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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天燃地燒

  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御天下第六百九十六章天燃地燒說說520

搜小說第六百九十六章天燃地燒第六百九十六章天燃地燒  梁進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像一把冰冷的鑰匙,驟然打開了鳳舞思維中一扇從未觸碰過的門扉。

  “常規的外部火攻,瑤水國或許早有防備。”

  他手中的竹杖在青石地板上輕輕敲擊,發出篤篤的輕響,仿佛在叩問著某種可能性:

  “但若是…像燧炎那樣,本身就擅長神火武功的武者,在事先騙取守衛信任,得以進入巨樹防御體系的核心之后,再于內部驟然發難,四處縱火呢?”

  鳳舞聞言,嬌軀猛地一僵,手指下意識地收緊,指節微微泛白,瞳孔因這個大膽而恐怖的假設而微微收縮。

  一股恐懼的駭然之感在心頭油然而生!

  燧炎所在的燧峒,世代居住在活躍的火山地帶,他們自詡為火焰的后裔,對火的崇拜近乎狂熱。

  他們所修煉的武功,也完全以駕馭和釋放火焰為核心,堪稱將火屬性的狂暴與毀滅發揮到了南州武學的極致。

  當日眾人潛入魔都城收集情報時,燧炎就曾憑借其獨特的白炎神功,在短時間內燃起沖天大火,成功吸引了大量魔軍的注意力。

  其放火的效率與威力,鳳舞是親眼目睹過的。

  若是真的有數個,甚至更多像燧炎那樣的火屬性高手,懷揣異心,潛伏在巨樹之上那錯綜復雜的枝干網絡與建筑之中,在同一時刻于內部發動火攻…

  那引發的火勢,將如同人體內的癌變,從最脆弱的核心蔓延,再嚴密的防火措施,恐怕也難以在第一時間有效撲救!

  “可…可是…”

  鳳舞用力甩了甩昏沉的腦袋,試圖驅散這個可怕的念頭,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燧峒是瑤水國世代交好的盟友啊!”

  “他們的老峒主,還有族中大部分精銳高手,此刻都在瑤水城中,與我們一同并肩抵抗魔軍。”

  “他們…他們怎么可能自毀長城,反過來幫助魔軍放火呢?”

  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盟友的身份,是信任的基石。

  梁進語氣依舊聽不出什么波瀾,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我并非在質疑燧峒的忠誠。我只是在陳述一種可能性,基于一些觀察到的細節。”

  他目光平靜地望向窗外陰沉的天空,繼續說道:

  “鸮峒,據我所知,在歸附戊墟魔君初期,還是一個剛從深山老林里走出來的原始蠻族,所使用的武器多為粗糙打磨的石制箭矢和矛頭,工藝低劣。”

  “但鸮武士們如今大規模使用的,是鋒利的黑曜石武器。”

  梁進這陣子在城中閑逛,也并非完全閑逛,他也聽說了很多事情。

  鳳舞點了點頭,這個變化她也注意到了:

  “確實如此。”

  “黑曜石雖然異常鋒利,能輕易割開皮肉,但其質地脆硬,易碎,遠遠比不上瑤水國軍隊普遍裝備的青銅武器堅韌耐用。”

  “他們即便換上了黑曜石,整體戰力提升也有限,也不足為懼。”

  她試圖從軍事角度分析,淡化這種變化帶來的威脅感。

  梁進微微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我討論的,并非武器的優劣勝負。”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鳳舞臉上,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清明:

  “我問你,在整個南州地界,哪一處地方,能夠大規模、穩定地出產質地如此優良的黑曜石?”

  鳳舞下意識地回答:

  “黑曜石…一般只在火山周圍…”

  話說到一半,卻如同被一道無聲的霹靂擊中,整個人身軀猛地一顫,一雙美目瞪得滾圓,里面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光芒!

  黑曜石,乃火山熔巖迅速冷卻后的產物,其最大的產區,往往就在火山周邊!

  而崇拜火焰、視火山為圣地的燧峒,他們的族地,就坐落在一片活躍的火山群之中!

  他們修煉的神火武功,也需要借助火山地帶獨特的地火之氣!

  只是因為燧峒武者自身的武器多以特殊的木材為主,并不青睞使用黑曜石,以至于很多人都忽略了,他們腳下,他們世代守護的圣地,本身就是南州最大的黑曜石寶庫!

  而如今,鸮峒那些原本使用普通石器的蠻族武士,竟然幾乎全員換裝了性能更優的黑曜石武器!

  如此龐大數量的黑曜石來源,如果追根溯源,真的指向燧峒…

  那背后所隱含的意義,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這絕不僅僅是簡單的“資敵”!

