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人格分裂?_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御天下_玄幻小說_螞蟻文學 第六百二十一章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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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深處,朱墻金瓦在烈日下沉默。
梁進身披甲胄,如同磐石般矗立在崗哨之上,目光沉靜地掃過宮闕重重的陰影。
“緝事廠四大檔頭,已經被我解決了三個,只剩一個大檔頭還未曾蒙面。”
“此時趙保被提拔成為三檔頭,這晉升速度實在太快,快到不合常理。”
“看來廠公的身邊,也確實缺人了。”
梁進知曉,廠公王瑾的態度,是這盤亂局的關鍵棋子。
若他支持了其他繼位人選,軟禁在籠中的“豬王”趙御,恐怕危在旦夕。
他將這消息透露給趙保,是給趙保能多一個選擇。
梁進并無十足把握,卻也無懼失敗。
以他現在的實力,在加上戰傀,還有京城附近策應的兩具分身,已經足以在這即將到來的風暴中,從容進退。
他心神微凝,視野邊緣的系統面板悄然浮現。
“今天多了不少新的九至武者啊。”
“正好開啟九空無界的時機,也到了。”
于是梁進靜心凝神,意念一動。
九空無界立刻開啟!
時間,在這里被凝固成永恒的黑暗。
沒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沉甸甸、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墨色天幕,低低壓在同樣漆黑死寂的大地之上。
在這片凝固的永夜中央,一座龐大得令人心悸的城池輪廓浮現。
巍峨的城樓、高聳的飛檐、鋸齒般的城垛…
每一處細節,竟都與現實中的京城別無二致。
城市的心臟地帶,那片象征著人間極權的宮殿群,更是連片琉璃瓦的弧度都完美復刻,散發著無聲的王者威嚴。
這是一座京城的完美鏡像。
一座被抽走了所有生氣的死城。
絕對的寂靜統治著這里,沒有燈火,沒有人聲,沒有一絲活物的氣息,只有冰冷的建筑輪廓在永恒的黑暗中延伸。
直到數千道身影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如同墨水滴入死水,瞬間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人影憧憧,在熟悉的街巷間游走,卻帶著異樣的疏離感。
無聲。
沒有任何語言。
因為在這里,無法使用語言交流。
人們張開嘴巴,卻說不出任何話。
沒法溝通,矛盾便極易滋生。
許多武者甫一照面,眼神交匯的剎那,便已是生死相搏!
刀光劍影在黑暗中驟然亮起,又迅速被黑暗吞噬。
他們清楚,唯有在這詭異之地“死去”,才是回歸現實的唯一途徑。
梁進以一種近乎神靈的視角,懸浮于這座死寂鏡像之城的上空,冷漠地俯瞰著下方螻蟻般的廝殺。
意念如同無形的觸手,感知著每一個角落的波動。
“快一萬人了。”
“估計也就這兩天了。”
“真期待萬人的獎勵是否會令人驚喜?”
京城之中,武者來來去去,召入九至武者的速度極快。
而即便在長州,宋江的分身前陣子也曾四處游蕩,召入了不少人。
到現在,梁進已經成功使用九空無界召入武者達到了九千九百多人,想要達成萬人目標已經很近了。
梁進的視線,看向了九空無界之中,那幾個極強的高手存在。
他們每個人占據一塊區域,涇渭分明。
甚至有的人周圍,隱隱有形成小團體的趨勢。
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鏡像皇宮深處的王瑾。
一旦九空無界開啟,總有許多武者如歸巢之鳥般迅速向他靠攏,行動間帶著一種刻板的統一。
顯然,在現實之中,他們已得到了這位權閹的某種密令。
“抱團取暖?這可不行。”
梁進眼中寒芒一閃。
讓這些頂尖高手互相消耗,才是他的目的。
“得想辦法…撕開他們的聯盟。”
改變地形,是最好的辦法。
除此之外,則是潛行分化。
正當梁進準備采取行動的時候,目光卻驟然被一個出現在某條街巷中的身影牢牢攫住。
“嗯?”
梁進心中驚疑:
“趙保?!”
