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仙逝了!”
云小牛跪在地上,悲痛大哭,想起云家老祖對自己照顧的點點滴滴,瞬時淚如雨下。
“什么?”
余大牛身形一顫,一個趔趄,不由后退一步,“老祖不是三月壽終,現今才正月,怎么會這樣?”
“我還不曾去見老祖最后一面。”
余大牛雙目浸紅,起了一層水霧,剎時落下,劃過粗獷的臉頰。
上前一步,雙手緊緊的抓住云小牛的肩膀。
修士在壽命大限之時,是可以感受到自己壽終的時日,即便是有誤差,但也不會超過三天。
云家老祖壽終在三月。
現今剛剛過完年,還未到月中,云家老祖怎么可能會壽終仙逝?
陳江河聽聞云家老祖仙逝的消息,心中生出一絲落寞之色。
云家老祖曾也是鏡月湖風云人物,知命之年筑基,謀劃兩百年之久,才有了云家的今天。
可是修仙便是如此,沒有達到更高的境界,即便是筑基老祖,也有仙逝的一天。
只是聽到云家老祖壽終之日在三月。
竟提前的兩個多月仙逝,這就有些奇怪了。
下一刻,陳江河看向云小牛,說道:“小牛,云家老祖是在鏡月湖仙逝,還是在云門山仙逝?”
“云門山”云小牛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陳江河心中猜到了些什么,無奈一嘆,然后對著余大牛說道:“云家老祖仙逝,你還需盡快前往鏡月湖,送最后一程。”
“嗯嗯…”
余大牛隨即看向云小牛,吩咐道:“余家所有人去鏡月湖,恭送老祖。”
“是,爹。”
看著余大牛和云小牛離去,陳江河的目光不由看向了鏡月湖方向。
對于云家老祖,他還是很敬佩的。
為了云余兩家和睦,可謂是勞心勞神,竭盡全力的去緩和關系。
若非有云家老祖在中間周旋,云余兩家定會演變成世仇。
“道友,發生了何事?”
就在這時,余家的鐘聲響起,卻是驚動了別院中的莊丹師,還有洛晞月。
“云家老祖仙逝,余家要前往鏡月湖吊孝。”陳江河此時的心情也稍微有些沉重。
對于云家,他還是有著好感。
“云家老祖仙逝?是了,他筑基都已經近兩百年了,在老夫少年時,就經常聽到有關他的傳說,不曾想,筑基老祖也敵不過歲月的流逝。”
莊丹師輕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這一刻,他的感觸最深,因為他的壽命同樣要走到盡頭了。
最多還有三載,他也會離開自己的孫女和弟子。
心中不舍,卻無可奈何。
“筑基初期,無望修煉到筑基中期,能活到壽終,已是福德深厚。”
洛晞月淡聲說了一句。
陳江河看了洛晞月一眼,點了點頭,云家老祖活到壽終,的確是喜喪。
“洛仙子,云家那位三系真靈根可有望結丹?”陳江河想起了云不凡,這位云家的麒麟子。
“三系真靈根?”
洛晞月秀眉挑動,似乎有些意外,“如果他能走出鏡月湖,有機會修煉到筑基后期。”
在洛晞月的口中,云家成為了云不凡的累贅。
但仔細一想,洛晞月說的卻也有道理。
云家并非大仙族,能給夠云不凡提供的筑基修煉資源并不多。
只能靠苦修的話,就如同云家老祖一般,筑基近兩百載,依然是一位筑基初期。
筑基仙族可以培養煉氣修士,為其沖擊筑基時提供幫助,但是筑基成功后,家族便是一道枷鎖,會把你牢牢的困在家族之中。
家族傾盡資源,助你筑基,就是想要延續筑基仙族的榮耀,不可能讓你筑基后,游歷天南域尋找屬于筑基修士的機緣。
至于結丹?
