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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過如此

  說話間,姜宏身后的六臂魔頭陡然垂下一只手臂,將他身形護住的同時,還用手指夾住了計緣的流霜飛劍。

  紋絲不動。

  果然有點本事,這是什么邪功…計緣心中愈發慎重,隨后又是一柄滄瀾飛劍的劍胚掠出,空中劃過一道靈芒的同時,釘在了這六臂魔頭的手指上邊。

  “嗤——”

  血色光芒閃過,這一根手指被打的寸寸消散。

  流霜飛劍脫離了控制。

  飛劍劍胚一沾即走,沒有絲毫停留。

  一柄流霜飛劍,毀了也就毀了,但要是飛劍劍胚被損壞,那對自己的影響可就大了。

  計緣先后兩招試探,沒有試探出對方的深淺,只知道姜宏修煉的這魔功極其強大。

  一旦交手,姜宏也就沒說廢話了。

  他雙手持血刀,高高舉起,緊接著他身后的魔頭虛影竟然也握住了一柄血刀,這一瞬間,計緣背后汗毛倒豎。

  黑魔甲催動。

  五行護身符陣再起。

  與此同時他身形往后一仰,化作黑霧消散,但只是瞬間就被這陣法逼得再度凝聚,可好在也是退到了這陣法邊緣。

  姜宏這一刀要是敢斬下來,對這陣法必定也是個損傷。

  “呵呵。”

  譏笑聲在計緣耳邊響起的同時,只見那六臂魔頭手中的血刀陡然散開,化作無數柄細小的血刀,從四面八方朝著計緣圍殺過來。

  “去!”

  計緣雙手從衣袖當中探出,各自握住了幾十張攻伐符箓。

  而后二話不說就丟了出去。

  符箓對上血刀,整個空中都亂做了一團。

  計緣催動風槐身形下壓,不過眨眼功夫他就來到了地面的空處,收起風槐的同時,背后的千魂幡也被他握在了手里。

  他雙手握住這千魂幡,感知著里邊磅礴陰氣的同時,左右橫掃幾下。

  無數灰影再度從中飛出,朝著半空的姜宏殺去。

  計緣身周同樣有著一只只陰魂浮現,將他映照的宛如滅世魔頭一般,他獰笑著說道:“道友,外邊兇險,要不要來我這人皇幡內避一避啊?!”

  “狂妄!”

  姜宏怒喝一聲,身形筆直從空中跳下,他身后的六臂魔頭則是停在了原地,身上憑空燃起了血色火焰。

  那些原本撲到它身上,想將其咬死的陰魂,就好似飛蛾撲火一般,被燃燒的灰飛煙滅。

  計緣心念一動,趕忙讓余下的陰魂停下,既然蠶食不了這六臂魔頭,就沒必要再去送死了。

  姜宏輕飄飄的落地,只見他雙手掐訣,身周就再度出現了三頭猛虎虛影。

  猛虎匍匐在地面,四肢發力,筆直朝著計緣撲了過來。

  計緣身形往后一退,又是催動了殘血刀。

  頓時一條血色蛟龍就從他身后飛出,迎上了這三頭猛虎。

  四者相遇。

  殘血刀幻化出來的血蛟龍到底不敵這三頭猛虎,幾乎只撐了呼吸時間,就被這三頭猛虎摁在了地上。

  “再去。”

  流霜飛劍飛出的同時,蜃光針緊隨其后,外加云闕劍胚殿后。

  剎那間。

  方圓一里地都起了迷霧,將姜宏籠罩其間。

  計緣站在迷霧之外,千魂幡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身后,轉而出現在他手中的是破山大戟。

  他雙手握持,猛地朝前一捅。

  擊之而破山!

  眾多手段齊出,這三頭猛虎虛影連帶著那血色蛟龍,都沒撐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就煙消云散了。

  計緣心念一動收回了云闕劍胚。

  眼見著蜃光針就要刺中姜宏的眉心了,他身前卻倏忽出現了一柄劍。

  三尺長劍,通體青紅。

  劍柄是用一個嬰兒頭顱制成,劍身上邊沒有血槽,有的只是正反兩面各自浮現出來的五柄小劍。

  前后一共十柄。

  他剛一取出這長劍的同時,十柄小劍就從劍身上邊脫離,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劍陣。

  困住了蜃光針。

  不過呼吸時間,蜃光針就…沒了。

  計緣煉化了這蜃光針,自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這蜃光針消失了。

  雖不是本命法寶,損失了對他也沒什么損傷,但就是這奇詭的手段,讓他有些驚訝。

  子母劍。

  雖不知具體叫什么,但計緣卻能認出這劍的來歷。

  主劍在手,余下還有十柄小劍能夠組成劍陣。

  ‘下品靈器都堅持不了呼吸時間,這狗東西怕是要來狠的了。’

