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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什么狗屁圣人?一并剮了!(9.4k)
朝中無派,千奇百怪。
對于儒家這樣龐大的勢力來說。
要是沒有結黨營私之舉,那才顯得極不正常。
只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儒家的范圍太過籠統,但凡只是個人都能跟它扯上點關系。
所以才顯得其不那么出眾。
一般人甚至可能都從未想過,大明朝還存在某個特定的儒家組織。
但陳新甲就知道。
在現如今的京城之中,是真實存在著一方能量極強、卻又不那么顯眼的儒家勢力。
之所以說其能量極強。
是因為現如今大明朝的許多官員,都和這方勢力有著或多或少的關聯。
甚至陳新甲自己,就都還去里面聽過兩次講學。
因為這方所謂的勢力,其本質是以一所學院的形式存在的。
眾所周知。
在大明朝想當官就離不開讀書,想讀書就離不開書院。
而京城中的書院。
其勢力范圍最大、名聲最響的,還要數坐落在國子監附近的北麓書院。
北麓書院的山長,其人名為孔慶宗。
從這個姓氏,便能聽出其身份的不簡單。
而孔慶宗本人,也確實和那位圣人有些關系。
不過他并不是當今衍圣公的嫡系后人,而是一脈旁支。
雖是旁支,但孔慶宗的影響也是不可小覷的。
其本人在京城中著書立學十余年。
現如今朝中的許多官員都聽過孔慶宗講學。
甚至連一些市井百姓幼時都曾受過其啟蒙。
這也是陳新甲和張維賢將其放在最后,沒有輕易動他的原因。
將他拖出來直接殺了固然簡單。
但問題是。
孔慶宗其人確實是有幾分名望的,而且還是那種清名。
至少在京城里。
沒聽說他干過什么欺男霸女貪污受賄的事。
其本人常年粗布麻衣,腳踩一雙破布鞋。
經常當眾宣稱自己一年全家花銷都不會超過五十兩。
因此若是輕易誅殺的話,影響有點不太好。
所以對待如何處理孔慶宗的問題上。
陳新甲與張維賢二人也是在琢磨良久后,方才決定按陛下說的那種方法來。
愿意體面就皆大歡喜,不愿意體面的話就幫他體面。
但說是這樣說。
實際上,陳新甲在出面向孔慶宗轉述了,他們準備在京城里改革教育的想法后。
孔慶宗所展現出的態度明顯就是不愿意體面。
非但不愿意體面。
甚至看上去還有想把事情擴大化的意向。
于是陳新甲和張維賢二人也是趕忙再度來到乾清宮。
雖然他們知道陛下前些日子奔波勞碌,沒什么大事最好不要打擾陛下休息。
但此事在二人看來實在太過重大,想不來找陛下都不行了。
萬一孔慶宗那老不死的真在京城里掀起什么風浪的。
那到時候就更不能隨便一刀捅了他了。
否則教育改革之事必然會大受影響。
二人知道陛下改革教育,其本質是為了日后的大勢在提前布局。
所以這事就絕對得把它給辦的完美無瑕才行,馬虎不得一點。
因此在各種考量之下,兩人也只得來找朱由檢。
與此同時。
北麓書院中。
一身粗布麻衣的孔慶宗,正坐在布置極其樸素簡單的房間內,臉色淡然的喝著桌上的碎末茶。
輕輕吐出口中茶葉,已經年過六十的孔慶宗這才眼神微瞇,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事,他就不由得覺得荒誕可樂。
什么狗屁皇黨,竟然敢來找他說什么要在京城里行教育改革之舉。
不僅如此。
那些人還說希望他配合,帶頭站出來支持此舉。
一想起剛才發生的這些事。
孔慶宗就怒極反笑。
找他這個儒家傳人去反對儒學?
而且還讓他帶頭支持?
這跟讓皇黨成員帶頭去反皇帝有什么區別?
是這群皇黨腦子壞了,還是皇帝本人腦子壞了?!
