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向少夫人討個人_草芥稱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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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楊燦就要下山。
清晨,他是被鳥雀歡快的鳴叫聲喚醒的。
人醒過來,眼還沒睜,就聽到窗外鳥雀歡快的鳴叫聲此起彼伏。
到底是在山上,又是春天的節氣,空氣里都透著青草的芬芳。
楊燦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嫵媚的臉。
潘小晚正要用一綹頭發調皮地撥弄著他的臉頰。
似乎童心未泯,又或許是和楊燦在一起,讓她的心態也年輕了許多。
“昨晚癱在那兒跟死狗一樣,現在倒是有精神了?”
楊燦冷哂一聲,得勝者總會在不經意間就趾高氣昂。
“小郎君,你是在說我么?”
潘小晚嬌滴滴地說,聲音既妖且魅,雙眼卻已危險地瞇了起來。
楊燦頓時不敢再拱火了。
這妖精一旦祭出那“滅世大磨”,楊燦的靈魂也要為之戰栗。
“不說了不說了,趕緊起來,我今兒還要下山呢。”
楊燦急忙顧左右而言他。
潘小晚吃吃一笑,眉眼間風韻流轉,盡是貓兒一般的饜足。
潘夫人開始侍候楊燦穿衣,這般小意溫柔,只怕李大執事從未享受過。
很快,楊燦穿戴已畢,離開了臥房。
潘小晚重新慵懶的軟回了榻上,愜意地一癱,星眸朦朧。
這個楊燦,她是喜歡的,打從第一眼看見,就打心眼兒里喜歡。
而且,她所做的事,又是一旦敗露就性命難保的事情。
朝而不知夕死的壓力,讓她喜歡了,就想得到。
接近這位小楊師爺,她的動機是純粹的,沒有任何的功利想法。
單純的只是因為,她喜歡。
想到這里,小晚夫人的杏眸又迷離起來,就像荷塘中升起的霧氣。
楊燦走出堂屋的時候,來喜不在院中。
這小子倒也不是一點心眼兒都沒有,知道該回避的時候回避。
楊燦出了小院,也不回自己院里點卯,就徑直去了后宅。
索纏枝此時正在吃早餐。
一碗加了紅棗、蓮子的黍米粥。
黍米就是黃米,煮成粥易消化且養胃,最是適宜孕婦。
羊肉荸薺餡的蒸餅一碟,荸薺的清香中和了羊肉的膻味,十分可口。
再配上開胃的醬瓜、淋了香油的小蔥豆腐…
看的出來,盡管有了身孕,少夫人并沒有“害喜”,食欲很好。
索纏枝就這樣一邊吃早餐,一邊接見了楊燦。
原本就說好下山巡查的,也無需再說太多。
不過,臨告退時,楊燦又說了一句:“對了,臣看傳事丫頭巧舌,人很伶俐,做事也勤快,臣想向少夫人討要過來。”
索纏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瞟著楊燦。
楊燦道:“臣院子里缺個灑掃打雜的人,李大執事送了個童子給我,如此一來,他那邊就缺了人。
李夫人潘氏終究是個女子,由一個小童侍候著,諸多事情有所不便,臣想討這巧舌,贈與潘氏。”
索纏枝眼中銳利的光緩和了下來,卻仍是輕輕一撇唇角:“你倒是個憐香惜玉的。”
楊燦要討個丫鬟去侍候李夫人,這件事本身并沒什么。
但他點名討要被自己貶為傳事丫頭的巧舌,那就分明是為了救那丫頭出苦海了。
所以索纏枝才有如此一說。
不過,他討了那丫頭不是自己用,這讓索纏枝感覺還比較舒服。
況且這房里還有丫鬟婆子的侍候著,她也不好把醋意表現的太明顯。
因此,只是似是而非地一諷,便道:“罷了,一個小丫鬟,還不值得我揪著她不放,這個人情,送你便是。”
楊燦微微一笑:“那么臣這就告辭了。”
他游目四顧,不見青梅,便道:“還請少夫人催促一下青梅姑娘,臣在外宅等她。”
楊燦向索纏枝長長一揖:“臣告退。”
花廊下,巧舌一身青衣,頭系素帕,正努力提著一桶水。
這桶甚大,在內宅里頭,平素都是要兩個丫鬟用抬杠抬水的。
如今卻只交給她一個人,她提著水桶走兩步停一停,臉蛋兒漲的通紅,手指也勒出了紅印,卻也無人上前相幫。
所謂傳事丫頭,本就是打雜的,內宅里誰都能指使她做事。
“巧舌!”
巧舌正活動著勒得生疼的手,聞聲望去,頓時兩眼一亮:“楊執事!”
楊燦招手道:“把桶放下,跟我走,從今天起,你不屬于內宅了。”
“啊?”
巧舌又驚又喜,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了。
楊燦說完這句話,已經繼續向外走去。
巧舌呆了片刻,忽然歡喜地把水桶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追了上去。
楊燦走的并不快,但他身高腿長,巧舌就得步子邁快一些,才能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巧舌沒想到,楊執事答應把她要過來,居然一早就真的實現了。
少夫人可是要拿她立威的啊,怎么就能這么容易就答應了楊執事?
