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仙外道第四十三章人各有命、仙宗捷徑(4.5千字)說說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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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人各有命、仙宗捷徑(4.5千字)
方束覷眼看著跪在面前的蘇琴高,一時間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人。
見他沒吱聲,蘇琴高的話聲更加急促,她想拉住方束的手,就往自己的身子上放去。
但方束輕輕一側身,便避開了對方的動作。
當此女還想要貼上來時,方束面色不變,但身上收斂的氣血頓時勃然發作。
一股虎狼毒蛇般的氣息散發而出,讓蘇琴高頓時身子發顫,不敢再造次。
砰砰的!
蘇琴高不敢再上前騷擾方束,就變成了磕頭在地,聲音哭泣:
“方哥哥,你行行好,收下我吧。
那老家伙他不是個人,嗚嗚嗚…”
但方束只是瞇眼打量著此女,依舊沒有出聲。
就在這時,屋子里的動靜驚擾到了隔壁兩家。
竇素芙和符師李猿,都是探出了腦袋,看過來。
并且門外也有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跑!小賤人你又跑,跑了你還不是要回來…”
罵聲正是從蘇清高寄身的那老漢口中傳來的,對方已經走到了舅甥倆的紙屋附近。
瞧見蘇琴高是鉆入了他倆的屋子里,這人的罵聲一下子變小,然后安靜了下來。
屋子中。
二舅余勒見方束沉吟不語的樣子,不等方束做出反應,他就按住方束的肩膀,并從屋子里拾掇了點干凈的剩飯剩菜,包起來。
其主動上前,塞入了那蘇琴高的手中,然后朝著對方搖頭,擺了擺手,示意此女回去。
而屋外的那老漢,雖然沒有再罵出聲,但也沒有離去,正貓在暗處呢。
對方瞧見了二舅余勒的動作,便忽地就從外面竄到了門前,然后腆著臉,朝著舅甥倆打了個拱,訕笑:
“這賤婢沖撞了余爺、方小哥,勿怪勿怪!”
話說完,老漢便一抓那蘇琴高的頭發,扯著對方,朝著外面拖過去,嘴里繼續罵罵咧咧:
“賤婊子的!別在這給老子丟人了,就你這破玩意兒,沒人會要你的,也就老子會收留你。”
蘇琴高倒在地上掙扎,她的聲音嚎哭不已,就像是發情的野貓般在尖叫:
“不!不要!方哥哥,救我。
我身子還是干凈的,還有元陰,救救我!!”
她趁著那老漢一個不注意,猛地又爬了回來,但不再去求方束,而是一下子撲在了二舅余勒的身前:
“余伯伯,您行行好!
您屋里面也正缺人,不如就讓我來照料您,好不好!?”
她披頭散發,卻滿臉的希冀。
只是回應她的,是二舅余勒那滿臉歉意的苦笑,他只是朝著此女拱了拱手,然后堅決的搖頭。
蘇琴高的目光還想越過二舅余勒,再看向屋中的方束,乞求一番。
但是不僅方束對此無動于衷。
就連她的視線,也直接被二舅余勒徹底的擋住,不再讓她有祈求方束的機會。
于是門前,一番歇斯底里的哭嚎和奚落,又在蘇琴高和那老漢之間爆發,其動靜讓原本要歇息的紙坊鄰居們,醒來了不少。
不少人開門的開門、開窗的開窗,都朝著舅甥倆的紙屋投來目光。
二舅余勒站在門口,繼續苦笑著,朝著四方的鄰居們拱手。
一直等到那老夫少妻回窩了,紙坊中的鬧騰聲這才變小,但是仍舊有哭嚎聲、呵斥的罵聲隔著紙墻響著,估計能響半夜。
這時,隔壁的鄰居李猿溜達了過來,對方看著那老夫少妻離去的方向,口中嘖嘖有聲。
符師李猿朝著二舅余勒豎起了大拇指:“能抗事啊老余,要是你外甥被這女人纏住了,名聲可就要擔心被壞一壞咯。”
鄰居竇素芙沒有出門,她待在屋子里,也摻和了一句,笑著揚聲道:
“方束哥哥若是饞女人了,記得來找姐姐…姐姐給你牽線搭橋啊。”
這話聲惹得了符師李猿的一陣哄笑:
“也別牽線搭橋了,老夫觀你這竇姐姐就不錯。”
“呸!你個老不羞的。”
竇素芙只想調戲方束一番,可不想被人反過來調戲,她佯怒的暗罵了一句,啪的閉上了門窗。
符師李猿嘖嘖了幾聲,朝著二舅余勒打了拱,便要往屋子里走去。
不過忽然,符師李猿轉過身子,朝著身旁的二舅余勒交代了一句:
“對了老余,別給你家方哥哥擋了事,最后又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他低聲交代著:“那女娃或許身子某處還干凈,但估計也就那地方還算干凈,你悠著點。”
符師李猿還努嘴朝著紙屋中的方束示意了一下:“不信,你問問你外甥。”
這話讓二舅余勒一時愕然,他不明所以的看向方束。
方束這時也是面色古怪,立刻就明白了符師李猿所講的,究竟是怎么一回意思。
得了對方的提醒,方束也有點擔心家里闊起來后,二舅會被那女子給算計纏上。
他可不想哪一日回來,屋子里突然就多了個舅媽,特別這舅媽還是那蘇琴高。
于是等紙門關上之后,方束就將自己親耳聽見的“泡棗”一事,還有平日里和李猴兒閑聊時聽見的風言風語,說給了二舅余勒聽。
一時間,二舅也是嘖嘖有聲,頗覺驚奇。
只是二舅余勒所在意的點,卻并非是蘇琴高遭了何種屈辱、那老漢怎的如此這般可恨。
其更在意的是,是蘇琴高此女為何還不逃出紙坊,一紙所謂的婚書契書,又豈能將偌大一個活人給牽絆住?
