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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孤身對大軍

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御天下_第六百五十章孤身對大軍影書  :yingsx第六百五十章孤身對大軍第六百五十章孤身對大軍←→:

  夜更深了,皇城死寂。

  秋風席卷,帶起陣陣嗚咽,吹動著梁進額前的碎發。

  他如一尊鐵鑄的雕像,靜立在巨大的鐵籠旁,長槍斜指地面,槍纓紋絲不動。

  周圍的火把將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投在冰冷堅硬的地磚和身后深邃的門洞上,更添幾分孤絕與肅殺。

  “鏗!鏘!鏗!鏘!”

  一陣密集而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金屬甲葉富有節奏的碰撞聲,由遠及近,踏碎了這片死寂。

  聲音整齊劃一,帶著軍隊特有的壓迫感,正迅速朝著午門方向逼近。

  火光映照下,只見一隊頂盔貫甲的禁軍士兵小跑而來,足有數十人之眾!

  他們手持利刃,面色冷峻,眼中閃爍著執行命令時的無情光芒。

  領頭的,正是去而復返的徐旭!

  此刻的徐旭,早已沒了先前的狼狽。

  他臉上混雜著報復的快意、扭曲的仇恨以及依仗身后力量的囂張。

  他帶回來的不僅是之前那幾個旗總,更是一整隊隸屬于洪威副統領的親信精銳!

  “梁進!!!”

  徐旭在距離梁進數丈外站定,抬手止住隊伍。

  他運足中氣,聲音尖厲而充滿指控意味:

  “副統領大人軍令如山,召你即刻前往衙署會議,你竟敢屢次三番抗命不遵,還打傷同袍,罪同謀逆!”

  “現大人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立刻束手就擒,隨我等前去領罪!”

  “若再敢抗命,那就別怪我們強行‘請’你過去了!”

  話音落下,他猛地一揮手。

  身后的精銳禁軍立刻散開成半弧形,將梁進團團包圍,將他所有的退路徹底封死!

  森然殺氣瞬間彌漫開來,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梁進緩緩抬起頭,目光掃過眼前的一眾禁軍,最后落在色厲內荏的徐旭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與譏諷:

  “就憑你?也想‘請’我?”

  他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你來…試試。”

  徐旭被這眼神和話語刺得心頭一悸,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他當然不敢自己上!

  梁進當初打死房千風的兇悍場面還歷歷在目。

  他這次學乖了,帶來的全是好手,打的就是以多欺少、倚強凌弱的主意!

  他強壓下心悸,厲聲喝道:

  “梁進!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違抗軍令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

  徐旭的場面話尚未說完。

  梁進已不耐煩地一聲冷叱:

  “聒噪!”

  聲出的同時,他的人已如鬼魅般動了!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梁進竟已不可思議地跨過數丈距離,出現在了徐旭面前!

  “什么?!”

  徐旭瞳孔驟縮,駭得魂飛魄散,根本來不及任何反應!

  只見梁進右臂一揮,手掌帶起一股惡風,快得只剩一道殘影,如同拍蒼蠅般,狠狠摑在徐旭的鐵盔上!

  “嘭——!!!”

  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爆鳴炸響!

  徐旭整個人如同被投石機拋出,雙腳離地,倒飛出去一丈多遠,才重重砸落在地,濺起一片塵土。

  他直接被這一巴掌抽懵了,耳朵里如同塞進了千萬只蜜蜂,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整個世界都在瘋狂旋轉。

  梁進早已看透今夜局面,懶得再浪費半點口舌!

  既然對方擺明車馬要動他,那便——先下手為強!

  徐旭癱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才勉強撐起上半身。

  他只覺得腦袋像是被塞進了一口大鐘里,又被狠狠敲了一下。

  他下意識想摘下頭盔,卻驚恐地發現…

  那頂精鐵打造的頭盔頂部竟深深凹陷下去一個清晰的手掌印,邊緣扭曲變形,死死卡在了他的腦袋上,任憑他如何用力拉扯都紋絲不動!