誰敢輕言結丹,天南域地域廣闊,僅僅是通天河之南,便有修士無數,結丹者卻寥寥無幾。
半月后。
余大牛從鏡月湖歸來,臉上的悲傷之意更重,還有著深深的自責。
月夜。
皓月當空,群星退隱。
余大牛提酒找到了陳江河,兩人在月下長談,言及了云家老祖,還有早已故去的云慧珍。
聽著余大牛的話,陳江河印證了心中的猜測。
正如他所想那般。
云家老祖并非正常的壽終正寢,而是在年初上九日突然從鏡月湖前往了云門山。
在云小牛始料未及的情況下,云家老祖和柳家老祖發生了戰斗。
云家老祖戰死。
但他的頂級飛劍卻斬斷了柳家老祖的雙腿,讓其喪失了戰斗力。
無法參與接下來的云門山靈礦之爭。
以柳家老祖的傷勢,就算是有生肌續骨丹,也難以生長出雙腿。
生肌續骨丹雖然神奇,可是卻也不是萬能的。
阮鐵牛能借助生肌續骨丹重新長出臂膀,修復額頭牙洞,那是因為斷肢重生術。
生肌續骨丹只是起到了輔助作用。
當然,如果柳家老祖在短時間服下生肌續骨丹,還是能長出一條腿。
陳江河沒有想到,云家老祖竟然會在生命即將結束的前夕,還在為余家謀取利益。
就在前兩天,云小牛前往了云門山,與石家老祖對峙,然而石家老祖的手中卻有著一具二階傀儡。
顯然是傀儡陸家暗中提供的幫助。
所以,為了讓云小牛有能力抗衡石家老祖以及一具二階傀儡,云不凡將護族靈獸長臂猿交給了云小牛。
聽到余大牛說到這里,陳江河知道,云家老祖的努力沒有白費。
云余兩家就算是在云家老祖仙逝之后,也沒有撇清關系,而是緊密的聯系在了一起。
“大哥,云家又讓出了鏡月坊市的兩成收益,如今的鏡月坊市,云家占據七成收益,余家占據三成收益。”
余大牛臉上沒有喜色,而是無奈,在他想來,如果沒有分家的話,云家會更強盛。
“我從鏡月湖回來的時候,家主云孝天的身上已經生出死氣,大限也快到了。”
陳江河點了點頭:“云余兩家,血脈相連,在有著數十家筑基仙族的東境,唯有緊密聯合,才能走得更遠,鏡月坊市才會更加繁榮。”
隨即,陳江河又與余大牛言及靈符之事。
陳江河手中的靈符要換成資源,自然要通過余大牛去換,這樣也能幫助初期的余家。
而且,余大牛也有著各種渠道換取資源。
當然,陳江河出售給余家的靈符,肯定不會按照市場價,就連莊丹師的弟子姜如絮,都因為他和余大牛的關系。
靈丹都打了八折。
他這個做大哥的,又怎么可能以市場價交易。
最終,在陳江河的堅持下,靈符按照市場價七折交易,如果碰到溢價,那就按照溢價后的七折。
溢價后七折。
這是余大牛堅持要加上去的。
對于余大牛的執拗脾氣,陳江河也是無奈,只好應下。
他在齊云山待不了多長時間。
一旦從齊云山離開,就真的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了,或者還能不能再見面了。
所以,陳江河想在齊云山的這段時間,多幫助一下余大牛。
因為清河坊市也爆發了獸潮,靈符的價格還處于溢價之中,但是較比之前的溢價十一成,甚至十三成,已經是不可能了。
畢竟,清河坊市的規模遠不如御獸坊市。
再則,清河坊市需要購買上品靈符的修士,也都幾乎成了妖獸的口糧。
清河兩大仙族舍棄了西北區和西南區,只留下了東北區和東南區。
這兩個區域的修士,要么是手藝人,要么是散修筑基,要么就是仙族之人。
