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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守護王爺

  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御天下第六百四十九章守護王爺說說520

搜小說第六百四十九章守護王爺第六百四十九章守護王爺  “嗚——嗚——!!!”

  凄厲的狂風在京城上空尖嘯盤旋,卷動著濃重的血腥氣和遠方未散的煙塵。

  梁進的身影宛如一道融入狂風的幽影,隨風而行,御風而動。

  “嗯?”

  奔行間,他敏銳的感知如蛛網般向后延伸,捕捉到的卻是一片沉寂。

  梁進倏然回頭,銳利的目光穿透沉沉夜色,落向醉花樓的方向——意料之外!

  那本該銜尾急追的恐怖身影,北禁軍統領童山,竟紋絲未動!

  “居然…沒追來?”

  一絲訝異掠過心頭,但旋即化為冰冷的自信。

  即便童山真追來又如何?

  論這御風逐電、踏月無痕的輕功,他梁進還未曾將誰真正放在眼里!

  童山那一身橫練功夫剛猛無儔,但身法?

  在梁進面前恐怕笨重得如同披甲犀牛!

  在他所見過的頂尖高手中,或許唯有那位深居新宅、威壓如獄的廠公王瑾,可能在身法一道上,或有與自己一較長短的資格。

  當日皇帝寢宮之中,梁進與王瑾短暫過了一招,雖然雙方都并未使用全力,但是卻大致能夠判斷出對方的深淺和武功特點。

  “大內第一高手…盛名之下,果然非虛。”

  梁進心中暗忖,腳下卻絲毫不停。

  “今日刺殺,倒是比預想中…順利太多。”

  夜風灌入衣襟,帶來一絲涼意,也帶走了些許殺戮的燥熱。

  他原以為值此奪嫡關鍵、風聲鶴唳之際,趙佑身邊必是高手環伺,鐵桶一般。

  誰曾想,真正稱得上威脅的,竟只有一個童山!

  堂堂山陽王,在這至關重要的時刻身邊僅一名二品武者貼身護衛?

  是趙佑狂妄到不知死活,還是他真以為京城已無人能威脅到他?

  梁進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趙佑到死恐怕都想不明白,終結他野望的,并非他視為勁敵的趙循。

  而是一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甚至從未聽過姓名的小小禁軍旗總!

  “不過…”

  梁進眼中寒芒一閃:

  “就算再多幾個高手,結局也不會改變!只要讓我欺近十丈之內…”

  那便是閻王的請帖,絕無幸免!

  今夜的行動,堪稱行云流水。

  他先是趁亂劫持了一名落單的禁軍士兵,以《千面奇術》易容頂替,堂而皇之地混入護衛趙佑的隊列之中。

  當趙佑與童山雙雙踏入他精心計算好的距離,一個足以釋放戰傀阻敵、陰骨儡襲殺的絕佳位置。

  梁進便如同最精密的機括,瞬間發動!

  戰傀荒行子悍然撲向童山,陰骨儡的致命寒芒則撕裂趙佑的身體!

  殺機迸發的同一剎那,他早已借風勢騰空而起,御風遠遁!

  真正的刺殺,只在電光石火的一瞬!

  一瞬之后,陰骨儡與戰傀化作無形收回。

  而他已借著這寶貴的先機,融入呼嘯的狂風,消失無蹤。

  “只要目標非絕頂高手…只要讓我進入能釋放戰傀的范圍之內…”

  梁進心中默念著這條冷酷的法則:

  “便是十死無生之局!無人可逃!”

  一個念頭如同毒蛇般悄然鉆入腦海:

  “此刻…要不要順手,把趙循也解決了?”

  這念頭極具誘惑。

  但他很快將其按滅。

  趙循!此人比趙佑狡猾謹慎太多!

  通過千里追蹤的鎖定,這些日子趙循簡直像個縮頭烏龜,龜縮在王府深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哪像趙佑這般,死到臨頭還敢出來狎妓作樂?

  可想而知,常山王府此刻必是龍潭虎穴,護衛森嚴得令人發指。

  想要悄無聲息地潛入其核心護衛圈,難如登天!

  更何況,他剛宰了趙佑,此刻京城必定地動山搖。

  趙循身邊的警戒,只會瞬間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刺殺難度陡增不說,得手后的脫身,也必將險象環生!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心中所想——

  “嘭!!!”

  “嘭!!!”

  “嘭!!!”

  三聲震耳欲聾的爆鳴,接連撕裂了京城的夜空!