  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

  這一巴掌的力量…若是沒有頭盔…徐旭不敢想象,只怕自己的腦袋早已像個爛西瓜一樣爆開了!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伴隨著皮肉被刮破的疼痛,才終于將那變形的頭盔“啵”一聲硬生生拽了下來,扔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脆響。

  他的額頭和臉頰已被扭曲的鐵片劃出數道血痕,顯得異常狼狽猙獰。

  “都他媽愣著干什么?!給我上!快上啊!!!”

  徐旭指著梁進,因恐懼和羞辱而徹底失態,聲音尖嘯得破了音。

  周圍的精銳禁軍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發一聲喊,從四面八方朝著梁進猛撲過來!

  梁進冷哼一聲,面對圍攻,不退反進!

  他腳下一挑,之前放在地上的長槍已躍入手中。

  隨即手腕一抖,長槍化作一道咆哮的黑龍,猛地一記橫掃千軍!

  “轟——!”

  狂暴的內力灌注槍身,帶起的并非只是風聲,而是一股肉眼可見的扭曲氣浪!

  地面上的灰塵落葉被瞬間卷起,形成一道小型的龍卷!

  槍鋒所過之處,那些撲來的禁軍如同被狂奔的蠻牛正面撞上,手骨“咔嚓”斷裂,人口中噴著鮮血,慘叫著倒飛出去,撞倒后面一片同伴!

  僅僅一槍掃過,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包圍圈,已然人仰馬翻,躺倒一地,呻吟聲、痛呼聲不絕于耳。

  梁進終究未下死手,這些士兵多是骨斷筋折,卻無性命之虞。

  剛剛踉蹌爬起的徐旭,看到這摧枯拉朽的一幕,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又癱坐在地,褲襠處瞬間濕了一片,騷臭彌漫。

  他指著梁進,手指抖得如同風中殘葉,聲音因極致的恐懼而變調:

  “五…五品?!”

  “你…你竟然是五品武者?!!”

  能夠將這么多高手一招擊敗的,也只有五品武者才能做到!

  他終于明白了,房千風死得不冤!

  這梁進哪里是什么小旗總,分明是一頭披著羊皮的洪荒兇獸!

  這小子…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梁進單手持槍,槍尖斜指地面。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滿地哀嚎的士兵,最后定格在失禁的徐旭身上,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寒風:

  “念在昔日同袍份上,饒爾等狗命。”

  “滾回去,告訴所有想來送死的人——”

  “今夜,別來惹我。”

  “否則下一次…死!”

  最后一個“死”字,蘊含著凝如實質的殺意,讓所有聽到的人如墜冰窟!

  徐旭第一個連滾帶爬地嚎叫著逃竄。

  其余傷兵也掙扎著,相互攙扶著他,如同躲避瘟疫般倉皇逃離,只留下一地狼藉。

  梁進望著他們潰逃的背影,眼神深邃。

  他知道,這僅僅是風暴前微不足道的一縷微風。

  真正的腥風血雨,還在后頭。

  今夜,這片皇城之地,注定要被鮮血染透。

  身后鐵籠中,趙御早已嚇得體如篩糠,聲音帶著哭腔:

  “梁…梁進!他們下次再來,必定…必定是千軍萬馬!還會有更厲害的高手!”

  “你…你一個人…如何擋得住啊?!”

  梁進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道,聲音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

  “王爺安心。”

  “陛下若能順利回宮,你我之困自解。”

  說著,他銳利的目光掃視四周環境。

  這里過于開闊,一旦被大軍合圍,弓弩齊發,他縱有三頭六臂也難以護得趙御周全。

  趙佑之死,在于其自身孱弱,不堪一擊。

  此刻的趙御,同樣是他最大的弱點,是一個需要他寸步不離守護的累贅。

  否則只需要別人一擊,趙御就會死去。

  所以,梁進需要換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最大程度保證趙御的安全。

  “此地不利固守,需換一處。”

  梁進沉聲道。

  話音未落,他已彎腰一只手臂伸出,竟將那沉重無比、關押著趙御的大鐵籠生生扛在了肩頭!