他們基本不缺資源。
所以,這一次和余大牛交易的十九張上品靈符,溢價后的打七折,幾乎等于按照八五折回收。
五行遁符七張,八十九塊靈石。
神行符四張,五十一塊靈石。
巨力符六張,七十六塊靈石。
追靈符兩張,五十一塊靈石。
對于自家兄弟,陳江河這次是真把靈砂抹零,而不像與姬無燼交易時,直接湊整。
一共是二百六十七塊靈石。
陳江河沒有收這些靈石,而是將那顆二階冰系靈核拿了出來。
“大牛,這顆二階冰系靈核你拿去鏡月坊市的百寶樓掛拍,嗯…拍出的靈石也不用給我,幫我購買兩顆二階水系靈核就好。”
“這顆二階冰系靈核加上靈符,肯定不夠買兩顆二階水系靈核,到時候缺多少靈石,我再補給你。”
他現在沖擊筑基的資源已經足夠,就等著精神修為達到圓滿,然后便可以沖擊筑基。
所以,他完全可以全力培養毛球。
讓毛球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二階靈獸。
對于陳江河的話,余大牛自然是不打任何折扣,收好靈符和二階冰系靈核,便離開了別院。
等余大牛離開之后。
陳江河在院門外掛起了‘閉關中’牌子。
然后便開始了閉關。
他沒有急著繪制靈符,和修煉鎮魂鍛神訣,而是修煉起了血河遁法。
他的肉身修為圓滿,已經可以修煉血河遁法中的第二重,氣血成河。
修煉到了這個階段,他就可以斷肢血遁。
保命手段再一次提升。
接下來的半個月,陳江河用精血祭煉血遁印記,將血遁印記刻在四肢主穴上。
完成血紋刻體,從而開始修煉肢元術,使肢體氣血逆行,流向丹田,再以靈力壓縮至眉心識海,形成“血遁符印”。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
陳江河修成血河遁法第二重氣血成河。
“斷肢血祭之下,我施展水遁術的威能,竟提升了十三成!”
陳江河心中驚訝不已。
他修煉的萬水真經,本身就增幅法術威能。
然而血河遁法的增幅,卻是在本就增幅兩成的威能之上,又增幅了十三成。
難怪藍天翔敢那么猖狂。
煉氣九層之時就敢在云家撒野,并且從云家老祖的手中逃掉。
陳江河現在施展斷肢血祭,他的速度已經超過了尋常的筑基修士。
“阮鐵牛是筑基修士,他施展斷肢血祭跑的更快,難怪可以屢屢脫險。”
陳江河感覺自己筑基之后,再施展血河遁法,應該比小黑的玄土裂巖遁還要快上一分。
保命手段提升,心中很美。
隨即,他便修煉起了鎮魂鍛神訣,以及繪制靈符。
不知不覺。
五個月時間悄然過去。
陳江河從修煉中睜開雙目,心念一動,水系靈氣凝聚為一面水鏡,神識探入其中。
折回延伸,四十三丈八尺。
這讓陳江河一喜,按照這個修煉速度的話,沖擊筑基的時間,比他預想的還有快上不少。
算了一下時間,已入八月中旬。
不出意外的話,高佩瑤在這幾天就會來到齊云山,至于周妙筠的話,應該已經到了。
他走到院門,取下了‘閉關中’牌子。
等到了戌時二刻。
院門被敲響,是云四牛來了。
送來了兩封書信。
陳江河看了一眼書信上的署名,嘴角露出笑意,都是阮鐵牛的來信。
兩封信都打開看了一眼。
心中對于千山坊市有了深層次了解。
阮鐵牛這一次來信,并沒有在夸大其詞,而是將千山坊市真實的情況寫了出來。
筑基如云,卻有些夸大。