  這很可能意味著,燧峒的高層,早已暗中與戊墟魔君達成了某種協議,甚至…

  可能全族都已經秘密投靠了魔軍!

  他們留在瑤水城中的峒主和高手,不過是麻痹瑤水國的煙霧彈,是埋在心臟地帶的一顆致命炸彈!

  鳳舞在這一刻,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連呼吸都為之停滯。

  她失神喃喃道:

  “燧峒的峒主和幾位長老,此刻都在王宮之中,深得女王陛下的信任,參與最高軍務。”

  “若是他們真的在守城最關鍵時刻,突然倒戈,在神木內部施展燧峒特有的、威力巨大的白炎神功…”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幅地獄般的景象:

  信任的盟友驟然化身惡魔,純凈的白炎化為毀滅的怒濤,在巨樹內部瘋狂蔓延,古老的木質結構在高溫下發出痛苦的呻吟,熊熊烈焰吞噬著一切,依托巨樹建立的防御體系從內部土崩瓦解…

  那將是比任何外部攻擊都更加致命的打擊!

  梁進看著她瞬間煞白的臉色,語氣依舊平淡,仿佛剛才拋出的重磅猜測與他無關:

  “當然,這一切,目前都只是我基于有限信息的一點推測,毫無實證。”

  “或許是我多慮了,你不必太過當真。”

  然而。

  鳳舞卻猛地搖頭,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堅定,帶著一種寧枉勿縱的決絕:

  “不!事關神木存亡,事關全城百姓生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必須立刻去求見女王陛下,將這種可能性稟報上去!希望能來得及做出防范!”

  說完,她甚至顧不上和梁進道別,如同離弦之箭般迅速離開,彩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街頭巷尾。

  梁進看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并未出聲阻攔,也沒有任何表示。

  這場席卷南州的戰爭,是瑤水國與戊墟魔君之間的宿命對決,與他這個外來者,本就沒有任何關系。

  然而,在他的心底深處,多少還是傾向于希望瑤水國能夠獲勝。

  這倒不是瑤水國有多好,而實在是戊墟魔君更爛更差勁。

  瑤水國即便獻祭活人,一次性也不過數人而已。

  而戊墟魔君一出手殺人,動輒成百上千,視人命如草芥。

  梁進一路行來,穿越南州山林,沒少目睹魔軍過后留下的慘狀。

  村莊化為焦土,尸骸枕藉,幸存者淪為失去一切的奴隸。

  戊墟魔君所要建立的“魔國”,架構極端而冷酷,只允許軍人、奴隸和工匠三種身份存在,一切為了極致的戰爭效率服務,完全抹殺了作為“人”的個體尊嚴與多樣性。

  這種秩序,與梁進潛意識中的認知格格不入。

  況且,那戊墟魔君野心勃勃,尚未統一南州,就已經在言語間將梁進視為未來的潛在敵人。

  那么,趁著對方羽翼未豐,若能見其受挫,梁進自然也樂見其成。

  更何況…

  一個更現實、更貼近他自身利益的擔憂浮現心頭:要是那幫叛徒真的放火燒樹,不小心把他心心念念的雷擊果給一并燒毀了怎么辦?

  那他才真是無妄之災。

  梁進微微笑了笑,將這些紛雜的念頭壓下。

  該提醒的,他已經通過鳳舞之口提醒了。

  至于瑤水國能否聽進去,能否有效應對,那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于是梁進繼續來到飯館,點了些菌子和蟲子,繼續吃了起來。

  那群天真爛漫的小孩依舊圍繞著玉面火猴嬉戲打鬧,銀鈴般的笑聲暫時驅散了戰爭陰云帶來的壓抑。

  正以為平靜會這樣繼續的時候。

  突然——

  “嗚——!!!”

  一陣綿長、低沉、仿佛來自洪荒巨獸喉嚨深處的號角聲,毫無征兆地,如同喪鐘般陡然響起,撕裂了城市上空虛假的安寧!

  只見遠處高聳的城墻之上,一名體格魁梧的士兵,用盡全身力氣,吹響了一支彎曲的、巨大的牛角號。

  那聲音蒼涼而肅殺,帶著一種宣告末日降臨的絕望感。

  隨著這聲代表著最高警戒的號角響徹全城,整座瑤水城仿佛被投入滾油的冰塊,瞬間炸開了鍋!

  “魔軍!是魔軍攻城了!!”

  “快跑啊!回家!快回家躲起來!”