老實說。
現在的孔慶宗是愈發覺得那皇帝在回京受了刺激后,陷入瘋魔了。
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看,皇帝都不該去干這種連癡兒都不會做的事。
儒學從本質上來說,是擁護皇權的。
且不管實際執行中他們有沒有世修降表,但理論上來說他們確實是支持的。
所以若是皇帝脅迫他。
讓他發聲去批判那些動亂的省份,他倒還能理解幾分。
甚至于還要夸這個皇帝有幾分權謀手段。
但現在大明朝都已經全境造反了。
皇帝竟然在這個時候不選擇拉攏他,反而想著去再多給自己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
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而且孔慶宗實在搞不明白,皇帝究竟是哪里來的膽子去做什么教育改革之舉。
區區一個皇帝,竟敢妄圖觸動圣人學說?
簡直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思量!
你朱家的皇位才傳了不過兩百年而已,我孔家至今可是已經快有兩千年了!
歷朝歷代,可曾有過任何一個君主敢打我孔家的主意?!
想著這些事情,孔慶宗臉上冷笑更甚。
此刻。
看著孔慶宗的一臉譏諷,屋內幾名中年儒生也是在對視一眼后,極為擔憂的站出來說道:
“老師,雖不知皇帝為何突然想改革教育根本,但皇帝其人似乎已然瘋癲,若老師在這個時候再拒絕皇帝,只怕.”
孔慶宗收斂表情,看了一眼堂下幾人。
“你們是怕那皇帝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將我誅殺?”
幾人遲疑片刻后,點了點頭。
在他們看來,皇帝現如今已經是徹底不管不顧了。
只要有誰反對他,那便會被他當即屠戮,根本不考慮這樣做會帶來什么后果。
前兩天凌遲黃立極等人,就是最好的印證。
他們雖然也是儒家學子,孔慶宗的衣缽傳人。
可在屠刀面前,幾人終究還是第一時間便想著滑跪了。
沒辦法。
背叛圣人頂多被罵、被戳脊梁骨。
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不聽皇帝的可是真的會死!
聽著堂下幾人的擔憂,孔慶宗卻只是發出一聲不屑冷笑,隨即開口說道:
“你們幾個不用擔憂什么,現在就去準備一下,召集書院中的學生明日在國子監門口聚集,到時候我會帶頭闡明大義,不用你們出頭。”
“儒家傳承,斷然是不可能在我這里被打斷脊梁的,那些奇淫技巧之事,我也絕不可能讓它們踏進北麓書院一步。”
“至于皇帝若是想要我的命,那就給他便是。”
“到時候就看,他夠不夠資格接下我這條孔家后人的老命了。”
幾人聽著這決絕之言,也是在猶豫好一會兒后方才咬咬牙道:
“學生明白,那學生現在就去準備。”
由于這些人和孔慶宗有利益捆綁,所以他們雖然心里擔憂驚懼,但也不可能真去違抗對方。
反正明天他們就站在一旁,盡量不發聲便是。
這樣一來,皇帝總不可能再把屠刀砍到他們頭上。
幾人拱手說完,便快步離去。
而等到幾人離去過后,孔慶宗又掏出一封信看向身旁一名啞巴老奴,繼續吩咐道:
“你現在便替我去將這封信傳給家里,記住,務必要穩妥。”
老奴接過信件鄭重點頭,隨即快步離去。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孔慶宗閉上眼睛,一臉云淡風輕。
他已經猜到了皇帝會怎么做。
無非就是看他不同意,將他一舉誅殺。
但對此。
孔慶宗并不害怕,甚至還大為期待。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當然。
孔慶宗心中所謂的義,并不是為了捍衛儒學而奮不顧身的大義。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在孔慶宗看來實在太過可笑。
身處孔家這種傳承了足有千年的世家豪族,孔慶宗看問題的角度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樣。
在孔慶宗的角度上。
哪里來那么多為了大義而獻身的衛道士?
無非只不過是普通人看不清楚背后的邏輯罷了。
就好比二桃殺三士。
三士真的愿意死嗎?