難怪楊執事敢向索家發難,他真的很厲害啊。
早上,正是宅子里最忙的時候。
諸多的丫鬟婆子,此時大多在院子里。
她們就這么看著,楊執事悠然走在前頭。
巧舌緊隨其后,不時墊上兩步,小胸脯兒挺的高高的。
一群勢力眼,真當我沒有出頭之日了?
本姑娘有人護著呢,哼哼!
小丫頭顧盼左右,神采飛揚。
李賬房一早就和四個侍衛牽著馬等在了前門外。
沒過多久,青梅又帶了八名侍衛趕來。
今天的青梅穿一件翻領對襟窄袖短袍,腰系革帶,足蹬小靴,顯得干凈利落,英姿颯爽。
只不過她雖換了男裝,但她唇紅齒白、眉眼如畫,一看就是女子。
當然,她本來也沒想喬裝改扮,穿男裝就是為了出行方便。
青梅忽到楊燦,眉梢一挑,唇角一翹,就勾成了“耐克”。
似乎,對這樣的打扮頗感得意。
“都到齊了?那便出發吧?”
楊燦說著,手往馬鞍上一搭,騰身一縱,十分瀟灑地躍上了馬背。
他也露了一手。
前宅門外,一眾外宅管事,就如之前送別李大執事,也是紛紛拱手站在那里。
潘夫人也站在人群中,身后站著剛剛成為她貼身侍婢的巧舌。
潘小晚當著這么多人,自然不會露出半點不舍的情緒。
偽裝于她而言,就像變色龍的變色本領,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巧舌站在潘小晚身后,眼波卻是幽怨的。
她沒想到,楊執事居然把她送給了潘夫人。
天知道她昨晚回去,為了日后能好好侍奉楊執事,做過多久心理建設嗎?
結果,白建設了。
這個天下還在上一次大一統的時候,于家的先祖受皇命,鎮守于河套。
當帝國這個龐然大物分崩離析的時候,中原大地陷入了長達百年的混戰之中。
而四方偏遠之地,卻僥幸地逃過了一劫。
但,在這個過程中,那些封疆大吏們,在失去中央帝國的控制之后,漸漸演變為各路諸侯。
于閥就是這樣演變而成的。
也因此,雖然于家在隴上八閥中不是實力最強大的一個,卻擁有著最多的適宜耕種的土地。
而其他諸閥,誰也不會坐視別人占據此地,從而壯大到足以對自己產生威脅。
所以于閥傳承至今,幾乎還沒有遭受過致命的打擊。
于桓虎這次交還長房的田莊共有六個,共計五萬余畝土地。
僅此,還不至于讓二脈的于桓虎傷筋動骨,但這也是一片龐大的田地了。
五萬余畝土地分屬六個田莊,每個田莊掌管著近萬畝的良田.
依附于這些土地之上的自由民、部曲和佃戶還有匠人、商人,每個田莊不下三四千人.
這種所謂的田莊,其規模已經相當于一個大鎮或者一個小縣。
因為這時候的村莊,一般也就四五十戶人家,兩百人左右。
因此,豐安莊雖是田莊,卻不如稱之為豐安鎮或者豐安縣才最妥當。
而豐安莊的莊主,實際上也就相當于中原王朝的一位百里侯,堪比一縣至尊。
甚至,因為這里人口流動性極差,這莊主的權柄比中原的縣尊更大。
豐安莊是一座以田莊為名的塢堡式城鎮。
在它周圍還散布著五六個村莊,將它拱衛于中間。
整個田莊宛如一座小城,外城尚還簡陋些,所謂的城墻只是一道土圍子。
但小城的中心,也就是莊主張云翊的莊院,則是墻高壁厚,甚至還有一條“護城河”。
張云翊一旦上了鳳凰山莊,在那些執事們面前,就只是一個鄉下土財主。
但是在這里,他就是“王”。
張云翊掌控著上萬畝良田,擁有一座防御堅固的城堡,麾下有數千子民。
方圓百里內的軍事防御、農業生產以及行政治理,俱都由其一言而決。
他就是豐安莊至高無上的一片天!
此地百姓子民的生死前程,他都可以一言而決。
可是今天,豐安莊的百姓們,卻發現他們心目中的“天老爺”,居然穿著簇新的錦袍,帶著他的諸多手下,早早就恭候在了莊東頭。
跟在張云翊后面的,就是豐安莊的諸多管事。
賬房、莊頭、田監、倉督、渠長、匠首、碾硙長、部曲長、佃首、戶長…
吏戶禮兵刑工諸多方面,在這里都有相應的管事。
說它是莊子,真的形同一座小縣城了。
這些管事也都和張云翊一樣,穿著簇新的衣裳,滿面帶笑地站著村東頭,就像是要娶新媳婦兒似的。
百姓們紛紛納罕,這是誰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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