二舅詢問著方束,惹得方束也是一時間琢磨。
確如二舅余勒所說的,那蘇琴高即便是被誆騙嫁入了紙坊,但又并非是淪為了奴婢、被下了禁制;那老漢,也不是開礦挖沙的強人。
此女若是著實受不了欺辱,大不了離開紙坊,在坊市中賣血過活得了。
除非此女有什么把柄,被那老漢抓住了,又或者老漢頗有手段,不可小覷,蘇琴高也另有所圖…
簡言之,這就是個麻煩!
方束思量著,便打算和二舅余勒說道說道。
結果一抬頭,他就瞧見了二舅余勒那含笑的目光。
方束頓時明了。
原來自家二舅余勒壓根就不是真個好奇蘇琴高身上的疑點,而只是在意他方束有沒有意識到這些。
只不過,二舅余勒著實是多想了。
今日如果沒有二舅在,而是只有方束一人,他壓根就不會開門,省得擾了自家清靜。
畢竟大家都只是在坊市中掙命的貨色,誰也不比誰高貴,誰也不比誰可憐。
自求多福,尊重他人之命,才是坊市中的安身立命之本。
但方束沒有多說什么,他咧嘴一笑,老老實實的朝著二舅拱了拱手。
此舉哄得二舅余勒,更是老神在在,矜持不已。
又是閑談片刻后,舅甥倆才熄了燈,逐一就寢。
翌日天明。
方束洗漱一番后,辭別二舅,往道館趕去,期待著接受入道后的仙家學問!
讓他驚奇的是,他剛抵達獨蠱館,便感覺身上有東西騰空而起。
抬頭一瞧,正是獨館主賜給他的血蚤——蚤師傅從他的頭發絲里面鉆出,飛入了獨蠱館的內院之中,應當是去尋獨館主了。
這讓方束的心間,難免生出了幾絲惋惜之意。
在鉛山礦場中撈人時,他就明顯的察覺到,那曹姓礦主的目光只在他身上的道袍和名帖上,分別掃過一眼而已。
但是對方的看待他本人的眼神,卻是時而就透露出幾分凝重。
這眼神,明顯不是對待一個剛入道的仙家該有的,其多半就是察覺到了方束身上的蚤師傅,故而心存警惕。
這等能夠保命護身的蠱蟲,方束自然是希望能一直攜帶在身,充當底氣。
只可惜,獨館主只是借給他一用,而并非徹底的送給了他。
忽地,方束心間一動:“與其奢望于人,不若等我自行煉制?”
根據獨館主傳下的殘篇蠱術上所寫,蠱蟲一物,若是入了門,一劫仙家就可能煉制出二劫蠱蟲,二劫仙家就能煉制出三劫蠱蟲,甚至是煉精的仙家,都有可能煉制出煉氣的蠱蟲。
其和法術法器的修煉頗為不同,煉出的蠱蟲可以高于煉蠱者的修為一步,乃至數步!
當然了,想要煉制出高出自身境界的蠱蟲,不僅得煉蠱者天資出眾,手法老練,更得有上好的蠱材、血食等物,其絕非如書中所說的那般簡單。
方束及時的收斂雜念,繼續朝著道館內院走去。
不過煉蠱的想法,也是在他的心間就此的扎下根來。
不一會兒。
還沒等方束去尋獨館主道謝,玉兒師姐就先一步尋見了他。
“回來了,事情都辦妥沒?”獨玉兒含笑著。
方束拱手回答:“多謝師姐的關心,事情已經妥當,我正要尋師父道謝。”
“不急不急,你隨我來,先給你在內院安排一番住的地方,以及館中的前院,還有幾個空缺的職位,聽奶奶說你有親戚,可能需要安排安排,你一并看著選一選。”
獨玉兒輕描淡寫的說著。
但是對方這話,卻是讓方束心神微動,對這獨蠱館頓時又生出了幾絲認同。
他沒有想到,獨館主竟然連他二舅的生計一事,都考慮到了。
二舅余勒如今才從礦場上回來,雖說一時半會的,得先在家里面養身子。但是等養好了身子之后,就又得找活賺錢。
賣血是不能再干了的,傷身又折命,至于制皮,也不太穩定。
獨館主這一安排,正好就能解決二舅的生計這一問題!
