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海灘的人力車夫開始崛起_第319章商界領袖影書 :yingsx第319章商界領袖第319章商界領袖←→:
11月中旬,淞滬抗戰結束,也意味著滬市淪陷。
到了月底,平安銀行的葉熙明、張樹年來到香港,向陳光良做工作匯報。
雖然說,陳光良一直有通過電話、電報聽取滬市的工作匯報,也發出指令;但很顯然,這些高層定期來港匯報工作,是很有必要的。
在德輔道的平安銀行大廈辦公室里,兩人向陳光良匯報起來。
“自從10月份后,租界基本已經是人滿為患,物業租賃的都不再看到有,租金也是異常的昂貴;像香格里拉飯店的客房,基本都是爆滿.”
“淞滬戰爭結束后,大量的工廠開始遷往租界,凡是需要進口的物資更是一天一個價”
“新豐紡織那邊也是異常的繁忙,現在是棉花便宜,棉紗和棉布昂貴”
“保守估計,今年新豐紡織的盈利會有550萬左右(含炒棉紗盈利的250萬),明年的盈利會更加突出.”
一個接一個‘好消息’襲來,平安銀行賺大錢是必然的趨勢。
而陳光良的心里預期,也是在1940年左右,平安銀行和新豐紡織的總資產能達到3000萬,當然這里的3000萬是指現在的法幣價值。(目前1法幣等于29美分,等于12便士)
差不多要漲兩倍,也就是900萬美元以上,才對得起陳光良的布局。
陳光良說道:“我雖然在香港,也知道租界接下來的走勢,明年工廠一定是成倍的增加,畢竟回報率高;地產更不要說了,那是決定的好投資。棉花便宜,紡織品漲一倍也不希奇,機械設備翻倍也正常,物資等也是如此。”
葉熙明佩服的說道:“您神機妙算,投資新豐紡織簡直是一個極其英明的決定。”
這時候,張樹年說道:“老板,還有一件事,大家想問你——平安銀行的利潤,要不要轉移至香港?”
陳光良點點頭,說道:“這是一個居安思危的問題,也很重要。鑒于平安銀行的投資非常的好,你們此次回滬后,主持平安銀行從‘滬市眾業公所’,購入大量的洋資企業股票,包括會德豐、永安紗廠、國際信托公司(地產)、英楂華投資這些股票,我們可以是以平安銀行明年的部分利潤,來提前投資,預防貶值,暫定300萬法幣。”
眾業公所上市的外商企業股票,是以7種不同的幣種發行的,這些按不同幣種發行的股票中,以銀兩建制的種類最多,達58種,總金額1億零6百余萬兩;其次是以法幣建制的股票,達25種,總金額1億元左右;英鎊建制的16種,680余萬鎊;港幣建制的有匯豐銀行和香上飯店2種,2900萬港幣.
投資這些股票,是預防貨幣貶值的最佳策略。
而且陳光良知道這一波外商股票,在1940年四五月份達到巔峰,有的升值數十倍,至少也是升值數倍。
這里面除了法幣會在這期間,貶值不少外,還有兩個重大原因:
第一,孤島時期的滬市,投機風氣越演越烈;
第二,1939年歐戰開始,海外大概有數億美金的財富流入滬市,租界成為避險的地方。
而猶太和西方商人們,也趁著那一波高峰,趁機套現大量的股票,卷走華夏上億的財富。
既然如此,陳光良認為——反正也是便宜人家,還不如便宜他。
葉熙明說道:“這個時候投資股票,會不會有些風險?”
陳光良笑道:“放心去做,我一向是抄底,可沒有失敗過。”
“好的”
隨后,陳光良說道:“明年(1938)初,平安銀行再兌換200萬法幣的美元(約60萬),準備存入美國本土的大通銀行。”
“好的,我們回去便準備。”
今年(1937),新豐紡織已經分紅300萬,年底還能分紅100萬,相當于平安銀行獲得了200萬的分紅。
事實上,平安銀行手握很多‘賺錢’的產業,包括滬市的地產、紡織設備,以及重慶的物業、香港的投資,全部都升值不少。
這一波別說900萬美金,就是平安銀行自身都會資產飆升至900萬美金,還不算新豐紡織給陳光良個人的分紅那一部分。
而且,陳光良不打算‘償還新豐銀行450萬的剩余借貸’,理由太簡單了,法幣要貶值,再過五年后,陳光良個人輕而易舉的償還這筆債務。
相當于,平安銀行和陳光良個人在用儲戶的資金,去投資各種‘升值’的資產;但儲戶的資金,卻在瘋狂的貶值。
與此同時,平安銀行要在1941年前,將‘自有資產’轉變成香江的地產,以及黃金、美元并存進紐約和倫敦(紐約為大部分)。
這一天,陳光良來到中環的告羅士打酒店,也就是后來的文華酒店前身。
如今這里已經成為滬市來港避難的權勢和富人的聚集地,陳光良的前來,甚至都已經引來一些人的矚目。
隨后,陳光良看見杜月笙穿著長褂,便迎了上前。
“杜先生,很長時間不見,沒想到我們在香港倒是見上面了!”