從個人角度來說,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若是想到自己死了能讓自己的子孫三家分晉,那就再愿意坦然赴死不過了。
對于孔慶宗來說,也是如此。
他死了。
但是他的兒孫卻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
這樣一來,他的死就是值得的了。
我清廉剛正粗布麻衣≠我的子孫不能享盡榮華富貴。
兩者并不沖突。
至于剛剛那封密信究竟寫了什么。
一方面是給家里提個醒。
告訴家里皇帝竟敢把手伸向儒家根本,妄圖改革教育,讓家里提前做好準備。
最好是聯合其他世家,趕緊把皇帝給換掉。
這樣的皇帝多留一天,搞不好就會多生出一份亂子來。
另一方面就是告訴家里。
他孔慶宗要用自己的死,來給皇帝想要在京城里改革教育的事當頭一擊。
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帝從哪來回哪去。
反正核心主旨就是:他為孔家做了大貢獻,孔家千萬不要忘了他的這份貢獻。
孔慶宗要做的事其實也很簡單。
明天,他就要在國子監門口帶頭生事。
到時候必然會吸引來一大群人圍觀。
他就要在這種情況下。
一邊高呼圣人言語,一邊把自己給一頭撞死。
想著自己要做的事。
孔慶宗臉上就不禁浮出一抹對皇帝報復的快意。
當著一眾學子和百姓的面,硬生生逼死京中一位頗有清名的大儒,這名大儒唯一所求,也只不過是堅守圣人學說而已。
這樣一來。
人心浮動之下,你那所謂的教育改革,又有幾人會去真心實地的落實學習?!
只要時間稍微一長,屆時外界在稍微施加些壓力,一切都將不攻自破。
而這一切所付出的,也只不過是他的這條老命而已。
既能給皇帝誅心一擊,又能給自己的這脈旁支換來大筆名望。
在孔慶宗看來,這筆買賣實在是再劃算不過了。
同時。
再一想到自己的兒孫,也將因自己在京城內的舉動而獲得更多的利益時。
孔慶宗臉上的表情就跟著變得更加耐人尋味了。
雖說他的兒孫已在山東坐擁數十萬畝良田、
雖說他兒孫府中的奴仆都已然過千、
雖說他的兒孫在當地恣意行事也無人敢管 但這對孔慶宗來說,還遠遠不夠。
又有哪個人會嫌自己家的良田多呢?
孔慶宗這一輩子,所考慮的都是在為自己的兒孫謀福利。
這也是他為什么在京中一直堅持過苦行僧生活的原因。
貞節牌坊立起來了,后人才好享受不是?
想著這些,孔慶宗也是表情輕松的在桌上敲打起干瘦的指節。
對于自己明日就要赴死之事,他顯然毫不在意。
與此同時。
乾清宮內。
張維賢與陳新甲來到宮殿里后。
看著陛下那仍在認真翻閱地圖堪輿的神色,兩人也是實在不忍心打擾。
但沒辦法,事關重大,不開口實在不行。
頓了頓后,陳新甲率先開口道:“陛下,臣等剛才已經向北麓書院的孔慶宗言說了改革教育之事。”
“但孔慶宗不愿配合,而且不僅如此其人似乎還有在京城內掀起風浪的意思。”
“孔慶宗在京中多有清名,許多官員及市井百姓都曾聽過其講學,而且其本人已經年過六十。”
“若是貿然處置的話,恐怕其會當即尋死,繼而引起人心震蕩。”
“對此情形,臣等也怕誤了陛下布局,所以不敢擅自決斷,特來向陛下請示。”
說完。
陳新甲與張維賢便垂手站在原地,不敢再多說些什么。
在二人看來。
孔慶宗的事其實也不是真的不可著手。
但現在有個問題就是,時間不夠。
要是放在正常情況下,對待孔慶宗這種人其實也很簡單。
你不愿意改儒為科,還不怕死是吧?
行,你孔慶宗是粗布麻衣頗有清名,但你家總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吧?
從你老家山東入手,我就不信查不出來有關于你的一點罪證。
對現如今已經爛到根的大明朝來說。
能在這種情況下還當朝為官并頗負清名的,多多少少是有點問題的。
這是想都不用想就能明白的道理。
畢竟之前皇上沒登基之前,翰林院里可是實打實有一批快要餓死的窮翰林。
怎么沒見有人夸這些人清廉?!