“他怎么會…也在這里?”
只見那條熟悉的街道上,一個身影茫然無措地站立著,警惕地環顧四周完全一致的建筑,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詭異空間毫無準備。
梁進的視線輕易穿透了籠罩在趙保面部的、用于模糊身份的光影,看清了那張年輕卻帶著陰鷙與迷茫的臉。
“是了…”
梁進瞬間恍然:
“是了,趙保確實是第一次接觸九空無界。”
當梁進獲得九空無界這個特性時,趙保剛好離開京城,奉命去青州執行潛入太平道調查的任務。
這一去,導致趙保路上遭遇許多波折,等他再回京的時候已經是昨天。
昨天趙保并未進入九空無界,顯然是在九空無界開啟之后才返回的京城。
梁進當即查看了一下趙保是九至之人中的哪一種。
這一看,卻讓他眉頭緊鎖,心中泛起波瀾。
至毒之人!
系統冰冷的標簽赫然在列。
“至毒…?”
梁進心中低語,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錯愕。
他原以為,趙保重情重義,系統應該將他判定為至義之人。
可誰知,系統上顯示,他竟然是…至毒之人!
梁進微微皺眉,隨后曬然:
“世上無絕對之惡,也無絕對之善。”
“趙保并非無情無義,只是他僅剩的那點情義,都留給了我和小蓮…”
他沒有干涉趙保的行動,只是默默觀察。
趙保在短暫的驚疑后,迅速展現出極強的適應力。
他首先奔向的地方,是那片華麗死寂的新宅。
他的腳步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謹慎,細細探查著每一處回廊、每一個角落,仿佛要將這座象征著皇帝奢靡與權柄的離宮烙印在靈魂深處。
隨后,他的目標是詔獄。
鏡像中的詔獄,同樣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陰森。
路上遭遇的零星武者,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地倒在了他那詭異陰柔的掌力之下。
看著那些“尸體”化作裊裊青煙消散,趙保的眼神閃爍,若有所思。
漸漸地,他開始遇到一些試圖溝通的武者。
他們用刀劍在冰冷的地磚上刻劃文字。
這種交流方式,也是這地方武者們溝通的唯一方法。
趙保蹲下身,指尖拂過那些冰冷的刻痕,神情專注。
通過這種笨拙而有效的交流,他似乎迅速理解了此地的規則,緊繃的身體明顯松弛下來,開始了有目的的探索。
可以說,從梁進的觀察來看,趙保的行動軌跡都很正常,和別的武者并沒有什么不同之處。
除了一點…
趙保在獨自一人時,會突然停下腳步,側耳傾聽,嘴唇無聲翕動,神情時而專注,時而狠厲,時而又帶著一種詭異的安撫意味。
他并非自言自語,更像是在與身邊看不見的“人”激烈交談!
不止一個!
梁進凝神觀察,從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和唇形推斷,趙保似乎在與“兩個”無形的存在進行著隱秘的對話!
“人格…分裂?!”
梁進的心猛地一沉。
九至武者本就心性極端,更何況是至毒之人?
趙保背負著巨大的屈辱仇恨和驟然獲得的滔天權勢,內心的壓力早已扭曲變形。
在這隔絕一切、充滿殺戮的九空無界中,他潛藏的精神問題終于徹底爆發了嗎?
“麻煩了…”
梁進感到一陣棘手。
對于心理疾病,他還真沒有辦法。
他的符水能治傷續命,卻撫平不了精神上的問題。
這個世界的神醫…能理解這種類似“魂魄離體”、“邪祟附身”般的癥狀嗎?
他立刻想到了神醫沐木,或許可以引薦。
但旋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趙保如今位高權重,精神分裂是致命的弱點,是絕不能被外人知曉的隱疾。
他只會用更厚的面具將自己包裹,獨自在深淵中掙扎。
看著趙保在空曠的街道上時而激烈“爭辯”,時而陰冷“低語”,梁進只能將擔憂暫時壓下。
他將注意力,轉移到其它事情上。
“該添把火了!”