  鐵籠必須帶著,也不能將里頭的趙御放出來。

  若混戰中讓趙御獲得自由,驚慌亂跑,死得更快!

  梁進扛著鐵籠,大步流星朝著皇宮某處行去。

  沉重的腳步踏在青石板上,發出“咚、咚、咚”的悶響,在寂靜的夜里傳出老遠。

  沿途遇到的巡邏禁軍無不駭然側目,驚疑不定:

  “梁旗總?!您這是…”

  “淮陽王?!您要帶王爺去哪里?上頭不是交代過,不能擅動王爺嗎?”

  “梁進!快停下!你這已經違抗上命了!”

  面對種種驚疑、質問和勸阻,梁進充耳不聞,面沉如水,只是扛著鐵籠堅定前行。

  他所過之處,士兵們紛紛下意識地讓開道路,被他身上那股一往無前、神擋殺神的凜冽氣勢所懾。

  許多機靈點的,已意識到天要變了,慌忙轉身奔向各自主官處匯報。

  梁進步履不停。

  最終,一座巍峨、雄偉、象征皇權至高無上的巨大城門樓出現在眼前——午門!

  巨大的宮門早已緊閉,冰冷的銅釘在火把照耀下閃爍著幽光。

  門前廣場空曠,門洞深邃,宛如巨獸的口。

  “站住!梁旗總!”

  “止步!前方乃午門禁地,無令不得靠近!”

  “梁進!放下王爺!你想造反嗎?!”

  看守午門的禁軍見狀,紛紛色變。

  他們高聲呵斥的同時,迅速端起長槍,結成防御陣型,鋒利的槍尖對準了扛籠而來的梁進。

  梁進對一切警告置若罔聞,腳步反而加快,扛著鐵籠直沖門洞!

  “攔下他!”

  守門軍官終于下令。

  士兵們硬著頭皮,持槍刺來。

  梁進一手穩扛鐵籠,另一只手單持長槍揮舞。

  槍出如龍,精準地拍打在那些刺來的槍桿上。

  “咔嚓!咔嚓!”

  木制槍桿紛紛斷裂!

  梁進或用槍尾,或用腳,身形如游龍般在人群中穿梭,所過之處,士兵們人仰馬翻,被紛紛震開、點倒,竟無一人能阻他半步!

  角樓上的哨兵早已被驚動,凄厲緊急的號角聲瞬間劃破皇城的夜空!

  “嗚——嗚——嗚——!”

  一聲接一聲,傳遍四野!

  整個紫禁城,被這代表發生緊急情況需要戒備的號角徹底驚醒!

  梁進已沖破阻攔,扛著鐵籠踏入午門那深邃的門洞。

  他將鐵籠穩穩放置在門洞最深處,背靠那扇巨大的、冰冷的、絕不可能從內部開啟的宮門。

  午門酉時關閉,不到卯時不會開啟。

  如今梁進這么一鬧,更是不會有人膽敢打開皇城大門。

  此地,便是他選定的戰場!

  背靠絕境,無需顧慮后方。

  兩側是厚實無比的城墻,完美抵消兵力優勢。

  他只需面對前方一個方向。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趙御透過鐵欄,看著門外廣場上被梁進擊倒一地的士兵,聽著響徹云霄的警號,嚇得幾乎昏厥過去。

  他知曉此時多說也沒用了,只能涕淚交流:

  “梁進!本王…本王的身家性命…全…全托付給你了!”

  梁進微微頷首,未曾回頭。

  他深吸一口氣,踏步走出門洞,來到午門之外。

  將手中長槍重重往地上一頓!

  “咚!”

  一聲悶響,仿佛戰鼓擂動。

  他一人一槍,立于蒼茫夜空之下,浩瀚廣場之上,巍峨宮門之前。

  身影在巨大的建筑背景下顯得異常孤單,卻又挺拔如松,仿佛能撐起整片夜空。

  “轟——!!!”