  街道上,原本還算有序的百姓頓時陷入一片極度的恐慌。

  人們尖叫著,哭喊著,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奔逃,推搡著,碰撞著,只想盡快逃回那并不一定安全的家中。

  城墻之上,士兵們的呼喊聲、奔跑聲、金屬甲胄的碰撞聲混雜在一起,充滿了臨戰前的緊張與焦灼。

  軍官聲嘶力竭的吼叫試圖維持秩序,組織防御。

  緊接著,大地開始傳來一陣陣沉悶的、有節奏的顫抖,仿佛有無數龐然巨獸正在邁著沉重的步伐逼近,又像是千軍萬馬同時擂動戰鼓。

  那恐怖的震動透過地面,一直傳到每個人的腳底,直抵心扉。

  很快,如同海嘯般的喊殺聲從城外爆發,如同實質的音波,排山倒海般沖擊著城墻,響徹天地!

  那是魔軍發起總攻的咆哮!

  飯館內的食客們,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如同驚弓之鳥,紛紛丟下碗筷,狼狽不堪地奪門而逃,只想離城墻越遠越好。

  轉眼之間,原本還有些人氣的飯館,就只剩下梁進一人。

  他依舊穩如泰山地坐在原地,慢條斯理地品嘗著桌上的特色美食,仿佛外界的驚天巨變與他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

  店老板是個面相憨厚的中年人,此刻也急得滿頭大汗,他跑到梁進桌前,搓著手,語氣焦急而懇切:

  “這位客人,您看…這…這真要打起來了,刀劍無眼,流矢橫飛,小店實在不敢再營業了,得趕緊關門避禍。您看您是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

  “嗖嗖嗖——噗噗!”

  一陣密集的箭矢破空聲和釘入物體的聲音驟然從屋頂和墻壁傳來!

  如同冰雹砸落!

  幾支力道強勁的黑曜石箭矢,穿透了竹制的房頂和較為薄弱的墻壁,帶著凄厲的尖嘯射入店內!

  “哆!哆!”

  兩聲悶響,只見兩支箭矢精準地從窗戶縫隙射入,深深釘入了窗邊的木桌,箭尾兀自劇烈顫抖,發出令人心悸的嗡鳴。

  街上,來不及躲避的路人發出了凄厲的慘叫,中箭者倒地痛苦呻吟,鮮血迅速染紅了青石板路面。

  這駭人的一幕嚇得老板“哎呀”一聲驚叫,連滾帶爬地撲到柜臺后面,用自己并不寬厚的身軀死死護住那幾個早已嚇呆、忘了哭泣的小孩。

  老板娘也臉色煞白,手忙腳亂地將所有窗戶死死關緊、插上插銷。

  梁進卻仿佛對近在咫尺的危險毫無所覺。

  他甚至伸出手,悠閑地指了指窗外街道上那一片狼藉、插滿箭矢的景象,對著驚魂未定的老板微微一笑,語氣帶著一絲調侃:

  “老板,你看外面這情況,箭如雨下,你現在趕我出去,豈不是讓我去送死?”

  “就發發善心,讓我在這里避一避風頭吧。飯錢我可以加倍。”

  老板和老板娘看著梁進那鎮定得近乎詭異的神情,又瞥了一眼窗外地獄般的景象,知道他所言非虛,此刻出去確實兇多吉少。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心軟,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堅持驅趕。

  老板依舊心善,他將店里一口厚重的大鐵鍋頂在頭上,咬了咬牙,猛地拉開一條門縫,如同靈貓般竄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將兩個倒在飯館門口、痛苦呻吟的受傷百姓拖了回來,然后迅速關門落栓。

  門窗緊閉之后,普通的流矢確實難以威脅到店內眾人。

  然而,戰爭的殘酷,遠不止于此。

  “呼——轟!!”

  伴隨著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仿佛巨石劃破長空的勁風聲,只見城市的上空,驟然出現了無數拖著黑色濃煙尾跡的燃燒火球!

  它們如同來自地獄的隕石,劃過陰沉的天幕,然后帶著毀滅的氣息,朝著瑤水城狠狠砸落!

  魔軍的投石車,開始發威了!

  這些被投石車拋射進來的火球,主要目標顯然是那株巍峨的神木,大部分都呼嘯著朝巨樹的方向飛去。

  但仍有不少偏離了目標,或者本就是意圖制造恐慌,狠狠地砸入了城內的民宅區域!

  火球落地瞬間,并非簡單的撞擊,而是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猛烈爆燃!

  熾熱的火焰混合著黑煙沖天而起!

  被擊中的民宅幾乎在瞬間就被點燃,木制結構在高溫下發出噼啪的爆裂聲,火舌瘋狂舔舐著一切可燃之物,濃煙滾滾,哭喊聲此起彼伏。

  梁進透過窗縫冷靜地觀察著這一切,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心中若有所思:

  “一個剛從與世隔絕的深山山洞中走出來的原始蠻族,竟然能制造如此性能先進、威力巨大的攻城器械?”