  計緣神識掃過儲物袋的同時,四周的陰鬼也逐漸飛回了他的身邊。

  六臂魔頭身上的血色火焰熄滅,它原本就并不清晰的身形此時愈發黯淡,也便化作一道流光飛回了姜宏身上。

  消失的血色火焰,轉而在姜宏身上燃起。

  如此一來,以數量見長的千魂幡,效果就不大了。

  不僅如此,原本被陰魂清理出來的地面,也是再度鉆出了血手,陣法籠罩的天幕上邊,也是有著血雨緩緩滴落。

  計緣身周有著陰魂護體,尚且沒事。

  可他卻發現這血雨滴落在地面,瞬間就腐蝕出來了一個深坑。

  ‘看來這陣法的威力,遠不止于此。’

  計緣右手虛握。

  又是一柄黑色旗幡出現在他手中。

  陰鬼旗,出!

  剎那間,濃郁的黑霧便從陰鬼旗當中洶涌而出,幾乎剎那間就將計緣吞噬,原本被血雨侵蝕的有些萎靡的陰魂立馬竄入了迷霧當中,立馬活躍起來。

  如魚得水。

  陰鬼旗出,陰鬼陣便開始蠶食著此地的血色大陣了。

  作為陣法主人的姜宏自然是立馬就感覺到了。

  “你也是陣師?!”

  姜宏聲音當中帶著一絲明顯的驚訝和錯愕。

  丹陣符器,陣法師可謂是最稀少的了。

  姜宏記得當年自己展現出陣法天賦的時候,她那位娘親是有多開心?

  可現在眼前這半路殺出的仇千海,手段如此之多也就罷了,竟然同樣也是陣師…看來今日還真是遇到對手了!

  計緣反手將陰鬼旗插在地面,源源不斷的陰氣朝著四面八方蠶食過去的同時,他又從儲物袋當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鐵盒,丟在了陰鬼旗旁邊。

  鐵盒迎風見長,不過呼吸時間就化作了一間屋子大小。

  可計緣卻并未急著開啟陣法室的效果。

  星塵幻殺陣可不比這陰鬼陣,到時它可是能瞬息放出的,計緣準備留著當做一擊必殺的殺招,就算殺不死這姜宏,起碼也得將他的陣法破掉再說。

  說時遲那時快。

  在陰鬼陣出現的那一剎那,姜宏就遞出了手中的血嬰子母劍。

  主劍在手,十柄子劍飛出,徑直殺入了陰鬼陣里頭。

  “叮叮當當。”

  陰鬼陣里邊響起一連串的聲響,姜宏借由陣法和子母劍感知,自是看的清清楚楚…仇千海又取出了一尊青銅巨鼎。

  還是上品靈器級別的青銅鼎,剎那間就將這十柄子劍鎮壓其中。

  “靈器,你他娘的到底有多少靈器!”

  姜宏見狀怒了,從最開始還在魏家那邊的化骨陰爪,再到后邊的流霜飛劍,飛針,大戟,身上穿著的寶甲…

  靈器多也就罷了。

  而且用起這靈器,似乎還完全沒有損耗一般,自身靈氣絲毫不受影響。

  于是乎,姜宏一邊操縱著子母劍鑿鎮,一邊取出了一張…符寶。

  符寶上邊所顯化出來的是一柄大刀,觀其模樣,跟他先前使用的那柄大刀,竟然沒有絲毫區別。

  符寶一經催動,便有著一股極強的波動散開。

  計緣在感知到符寶的那一刻,沒有絲毫猶豫,也是從儲物袋里邊取出了一張符寶。

  攻伐符寶——巨鹿劍!

  兩兩符寶催動,姜宏就收回了他的子母劍。

  計緣也將這被腐蝕的薄了一層的倒掛金耳鼎收了回來。

  心中略有一絲肉疼。

  “小子,靈器這么多,會陣法,符寶也有…你莫非也有個元嬰期的娘親不成?”

  遠處,一柄血色大刀在姜宏頭頂上空緩緩凝聚成型。

  計緣頭頂則是有一柄青色巨劍。

  聽著姜宏這話,他腦海里邊最先浮現出來的就是花邀月了…師父,多半也是元嬰期了,但可惜,她不是我娘親啊!