  那是三團在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焰火!

  第一團焰火,赤紅如血,在北面炸開,烈焰熊熊,勾勒出禁軍虎符的猙獰輪廓——北禁軍最高緊急警訊!全城戒嚴!

  緊隨其后,一團刺目的金黃煙花在城西綻放,光芒凝聚成威嚴的捕快鎖鏈——六扇門總動員令!

  最后,一團幽冷的碧綠煙火在皇城方向沖天而起,化作一只俯瞰眾生的森然巨眼——緝事廠廠公親諭!緹騎四出!

  三色煙花,交相輝映,將整個京城映照得如同鬼域!

  最高級別的三重警訊齊現,宣告著這座帝國心臟已進入最危險的時刻!

  北禁軍、六扇門、緝事廠這三大暴力機器,將在其最高掌控者的意志下,全力開動!

  梁進駐足于高聳的宮檐,冷眼望著這末日焰火般的信號。

  他的目光穿透重重殿宇,最終落向新宅的方向,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趙佑已死…你們,也該動起來了吧?”

  原本他樂得坐山觀虎斗,看著趙佑與趙循兩虎相爭,耗盡彼此氣力。

  可這兩條惡龍掀起的腥風血雨,已將京城變成了人間煉獄!

  趙以衣一家的悲劇,不過是無辜者血淚的縮影!

  正是因為他們拖沓…

  梁進才便親手,除掉趙佑,為這場鬧劇按下快進鍵!

  梁進眼中厲色一閃。

  他有這個底氣!

  因為他的另外一具分身,也馬上要趕到京城了!

  “兩具分身齊聚京城之日,便是塵埃落定之時!”

  “該走了。”

  念頭落定,他身形一晃,如大鳥般自高處滑翔而下,精準地落入皇城森嚴的宮墻之內。

  狂風在身后止息。

  梁進迅速整理好身上略顯凌亂的禁軍衣甲,撫平每一道褶皺,抹去一切可能暴露的痕跡。

  確認無誤后,他才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自己看守趙御的崗位行去。

  然而,剛接近那片熟悉的區域,梁進的腳步便是一頓。

  情況不對!

  除了那兩名本應在此的緝事廠番子,竟又多了七八名禁軍的身影!

  他們圍坐在地,中間鋪著油布,上面堆滿了酒壇和啃剩的肉骨。

  火光跳躍,映照著徐旭那張帶著虛偽笑容的臉。

  更刺眼的是——

  一名禁軍旗總正蹲在巨大的鐵籠旁,手里端著一碗油膩膩的肥肉和一只酒香四溢的粗瓷碗,隔著粗壯的鐵欄,涎著臉不斷往籠子里遞:

  “王爺?淮陽王?您看這上好的醬肘子,剛出鍋的!香著呢!還有這酒,陳年的女兒紅!”

  “您多少賞臉嘗嘗?老這么餓著,身子骨哪受得了啊?”

  籠中的趙御,上一次經過梁進提醒之后,他已經如同驚弓之鳥。

  他蜷縮在角落,頭發蓬亂,眼神渾濁,口中只反復念叨著含糊不清的囈語,對近在咫尺的酒肉視若無睹。

  任那旗總如何引誘,就是不肯靠近鐵欄半步。

  “哼!”

  梁進眼底瞬間凝結成冰。

  徐旭這伙人去而復返,其背后主子的殺心,已是昭然若揭!

  隨著趙佑暴斃,趙循與趙御成為僅存的親王。

  趙御這顆棋子的存亡,已到了圖窮匕見、生死一線的最后關頭!

  一切,或許就在今夜,見分曉!

  梁進深吸一口氣,臉上迅速堆起一個毫無破綻的笑容,朗聲走了過去:

  “喲!徐行長,各位兄弟,這么有雅興,又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醉醺醺的人群中!

  “哐當!”

  那名勸酒的旗總嚇得魂飛魄散,手一抖,酒碗砸在地上,碎裂開來,酒液四濺!

  其余禁軍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紛紛跳起,手忙腳亂地去摸腰間的佩刀,臉上寫滿了驚惶與心虛。

  只有那兩名番子,雖也受驚,但看清是梁進后,明顯松了口氣,帶著點抱怨笑道:

  “梁旗總!您可算回來了!”

  “來來來,徐行長帶了好酒好肉,正等著您呢!一起喝點暖暖身子!”