  “看這投石車的射程、精度,其技術水平,比起大乾邊軍的正規攻城部隊都毫不遜色,甚至連‘火蒺藜’都大規模裝備使用了。”

  “這背后…難道有來自大乾的能工巧匠在為其效力?亦或者,戊墟魔君已經直接得到了大乾境內某些手握重權之人的暗中支持和物資輸送?”

  南州乃是眾所周知的蠻荒之地,資源匱乏,技術落后。

  就連相對富裕的瑤水國,軍隊主流裝備還是青銅武器,更偏遠落后的部族甚至還在使用石斧骨箭。

  在這樣的背景下,魔軍能突然拿出如此成熟的攻城體系,實在顯得格格不入,匪夷所思。

  方才那落地爆燃的火球,正是大乾軍中也不多見的“火蒺藜”。

  這是一種將易燃易爆物填充于特制陶罐中的武器,為了增強殺傷,罐體外部通常布滿菱形的逆刺,內部則混合了鐵刃碎片或小型鐵蒺藜。

  一旦爆炸,不僅能引發猛烈火災,其高速飛濺的破片更能對人員和建筑造成大范圍的毀滅性打擊。

  這種武器的制作、儲存、運輸成本極高,即便在大乾正規軍中,也屬于重要戰略物資,非關鍵戰役不會輕易動用。

  而遠在南州之地的魔軍竟能如此“奢侈”地大規模使用,若說其背后沒有來自大乾內部,且能量不小的勢力支持,梁進是絕不相信的。

  “是戊墟魔君的觸手和影響力,已經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了大乾高層?還是大乾內部某些心懷叵測的勢力,早已選中了戊墟魔君這支潛力股,意圖在這南州之地下一盤大棋?”

  梁進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一時之間,也難以完全看透這迷霧背后的真相。

  就在這時——

  “那…那個!天啊!!”

  一直趴在窗縫邊,心驚膽戰觀察外面情況的老板,突然發出了一聲扭曲變形的驚叫,充滿了絕望!

  他伸出一根顫抖的手指,指向天空某個方向,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比其他火球更大、燃燒得更猛烈的火球,正拖著粗長的黑煙尾跡,在空中劃出一道清晰的、致命的拋物線。

  而其落點,赫然正是眾人藏身的這間小飯館!

  老板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他想也不想,如同本能般,再次猛地撲到柜臺后面,用自己并不強壯的后背,死死護住那幾個蜷縮在一起、嚇得瑟瑟發抖的孩子。

  仿佛這樣就能為他們抵擋住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

  然而,面對這凌空墜落的死亡之火,梁進卻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依舊自顧自地,用筷子從盤中夾起一片紋理分明、香氣獨特的干切松茸,不緊不慢地蘸了一點旁邊小碟里的特制醬料,然后悠然送入口中,細細品味。

  就在那燃燒的火球即將砸中飯館的千鈞一發之際——

  梁進端著茶杯的另一只手,隨意地,仿佛驅趕蒼蠅般,朝著窗戶的方向輕輕一揮。

  一股浩瀚磅礴、卻又凝練到了極致的無形內力,如同決堤的洪流,轟然勃發!

  那扇緊閉的窗戶在這股巨力沖擊下猛地向外炸開!

  “嘭——!!!!”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半空中爆發!

  那枚致命的火球,甚至未能接觸到飯館的屋頂,就在離地尚有數丈的空中,被這股沛然莫御的內力精準擊中,凌空炸成了一團巨大的、耀眼奪目的火球!

  無數燃燒的碎片和致命的鐵蒺藜破片,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濺射開來,發出“嗤嗤”的破空聲。

  然而,這些致命的碎片在靠近飯館周圍時,卻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無質、卻又堅不可摧的氣墻,紛紛被彈開、墜落,竟無一片能侵入飯館之內分毫!

  當梁進那只揮出的手緩緩落下之時,那扇被內力沖開的窗戶,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輕輕拉回,“啪”地一聲,已然重新嚴絲合縫地關閉。

  再次將外界的混亂與危險隔絕。

  整個飯館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老板和老板娘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嘴巴張得足以塞進一個雞蛋,臉上充滿了極致的驚愕與茫然,仿佛剛才目睹了神跡。

  他們望向梁進的目光,瞬間從之前的無奈和同情,變成了深深的、近乎敬畏的震撼!

  誰能想到,這個被孩子們圍著叫“耍猴阿叔”、看起來普普通通、連續幾天都來光顧的客人,竟然是如此一位深藏不露、手段通玄的絕世高人!

  “這…這…”

  老板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然而,危機并未就此結束。

  “呯——!!!”

  一聲沉重而令人牙酸的悶響,再度打破了飯館內短暫的寂靜,嚇得老板娘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透過窗縫,眾人可以看到,一具穿著瑤水國守衛服飾的尸體,從極高的空中急速墜落,重重地砸在街道中央的石板路上!

