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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讓徐誠動手

未知入侵_第一百六十三章讓徐誠動手_玄幻小說_頂點小說書名作者閱讀記錄字號:小第一百六十三章讓徐誠動手拯救趙汐你額外完成任務,趙媚的好感30,你在庭院的新得房間,徹底歸于你所有你獲得額外的注意,請謹慎你的舉動你開啟系統的額外功能額外追加任務  “原來,任務還有...

  蘇念橋沒有哭。

  他只是睜著眼,靜靜望著那座橋。他的呼吸平穩得不像一個初生的嬰兒,反而像一位沉眠千年的守望者終于醒來。搖籃邊的風鈴無端碎裂,銅片墜地,發出清越的一響,仿佛某種古老的封印就此崩解。

  程巧巧聽見了那聲低語。

  她猛地回頭,卻只看見滿院蓮影翻飛,斷念蓮的花瓣一片接一片落地,化作人形輪廓,沉默佇立。那些影子沒有五官,沒有聲音,卻齊刷刷朝北方躬身,如同臣民迎接君王歸位。

  “不…不是現在!”她撲到搖籃前,一把抱起蘇念橋,指尖觸到他額心那一抹未散的光痕滾燙如烙鐵。她心頭劇震,這溫度,和當年蘇羽從歸墟歸來時一模一樣!

  銅鈴仍在狂響,一聲疊著一聲,撕扯著夜空。安魂香燃盡,灰燼盤旋而起,在空中凝成一道殘缺的符文,隨即崩散。《夜語集》第三十七頁的咒文失效了。

  “你不能帶走他!”程巧巧嘶喊著,將孩子緊緊摟在懷中,淚水砸在他小小的肩頭,“他還不會說話!他還不會走路!他甚至…甚至還沒叫過一聲娘!”

  可天地無聲回應。

  唯有那座橋,在蘇念橋瞳孔深處愈發清晰。金光流轉,橋身橫貫虛實,連接著九域殘境與人間大地。橋面上,無數身影緩步而行,皆背對而來,衣袂飄蕩,似有若無。他們不言不語,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召喚。

  陸無寄站在庭院邊緣,面具早已摘下,疤痕縱橫的臉上沒有驚愕,只有宿命般的平靜。他望著嬰兒眼中的橋,低聲呢喃:“原來如此…橋從未真正選擇過蘇羽。他只是…替身。”

  “你說什么?”程巧巧猛然扭頭,眼中布滿血絲。

  陸無寄緩緩跪下,右眼空洞映著月光:“執愿者并非一人,而是一脈。蘇羽是‘橋’的引路人,而蘇念橋,才是真正的‘執燈者’。名字已全,橋已貫通,下一程,必須由他啟行。”

  “放屁!”程巧巧怒吼,“他才一個月大!你能指望一個嬰兒去對抗空噬者?去穿越歸墟?去背負整個世界的記憶?”

  “不是指望。”陸無寄抬頭,聲音沙啞卻堅定,“是命運早已寫下。你看他的眼睛那不是屬于凡人的目光。”

  程巧巧低頭,心猛地一沉。

  蘇念橋的確在看她,可那眼神里沒有依賴,沒有懵懂,反而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悲憫,仿佛他早已看過她一生的悲歡,早已知曉她將為他流多少淚。

  忽然,嬰兒抬起小手,輕輕貼上她的臉頰。

那一瞬,程巧巧腦中轟然炸開  她看見自己抱著襁褓在雪夜里奔跑,身后是燃燒的村莊;

  她看見蘇羽站在斷崖邊,對她微笑揮手,然后縱身躍下;

  她看見年幼的蘇念橋獨自坐在高山書院的屋頂,仰望北方星空,額間金紋如河奔流;

  她還看見未來的某一天,天地失色,萬靈失語,唯有蘇念橋立于橋首,手持一盞紙燈,輕聲喚出三千亡魂的真名…

  畫面戛然而止。

  她渾身顫抖,幾乎站不穩。

  “他…他剛剛…讓我看到了未來?”她喃喃。

  “不是未來。”陸無寄低聲道,“是‘已發生’的事。在橋的維度里,時間從不分先后。過去、現在、未來,都是同一條河流的不同波紋。”

  程巧巧死死抱住孩子,指甲掐進掌心:“我不信命!我不管什么橋、什么執燈者!他是我兒子!我絕不讓他走!”