但是千山坊市的筑基修士的確不少,就算是比之仙門坊市,也不相多讓。
作為天南域的第二大坊市,千山坊市下轄的地界很廣,足有一個十個鏡月湖那么大。
通天河以北,雖然沒有像游仙山脈這么巨大的山脈,但是卻也有著一座座小型山峰。
千山坊市便是以下轄的千座小山峰命名。
這千座山峰都有著靈脈,有的是一階靈脈,有的則是二階靈脈。
筑基修士喜歡去千山坊市的原因,就是可以租賃一座蘊含靈脈的山峰。
再則,千山坊市的資源還是很豐富的。
陳江河手心法力波動,將兩封書信化為碎屑,然后便回到前廳,繼續繪制靈符。
三天之后。
云四牛再一次敲響了陳江河的院門,請陳江河前往余家府院,說是高佩瑤到了。
陳江河讓云四牛先去。
隨后,他來到后院,將毛球收入靈獸空間。
走出院門,看了一眼隔壁洛晞月的別院,院門緊閉,不知是否去了府院。
沒有停留,他直接前往了府院。
“大爺爺。”
十三歲的余齊睿在修仙之后,體型猛漲,一年不見,也就比他矮了半頭。
這孩子真是誰帶的,就有點像誰。
云小牛帶余齊睿很長時間,在云小牛前往云門山之后,就是余大牛和云四牛在帶。
至于周氏,則是忙余家的各種事務,以及和云家合作事宜。
可以說,余家在周氏的運營下,也是在節節攀升,與云家合作也非常融洽。
“嗯,好。”
陳江河笑著拍了拍余齊睿的肩膀,然后一起走進了內院,不一會就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內院客堂。
身材高挑,容顏靚麗的高佩瑤,出現在他的眼簾。
“江河哥。”
高佩瑤看到陳江河,眉眼一笑,迎了上來,親切的喚了一聲。
“佩瑤仙子。”陳江河快步上前,拱手回道。
高佩瑤沒有糾正陳江河的稱呼,同樣的,她也不會改變自己對陳江河和余大牛的稱呼。
她已是筑基修士,身份有別。
過于強調稱呼,反而會讓關系更加疏遠。
“陳道友。”周妙筠也是走了過來,對著陳江河點頭,打了聲招呼。
“周道友。”
陳江河看著周妙筠,心中嘆了一口氣。
這位昔日的盟友更顯老態了。
他在周妙筠渾濁的眼眸中,竟然察覺到了一絲死氣,雖然并不濃郁。
但卻可以由此判斷,周妙筠的壽命也開始進入了倒計時。
壽命大限將至。
周妙筠比陳江河大了三歲,年歲不過杖朝之年,按照煉氣期一百二十年壽命來講。
她應該還能在活四十載。
但是因為過度操勞家族事宜,又經常超負荷繪制靈符,導致精神衰退,靈魂精魄不穩。
還有早些年,周家在清河坊市的蓮花鎮,為了靈田之事與人爭斗,周妙筠受過一次重傷,使得壽命流失不少。
余大牛在這時請眾人落座。
大家都坐下之后,周氏便安排人端上靈膳佳肴,還有極品仙靈酒。
“大牛哥,怎不見小牛?”
高佩瑤開口問了一句。
“云門山靈礦之爭還未結束,老大還在云門山與石家老祖對峙。”
余大牛說了一句,隨即哈哈一笑:“提這作甚,咱們好不容易再次相聚,來來來,先碰上一杯。”
眾人飲了一杯酒。
高佩瑤似乎很在意云門山靈礦之事,問了一句:“石家可有二階靈獸?”
“二階靈獸?這倒是沒有,不過石家老祖卻有一具二階傀儡…”
“爹,您記錯了,石家老祖有兩具二階傀儡,一個月前,陸家又出售給了石家一具二階傀儡。”
周氏在這時提醒了一句。
“二階傀儡?”
高佩瑤的眉頭皺起,清冷的說道:“陸家敢插手筑基仙族內的靈礦之爭?”