意念如潮水般涌動。
七個被濃稠黑袍完全包裹的身影,如同從最深的陰影中析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死城的各個角落。
它們周身散發著濃烈的、令生者本能厭惡與恐懼的死寂氣息。
正是陰骨儡!
它們融入黑暗,如同最致命的毒蛇,開始搜尋那些落單的、實力較弱的武者。
“還不夠熱鬧…你們也出來吧!”
意念再動。
七道身影驟然出現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之上。
他們身著長衫比甲,頭系飄巾,手持利劍,動作迅捷如風。
最詭異的是他們的面容。
仿佛被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徹底吞噬,只余下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仿佛能吸走所有注視的目光。
陣法戰傀!
它們如同最精準的殺戮機器,縱身躍入下方的街巷,劍光閃爍,帶起一片片青煙。
他們將負責獵殺中層次的武者。
“壓軸的…該你登場了!”
一股沉重、暴戾、充滿金屬與死亡氣息的威壓驟然降臨!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空曠的廣場中央。
赤銅面鎧覆蓋著非人的面容,百戰瘢甲包裹著鋼鐵之軀。
左手是千山嶙峽般沉重的巨劍,右手是邊緣鋒銳如刀的骨蝕輪。
伴隨著低沉的嗡鳴,三排豎立于后頸的青銅管猛地噴吐出灼熱的白色蒸汽,繚繞周身,將荒行子襯托得如同從地獄熔爐中爬出的戰爭巨神!
戰傀荒行子!
曾經在現實京城中重創緝事廠二檔頭靳進良的恐怖存在!
如今九空無界之中高手太多,許多人已經不是陣法戰傀所能夠應付的,所以得需要戰傀荒行子前來坐鎮。
它那巨大的頭顱微微轉動,面鎧上空洞的“眼窩”鎖定了鏡像皇宮的方向。
沉重的腳步邁開,地面仿佛都在震顫,它拖著巨劍與骨輪,如同一座移動的山岳,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朝著王瑾盤踞的核心區域碾壓而去!
殺戮的盛宴,瞬間達到高潮!
死寂的鏡像京城,徹底淪為血肉與青煙交織的修羅場!
梁進的身影融入更高維度的黑暗。
他如同最耐心的獵手,緊盯著荒行子前進的方向,隨時準備出手,收割那些試圖圍攻或窺探戰傀秘密的頂尖高手。
不知流逝了多少虛幻的時間,廝殺、追逐、破壞的聲音逐漸凋零。
當最后一道抵抗的身影在荒行子的巨劍下化為青煙,鏡像京城再度恢復了它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武者都已被殺絕!
空蕩的街道,冰冷的建筑,仿佛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廝殺從未發生。
“嘖…這些老狐貍,滑不留手。”
梁進的聲音在寂靜中帶著一絲無奈。
他一直在等待與王瑾交手的機會,想探探這位權閹的深淺。
但王瑾狡猾如狐。
他一旦察覺到形勢不對,或者有被窺探的風險,竟毫不猶豫地選擇“自殺”脫離九空無界,絕不留下任何可供分析的痕跡。
其他頂尖高手也紛紛效仿。
他們對這詭異空間的規則越來越熟悉,越來越吝嗇于展露真正的底牌。
“看來,得學學另一處分身的做法了…”
梁進目光閃爍:
“引入足夠的‘獎勵’誘惑,讓他們心甘情愿地互相撕咬,把壓箱底的本事都掏出來。”
“這地方…確實需要重新設計一下了。”
退出九空無界前,趙保的身影再次浮現在他腦海。
“他的武功…精進得太詭異了。”
梁進眉頭緊鎖。
如今趙保第一次進入九空無界,還沒有做到向別的高手那般滑頭。
當面對危險的時候,他依然還是會本能地施展出真正實力進行反抗。
這也讓一直關注他的梁進,發現了一些端倪。
在葬龍嶺梁進分身和趙保初次交手時,趙保不過初入三品。
可方才在九空無界中,面對生死危機時本能爆發出的力量,赫然已逼近三品巔峰!
這種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甚至…
都超過了開掛的梁進!