  徐旭臉上的肌肉僵硬地抽動了幾下,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掩飾著內心的驚怒:

  “哎喲我的梁旗總!您走路怎么跟…跟那貍貓似的,半點聲響也無!可把我這心肝嚇得撲通撲通的!”

  他忙不迭地提起一壇未開封的酒:

  “特意給您留的!上好的竹葉青!快嘗嘗!”

  梁進笑容不變,腳步卻徑直走向鐵籠。

  在路過那名猶自驚魂未定的勸酒旗總身邊時,手臂一伸,如同鐵鉗般箍住了他的肩膀,半是親熱半是強迫地將他從鐵籠邊“拎”了起來,帶到人群中央:

  “王爺瘋瘋癲癲的,理他作甚?來,坐下,陪兄弟們喝酒!”

  那旗總臉色煞白,掙扎著想脫身:

  “梁旗總,我…我再去勸勸王爺,他…”

  梁進手上力道一沉:

  “嗯?”

  他強大的力道將那旗總牢牢按坐在自己身旁的地板上,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

  “怎么?是嫌我梁進面子不夠大,還是這徐行長的酒…不合你口味?”

  旗總被按得動彈不得,只覺得肩胛骨都要碎了,冷汗瞬間浸透內衫,哪里還敢再動?

  他只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乖乖僵硬地坐著。

  徐旭看著這一幕,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心中焦躁如火。

  計劃完全被打亂了!

  他原以為趙御如今已經瘋了,那么見到酒肉這些美食必然會忍不住狂吃狂喝。

  而徐旭早已經在酒肉之中下了毒。

  可誰料那趙御一口都不吃。

  如今梁進這煞星又回來了,還看管得如此之嚴,想用毒計已不可能。

  有緝事廠的人和梁進在,想強行動手更是找死!

  這梁進,分明是鐵了心要保趙御!

  他眼珠急轉,猛地一拍大腿,故作豪爽地笑道:

  “哎呀,光這么喝悶酒多沒勁!得尋點樂子才行!”

  “我看咱們不如添點彩頭,來玩個游戲…”

  徐旭話音未落。

  便被梁進一聲冷厲的斷喝驟然截斷:

  “玩什么玩!”

  只見梁進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下拉出長長的陰影,籠罩住眾人。

  他目光如刀,緩緩掃過每一張或驚愕或心虛的臉,聲音冰冷得如同這深秋的夜風:

  “都忘了自己是誰了?忘了自己當的什么值?!軍紀軍規,都當是放屁嗎?!”

  “酒也喝了,肉也吃了!夠了!”

  他手臂一揮,指向宮道:

  “現在!立刻!馬上!都給我滾回各自的哨位上去!”

  “擅離職守者,軍法從事!”

  這番毫不留情的斥責,如同冰水澆頭,讓現場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兩名番子臉上訕訕。

  他們雖覺梁進過于嚴厲不近人情,但此刻確實理虧。

  況且方才那三色煙花帶來的緊張感猶在,他們便也默默站起,準備繼續執勤。

  徐旭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強壓著怒火,還想做最后掙扎:

  “梁旗總,您這…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當值是當值,這皇城根下,能出什么亂子?兄弟們也是…”

  梁進猛地轉頭,目光如電般刺向徐旭,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之怒:

  “能出什么亂子?!”

  “徐旭!你眼瞎了嗎?!”

  “剛才天上炸開的那三朵煙花!紅的!黃的!綠的!你當那是給趙佑放的焰火慶祝嗎?!”

  “那是北禁軍、六扇門、緝事廠的最高警訊!全城戒嚴!懂嗎?!”

  “再敢跟我廢話半句,休怪老子翻臉無情!”

  他手已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殺氣凜然:

  “現在!立刻!給我——滾!!!”

  最后那個“滾”字,如同炸雷,震得徐旭耳膜嗡嗡作響。

  看著梁進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再看看旁邊兩名番子也露出了戒備的神色,徐旭知道,事已不可為。

  他怨毒地瞥了一眼鐵籠中蜷縮的趙御,又狠狠剜了梁進一眼,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好…好!梁旗總,您威風!我們走!”

  他帶著一群垂頭喪氣、如同斗敗公雞般的禁軍,灰溜溜地消失在宮道的陰影里。

  解決不了?

  那就上報!

  總有能解決的人!