  兩張符寶一經催動,其余所有的手段就都顯得似乎有些不夠看了。

  計緣收回了剩下的陰魂,沒必要讓其白白犧牲。

  連帶著剛剛插下的陰鬼旗也被他收入了儲物袋。

  姜宏則是將子母劍收了起來。

  臨了眼見著各自的符寶都要出手了,計緣…從儲物袋里邊拿出一壺酒水,灌了一口。

  頓時,他丹田內的靈氣就像是被點了一把火似得,瞬間燃燒起來,整個人的氣息也是陡然拔高。

  這么明顯的變化,自是逃不出姜宏的注意了。

  他見此情形,終于放心不少…開始嗑藥了,說明是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此看來,也算是到極限了。

  心念過后,他頭頂的血色大刀斬落。

  計緣也是催動巨鹿劍,接下了這柄大刀。

  二者在半空相撞。

  “轟——”

  符寶硬碰硬泛起的靈芒蔓延出去,整個陣法都顫了三顫。

  計緣跟姜宏兩人也是被這肆虐的氣機掀翻,倒飛出去。

  饒是體魄筑基的計緣,都感覺體內氣血有些翻滾,姜宏身上則是一道青光閃過,瞬間替他化解了全部傷勢。

  “再來!”

  姜宏獰笑一聲,再度催動了符寶大刀…

  刀劍相撞,一次猛過一次。

  同時計緣也是暗自心驚,還好剛剛“開無雙”了,不然那這巨鹿劍還真接不下這大刀。

  畢竟符寶不分上下高低,但是制作符寶的法寶,卻有上下高低之分。

  顯然,巨鹿劍就不如這血色大刀了,全靠計緣喝了無雙酒之后,才能勉強分庭抗禮。

  如此互相對砍了十幾次后,符寶刀劍都已經岌岌可危了,連帶著這血色大陣都多了許多裂痕,幾近崩壞。

  又是一次對砍過后。

  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刀劍終于碎裂,可饒是如此,依舊有著一股極強的氣機朝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計緣乘勢往后幾個縱躍,來到了這陣法邊緣。

  先前被他收起的陰鬼旗,再度插在了地面,陰鬼陣又是朝著四面八方蔓延出去。

  他剛一抬頭,卻又見姜宏從儲物袋當中取出了一張符寶。

  不再是先前的血色大刀。

  不行了,符寶雖然我也有,但是再用下去,完全是互相損耗…計緣念頭閃過的同時,又是從儲物袋里邊取出了一張符寶。

  千重鏈。

  不管用不用,首先氣勢上就不能弱。

  伴隨著計緣的第二張符寶一出,姜宏也有些遲疑了。

  一個人有符寶,另一個沒有,那就是碾壓。

  可要兩個人都有,那就等于兩個人都沒有了。

  就像剛剛那般。

  他動作只是稍加停頓,計緣就抓住機會,右手一甩,一個孩童就被他丟了出去。

  腳踩骷髏頭的陰童子霎時間就到了姜宏面前。

  “嚇——”

  姜宏瞬間反應過來,正當想著后退的他,卻聽到了一陣鈴鐺響起的聲音。

  “叮鈴鈴——”

  陰童子搖響了了他手里的七煞嬰哭鈴。

  想當初在鬼尋凼的時候,縱使神魂強如計緣,一時間都著了這嬰哭鈴的道。

  更別說神魂沒有加持過的姜宏了。

  所以他聽到這鈴聲的時候,身形頓時僵住了。

  好機會!

  計緣本想著丟出一枚天雷子的,可是這太慢了。

  三柄滄瀾劍劍胚自他丹田而出,眨眼便到了姜宏面前。

  “嗤——”

  剛剛從神魂刺痛當中蘇醒過來的姜宏看到這已然到了自己面前的三柄飛劍。

  雙眼不自覺的睜大,緊接著他耳邊就響起了一道輕微的聲響。

  “咔嚓——”

  他胸前放著的一枚玉佩,適時碎裂。

  但好在也抵擋住了眼前的這三柄飛劍。

  繼續!

  計緣心念一動,兩只陰鬼又從陰鬼旗里邊飛出,來到這姜宏面前,一左一右纏住了他的手臂,似是想將他撕成兩半。

  外加還有來回穿梭不停的三柄劍胚。

  幾乎是剎那間,剛還勢均力敵的戰況,姜宏就處在了下風。

  但計緣卻沒有絲毫放松,元嬰之子的手段,絕不可能只有這么點!

  姜宏感知著周遭的一切,臉色已是陰沉到了極致。

  “找…死!”

  姜宏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

  而在他聲音落下的那一刻,計緣就看到他身上的血色火焰猛地跳動起來。

  整個人都好似變為了火球,熾熱烘烤著一切。

  原本還在死死拉扯著他的那兩只陰鬼,在這血色火焰的灼燒之下,幾乎是剎那間就化作了陰氣消失。

  計緣心知不妙,連忙收回了三柄劍胚。

  “尸傀是吧!”

  “就你有尸傀?”

  姜宏說著,兩道血光從他的衣袖當中飛出,落到了陰童子面前,一左一右將他圍住。

  兩名血衣女尸,模樣幾壺一模一樣。

  雙生子!

  兩個還都是筑基中期。

  “跑!”