  “轟——!!!”

  “轟——!!!”

  地面開始微微震動。

  那是成千上百雙軍靴踏地匯聚成的恐怖轟鳴!

  如悶雷滾地,由遠及近!

  放眼望去,只見廣場盡頭,金水橋后方,黑壓壓的禁軍士兵如同決堤的黑色潮水,源源不斷地涌來!

  刀槍如林,火把如繁星,迅速鋪滿了整個廣場,組成一個個殺氣沖天的森嚴軍陣!

  無數的弓弩,已然上弦,冰冷的箭鏃在火光下反射出死亡的寒光,齊齊指向午門前那孤傲的身影!

  軍陣分開,一員身著高級將領鎧甲的武將,在親衛簇擁下大步走出。

  來人年約五十,面色黝黑,體格極為雄壯,周身散發著久居上位的威壓和沙場悍將的血腥氣。

  正是南禁軍副統領,洪威!

  洪威冰冷的目光越過廣場,死死盯住門洞前的梁進,又看向他身后門洞深處那籠中之人。

  他的眉頭緊緊鎖死,心中充滿了巨大的疑惑與惱怒。

  為什么?!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一個小小的旗總,為何要拼上性命去保一個失勢瘋癲、注定要被清除的廢王?

  趙御能給他什么?

  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更讓他惱火的是梁進的做法!

  皇后要趙御死,他洪威知情,也默許了下頭人來處理。

  這本該是悄無聲息、波瀾不驚的一件事!

  可這梁進,竟把事情鬧得如此驚天動地,捅破了天!

  如今眾目睽睽,弓弩環伺,就算殺了趙御,后續如何遮掩?

  如何向朝廷、向天下交代?

  簡直混賬!

  這時。

  一個狼狽的身影連滾爬爬地沖到洪威馬前,正是驚魂未定的徐旭。

  他指著梁進,尖聲叫道:

  “大人!您都看到了!”

  “梁進抗命毆傷同僚、擅闖宮禁、劫持親王、武力拒捕!每一條都是十惡不赦的死罪!他已公然謀反!”

  “請大人立刻下令,將此獠亂箭射殺,以正國法!”

  洪威厭惡地瞥了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徐旭。

  徐旭三次前去解決趙御,可接連失敗。

  要不是這個徐旭辦砸了,那么何至于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但眼下,徐旭的話卻給了他最直接的動手理由。

  必須快刀斬亂麻!

  在更多勢力被驚動插手之前,必須將梁進和趙御徹底抹去!

  洪威眼中寒光一閃,沉聲下令:

  “徐旭!”

  徐旭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一跳,隨后急忙抱拳:

  “屬…屬下在!”

  洪威沉聲吩咐:

  “本將命你,即刻帶隊上前,將那逆賊梁進誅殺!”

  “現場所有將士,暫由你調度!”

  “若再失手…提頭來見!”

  讓這個急于戴罪立功、且深知內情的徐旭去執行,最是合適不過。

  若是別人執行這個任務,恐怕會瞻前顧后,下手不夠狠辣。

  他們敢殺梁進,卻不一定敢殺一個王爺。

  但徐旭出手,必定會下死手。

  尤其徐旭很清楚,他真正該殺之人是誰。

  徐旭聞言,臉上瞬間涌起狂喜和猙獰,大聲應道:

  “末將遵命!定將此逆賊碎尸萬段!”

  他猛地轉身,沖到軍陣最前方,意氣風發,仿佛已經手握生殺大權。

  他拔出佩刀,指向午門,厲聲高喝:

  “弓箭手!前列跪!后列立!”

  “預備——!”

  兩排弓箭手應聲出列,動作整齊劃一,彎弓搭箭,冰冷的箭鏃密密麻麻,如同毒蛇之牙,鎖死了門洞方向以及梁進周身所有空間。

  徐旭臉上露出殘忍而得意的笑容。

  梁進你不是很能打嗎?

