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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鄰居姐姐

  王妃,請自重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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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廿一。

  一夜無眠,丁歲安盤腿坐在床上,單衣濕透,就連身下褥子也被溻濕一片。

  相比破境艱難,小成、純熟、圓融三重小境界更像是水到渠成。

  只要體內罡氣充盈,便是順其自然的事。

  丁歲安已漸漸感覺到成罡圓融是種什么狀態。

  大概類似瞬發。

  原本,儲于中極穴的罡氣灌入兵刃,有一道清晰的行氣路徑。

  而圓融,則是心念一動,罡氣瞬間抵達周身百骸.這是化罡空手裂金的根基。

  好像各教各派都有類似階段。

  譬如國教文、律兩院,啟智入希聲后,文院不再需吟哦,律院不再需靈樞樂器。

  道門引雷術,軟兒需要口頌引雷咒,當初金臺寺那名道人卻不用。

  為了消耗多余罡氣帶來的脹裂感,丁歲安索性不斷引氣沖擊尺澤、曲池、合谷三處寒穴。

  真疼。

  宛如有人連續不斷、狂風驟雨般對你使千年殺!

  酸爽毒辣疼。

  只不過位置在大臂上。

  “甘霖涼啊!”

  疼的受不了時,嘴里總會忍不住喊點什么。

  此時此刻,丁小郎覺得當初為這門功法起的名字,太特么貼切了!

  前些日子,他獨自返京沒帶朝顏,是憂心赤佬巷人口太過密集,沒法安頓她。

  現下有了大宅,丁歲安已在昨日去信,請林寒酥遣人送她過來。

  不過算起來,還需幾日等待。

  午時。

  丁歲安在院內水井旁沖洗了一下身子,出門覓食。

  老丁說什么‘故地難離、不舍街臨’,不愿搬家,如今丁歲安一人住在這里,別說燒飯的家伙什了,就連他睡覺的床,都是用磚頭和板子臨時搭起來的。

  單身漢,就是這么滴瀟灑。

  胡亂吃了點東西,丁歲安轉去匠作街,準備請人打造一套桌椅、寢床。

  匠人見他年輕不像個當家之人,張口漫天要價。

  丁小郎現下是不缺錢了,但也不代表他喜歡當冤大頭。

  逛了一圈,一無所獲,買了兩張芝麻胡餅邊吃邊晃蕩回家。

  又是一頓飯,對付過去嘍。

  申時,興平坊歲綿街。

  丁歲安站在自家大門前,以為走錯了地方。

院門開了半扇  這宅子,除了他自己有鑰匙,還在老林那邊留了一套備用。

  是老林來了?

  還是進賊了?

  難道有小賊盯上咱的磚板床了?

  丁歲安閃身入內,剛穿過二進,便聽后宅嘰嘰喳喳的對話。

  “這間我住!”

  “那我住隔壁那間。”

  “不成,咱倆還睡一起。”

  “為什么呀”

  朝顏委屈巴巴的聲音非常清晰。

  丁歲安心中一喜,不由加快了腳步。

  小狐貍,你就是治病良藥哇!

  踏入三進,便看到一道曼妙身影佇立院內,正悠然環顧后宅景致環。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林寒酥回頭,看見來人.微冷神色如春風化雪,霎時消弭。

  先是唇角輕揚,接著露出了幾顆細白銀牙。

  風塵仆仆,卻也笑靨如花。

  丁歲安稍一頓,腳步旋即加快。

  林寒酥邁步迎上,同樣越走越快。

  一人輕舒猿臂,攬了對方腰肢。

  一人玉臂上纏,勾了對方脖頸。

  丁歲安抱著林寒酥原地打了個旋,裙角飛揚。

  林寒酥笑的越發暢快,兩人卻都默契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軟兒,你自己沒有家么?”

  “要你管?我自小在元夕哥哥家長大,那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樓上,阮軟和朝顏還在爭奪閨房使用權。

  樓下,倆腦袋湊在一塊,嘴都快親爛了。

  站在垂花門旁的張嫲嫲默默背過身去非禮勿視。

  ‘噔噔噔’

  直到兩小只下樓的聲音響起,林寒酥才輕推丁歲安胸膛,將兩人分開。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花壇旁,作勢賞花。

  “呀!相公公子”

  朝顏下樓,驚喜輕喚,隨即覷了阮軟一眼,改口的同時已蹦跳著上前挽了他的胳膊,仰著小臉哼唧道:“公子,奴奴好想你!”

  “元夕哥哥,這是你的新家么?”