  那巨大的沖擊力,瞬間讓尸體四分五裂,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緊接著,仿佛下起了一場血腥的尸雨!

  一具又一具守衛的尸體,不斷從高高的巨樹之上墜落下來!

  有的砸穿了民宅脆弱的屋頂,掉進驚恐的居民家中;有的直接摔在街道上,化作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肉泥!

  梁進見狀,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冷冽:

  “看來,瑤水國內部,果然有人叛變了。”

  巨樹之上的守衛,憑借居高臨下的優勢,本是守城方最強的遠程打擊力量之一。

  魔軍的箭矢和投石車能夠達到的高度有限,很難對高高在上的巨樹守衛造成有效殺傷。

  能夠克制巨樹守衛的鸮軍也還沒有出動。

  而現在能夠如此高效、如此大規模地屠戮這些樹上守衛,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內部的叛徒,在近距離發動了突襲!

  梁進不再安坐,他起身,一把推開臨街的窗戶,昂首朝著城外那株參天巨樹望去。

  眼前的景象,印證了他最壞的猜想。

  只見那原本象征著生命與庇護的巍峨巨樹之上,此刻竟有多處燃起了熊熊大火!

  更令人心驚的是,一條條速度快得驚人的“火龍”,正在粗壯的枝干間飛速穿梭、跳躍!

  那并非真正的龍,而是一個個渾身籠罩在熾熱火焰中的武者!

  他們仿佛與火焰融為一體,手中揮舞的兵器也燃燒著蒼白色的烈焰,所過之處,無論是木質平臺、防御工事,還是干燥的枝葉,皆被瞬間點燃!

  他們的身形樣貌,以及那獨特的、帶著毀滅氣息的白色火焰,與梁進之前見過的燧炎,何其相似!

  這些火屬性武者,顯然就是內部的叛徒!

  他們正在巨樹防御體系的內部,瘋狂地四處縱火!

  而巨樹上忠于瑤水國的守衛們,此刻正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戰。

  他們既要拼命阻擋這些叛徒武者的縱火行為,又要組織人手撲救已然蔓延開來的大火,還要提防城外不時射來的冷箭和投石,一時間顧此失彼,傷亡慘重。

  梁進望著那沖天而起的火光和濃煙,輕輕嘆息一聲:

  “看來,我的猜測,還是應驗了。”

  “只是…鳳舞不是急匆匆地去提醒瑤水女王了嗎?”

  “難道,她這一次依然沒能見到女王的面?或者說,她的警告,并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那些燧峒武者縱火的效率實在太高了!

  他們甚至無需借助外物,只需張口一吹,便能噴吐出一道道熾熱的白色火線,那火焰似乎蘊含著某種奇特的力量,附著性極強,在干燥的樹木上蔓延極快!

  尤其他們身法詭異,在縱橫交錯的樹枝間騰挪閃躍,如履平地,很容易就避開守軍的圍堵,在多個地點同時點火。

  而今天偏偏又是罕見的大風天氣!

  狂風呼嘯著穿過巨樹的枝干,不僅沒有吹熄火焰,反而如同助燃的鼓風機,讓火勢呼呼作響,瘋狂地跳躍、蔓延、連接成片!

  巨樹上原本完備的防火措施,諸如蓄水池、沙土堆等,可以應對尋常火災,但面對這種由內而外、多點爆發、并且有高手刻意縱火引導的特大火災,立刻顯得捉襟見肘,力不從心。

  一些粗壯的樹枝已經被徹底燒斷,帶著熊熊火焰和上面來不及逃脫的守衛,從數十丈的高空轟然墜落,如同燃燒的隕石,重重砸在下方的民宅區或街道上,引發二次火災和更大的恐慌。

  這株屹立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南州神木,此刻仿佛化成了一支頂天立地的巨大火炬,瘋狂地燃燒著自己,也燃燒著瑤水城最后的希望。

  天空被火光映成了詭異的暗紅色,遮天蔽日的燃燒神木形成了火海。

  地面之上,被墜落的火枝點燃的民宅越來越多,火借風勢,迅速連成一片火海。

  天地都在燃燒!

  哭喊聲、驚叫聲、建筑物坍塌的轟鳴聲…交織成一曲絕望的末日交響曲。

  城外瑤水之中倒是有水,原本也引了幾條水渠入城。

  但是如今,那些水渠也已經被截斷。

  而城外魔軍正在兇猛攻城,尤其城門正在遭受攻城錘的沖撞,現在自然不可能打開城門出去取水。

  取水變得極其困難,人們只能眼睜睜看著火勢蔓延,徒勞地用盆罐潑灑著微不足道的清水,絕望的情緒如同瘟疫般擴散。

  “轟隆隆隆——!!!”