杜月笙馬上笑著說道:“我是在香港避難的,但聽說你在香港生意做的很大,儼然已經是這邊的地主了,這不我稍作安定,就來約你見面。”
陳光良連忙說道:“是我該主動拜訪你才對,你怎么也是我的長輩!”
杜維藩、嚴人蕓夫婦,此時還沒有到香港。
杜月笙馬上就說道:“維藩、人蕓夫婦已經在路上,我叫他們一到滬市,就來拜訪你們。”
“你客氣”
事實上,嚴人美一直有和在嚴人蕓聯絡,也催促妹妹盡快來香港。不過嚴人蕓畢竟嫁人了,主要還是以杜家的安排為主。
隨后,兩人落座,四周還有兩人的保鏢,杜月笙隨時也帶著兩個保鏢,一看也是高手。
坐下來后,陳光良還開玩笑說道:“這滬市離了杜先生,聽說都已經亂成一團,聽說法租界還臭烘烘的。”
杜月笙回道:“你這是報紙上看的新聞吧,不過你倒是說對了,至少日本人現在不敢向我杜門復仇。”
法租界臭烘烘的,這是真的,緣由是:
杜月笙離開上海后,一些小流氓就沒了約束,搶劫、盜竊、殺人案頻頻發生,小幫小派不斷進行火拼,攪得滬人都不得安寧,甚至一個小幫派的紛爭竟然搞得法租界居民都想逃離上海。
原來在上海租界內沒有化糞池,所以居民的排泄物都要糞夫們用擔子挑走,這項工作雖然比較臟,但在底層眼里卻是個好職業。
糞夫們可以有兩份收入,一份來自居民的清潔費,一份可以把糞當肥料賣出去換錢,于是,底層許多人都眼紅這個行當,爭搶著當糞夫,由此也形成了一個幫派,最厲害的那個人就成了“糞頭腦”,也就是糞幫幫主。
幫主當然既要從中牟利,也要負責維持秩序,法租界的“糞頭腦”叫范開泰,在他死后,他老婆史金秀接管了糞幫,成為上海灘第一位女白相人,也深得杜月笙的賞識,所以,她的地位很穩固。
但在杜離開上海時,金秀突然病逝,糞幫幫主之位又傳到了她的兒子小范身上,但小范是個紈绔子弟,以前靠杜月笙撐著,沒人敢搶他的飯碗,杜離開上海后,小范就搞不定了,全體糞夫起來鬧事,糞幫一下分成幾個小團體,武力爭搶幫主之位,而小范也就靠邊站了。
糞夫們亂戰,一連數天,租界居民叫苦連天,沒了糞夫們挑糞,家家戶戶臭氣熏天,法國總領事氣的直跺腳。
好在杜月笙及時在香港發號施令,糞幫才恢復平靜。
和杜月笙聊了一陣,他又說道:“這次光良你雖然不在滬市,但平安銀行購入200萬救國公債,并成立救助難民的機構,滬市民眾也知道你雖然被困香港,但也在救國救民,功勞甚大。”
陳光良說道:“談什么功勞,都是一個負責任的企業該做的,不值得夸獎。”
杜月笙也是會說話,陳光良明明是提前先跑,但卻成為了‘被困香港’。
事實上,滬市的市民和南鯨政府,也都是認為陳光良是正巧在香港,然后因為戰爭而不能回滬主持公益,但給予的依舊非常巨大。
還沒有那個企業團體,一下子購入200萬的救國公債,畢竟這實在過于龐大。
說實話,陳光良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也知道這基本就是打水漂——1941年才回籌錢還本金,但那個時候的法幣,貶值不知道多少去了。
但陳光良也考慮過,反正是儲戶的錢,無所謂了。
陳光良和杜月笙在香港的第一次見面,并沒有交流什么深入的東西,不過雙方也對目前的形勢進行了交流。
杜月笙知道,陳光良一向非常有遠見,就詢問道:“光良,你覺得這場戰爭我們會贏嗎?”
事實上,杜月笙等人的情緒是非常悲觀的,只是不想當漢奸而已。
陳光良很自信的說道:“我們肯定會勝利,日本的戰略是滅亡華夏,而他自身的資源非常稀缺,所以戰爭只要一場場的打,哪怕輸多贏少,但只要一點點的消耗日本,以空間換時間,最終日本還是經不起消耗的。更何況,正面戰場輸了,就打游擊,只要我們華夏人不屈服,這個民族就有希望。”
事實上,前世不是日本人想打太平洋戰爭,而是華夏把日本拖到不得不打太平洋戰爭,去擴大石油、橡膠等重要物資的需求地。如果華夏政府在1941年已經徹底敗了,那日本完全不會先打太平洋戰爭。
杜月笙一聽,頓時說道:“還是你一向看事看得清楚和明白!”