  能打有個屁用!

  個人武勇在軍隊的碾軋面前,就是個笑話!

  徐旭直接選擇不跟梁進近距離打,而是用遠程弓箭來射。

  梁進若是躲避,或者前來沖陣,那他身后的趙御就會被射成刺猬。

  他若是要死命護著趙御,那徐旭就下令一直射,不斷消耗梁進的內力。

  等梁進內力消耗完,依然是死路一條!

  他上前幾步,得意洋洋地朝著梁進喊話,聲音充滿了勝券在握的囂張:

  “梁進!逆賊!看到沒有?這才是真正的力量!你已山窮水盡,插翅難逃!”

  “現在立刻跪地投降,自廢武功,爺爺我還能發發慈悲,給你留個全尸!”

  “若再冥頑不靈…哼!那我送你一份大禮——萬箭穿心!!”

  門洞陰影下,梁進緩緩抬起頭。

  火光映照著他半張臉,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嘴角似乎微微向上扯動了一下,形成一個森然的弧度。

  “巧了,徐旭。”

  梁進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穿透百步距離,清晰地傳入徐旭耳中:

  “我也給你…備了一份厚禮。”

  話音未落,梁進右臂肌肉猛然賁張,抓住長槍的中后段,身體如一張拉滿的強弓般向后微微傾斜!

  磅礴的內力瞬間毫無保留地灌注于長槍之中,槍身甚至發出輕微的嗡鳴!

  “接禮!”

  他一聲暴喝,腰腹驟然發力,全身力量擰成一股,盡數灌注于手臂!

  “嗡——!”

  長槍脫手而出!

  竟不是拋射!

  而是如同床弩射出的巨型弩箭般,呈一條筆直、恐怖、撕裂空氣的死亡直線,朝著徐旭爆射而去!

  速度之快,遠超常人理解!

  幾乎在他投出的瞬間,槍尖破空的凄厲尖嘯才猛地炸響!

  聲音未至,長槍已至!

  軍陣中的洪威在梁進長槍出手瞬間就已臉色劇變,駭然失聲:

  “不好!快躲…”

  但他提醒得太晚了!

  或者說,這一槍的速度,根本超出了他預想的極限!

  徐旭臉上的得意和殘忍尚未褪去,甚至那囂張的笑容還凝固在嘴角。

  他的瞳孔之中,只來得及倒映出一抹不斷放大的、閃爍著死亡寒光的槍尖…

  “噗嗤——!!!”

  一聲沉悶而恐怖的撕裂聲響起!

  那桿灌注了五品武者全力內力的長槍,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牛油,毫無阻礙地瞬間洞穿了徐旭胸前的鐵甲、護心鏡、衣衫、血肉、骨骼、內臟…

  從他后背帶著一蓬滾燙的鮮血和碎肉狂暴地穿透而出!

  余勢不減,又“哐”一聲深深釘入其身后三丈遠的地磚之中。

  槍尾兀自劇烈顫抖不休,發出“嗡嗡”的哀鳴!

  徐旭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了。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口。

  那里,一個碗口大的恐怖血洞赫然出現,邊緣的鎧甲和皮肉呈現出可怕的撕裂狀。

  他能看到自己破碎的內臟,能看到鮮血如同噴泉般洶涌而出…

  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望向軍陣中的洪威,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茫然和…求助的渴望。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嗬…嗬…”

  只有血沫從喉嚨里涌出。

  隨即,所有的力氣和生機如同退潮般從那個破洞飛速流逝。他身體一軟。

  “砰。”

  沉重地撲倒在地,濺起些許塵埃。

  眼睛瞪得滾圓,死死望著天空,徹底沒了聲息。

  全場,死寂!

  寒風卷過廣場,成千上萬的禁軍,竟無一人出聲。

  所有的目光,都帶著驚駭、恐懼、難以置信,聚焦在那午門前依舊挺拔孤立的身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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