因此只要能查出來孔慶宗的罪證,那到時候自然就有辦法揪著這些慢慢做文章。
不過現在卻是不能采用這種方法了。
陛下過了明日就要離京趕往朝鮮了。
所以在陛下離京之前,必須要徹底把孔慶宗這種最具代表的儒家勢力給處理掉。
否則越往后拖事情就越難辦了。
二人也是確實想不出來該如何處置,所以迫不得已之下,就只能來求助朱由檢了。
朱由檢聽完兩人講述,也是放下手中的地圖堪輿,淡淡點了點頭。
對于儒家勢力而言。
若是他們愿意變成一座無害的神像來配合工作的話,那朱由檢倒也不是不能容忍他們。
畢竟只要他們愿意配合,那再用些手段的話,就可以讓教育改革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但現在,已然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們非但不愿意變成一座無害的神像,現在竟還試圖變成一尊對帝國有害的神像。
有個永遠不會錯的圣人一直籠罩在帝國頭頂,帝國怎么前進?
既然這樣,那就先把京城里的這座有害神像給清除好了。
朱由檢也知道。
京城中的儒家勢力一被清除。
那在一系列連鎖反應之下,接下來便會讓他即將過境的山東也變得更加動亂。
不過朱由檢對此早已做好準備,自然不會在意。
頓了頓后,朱由檢面向二人開口問道:“孔慶宗不怕死,那他身邊的人怕不怕死?”
張維賢陳新甲二人一怔,隨即似乎是懵懂察覺什么,趕忙開口回復道:
“陛下,孔慶宗已經年逾六十,生死之事可能已經看淡,但其書院里那些傳人還正值壯年,自然不會如此云淡風輕。”
朱由檢點點頭,直白吩咐道:“那就直接去把書院里的那些人抓來,讓他們污名孔慶宗。”
“記住,罪名一定不可羅織的太過,否則會起反效果。”
“至于側重點,便往孔慶宗子孫上去靠吧。”
張維賢和陳新甲聽見這話后,瞬間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嗯.孔慶宗確實不怕死,但他的那些學生卻必然害怕。
只要稍微用些手段,便能讓他們無條件配合,來污名孔慶宗。
對于百姓和京中學子來說,這些人的污名肯定是要比官府說的罪名要可信一百倍的。
孔慶宗的名聲一旦被搞臭。
那他所謂堅持的那些儒學經典,自然就可以通過煽動民意的方式來讓其變成笑話。
烈火烹油之下,教育改革之事也可隨之立即推動。
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把罪名往孔慶宗子孫上推,短時間內就難以查證。
就是孔家想澄清此事,那一來一回怎么也得一兩個月。
而一兩個月的時間,以陛下行事的風格與速度,恐怕那時都已經從朝鮮回來了。
只要打贏朝鮮,那這點事根本就不算是個事了。
要是打輸了.那就更加不用在意了。
大明朝都亡了,誰還在意這個?!
陳新甲和張維賢對視一眼,不免有些激動。
老實說。
這種辦法若是過個一兩天的話,他們可能也能想出來。
但那時可能一切都晚了。
現在這種全境造反的情況。
不管干什么事,只要晚一個時辰都可能會對大局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更別說晚一兩天了。
想到這里,兩人不敢再耽誤時間,跪地伏首道:“臣等明白了,現在便去操辦此事!”
說完。
陳新甲與張維賢二人便快速離開了皇宮。
沒過多久。
在錦衣衛的操持下,孔慶宗的那幾名得意門生就被抓進了衙門。
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的滑跪速度著實有點快了。
剛被帶進衙門,還沒上家伙呢。
幾人就哭嚎著叫喊道:
“別殺我!別殺我!事情全都是孔慶宗讓干的!是他要再明日于國子監門口聚眾鬧事!以對抗陛下改革教育之舉!我全都招!”
陳新甲看著這哭爹喊娘的幾人,都有些無奈了。
孔慶宗平日里粗布麻衣,那能被他引為得意門生,從外界來說自然也得是清廉有加才行。
就拿其中孔慶宗的大弟子張孝來說。
張孝原是大明朝的進士。
高中之后其人卻并未從官,而是辭官拜入孔慶宗名下,專心修研圣人之言,在民間也是頗有聲望。
出行在外必引圣人語錄,以證明自己德行高雅。
但現在,張孝卻是第一個站出來攻擊孔慶宗的。
要知道,他們可是連嚇唬一句的話都還沒說呢!