  計緣念頭閃過,陰童子就趕忙催動起了腳下的骷髏頭,朝著遠處飛去。

  那兩名血衣女尸則是各自駕馭著一柄柳葉飛刀,緊隨其后。

  “再來。”

  姜宏說著,一條赤練蟒便從他的衣袖里邊鉆出,起先還只是筷子一般粗細,可等著落地之后,就已然化作一條水桶粗細的巨大蟒蛇。

  計緣觀其修為,竟然是二階后期的妖獸!

  姜宏一躍而起,穩穩當當的落到了這赤練蟒的頭頂,渾身燃燒著血色火焰的他,大袖飄搖,盡顯魔修風姿。

  可正當他以為自己能二打一的時候,卻見著對面的仇千海冷笑一聲。

  “就這?”

  言罷,計緣終于是放出了寒冰蛟。

  自從它晉升二階妖獸以來,這還是計緣第一次將其放出對敵。

  所以寒冰蛟剛一露面,就仰天發出陣陣嘶吼。

  周遭寒氣涌現,幾欲連這陣法都凍住。

  不提別的,單是這出場時候的氣勢,貌似真龍的寒冰蛟就穩穩的壓了赤練蟒一頭。

  “去。”

  姜宏已經斷定,眼前的仇千海,絕對是某個元嬰老賊的親傳弟子,而且還是極為受寵的那種,否則如何能擁有這么多的手段?!

  赤練蟒一走,寒冰蛟就自行追了上去。

  至此,尸傀對尸傀,靈獸對靈獸。

  姜宏依舊只能靠著自己單獨面對計緣。

  可正當他以為,還能靠著陣法壓計緣一頭的時候。

  他忽而發現,似有一道陣法急速擴張。

  他的血紋神煞陣竟然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另一個陣法瞬間包裹。

  這…又是仇千海的陣法?!

  這狗日的怎么連陣法都精通的這么多!

  姜宏在感知到這陣法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多半是要敗了。

  還是敗在一個無名小卒手里。

  他目眥欲裂,可是依舊不敵這萬千星塵的轟然炸開。

  “轟——”

  “轟——”

  一聲緊接著一聲。

  原本就被符寶摧毀的幾欲到了極限的血紋神煞陣,這次連瞬息都沒撐住,就完全被炸毀。

  隨后就是姜宏自己了。

  計緣為了鎮殺他,可是將大半星塵都召喚到了他身邊,這才炸開。

  其威力,可不是一顆天雷子能比的!

  幾乎是在這爆炸響起的一瞬間,計緣就已然收起陰鬼旗離開了此地。

  他也沒回頭看爆炸,他只知道走慢一點,自己怕是都得重傷!

  而原本就沒走遠的赤練蟒和寒冰蛟,則是硬抗了這一擊。

  縱使計緣已經收走了大部分星塵,可是寒冰蛟依舊被炸的渾身鱗甲滲血。

  更別提對面多吃了許多爆炸傷害的赤練蟒了。

  余下的陰童子則是稍稍好些,因為離著爆炸中心,已經太遠了。

  計緣催動著裂空飛舟,瞬息就到了這古戰場的邊緣。

  直到此地,他才得以回頭看爆炸。

  血色大陣沒了,爆炸聲中,地面出現了一個巨坑,之后便是揚起的漫天灰塵了。

  死…多半是沒死的!

  元嬰之子沒那么容易死。

  爆炸已然結束,戰場只剩下陣陣余波。

  計緣沒有絲毫遲疑,單手握住流霜劍的他,催動裂空飛舟,再度殺回了戰場的正中央。

  趁他病,要他命!

  今日必定是得宰了這姜宏再說。

  可不等他飛舟靠近,他就看見渾身衣衫破碎,周身染血,只有胸口處鑲嵌著一枚護心鏡的姜宏從這廢墟的正中間升起。

  他身形已然被一道金光包裹。

  計緣飛劍靠近,立馬就被彈開,根本無法近身。

  “仇千海是吧。”

  七竅流血的姜宏死死的盯著計緣,目眥欲裂的他嘶吼道:

  “我姜宏必定殺你!!!”

  他的怒吼聲幾欲響遍整個古戰場。

  計緣嘗試了諸多手段,都無法觸碰到這位姜公子。

  他就知道,今日多半是留不下他了。

  也不知這是什么手段…

  眼見著姜宏身形越升越高,臉色有些泛白的計緣微微抬頭。

  他嘴角溢出些許鮮血,身上的青衫破爛,衣角還被這戰場的余波吹的獵獵作響。

  明明是仰頭看著姜宏的他,眼神之中卻滿是鄙夷。

  他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篾笑。

  “桀桀桀,這就是所謂的元嬰之子?”

  “于我仇千海看來,不過土雞瓦犬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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