  就在這時,一陣沉悶而威嚴的雷聲,仿佛來自九霄云外,陡然在天際炸響!

  聲音滾滾而來,帶著天地之威,甚至暫時壓過了戰場上的喧囂。

  梁進猛地抬起頭,望向更高遠的、被濃煙和烏云共同籠罩的天空。

  只見在那翻滾的烏云深處,不時有刺目的電蛇一閃而過,照亮一小片混沌的天幕。

  雷聲正是從那里傳來,由遠及近,愈發清晰、震耳。

  “新的雷暴…終于要來了!”

  梁進眼中瞬間爆發出難以抑制的喜悅光芒。

  雷暴的到來,意味著天地間至陽至剛的雷霆之力將要開始淬煉神木頂端的雷擊果,使其加速走向成熟!

  他此行的終極目標,終于看到了達成的曙光!

  “雷暴通常伴隨著傾盆暴雨,若是雨勢夠大,或許能阻止火勢的進一步蔓延,甚至將其澆滅。”

  梁進心中思忖:

  “這莫非是老天爺也在眷顧瑤水國,在最后關頭降下生機?”

  然而,他的眉頭很快又微微蹙起,一絲疑慮浮上心頭。

  他不由得扭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墻壁,望向了城外魔軍大營的方向:

  “可是…那用兵狡詐的戊墟魔君,會沒有考慮到天氣的因素嗎?”

  今天一大早就是陰云密布的天氣,下雨本就是大概率事件。

  戊墟魔君卻偏偏選擇在此時發動總攻,難道僅僅是一次魯莽的軍事冒險?

  “咚咚咚——咣咣咣!!”

  就在梁進思索之際,一陣節奏詭異、充滿了蠻荒壓迫感的銅鼓聲,陡然在瑤水城上空響起,甚至壓過了隆隆的雷聲!

  “嗚嗚哇哇哇!!!!”

  緊接著,便是那令人聞之色變的、無數夜鸮凄厲尖銳的啼叫聲,如同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與銅鼓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死亡的協奏曲!

  魔軍的王牌——鸮軍,終于出動了!

  此時,雖然還未到深夜,但天空被厚厚的烏云和濃煙徹底覆蓋,光線昏暗得如同黑夜。

  只見黑壓壓的、數量多得難以估量的巨大夜鸮,如同來自深淵的魔影,遮天蔽日地升空,發出震耳欲聾的翅膀撲騰聲,開始朝著那株正在燃燒的巨樹,發動了蓄謀已久的集群攻擊!

  鸮背上的武士們發出興奮的怪叫,將密集的黑曜石箭矢,如同潑水般射向樹上那些正在救火、或與叛徒交戰的守衛!

  神樹上的守軍,本就因為內部叛亂和熊熊大火而焦頭爛額、陣腳大亂,此刻再遭到鸮軍這來自空中的致命打擊,更是雪上加霜,防線瞬間出現了多處崩潰的跡象。

  慘叫聲、兵刃碰撞聲、火焰燃燒的噼啪聲、鸮軍的怪叫聲…混雜在一起,構成了巨樹戰場上的主旋律。

  與此同時,城墻方向的戰斗也進入了白熱化。

  已經有悍不畏死的魔軍士兵,利用云梯和鉤索攀上了城頭,與守軍展開了慘烈的肉搏戰!

  兵器的撞擊聲、臨死前的怒吼、垂死的呻吟…不絕于耳。

  戰爭的主動權,似乎正在不可逆轉地向著魔軍一方傾斜。

  面對如此危局,梁進的心中卻依舊平靜無波,甚至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他很清楚,在這種規模的戰爭中,底層士兵的廝殺雖然慘烈,但真正能夠一錘定音、決定最終勝負的,永遠是站在武力金字塔頂端的那少數幾人。

  而如今,交戰雙方的頂級戰力——瑤水女王、戊墟魔君,以及他們麾下的核心高手都還未曾真正出手。

  接下來就看雙方誰的頂級戰力先沉不住氣,率先消耗內力。

  但以眼前這急轉直下的戰局來看,最先沉不住氣,被迫提前動用頂級戰力的,恐怕將是防守一方的瑤水國了。

  果然。

  梁進的視線投向巨樹之巔,那座宛如月宮神殿般的華貴建筑。

  只見那緊閉的宮門,在火光映照下,緩緩開啟。

  幾道氣息淵渟岳峙、明顯不同于尋常高手的身影,從中邁步而出,來到了高高的平臺邊緣。

  梁進正凝神準備觀察,看看這南州頂級高手究竟有何等手段。

  突然——

  “嘭!!”

  飯館那扇剛剛經歷過箭矢洗禮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用蠻力猛地撞開!