  話音未落,整片斷念蓮花海驟然綻放。

  三百零三朵蓮同時盛開,花瓣紛揚如雪,每一片落地,便凝成一個清晰的人影。李桂花、趙石、陳阿蕓…那些曾在滿月夜升燈祈愿的亡魂,此刻全都站在了庭院中。

  他們依舊沉默,卻齊齊向程巧巧躬身。

  為首的李桂花那個曾為蘇羽縫過冬衣的老婦緩緩上前一步,聲音如風吹落葉:“巧巧啊,我們欠你家的,這輩子都還不清。可有些事,非做不可。就像當年你爹為護書院戰死山口,他也沒想過活著回來。”

  “你們也想奪走他?”程巧巧聲音發抖。

  “不是奪走。”李桂花搖頭,“是陪他走。這一程太黑,太冷,一個人走不了。我們這些被記下來的名字,本就是橋的基石。如今橋要通向人間,我們自當先行開路。”

  程巧巧怔住。

  她忽然明白,這不是劫難,而是傳承。

  蘇羽當年封印空噬者分身,靠的不是力量,而是三百零三盞燈所承載的記憶之力。而今,橋要貫通九域,通往“人間”那個被所有古籍避而不談、卻被《愿象錄》最后一行文字點明的終極戰場,所需的力量,遠超想象。

  而蘇念橋,是唯一能承載這一切的存在。

  因為他生來就帶著橋的印記,因為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一場預言:念橋以念為橋,渡忘歸之魂。

  “鈴…鈴聲停了。”陸無寄忽然道。

  程巧巧猛地回頭。

  銅鈴果然靜了下來,歪斜掛在檐角,仿佛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而蘇羽的身體仍躺在蓮海中央,額間金紋逆向蔓延,已爬至耳根,皮膚下隱隱有黑絲游走,像是某種東西正試圖從內部吞噬他。

  “他快被歸墟反噬了。”陸無寄快步上前,探指搭脈,臉色驟變,“憶核爆炸時,他吸收了太多殘念,靈魂已經半融于橋域。若不在十二個時辰內喚醒他,他的肉身會徹底瓦解,意識則永遠困在歸墟。”

  “怎么救?”程巧巧幾乎是撲過去的。

  “只有一個辦法。”陸無寄望向蘇念橋,“讓‘新橋’接引‘舊橋’。讓念橋成為媒介,用他的執愿之力,把蘇羽的魂拉回來。”

  “你是說…讓嬰兒去救人?”

  “不是嬰兒。”陸無寄輕聲道,“是‘橋’本身在自救。”

  程巧巧怔然。

  她低頭看向懷中的孩子,發現蘇念橋不知何時已閉上了眼,但眉心那道光痕卻愈發明亮,宛如一顆即將升起的星。

  “你愿意嗎?”她whispered,聲音輕得像怕驚醒一場夢,“如果你不愿意,娘帶你走,我們離開這里,去南嶺,去海邊,去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蘇念橋沒有睜眼。

  但他小小的手,卻緩緩抬了起來,指向蓮海中央的父親。

  答案,已無需言語。

  程巧巧淚如雨下,最終,她將孩子輕輕放在斷念蓮最中央的一朵花蕊上。花瓣自動合攏,又緩緩張開,托著他懸浮離地三寸,周身泛起淡淡金光。

  陸無寄立刻盤坐于東,點燃最后一支幽藍香;李桂花率眾亡魂圍成外環,手牽手結成護魂陣;程巧巧則跪在西,翻開《夜語集》,開始吟誦唯有母血才能激活的“喚靈訣”。

  夜風驟停。

  天地寂靜。

  蘇念橋睜開眼的瞬間,整座高山書院的地面裂開細紋,一道金色光脈自地底奔涌而出,直沖天際。那光在空中扭曲、延展,竟真的化作一座橋梁的虛影,一端連著嬰兒眉心,另一端,刺入歸墟殘境的虛空裂縫。