雖然比這個年輕人多活幾十年,但是談論這種事的時候,他們永遠都不會有陳光良臉上的自信。
“哪里,我只是認為,華夏人的思想崛起,這個民族就不會敗而已!”
“有道理”
漢奸雖然有,但抗戰的決心還是主流。
翌日,陳光良在平安銀行大廈的辦公室里,聽取了這邊平安銀行精力李鴻生的工作匯報。
“自從11月份以來,內地不少資本紛紛通過武漢、廣州、上海來到香港,我們平安銀行在匯兌上的業務猛增十倍.與此同時,平安銀行(香港)的存款增加迅速,已經達到1200萬港幣.平安銀行迎來大的機遇。”
這幾年,平安銀行一直在全國布局,建立了一套‘匯兌系統’,簡單來說,如果你在武漢,想將資金轉移,但一路的安全又得不到保證,那自然選擇銀行的匯兌系統,安全有保證。
而隨著內地來港的富翁增加,平安銀行的存款自然也大大增加。
陳光良滿意的說道:“確實迎來很好的,不過存款增加,我們的資金出路,你覺得該如何?”
李鴻生當即說道:“第一,今年我們修建廠房、住宅,投資逾200萬港幣;第二,現在來港建廠的滬市企業家不少,我們準備提供一定的幫助。”
在之前,平安銀行(香港)趁香港地產市場低迷,購入了50萬平方尺的工業用地(耗資150萬港幣左右)、購入15萬平方尺的住宅地皮,耗資近80萬。
這些地皮又需要龐大的建筑費,平安銀行(香港)便動用儲戶的存款投資。
陳光良說道:“滬市企業家來港建廠是沒有問題的,但貸款期限要控制在三年時間,不宜過長。”
“好,我明白了。”
如今平安銀行在香港可謂投資收獲頗豐,擁有一幢德輔道的十層寫字樓大廈、幾十萬平方尺的工業廠房(一層、兩層都有,一層為主)、幾十萬平方尺的出租住宅(3至5層的唐樓、洋房),每年收租近百萬港幣。
“陳先生,滬市天廚廠的人到了!”
陳光良起身,隨即說道:“請他們進來”隨即對李鴻生說道:“正好,滬市天廚廠有意在香港辦廠,我邀請他們考察我們的廠房,一起見見。”
“好的”
以陳光良在滬市商界的地位,那些滬市工廠來港投資,自然會找他合作的。
不一會,天廚廠廠長的俞伯康、天廚廠創始人吳蘊初的妻子戴儀,走了進來。
“陳先生”
“俞廠長、吳夫人,請坐”
隨即,大家坐下后。
戴儀率先說道:“我丈夫聽聞陳先生在抗戰前,就已經在香港、川蜀布局白糖、酒精、紡織等工廠,非常佩服不已。說是來滬建廠,一定要來拜訪你一下。”
陳光良笑著說道:“我和吳先生算是老熟人了,聽聞他有意在香港和重慶建廠,也是愿意給予一點建議。對了你們這次來港建廠,可是非常聰明的決定,香港這邊有家粵省的味精廠,其品質完全和天廚沒法比;且香港地理方面,實際上出口更加方便,你們的產品若是出來,一定能暢銷海外和供應內地。”
俞伯康連忙說道:“有陳先生的肯定,那真是太好了。聽說,平安銀行在香港投資了數家工廠,有意對外出租?”
聞言,陳光良讓人將平安銀行的工廠資料拿出來,說道:“這上面是十幾家工廠的資料,有的基本建好,有的還在建設中,但也快了。天廚廠雖然購入地皮和新建工廠是很輕松,但至少也需要一年時間,而現在往往時間是最重要的,我們可以租賃給你們,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一邊租賃,一邊自行購入地皮建廠。一年多的廠房建設時間,都足以讓你們的產品賺回投資了。”
戴儀連忙點頭說道:“是的,我丈夫也是這樣說的,有陳先生的幫忙,最快時間投入生產,才是上上策。”
天廚廠的設備,很多都是滬市拆的,所以眼下最大的困難就是建廠,第一時間生產。吳蘊初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連妻子都派出來,為的就是力爭早投產。
隨后,陳光良便安排人去帶他們現場考察。
接下來,有更多的滬市企業家來港建廠,平安銀行不僅可以提供廠房,亦可以提供貸款。
與此同時,陳光良也網羅一批滬市的企業家的交情,大家很快就會推舉陳光良成為大家的領袖。
陳光良甚至想到一個問題,此次他提前在香港和重慶投廠,這個事情商界已經公開。這樣一來,等1945年后,如果陳光良賣掉滬市所有產業,一定會成為‘風向標’,更多滬市的企業家會追隨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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