天南宗有明文規定,筑基仙族所在的地界之內,出現了靈礦,皆有所在筑基仙族開采。
但是開采出的靈石,需要上交給天南宗百分之二十五。
后面考慮到頂級仙族會出手干預筑基仙族的開采,于是,天南宗又加了一條規定。
天南域四境的筑基仙族開采靈礦之后,還需要拿出百分之十上交給本境頂級仙族。
同時,頂級仙族不得干預筑基仙族對靈礦的開采。
二階傀儡很難煉制,并且材料難尋,就算是傀儡陸家,也沒有多少二階傀儡。
他們更不會拿出去賣。
而今一個小小的石家,竟然有兩具二階傀儡,這不是明擺著后面有頂級仙族陸家的支持嗎?
高佩瑤作為天南宗長老的親傳弟子,對于陸家的行為很是反感。
若是被針對的家族與她無關也就罷了。
對于頂級仙族干涉下面筑基仙族爭奪資源,天南宗弟子也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是余大牛是她少年時的好友。
“大牛哥,云門山靈礦的開采量有多少?”高佩瑤問道。
聽到高佩瑤說這話,余大牛很清楚,高佩瑤可能要幫余家出頭了。
雖說不至于對石家老祖出手。
但一定會讓陸家停止對石家的暗中相助。
當即,余大牛實話實說道:“目前是二階下品靈礦,但也有可能是二階中品靈礦。”
“二階靈礦!”
高佩瑤心中一驚。
難怪陸家會干預,如果是二階中品靈礦的話,那至少能開采出八萬塊靈石。
陸家暗中幫助石柳兩家之后,應該可以得到其中的百分之三十。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對于頂級仙族暗中發展,天南宗即便是知曉,也不可能去管。
只要不明面違背天南宗的意志就可以。
如果是以前,高佩瑤對于陸家自然也沒有辦法,她只是天南宗一個普通的筑基弟子。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的師尊已經結丹,成為了天南宗的結丹長老,完全可以勒令陸家終止對石家偏向扶持。
“關于云門山靈礦的事情,我會出面讓陸家不再插手靈礦之爭,但是我卻不能出手幫你們去搶奪靈礦。”
高佩瑤思緒一番,對著余大牛說道。
“佩瑤仙子能出面不讓陸家插手,對余家已是大恩,怎敢再勞仙子親自出手。”
余大牛拱手感謝一聲。
“大牛哥,不用這樣,我只是順手而為。”高佩瑤輕笑一聲。
陳江河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感慨。
同為筑基修士,不僅僅是實力有差距,就連身份地位也是有著巨大差距。
當初,清風寨的五寨主陳風,在洛晞月的一劍之下殞命,讓他見識到了筑基修士之間也有著大差距。
如今,高佩瑤竟敢直接道出,可以讓陸家不再插手云門山靈礦之爭。
可見高佩瑤的地位之高。
若是換成阮鐵牛說出這話,怕是無需一日,就會被陸家給滅了。
要知道,陸家可是東境的頂級仙族,家族之中有著結丹大能坐鎮。
隨著云門山靈礦之事話題結束,眾人又開始聊起了以前的種種。
畢竟,在高佩瑤的面前,他們也無法聊未來。
一旦聊起未來,那就不在一個層面上,會讓宴會變的很尷尬。
他們如今能在一起相聚,只能回憶從前一些美好的趣事。
這樣不僅有共同的話題,還能增進與高佩瑤的感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到了亥時五刻,宴會結束。
余大牛要給高佩瑤安排住處,但卻被高佩瑤推卻了,說是去洛晞月那里即可。
隨后,高佩瑤便和陳江河一起離開。
銀月高掛,秋風微拂。
陳江河與高佩瑤并肩走在夜色下,腳步一致,但都沒有言語。
柔和的月光下,他們的影子像琴弦般交織在一起,好似在訴說著無聲的誓言。
陡然!
一道劍光劃破夜空,向余家府院襲來。
打破了這月夜下的寧靜。
“有筑基來襲。”
高佩瑤的秀眉皺起,玉手中出現了一柄淡藍色長劍。badaoge/book/145412/54003023.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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