并且二舅身處在獨蠱館中,也能方便舅甥倆相互照應,就算工錢低點,也比在坊市里打普通工要好。
獨蠱館中,獨玉兒一邊走,一邊給方束介紹前院的活計:
“藥堂中缺個燒火熬藥的,但得先學一段時間,免得炮制藥材時,一不小心中毒,反而傷了自己。
飯堂那邊也缺一個伙夫,不掌勺,但是要兼職案板,得負責切菜、揉面、殺豬宰羊,好處是偶爾就可以倒騰一些下水、豬皮豬鬃等物…這些活計的錢糧并不多,你若不滿意,也不用強求。”
玉兒師姐毫無遮掩的,將幾個職位的優缺點,甚至是油水有無都給說了出來。
方束細細一聽,他沒有遲疑,也沒有去信問二舅余勒,免得平白生出一些推讓。
他直接就在心里選了那較為安全,但是臟點累點,卻又偶爾有點油水的飯堂伙夫一職位。
正好,他二舅在獨蠱館飯堂中幫廚,食材剩下的皮毛等物,也能被二舅自行鞣制,多少賺點外快。
思量一番,方束朝著獨玉兒,深深的一禮:
“伙夫一職,正適合我二舅,麻煩師姐了。”
獨玉兒笑著擺了擺手:
“客氣作甚,入了內院,就都是一家人。對了,這是我幫你挑的單獨房間,已經先給你掛上了牌子,覺得如何?
若是不行,隔壁還有幾間空房,可以再換換。”
方束抬眼一瞧,發現是靠在邊緣的一間廂房。
走進去看了看,其算不得有多好,也不大,僅僅一丈而已,但勝在用料扎實,都是上好的硬木打造,墻壁之間還像是還砌了磚頭。
并且這間廂房,一側靠近空地,并無房間,另一側又是暫時空著的房間,頗是安靜。
這等考慮,明顯是有心了。
方束一口就應下:“就選這間,多謝師姐。”
兩件小事弄完,獨玉兒便領著方束,往內院走去,應是要去拜見獨館主。
路上。
方束忽然想起了一事,隨口問:“師姐也是入道仙家,為何還要在前院,和女弟子們擠在通鋪中?”
他在入道后,已然是發現這面似柔弱、溫和嫻靜的玉兒師姐,其實身上的氣血驚人,且收斂自如,遠比他這個剛入道的內院弟子,要高深得多。
甚至方束還懷疑,玉兒師姐會是二劫仙家也說不定。
聽見方束的疑問,獨玉兒先是說:“奶奶不便于和弟子們打成一片,館中缺人,就由我來應付了。”
然后她面露狡黠,招呼方束到了身旁,附耳道:
“至于夜間和弟子們擠在通鋪上的,前半夜可能是我,但是后半夜,不過是一藥發傀儡罷了。
能幫忙看著點館中的女弟子們,提防宵小之徒。”
方束聞言,似懂非懂。
他雖然不知道那所謂的藥發傀儡,和凡間的煙花人偶有何區別,但其應當就是仙家的一種法術,直接被玉兒師姐用來充作替身、護院了。
閑談間,兩人便已經是走入了內院中。
尋見獨館主后,對方并未多問方束一句,而是吩咐了兩人一句“老地方”。
隨即,在內院的一角。
此地鋪有八卦石磚,八方插有銅柱幡旗,似法壇、似廣場,方束瞧見了李猴兒、秦敏等人,逐一的走來。
今日出現的這些人,顯然也都是獨蠱館內院的正式弟子,或者說正式道童。
來的人并不多,連帶著方束、獨玉兒在內,一共只有六人而已,許多人并沒有露面。
其中新來的,除去李猴兒有沖著方束擠眉弄眼了一番,其余人等打量方束的目光,都是帶著不少審視。
方束沒有去理會這些目光,他也沒想著去和這些師兄師姐們立即打成一片,只是低垂著眼皮,默默候著,并豎起了耳朵。
獨館主今日召集眾人,明顯是要為他方束,講授拜師后的第一課,以及傳授功法、經驗規矩種種。
這些,才是他入館最該重視、最該上心的。
果不其然,獨館主在人到齊后,便開口:
“今日講道,除去介紹新入內院的弟子,以及照例講授本館秘傳的蟲功、檢查爾等進展之外。
老夫便先給你們嘮嘮,幾種拜入仙宗的捷徑之法。”
這聲音并不大,也沒什么波瀾起伏。
但是它一出,不僅吸引了方束的注意力,也讓其余弟子們,都是刷刷的抬起目光,聚精會神的看向獨館主。
就連那館中的靈才——秦敏,也是不例外。:shuqu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