要知道現在梁進的武功境界,也就穩固在了三品中期的水平。
這還是梁進多個分身一同加速修行,并且還有系統獎勵加持的結果。
到了三品境界,普通武者每提升一個小境界,若是沒有奇遇機緣只是苦修的話,耗時動輒以十年計。
梁進即便開掛,也花了整整兩個月才提升了小境界。
而趙保如此夸張的進步,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也開了掛!
不過梁進相信,自己的掛才更強!
趙保的掛,必然是在這個世界規則之內的。
而梁進的掛,可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系統!
“是因為葬龍嶺嗎…”
梁進若有所思。
葬龍嶺上,趙保在輪回胎之中差點成為了幽寰族大祭司輪回轉世的容器。
自從梁進將趙保從中救出來之后,趙保的武功速度就突飛猛進,甚至他還融合了他口中所謂的“神血”。
梁進無奈搖搖頭:
“恐怕,他不會輕易將身上的秘密說出來…”
以己度人,梁進也不可能告訴別人自己有系統。
趙保大概率,也不會向人說出自己武功暴漲的秘密。
“但愿…他的秘密,不會讓他招來禍患吧。”
梁進無奈搖搖頭,隨后退出了九空無界。
他的掛,能讓他進步神速而沒有副作用。
別人的掛,恐怕就說不準了…
翌日清晨,新宅。
臨水樓閣,二層。
同樣的地方,同樣還是那幾個人。
珠簾輕掩,王瑾高踞主座,慢條斯理地用一把純銀小勺,舀著青玉碗中溫潤的燕窩蓮子羹。
動作優雅,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
趙保、梅凌云、魯振宇肅立垂首于階下,姿態如同凝固的雕塑。
“廠公!神了!趙大人的法子簡直是神來之筆啊!”
魯振宇捧著那方失而復得的官印,激動得手指都在發顫,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
“卑職昨夜就按趙大人吩咐,將那空了的印盒鄭重交予岳愷,托付其暫管!您猜怎么著?今早,就在他當眾交回之時…”
他雙手將印盒打開,銅印正靜靜嵌在絲絨格內:
“印!完好無損!就在盒子里了!”
梅凌云臉色微僵,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死死盯著那方銅印,又猛地抬起眼審視著趙保那張平靜得過分的側臉。
空盒換回真印?
這…這也太離奇了!
梅凌云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說出質疑的話,只是眉頭緊鎖,顯然無法理解這其中的邏輯。
趙保神色恭謹,眼觀鼻鼻觀心。
唯有緊攥袖口內的拳心和微微松弛的呼吸,泄露了他心中的一絲真實。
王瑾慢悠悠地咽下最后一口羹湯,用雪白絲帕輕輕拭了拭嘴角:
“趙保。”
王瑾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視線落在趙保身上,仿佛能穿透皮肉:
“魯百戶和梅檔頭,對此事結果似有疑惑。”
“你給他們解解惑吧。”
魯振宇和梅凌云立刻豎起耳朵。
趙保微微躬身,聲音清晰而平穩:
“回廠公,此法不過是拿捏了岳愷的心思。”
“當魯大人將密封的印盒交予岳愷時,岳愷便如被架在火上炙烤,陷入兩難之境。”
“其一,當場撕毀封條開盒驗看,以證盒中無印——此舉無異于自曝其知曉盒內玄機,坐實了盜印嫌疑!”
“其二,將盒子原樣帶回家中,待次日奉還時再當眾開盒——如此,他便需承擔印信遺失的失職重罪!”
“岳愷為求自保,擺脫這燙手山芋般的罪名,唯一的選擇,便是將盜取的官印…放回盒中。”
趙保的聲音,清晰地在樓閣之中回蕩。
魯振宇聽得雙眼發亮,忍不住連連點頭:
“對!對!就是這樣!他果然把印乖乖給放回來了!”
原來這一切,就是利用了盜印者的惶恐心理,來讓盜印者乖乖將官印送回。
梅凌云卻像是抓住了什么,沉聲道:
“趙大人,恕下官直言!”
“在拿到如山鐵證之前,岳愷僅為嫌犯,并非定論!”