孔慶宗天天究竟教的都是什么,才教出來這么一群玩意兒?!
陳新甲看著跪伏于地的張孝,一時間也是忍不住開口道:
“子曰: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
“儒家一向事師如事父,爾等身為孔慶宗門生,本官甚至都還未開口,你們為何直接將其出賣?!”
沒辦法,事情辦的太順利,陳新甲懷疑其中有詐。
但讓陳新甲更沒想到的來了。
面對著自己的疑問,張孝竟一臉諂媚的開口道:“小人是天啟二年的進士,是天子的門生!”
“要說恩師,陛下才是小人的恩師!”
“只要能為君父恩師分憂,小人什么都愿意做!”
陳新甲:
看著一臉諂媚的張孝。
陳新甲不禁又回想起,他去向孔慶宗開口讓其幫助改革教育時,張孝站在一旁時的不屑與桀驁。
他再度開口問道:“那又為何前倨而后恭。”
張孝將頭埋的更低:“前倨,乃是因為小人與孔慶宗那廝有利益捆綁,不得已而為之。”
“后恭,乃是小人看陛下屠刀揮的太快,怕小人的腦袋也被一起砍了去,脖頸太涼。”
此言一出。
別說是陳新甲了,就連一旁的錦衣衛都著實是被惡心到了。
他媽的,這群狗操的儒生背地里究竟都是個什么東西?!
是不是哪天把你送到建奴那。
讓你按照他們的傳統留金錢鼠尾發型,你還要感嘆一聲剛好我頭皮癢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陛下的手段確實好用.管你這那的,只要不聽話那就一定會死。
如此一來,確實是能震懾住大批宵小了。
張維賢從張孝的話里捕捉到了關鍵信息:“你剛才說與孔慶宗有利益捆綁,細細說來!”
張孝見狀,趕忙將一切從實招來。
而張維賢和陳新甲聽著張孝的話,則是陷入了沉默。
孔慶宗這老雜毛的兒孫,還真有幾十萬畝良田。
這樣一來,都不用污名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
孔慶宗此人行事頗為隱秘,他們并沒有切實證據。
但對于二人來說,這點已經不重要了。
張孝等人的指控就是最好的證據。
而且張孝這些人也是都在山東囤積了數萬畝良田,這些地契可都是被他們攜帶在身上的。
有了這些東西,明日孔慶宗就是翻了天也驚不起一點浪花了。
陳新甲和張維賢當即在處理完這件事后,將其告訴了朱由檢。
朱由檢則是聽完兩人講述,淡淡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孔慶宗明天多鬧出點動靜來。”
“再偽造一封信件,就說孔慶宗準備密奏孔家讓孔家除掉皇帝,同時準備用自己的死來阻撓改革之舉。”
“讓明日的百姓和學子們都好好看看,現如今儒家在京城里的代表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張維賢陳新甲二人對視一眼.這是要徹底誅儒家在京城里的心了。
孔慶宗有沒有寫這封信并不重要,皇帝說你寫沒寫,那才重要!
二人躬身應道:“微臣領旨。”
說完,朱由檢又看向小洪子:“明日你一起前去,盯著孔慶宗,若是其想以死明志將此事糊弄過去的話,絕對不能遂了他的愿。”
小洪子面色一凜:“奴婢領旨。”
翌日。
國子監門口。
孔慶宗已經帶著北麓書院的一幫學生在這里喧鬧多時,周遭已然是聚集了一大片百姓學子。
這些人將國子監門前的大片空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孔慶宗雖然對張孝等人臨陣脫逃之事大為不滿。
但拋開這幾名怕死的窩囊廢不談,今日之事的順利還是有些超乎孔慶宗的預料的。
他原以為自己在國子監門口聚眾生事的行為,會引起官府阻止。
但沒想到非但沒有任何一名官差前來驅趕,反而圍過來的百姓學子還越來越多了。
孔慶宗不疑有他,因為人群之中就有許多他曾教過的熟悉面孔。
看著這些人,孔慶宗不再猶豫,站在國子監門口高聲呼喝道:
“當年太祖皇帝驅除韃虜恢復中華,便定下了大明以儒立國的國策。”
“我等莘莘學子每日苦學圣人語言儒家經典,便是為了能秉太祖遺志,揚大明榮光。”
“可當今圣上,卻不顧大明國之根本,試圖讓各種不入流的奇淫技巧之事進入學堂。”
“我身為書院山長,自是不忍看著大明朝綱常敗壞,方才在迫不得已之下行做出此等行徑。”
“諸位大可放心,此事過后,我便會主動向陛下請罪,哪怕是受萬刀噬身之苦,為了大明基業我也在所不惜!”