  徐旭等人走后,氣氛并未輕松多少。

  梁進與兩名番子沉默地站崗,夜風似乎更冷了,吹得火把噼啪作響。

  沒過多久。

  “噠…噠…噠…”

  一陣略顯拖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這次來的,竟是平日里負責送飯的那個老伙夫。

  他佝僂著背,臉上堆著慣常的、帶著幾分卑微的笑容:

  “三位爺!開飯啦開飯啦!”

  “今兒個上頭高興,加餐!大魚大肉管夠!伙房那邊忙不過來,就不送啦!”

  “趕緊去值房那邊吃!去晚了,好菜可就被搶光嘍!我還得去通知別的弟兄呢!”

  老伙夫說完,也不等回應,便急匆匆地轉身,蹣跚著走向下一個哨位。

  兩名番子方才被徐旭的酒肉勾起的饞蟲還沒壓下去,此刻聽到“大魚大肉管夠”,肚子里的饞蟲更是咕咕直叫。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梁進,眼中帶著期盼:

  “梁旗總,您看…要不咱們輪著去?”

  “或者…一起去?反正離得不遠。”

  梁進目光掃過寂靜的四周,又落回那巨大的鐵籠上,搖了搖頭:

  “此地不可離人。”

  “你們去吧,我在此守著。”

  兩名番子如蒙大赦,連忙道謝:

  “辛苦梁旗總了!”

  “放心,我們吃快些,給您帶一份最好的回來!”

  他們說著,便迫不及待地朝著值房方向小跑而去。

  轉瞬之間,這片被火光照亮的宮墻角落,只剩下了梁進一人,以及鐵籠中那個瑟瑟發抖的囚徒。

  死寂,沉甸甸地壓了下來。

  鐵籠內,趙御再也無法維持那瘋癲的偽裝,他也已經嗅到了危險。

  只見他猛地撲到鐵欄邊,雙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鐵條,因為極度恐懼而聲音發顫:

  “梁進!梁進!本王…本王覺得今晚不對勁!很不對勁!”

  “他們…他們一定是沖本王來的!”

  “你千萬別走!一步也別離開!你若走了…本王…本王就死定了!”

  他渾濁的眼眸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和對梁進唯一的依賴。

  梁進背對著鐵籠,身形如標槍般挺直。

  他凝望著徐旭等人離去的黑暗宮道,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磐石般的堅定:

  “王爺放心。”

  “梁進在此,定保你…周全無虞!”

  趙御緊繃的神經仿佛被這句話稍稍撫平。

  他無力地滑坐在地,大口喘著氣,但眼睛依舊死死盯著梁進的背影。

  時間在死寂中緩慢流淌,每一息都顯得格外漫長。

  “噠、噠、噠…”

  新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沉穩而熟悉。

  這次來人竟是吳煥。

  他遠遠地就沖著梁進招手,語氣帶著慣常的親近和一絲上級傳達命令的意味:

  “梁老弟!快!緊急集合!”

  “副統領大人親自召集開會!趕緊跟我走!”

  梁進腳下生根,紋絲不動,目光依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陰影:

  “吳頭,我得留下看守王爺。你替我跟副統領告個假。”

  吳煥已經轉身走出幾步,聞言猛地停住,詫異地轉回頭,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

  他快步走回來,臉上帶著不解和一絲被駁了面子的不快:

  “上頭叫開會,這是軍令!所有旗總必須到!一個不能少!”

  “這淮陽王關在鐵籠子里,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不是還有緝事廠的人看著嗎?”

  他說著,下意識地環顧四周:

  “哎?那倆番子呢?怎么也不見了?”

  梁進的聲音平靜無波:

  “他們去吃飯了。”

  “并且,他們恐怕會被人拖住,也不會回來了。”

  “吳頭,開會的事我請假,就不去了。”

  吳煥臉色一板,顯出幾分上司的威嚴:

  “胡鬧!”

  “這可不是平時的小會!副統領親自下的死命令!”

  “京城里出了潑天的大事!誰敢缺席,軍法處置!”

  “你小子別犯渾,快跟我走!”說著,他伸手就去拽梁進的胳膊。

  就在吳煥的手即將碰到梁進衣袖的剎那——

  “吳煥!”

  一聲冰冷、陌生、蘊含著巨大壓力的低喝,如同重錘般砸在吳煥的心頭!

  吳煥渾身一僵,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愕然抬頭,對上梁進那雙深不見底、寒光四射的眼睛!

  梁進可很少會直接稱呼他的名字,上一次直接喊他吳煥,還是在揍他的時候。

  只見梁進的手,如同鐵箍般反手扣住了吳煥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吳煥瞬間感覺骨頭都在呻吟!