  阮軟走上前,抬手扒拉了一下朝顏抱著丁歲安的胳膊,有他在場,朝顏明顯對阮軟的畏懼大減,不但不肯松開,反而抱得更緊。

  “是啊,改日請嬸嬸來家做客。”

  “嗯,元夕哥哥給我留間房,就這間行不行?”

  阮軟狠狠剜了朝顏一眼,決定暫時不和她計較,抬手指向二樓一間房子。

  “行!”

  見丁歲安答應的干脆,阮軟燦爛一笑,兩頰浮現一對甜膩小梨渦。

  可下一刻,阮軟的目光卻停在了丁歲安的嘴唇上,奇怪道:“元夕哥哥,你嘴巴怎了?”

  丁歲安下意識伸舌在唇上一抿哦,是林寒酥唇上口脂的味道。

  “大概是上火了。”

  丁歲安胡亂應付一句,再度舔唇,將犯罪證據消滅。

  這邊阮軟的疑惑還沒完全打消,另一邊的朝顏卻抽著小鼻頭狠狠在他身上嗅了嗅。

  隨后狐疑的看向了林寒酥.

哦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不遠處,林寒酥俯身湊近一朵繡球花,一臉陶醉,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花香中,對小狐貍的探究目光熟視無睹。

  “怎這般簡陋?”

  林寒酥站在丁歲安的臥房內,望著墻角那架可憐的床板直發愣。

  “這還簡陋啊?姐姐該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了,這樣的房子,在我赤佬巷,絕對頂級豪宅。”

  “我不是說宅子,我是說你的家具呢?”

  “還沒來及弄,這兩天就著手置辦。”

  “你別管了。”

  林寒酥四下打量一番,以女主人的口吻道:“我來弄,你不懂,省得被人坑了。”

  說話間,在房內走了一圈,以步幅大約測量了長寬,好做到心中有數。

  就在這時,前宅忽然響起了阮軟清脆驚喜的聲音,“阿叔!你怎么拿了這么東西?”

  丁歲安抻頭一看,阮軟和老丁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老丁左邊夾了被褥,手里提了口鍋;右邊夾了枕頭,手里提了碗碟。

  “我爹來了。”

  丁歲安轉身知會一聲。

  卻見,本來還好端端站在哪兒的林寒酥,身子猛地一繃,面色從兩頰開始、漸次染紅,短短幾息,一張臉蛋就成了猴屁股。

  垂在身側的手,竟不受控制一般微微發抖。

  “你怎了?不舒服?”

  丁歲安嚇了一跳。

  剛剛還一副丁家當家人架勢的林寒酥,艱難轉頭,環顧一周,可屋內除了那張破床什么都沒有,卻還是結結巴巴道:“我我,我要不躲一躲吧。”

  “.”丁歲安這才算看明白,不由失笑,“丑媳婦兒總要見公公,至于緊張成這樣么?”

  外間,待在樓上的朝顏噔噔噔下了樓。

  走到老丁身前,便是一個稍顯笨拙的萬福禮,“朝顏見過阿叔,阿叔辛苦了呀。”

  禮畢,朝顏殷勤上前,伸手就要幫老丁拿身上的家伙什。

  “不用,不用”

  搞得老丁手忙腳亂。

  這一幕,讓旁邊的阮軟有點尬畢竟,是她先迎到阿叔的,卻沒想起幫阿叔拿東西。

  還有,她發現朝顏特別愛學別人。

  上回在品姝館見了姐兒們跳舞,朝顏就整天藏在屋子里扭來扭去,搔首弄姿跳那些不正經的騷舞。

  被阮軟逮到好幾回了。

今日,朝顏見阮軟喊老丁‘阿叔’,也馬上跟著學  哼,早晚電你!

  門外,一番爭搶,朝顏和阮軟賭氣似的,各搶了一堆東西掛在身上。

  可明明已經到地方了啊!

  老丁雖不習慣,心里卻暗爽不已吾兒,有乃父當年風采!

  樂呵呵進屋,不由一怔。

  怎么還有一個?

  大失往日風采的林寒酥,紅著臉兒慌忙一禮,“見、見過叔父!我家里還有些事,這便告辭了。”

  說罷,逃也似的疾走出屋,一溜煙小跑而去。

  “爹,你決定搬過來啦?”

  “不搬!給你送點吃飯睡覺的家伙,一會就走。”

  老丁疑惑的看了看那道背影,又疑惑的看向了兒子,“這誰啊?”

  “她啊?隔壁鄰居姐姐,聽說搬來了新鄰居,特意過來拜訪。”

  “你看人家多懂禮。你也別忘記備禮登門回訪,搬了新居,需交好鄰里。”

  “放心吧,我會好好交的。”

飛翔鳥中文    王妃,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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