孔慶宗這番言語,自然是他昨晚打了一夜腹稿的準備。
先拿祖制來壓人。
再把那些學子給拉到自己這邊來——你們要是不支持我,就等于之前的圣賢書全都白讀了,一切努力也都白費了!
然后再告訴百姓,陛下竟試圖讓一些奇技淫巧取代儒家經典!
最后,再升華主題——自己都是為了大明朝。
聽著孔慶宗的話,人群中也是響起了竊竊私語。
對于孔慶宗所說的奇淫技巧進入學堂之事,眾人現如今也只是有所耳聞。
大家都還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奇淫技巧,究竟是指哪些東西。
若是放在以前的話。
眾人聽見這話,必然會義憤填膺大為贊同。
畢竟除了儒家經典其余全是邪門歪道,這是大家公認的。
但現在.既然是陛下讓干的,那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再聽聽看,先不急著下定論。
看著民意并未因自己的一番言語而一呼百應,孔慶宗也是皺了皺眉。
他正準備繼續加把火呢,卻看到張孝等人突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張孝竟然直接指著他鼻子大罵道:
“孔慶宗,你也配談什么國之根本?!僅你的大兒子一人就在山東占有良田一十三萬畝!”
“而這樣的兒子,你還有三個!你哪里配談什么為了大明朝?!”
此言一出,人群瞬間陷入寂靜。
張孝不是孔慶宗的首席大弟子嗎?怎么突然這般行事?!
還有孔慶宗這婢養的玩意真他媽一個兒子就有十幾萬畝良田?!
不應該啊,孔慶宗平時的清廉節儉是有目共睹的,他哪里給自己兒子搞來這么多畝良田?!
難不成,平時都是裝的?!
看著張孝等人,孔慶宗瞬間明白了這些人已經被皇帝收買。
他當即一甩袖袍,背負雙手面向眾人:“簡直是一派胡言!老夫家中若是真有數十萬畝良田,又豈會每日粗茶淡飯數十年如一日?!”
孔慶宗其人身材修長面容正派,他這一副背對眾生的模樣,倒還真把一部分學子百姓給唬住了些許。
張孝卻是直接從袖袍中抽出一沓地契:
“諸位父老鄉親,大家可以看看,這些地契乃是孔慶宗利用孔家的勢力幫我等在山東置辦的田地。”
“我說的話有假,那這些地契總不會有假吧?!”
隨著張孝將這些地契發給周邊的群眾,人群瞬間嘩然。
而這時眾人之中。
又恰好有不知道哪里來的錦衣衛煽動道:“他媽的原來儒家都是這么群貨色?”
“平日里滿嘴圣人之言,結果背地里卻縱容自己兒孫為非作歹!簡直該殺!”
霎時間,民情便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而孔慶宗看著這大勢已去的狀況,卻并未驚慌。
只要他今天能一頭撞死在這,那一切努力就還沒有白費!
孔慶宗心神一凜,面對眾人聲嘶力竭道:“新皇無道嗜殺,這才致使大明各地動亂!”
“現如今又妄圖動搖國之根本!而且更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用出強逼老夫身邊人來污蔑老夫的腌臜手段!”
“事已至此,老夫已經無心辯解,唯有以死明志,方才對得起圣人之后的身份!”
言罷,孔慶宗直接朝早已就瞄好的石臺尖撞去。
但其剛跑出兩步,就被早喬裝打扮藏在人群中的小洪子給按住了身子。
孔慶宗大驚。
當場便準備去拿提前藏好的毒丸,但卻發現雙手已被死死鉗住!