  橋成了。

  意識,開始傳遞。

  歸墟,黑色宮殿廢墟。

  蘇羽跪在碎石之中,渾身浴血,手中仍緊握著那本燒焦大半的《愿象錄》。巨核雖已炸裂,但空噬母體并未完全消亡它的核心碎片化作億萬黑塵,正隨光雨四散,悄然滲入其他碎片世界。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而他自己,也正一點點被歸墟同化。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黑紋,意識開始模糊,記憶如沙漏傾瀉。他記得程巧巧,記得念橋,可再往前…父親的模樣?母親的聲音?竟已模糊不清。

  “不能睡…”他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念橋還在等我…”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自天外降臨。

  不,不是光,是橋。

  一座比之前更宏大、更純粹的橋,從虛空中鋪展而來,橋面由無數名字織就,每一個字都在發光:林素娥、周文遠、周小禾、王鐵柱、張阿妹…

  最后,橋心浮現一行新字:

  蘇羽,字念安,生于忘歸村槐樹下,母李氏,父早亡,養于高山書院,妻程巧巧,子蘇念橋。

  “這是…我的真名之契?”蘇羽喃喃。

  剎那間,橋光涌入他體內,驅散黑紋,穩固魂魄。他感到一股溫柔卻不可抗拒的力量將他托起,沿著橋面緩緩回溯。

  “念橋…是你在叫我?”他笑了,淚水滑落,“好孩子…爹聽見了。”

  現實世界,蓮海中央。

  蘇念橋小小的身體劇烈一顫,隨即軟倒下去,金光收斂,呼吸微弱如游絲。

  “念橋!”程巧巧撲上去,將他緊緊摟入懷中。

  而蘇羽的身體也在同一刻停止抽搐,額間金紋退去,臉色逐漸恢復紅潤。他猛地睜開眼,第一句便是:“快…保護念橋!橋通了,但門開了空噬者的碎片已經開始入侵人間!”

  陸無寄臉色劇變:“它要借‘遺忘’重生。只要有人開始忘記至親的名字,它的力量就會復蘇。”

  “不止如此。”蘇羽掙扎起身,望向北方,“歸墟之門一旦開啟,九域殘境會陸續坍塌,所有被封存的記憶都將溢出,人間將陷入‘認知混亂’人們會同時記得兩個母親、三個故鄉、五段人生…到最后,徹底瘋掉。”

  程巧巧抱著孩子,聲音顫抖:“那怎么辦?”

  蘇羽看向兒子,眼中既有痛惜,也有決然:“只有一個辦法建立‘執燈司’,重修《亡名冊》,由念橋為引,我們為盾,守住每一個不該被遺忘的名字。”

  “就像三百年前的守憶司?”陸無寄問。

  “不。”蘇羽搖頭,“守憶司藏于暗處,而這一次,我們要光明正大地告訴世人:記憶,是最強的法術;名字,是最深的契約。”

  他伸出手,輕輕觸碰蘇念橋的額頭。光痕未散,反而凝成一枚微型橋印,靜靜蟄伏。

  “從今往后,高山書院不再只是教書之地。”蘇羽低聲道,“它將是‘執燈司’的起點,是橋在人間的錨點。”

  陸無寄笑了,盡管那笑容牽動疤痕,顯得猙獰:“那我這最后一個守憶人,也算找到了歸處。”

  李桂花等人紛紛點頭,身影漸漸透明他們的使命已盡,該去往橋的彼端安息。

  程巧巧抱著孩子,久久不語。

  良久,她抬起頭,望向丈夫:“你會一直陪著他,對吧?”

  “當然。”蘇羽握住她的手,“這一程,我們全家一起走。”

  夜風再起,吹散殘香。

  斷念蓮重新閉合,靜默如初。唯有那盞懸于書院最高處的紙燈,始終未滅,火光搖曳,映照著門楣上新刻的一行字:

  “名在,魂不滅;橋存,念長生。”

  而在無人察覺的北方天際,一顆新的星辰悄然亮起,光暈流轉,宛如一座橫跨宇宙的橋,正緩緩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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