  “你也投靠了他們?”

  梁進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冰錐,刺入吳煥的耳膜:

  “幫著他們…來害我嗎?!”

  那“害”字出口的瞬間,一股如有實質的冰冷殺意,從梁進身上彌漫開來,讓周圍的溫度都仿佛驟降!

  吳煥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和殺意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聲音都變了調:

  “梁…梁老弟!你…你說什么胡話?!我吳煥什么時候害過你?!”

  “就是通知你去開會!是軍令!是副統領洪威親自下的軍令啊!”

  “尋常會議我還能幫你遮掩,這次是真不行!要掉腦袋的!”

  他急得額頭青筋都暴了起來,眼神里滿是驚惶和不解,不似作偽。

  梁進扣住吳煥手腕的手指并未松開,他凝神細察著吳煥脈搏的跳動、呼吸的急促、眼神的慌亂。

  幾個心跳的時間,卻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終于,梁進緩緩松開了手。

  但他并未讓吳煥離開,而是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吳頭,幫我辦件事。”

  吳煥驚魂未定,揉著生疼的手腕,下意識地點點頭:

  “…你說。”

  梁進的目光如同穿透了層層宮墻,投向禁軍指揮中樞的方向,聲音低沉而清晰:

  “去找第一統領,告訴他——”

  “若他真想殺淮陽王,就別玩這些下三濫的把戲,讓他親自過來!我梁進,在此恭候!”

  “若他不想殺…那就請他務必小心一個人——副統領,洪威!”

  轟隆!

  這番話如同驚雷,在吳煥的腦子里炸開!

  他驚得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眼珠子瞪得溜圓,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

  殺王爺?

  小心副統領?

  這…這都哪跟哪啊?!

  這梁進莫非是瘋了不成?!

  還是酒勁上頭了?!

  他嘴唇哆嗦著,剛想追問:

  “梁老弟,你這話到底是…”

  梁進猛地打斷他:

  “別問!”

  一只手重重按在吳煥的肩頭,力道沉如山岳,眼神銳利如刀:

  “知道得越多,你死得越快!”

  “你我還念著幾分同袍情誼,就去幫我傳這個話。”

  “若你覺得我梁進從此陌路…”

  梁進收回手,緩緩退后一步,重新站定在鐵籠旁,背影在火光下顯得孤絕而充滿壓迫感:

  “那也無妨。現在立刻離開此地,找個最僻靜安全的角落躲起來。”

  “記住,過一會兒,無論聽到這邊傳來什么動靜…都絕不要過來看!”

  “否則…”

  梁進微微側過頭,露出半張在陰影中冷硬如鐵的側臉,聲音帶著金屬般的寒意:

  “刀劍無眼,生死自負。”

  話音落下,梁進不再看吳煥一眼,如同化作了一尊守衛著囚籠的冰冷石像,全身心都投注在周圍黑暗的警戒之中。

  吳煥徹底懵了。

  他站在原地,手腳冰涼,看著梁進那陌生而強大的背影,一股巨大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眼前的梁進,哪里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有點本事、有點傲氣但還算好相處的年輕旗總?

  這分明是一個…

  一個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掌控著可怕秘密與力量的…

  煞星!

  一個全然陌生,他一點都不認識的人。

  亦或許,這才是梁進真實的樣子?

  吳煥不知道。

  但他知道梁進絕對沒有開玩笑,并且說得嚴肅萬分!

  他已經能夠感覺到這必然是一件無比巨大的事情。

  單單察覺到這件事的巨大程度,那生出的恐懼和茫然就已將他淹沒。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轉過身,又是如何邁動如同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踉蹌地離開這片被死亡陰影籠罩的角落。

  宮道的黑暗吞噬了他的身影,只留下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中回響,越來越遠。

  吳煥的腦子徹底亂了,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梁進最后的話語如同魔咒般在他腦海中盤旋:

  兩條路。

  一條,是去向那位高高在上的第一統領,傳遞那句足以激怒上官的、瘋狂至極的話!

  另一條,是當個縮頭烏龜,躲起來,徹底割裂與梁進的關系,置身事外。

  何去何從?

  吳煥站在岔路口,望著前方深不見底的宮闈黑暗。

  他第一次感覺到,命運的抉擇,竟如此冰冷而沉重。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后背。:shuquta

飛翔鳥中文    人在皇宮:從升級化骨綿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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