而偏偏這個時候。
張孝等人又指著他的鼻子罵了上來。
沒辦法,他們這幾個人實在太想活命了,現在只能拼死切割。
“孔慶宗,這些年來,你指使我們做的腌臜事又何止這些!”
“而且你剛剛說什么陛下讓奇淫技巧進入學堂,但你可敢說出來那所謂的奇淫技巧究竟是指什么?!”
“我不妨在這里告訴各位父老鄉親以及我大明朝的各位學子,陛下昨日便曾派人去我北麓書院深聊此事。”
“陛下所推崇的,全是有利于我大明朝國家軍備的舉動!”
“為什么到你嘴里,偏偏就成了什么奇技淫巧?!”
“孔慶宗,你身為孔丘后人卻如此行事,究竟居心何在!是不是說你孔家已經爛到根上了?!”
此話一出,孔慶宗瞬間亂了心神。
他不怕死,他現在怕的恰恰是自己死不了!
他死不死的不要緊,若是在這群人心中種下什么孔家有害的種子,那一切就全完了!
就算幾日之后皇帝就被各大世家聯手整死,那也彌補不了這巨大的損失。
圣人,是不能有一點污漬的!
恰巧這個時候,人群之中又傳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錦衣衛的聲音。
“現如今大明朝內憂外患,我們不去學如何強國,不去學如何增強軍備,難道到時候捧著圣人經典去跟敵人對戰嗎?!”
“都是陛下讓我們過上了現在的好日子,現在大明朝全境動亂,若是陛下輸了,那我們好日子可就沒了!”
一瞬間。
這些話在眾人之中傳播開來,讓孔慶宗想開口反駁都沒有任何機會。
也不知道人群之中,誰突然振臂高呼了一句“支持教育改革,以報陛下天恩!”
圍在國子監門口的人群立馬便跟著一同振臂喊起這句口號來。
孔慶宗看著眼前這一幕,已然是方寸大亂。
他怎么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而且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他不光沒有阻止皇帝動搖儒家根本,反而還讓皇帝將改革教育的事給做成了!
孔慶宗渾身顫抖。
若是這樣那他便成了整個孔家的罪人。
他兒孫的那些榮華富貴,必然也會孔家給被無情剝奪!
就在孔慶宗心神大亂驚駭之時。
不遠處突然竄出一支扛著龍纛的神威營親衛。
人群見狀,趕忙安靜下來并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居中親衛手中高舉一封信件,來到孔慶宗面前高呼道:“孔慶宗,你寫信勾結孔家,妄圖里應外合來陷害陛下!”
“并且你還在信中言明,意圖用自己的性命來阻撓陛下改革教育之舉,罪大惡極,當以凌遲處死!”
隨著這名騎兵的高喝,小洪子也在死死盯著孔慶宗的嘴巴。
只要這老東西等會嘴里敢說什么辯駁之語,那小洪子就會毫不猶豫卸掉他的下巴。
但讓小洪子沒想到的是。
慌亂之中的孔慶宗竟口不擇言起來:“不可能,這封信不可能會落入你們手中!他就是將其吃了也不會被你們搜去!”
小洪子一怔:陛下果然神機妙算。
這老畜生竟然還真這樣干了!
孔慶宗說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但這些言語,已被周圍的百姓和一眾學子給聽了個真真切切.
他剛想辯駁。
小洪子鐵鉗般的大手卻已經掐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事情已經辦完了,小洪子也不再隱藏自己身份,朝著趕來的神威營親衛擺了擺手:“帶走,等會正午時分菜市口門前凌遲。”
聽著凌遲處死的言語,孔慶宗回光返照般發出最后的嘶吼:
“我是圣人之后,你們怎敢”
話音未落,便被小洪子一巴掌抽暈過去。
抽完,小洪子一臉厭惡的朝孔慶宗臉上啐了一口唾沫。
“什么他媽的狗屁圣人,一并剮了!”
“老子不光現在要剮了他的后人,過段時日老子還要親手砸了他的廟!”:shuqu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