣…”
“哼!”
盯著鄢懋卿念完之后,陳英達依舊是冷哼一聲,繼續大聲講道:
“《大明會典》誥封之制云:婦當視夫若子之品,惟夫官居一品至五品者,婦得授誥命。”
“鄢懋卿婦膺誥命,違三綱之道,亂陰陽之序,致天地倒懸,亟宜厘正,刻不容緩!”
“鄢懋卿,再將這句話給老夫連念百遍,令堂內眾人都聽清楚!”
“陳學士…”
高拱聞言心中一急,沖動之下竟站起身欲對陳英達提出質疑。
畢竟他可是發過誓的,今后在翰林院一定全力維護鄢懋卿,怎能食言?
如果說之前那十遍還在正常的館課誦讀范圍之內,如今再讓鄢懋卿連念百遍,這在高拱看來就已經是明擺著欺辱人了。
再者說來,如何封賞又不是鄢懋卿說了算的。
若有不滿為何不上疏向皇上進諫去,侍讀學士又不是沒有上疏的資格,甚至有時皇上舉行經筵,還有機會面圣直諫的機會,這般當眾欺辱鄢懋卿又算怎么回事?
“放肆!”
驟然響起的一聲暴喝,強行將高拱打斷。
打斷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鄢懋卿。
他注意到高拱起身,已經明白這個容易沖動暴躁的家伙打算做些什么。
在翰林院公然頂撞師長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論對錯日后都必將受到上下全體官員師生的排斥,這事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高拱這輩子恐怕都要毀在這件事上。
所以他此刻不能不出言阻止,坐看高拱一時沖動自毀前程。
其實這事鄢懋卿此前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來干,不過想到錦衣衛都要護送他來上館課…只怕除了讓自己今后在翰林院過得不舒服之外,對致仕回鄉也起不到什么實質性的作用,因此才沒有付諸實施。
“放肆?”
高拱不由一怔,是對我說的么?
陳英達與一眾庶吉士已是滿臉驚詫,這話不論是對高拱說的,還是對陳英達說的,鄢懋卿似乎都沒有資格說這兩個字吧?
“鄢懋卿,你大膽!竟敢在堂上…”
陳英達剛張開嘴想說些什么。
“陳學士,你大膽!《大明會典》便是教你這么與上官說話的?”
鄢懋卿立刻又將陳英達打斷,從懷中掏出了剛到手不久的銀印與制書,腆著并不存在的“將軍肚”,邁著方步一步步向講臺走去。
侍讀學士,從五品。
奉議大夫,正五品!
誰是上官不言而喻…
本來還想以普通庶吉士的身份與你們再多相處兩天,何故苦苦相逼?:shuqu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