“若盜印者另有其人,那大人這場賭局可就輸了。此舉豈非賭上了魯大人的前程?更縱放了真兇!”
他的話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尖銳,顯然對趙保這種“歪門邪道”極為不齒。
魯振宇聽到這話,不由得暗暗搖頭。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梅凌云卻另尋假設。
顯然這個梅凌云,已經有些輸不起了。
趙保卻抬起頭,目光迎向梅凌云,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聲音卻斬釘截鐵:
“梅大人所言甚是!”
“可天下事,豈能件件都有十成把握?”
“若事事求全,畏首畏尾,那廠公交代的差事,還辦不辦了?”
他話鋒一轉,語氣陡然拔高,充滿了一種近乎狂熱的忠誠與自信:
“我敢賭,是因為心中唯有廠公與皇上!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況且,我相信我有福分。我也認為,這福分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我更相信,能為廠公辦成事的,必是有福之人!”
“若無這份福緣氣運,又豈敢到廠公駕前獻丑?!”
這番話,鋒芒畢露,直指梅凌云的“無能”與“無福”。
梅凌云頓時面紅耳赤,一股郁氣直沖頂門,他猛地抬頭,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
“趙大人!即便查明是岳愷所為,也當依律緝拿,明正典刑!”
“你以詭計誘其歸還,便輕輕放過,視法紀如無物,此乃縱容奸宄,豈是忠臣所為?!”
趙保眼中精光一閃,心中暗喜——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梅凌云!”
趙保驟然斷喝,聲如驚雷炸響!
他猛地旋身,雙目如電,直刺梅凌云眼底深處,氣勢驟然拔升!
“你放肆!!”
趙保的聲音在雅齋內回蕩:
“至始至終,何來盜賊之說?!”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分明是岳大人一時疏忽,誤將官印收存,察覺后立即主動奉還!”
“不過是一場小小誤會,到你口中竟成了十惡不赦的偷盜?”
“你這是要構陷同僚,擾亂廠務嗎?!”
顛倒乾坤,混淆是非!
卻帶著一股掌握先機后居高臨下的凜冽!
梅凌云被這顛倒黑白的指控、以及趙保毫不退讓的氣勢噎得胸膛劇烈起伏,一張臉憋得血紅如醬!
在這針鋒相對的瞬間,另一個聲音陡然插了進來:
“廠公!趙大人所言甚是!”
竟是魯振宇!
只見他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猛地伏低身子,聲音帶著惶恐與十足的醒悟姿態:
“趙大人明鑒!廠公明鑒!下官…下官糊涂啊!”
“這官印…確是下官一時疏忽,未能妥善保管,不慎遺落!幸得岳大人拾獲,及時歸還!”
“下官未能查清便妄報失竊,驚擾廠公,引發誤會,實乃大錯!下官甘愿領受廠公責罰!”
魯振宇可不傻。
他也看出來了,廠公根本不想讓這件事變成緝事廠的笑話,所以很清楚自己該怎么說。
反正現在官印找回來了,最大的過失已經彌補。
那么即便廠公真的治他妄報失竊的過錯,也只不過是個小罪而已,比起官印遺失的罪過可請多了。
而他這一記“背刺”,讓梅凌云徹底僵在原地。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魯振宇,看著這個昨日還義憤填膺的苦主,此刻卻主動將一切歸咎于自己的“糊涂”和“誤會”。
這番話,如同狠狠一記耳光抽在了梅凌云臉上!
他僵立原地,瞠目結舌!
報案人自己翻供定案為“遺失拾遺”!
他還能指證什么?!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無力感瞬間攫住了他。
短暫的靜默彌漫開來。
王瑾終于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雪白絲帕。
他深邃難測的目光掃過階下三人,最終落在低垂著頭的趙保身上:
“嗯。”
一聲平淡的鼻音。
“既是誤會,解開便罷。此事,到此為止。”
他揮了揮手,語氣不帶波瀾:
“魯振宇、梅凌云,你二人,退下吧。”
旋即,那帶著審視與一絲深意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趙保身上:
“趙保,你留下。”: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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