  門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斷裂開來。

  一道熟悉的、帶著焦急與風塵的倩影,如同旋風般沖了進來,目光迅速鎖定在臨窗而立的梁進身上,臉上瞬間綻放出如同找到救星般的狂喜光彩:

  “大賢良師!你果然還在這里!”

  “十萬火急!我終于找到你了!”

  來人正是去而復返的鳳舞。

  只見她發髻有些散亂,彩衣上也沾染了不少煙灰,顯然這一路尋來并不輕松。

  她徑直沖到梁進面前,語氣急促得幾乎不帶停頓:

  “大賢良師,情況危急!還請趕快隨我去王宮!女王陛下要立刻見你!”

  說著,她也顧不上禮節,伸出手就去拉梁進的胳膊,想將他拉走。

  然而,她的手剛一觸及梁進的胳膊,便感覺仿佛抓住了一座巍峨的山岳!

  任她如何用力,梁進的身形都紋絲不動,甚至連衣角都未曾晃動一下。

  這遠超想象的阻力,讓被焦急沖昏頭腦的鳳舞終于冷靜了下來,滿腔的急切也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愕與茫然。

  “您…您這是…”

  她仰起頭,不解地望著梁進那平靜無波的側臉,顯然不明白他為何拒絕。

  梁進甚至沒有回頭看她,目光依舊透過窗縫,關注著外界戰局的變化,只是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我不打算去見女王。”

  鳳舞一時語塞,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她,以及在絕大多數南州人看來,能夠得到瑤水女王的親自召見,是無上的榮光,是身份和實力的象征。

  為何眼前這個男人,能夠如此輕描淡寫、毫不猶豫地拒絕?

  但她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這陣子全城張貼告示,大張旗鼓地尋找大賢良師的蹤跡。

  若他真有心面見女王,早就主動現身了,又何須等到現在,由她來傳達?

  想通此節,鳳舞心中更是焦急萬分,她只能強壓下不安,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語速極快地勸說道:

  “大賢良師!如今瑤水國戰況已是千鈞一發!魔軍攻勢兇猛,內部又出叛徒,神木危在旦夕!此時真的已經到了整個南州生死存亡的關頭了!”

  “還請大賢良師看在無數無辜百姓的份上,摒棄前嫌,隨我去見女王陛下,共同商議對抗魔軍之策啊!南州需要您的力量!”

  她因為太過焦急,以至于這番話幾乎是喊出來的,帶著明顯的哭腔和絕望。

  然而,梁進卻仿佛沒有聽到她話語中的悲切。

  他只是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那杯早已涼透的粗茶,輕輕呷了一口,然后才用那平淡得近乎冷漠的語氣回應道:

  “這,不關我事。”

  鳳舞沒想到自己等來的竟是如此冰冷決絕的回答,急得眼圈瞬間紅了,胸口劇烈起伏,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和憤怒直沖頭頂。

  她想要大聲駁斥,想要厲聲質問他的冷血,想要用最激烈的言語罵醒這個看似超然物外的男人。

  但最終…

  所有的激烈情緒,在她看到梁進那雙深邃、平靜、仿佛映照著整個星空卻又隔絕了所有塵世紛擾的眼眸時,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瞬間熄滅了。

  她猛然意識到——梁進說得沒錯。

  這場戰爭,真的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并非南州子民,這片大山之中的恩怨情仇、生死存亡,確實都與他這個過客無關。

  是她自己,因為背負著血海深仇,因為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因為無比渴望瑤水國能夠獲勝,而將這份過于沉重的焦慮和責任,強行投射到了梁進的身上。

  是她,一直在強人所難。

  “對不起…”

  鳳舞終于緩緩地、艱難地低下了她那一直高傲揚起的頭顱,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哽咽:

  “是我太急躁,太自以為是了…將自己的意愿強加于您。”

  “還請大賢良師…能原諒我的冒犯。”

  梁進聞言,這才微微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的弧度,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然而下一刻,鳳舞的舉動,卻讓梁進的目光微微一動。

  只見她,這個曾經驕傲的梧酈族圣女,竟然雙膝一軟,“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倒在了梁進面前冰冷的地面上!

  她抬起頭,仰視著梁進,眼中不再有哀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一種愿意付出一切代價的瘋狂:

  “鳳舞…愿獻上我所擁有的一切,懇請大賢良師出手,助瑤水國渡過此劫!”

  梁進的視線甚至沒有完全從窗外收回,語氣依舊平淡:

  “我確實曾開口招攬于你,但那是因為看重你的潛力。然而,這并非意味著我非你不可。”

  “除此之外,鳳舞姑娘,你似乎…并沒有什么其他足以打動我,讓我插手這場戰爭的東西。”

  “一切,隨緣吧。”

  他的話語,冷靜而現實。

  這世上,或許不乏沖冠一怒為紅顏的英雄,但梁進并非此類。

  他經歷過的絕色女子不知凡幾,對于單純的美色,早已不再看重。

  之前對鳳舞的招攬,純粹是出于對其武道天賦和潛力的欣賞。

  但這份潛力,還遠不足以成為讓他卷入這場殘酷戰爭的籌碼。

  鳳舞跪在地上,聽著梁進那毫無轉圜余地的話語,嬌軀微微顫抖。

  她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直到嘗到了一絲腥甜的鐵銹味。

  最終,她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若…若大賢良師愿意出手,對付戊墟魔君…”

  “我鳳舞…愿立下血誓,從此奉您為主,做您的奴隸!我的一切,我的性命,我整個人,從靈魂到肉體,都將完全奉獻給您!”

  梁進聞言,只是輕笑一聲,甚至連眼神都未曾有絲毫變化,顯然對此并不動心。

  他正要開口拒絕。

  鳳舞卻猛地抬起頭,打斷了梁進即將出口的話。

  她臉上浮現出一種異樣的紅暈,眼神灼熱得仿佛要燃燒起來,用一種近乎囈語般的、帶著羞恥與決絕的聲音,緊跟著補充道:

  “我知道…以大賢良師通天徹地之能,或許看不上我這微末的性命和忠誠。”

  “但是…我的…我的初夜…其中所蘊含的…玄鳳神力…一定…一定能夠令大賢良師滿意!對您的修為,必有極大助益!”

  梁進聽到“玄鳳神力”四個字,端著茶杯的手,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

  他當然知曉這意味著什么。

  巫靈就曾直白地提及過,誰能得到鳳舞的圣潔元陰,便能獲得一縷源玄鳳的珍貴精血。

  對于神獸精血,梁進自然渴望。

  畢竟他體驗過神獸精血的強大。

  然而,梁進的心中卻瞬間閃過一絲遲疑:

  “我記得…巫靈似乎說過,身具多種神力…會有未知的危險?”

  梁進放下茶杯,目光第一次真正認真地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鳳舞身上,帶著探究之意。

  他這陣子已經大致明白,融合神獸精血,在南州被稱之為繼承“神力”。

  巫靈曾說,梁進是她唯一見過的,身具兩種不同精血而沒有出血沸體崩的人。

  這話的潛臺詞似乎是,依照常理,尋常武者往往只能安全地融合一種神獸精血。

  梁進除了自己這個特例,也確實沒見過其他能融合兩種精血的人。

  但梁進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極其特殊。

  他擁有著超越此界常理的“系統”!

  正是依靠系統那神妙逆天的力量,他才完美融合了大蛇精血。

  系統的能力神妙逆天,不能以常理度之,或許系統的那次融合是超越世界法則的力量造就的,不能計算入融合次數。

  那么在這個世界的正常規則下,梁進可能只相當于進行了一次融合。

  也就是黑血的融合。

  若是此刻再貿然融合第二種神獸精血,是否會觸發這個世界的規則反噬,引發不可預測的危險?

  畢竟,當時巫靈在譏諷他時,那語氣和神態,仿佛是篤定了他若強行奪取鳳舞元陰,融合新的神力,必死無疑!

  就在梁進心念電轉,權衡利弊之際——

  跪在地上的鳳舞,卻仿佛看穿了他心中的顧慮,她深吸一口氣,用異常清晰和肯定的語氣開口道:

  “大賢良師,您多慮了!”

  “‘玄鳳神力’,乃是我梧酈族世代守護、絕不外傳的至高奧秘,只在歷代圣女之間以秘法傳承。”

  “那巫靈雖然見識廣博,但對于我族至高無上的玄鳳神力,她也只知皮毛,未知其髓!”

  “其實,玄鳳神力乃是世間最為溫和、最具包容性的神力之一!其特性,便是溫和到能夠與另外一種不同的神力和平共存,甚至相輔相成!”

  “但是——”

  鳳舞的語氣陡然變得無比鄭重:

  “這一切的前提是,必須由圣女本人在心境平和、心甘情愿的情況下,主動獻出初夜,玄鳳神力才會展現出其溫和包容的一面。”

  “而若是被人以暴力強行奪取…那么玄鳳神力感受到威脅與褻瀆,將會立刻變得無比暴躁和恐怖,引動掠奪者體內所有異種神力瘋狂沖突,最終導致其…血沸體崩而亡!”

  “所以,大賢良師,若您愿意答應我的請求,我自愿獻身于您。這對于我們雙方的實力提升,都將會是極大的助益!絕無危險!”:shuquta

飛翔鳥中文    人在皇宮:從升級化骨綿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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