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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人可逆天,泥胎欲褪

  114人可逆天,泥胎欲褪_百肝成帝:從雜役開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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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一合莊開鼎煮食,一塊烏黑色的“精肉”,放入大鼎當中。

  聽聞此肉,是千年老龜后頸肉,巴掌大小,拿在手中生寒。

  倒入足量冷水。

  將鼎蓋合上,龍鳴炭整齊排列,堆成三角錐形。將炭火點燃,不消多久,鼎中之水開始沸騰。

  水汽夾雜“精肉”的腥臭氣味飄散。

  李仙捂住口鼻,后退數十丈。過了好一會,那腥臭氣味漸漸淡了。

  “開始運水!”李仙運炁一喊。

  丁虎跑出莊子,奮力傳話:“統領有令,開始運水!”

  “動作都利落些。”

  只見那條早已排列好的“黑線”,頃刻間動了起來。來回奔走,運水水桶。

  烈日炎炎,照得人似螻蟻。

  歷經幾次熬煮,李仙地位從雜役變為護院,再從護院晉升為統領。那些一起賣身的雜役,至今還是雜役,有的甚至已成枯骨。

  雜役連成一線,以身為柴,以身為渠。

  李仙見一切步入正軌,讓丁虎負責時時照看,便也離去了。

  內院。

  卻是一派祥靜。

  溫夫人穿著簡單,身披蠶絲長裙,長發盤起,一枚玉簪固定。窈窕身姿,動人容貌,不需刻意裝扮。

  魚池內,游魚聚集,激烈搶食。

  溫夫人捻起幾枚魚食,朝池中一拋。一頭五彩異魚高高躍起,將那魚食吃入腹中。

  那裝著魚糧的袋子,乃是絲綢質地,鑲嵌金絲玉縷。

  李仙請教道:

  “夫人,每次開鼎熬煮精食,都這般運水,豈不很是麻煩。”

  溫夫人還在喂著魚,她似乎很喜歡這一消遣,分明可將魚食一灑,叫池中魚兒吃得盡興。但她總是捻起幾粒,讓那魚為她爭,為她搶。

  但李仙的話語,她也聽到了,過了好半響,才回道:“你是說,讓雜役運水一事?”

  李仙建議道:“這樣做,是不是效率太低了。為何不挖一水渠,將水源引到莊旁。”

  溫夫人挑眉,“你很有想法,但不行。”

  “你初涉武道,不知其中門道。但我今日閑逸,心情亦是不錯,為你解答不無不可。”

  李仙面色一喜。

  溫夫人腳尖一踢,將一條因為搶食,而躍出池內的魚兒送回水中,那繡著長壽花鳥紋的白靴,卻因此沾了些水跡。但肉眼可見的褪去,這身衣物質地非凡,竟難染污濁。

  她說道:“你認為,熬煮一鍋精食,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聲音婉轉動聽。

  李仙思索片刻,“我認為有三,分別是‘鼎’‘炭’‘水’。”

  “我在黑河村熬煮蟹寶時,熬煮一鍋蟹寶,需要的柴火極多,且能燒壞好幾個黑鍋,而且一鍋精食,需要大量的水,反復澆灌。”

  溫夫人道:“不錯,黑河村時,你雖條件簡陋。但勉勉強強也算煮了鍋精食,有了些許見解。”

  “這世界有泥胎,便有玉胎、瓷胎。有木炭,便有龍鳴炭、精香炭。世間一切,都存在品質之差。”

  “水亦是如此。”

  “若挖通水渠,將河水引至莊旁,這水自然能用。但這種水已是‘離脈之水’‘離源之水’,即離開河脈之水。”

  “在武人眼中,比河流源水,便稍次一籌。”

  李仙不解道:“難道雜役以手運水,便不算離脈之水嗎?”他自認道行不夠,看不清其中差別。

  “不僅不算,品質還更高。”溫夫人手指輕敲,淡淡說道:“以人為渠,自然好過以木為渠。世間萬物,唯有人力可逆天。”

  李仙雖是不解,但默默記下。后想一想又覺很對。

  李仙從內院出來,正好是午間。

  六月天氣似烘爐。

  炭耗少了,但對水需求大了。上千雜役忙得不可開交,已有數人被累得氣喘。

  李仙擔任統領,終究是仁慈的。

  他見有些雜役支撐不住,便讓其下去休息。讓護院前去代替,美名其曰“鍛煉”。

  護院身有內炁,運水不在話下。

  如此這般,大大減少了傷亡。得到休息的雜役,自也能松了口氣。再填充“運水線”時,不至于被活活累死。

  “羅管事,夫人熬煮精食,這等大事,你身為雜役管事,更該一馬當先。”

  李仙被耀武揚威,聲音聒噪的羅方吸引目光。

  倒險些忘記了這號人物。

  “哎呦,統…統領大人,我…我這不是已經一馬當先了么,我一刻不看這群賤廝,他們便要偷懶。”羅方又懼又怕。

  “我說的一馬當先,是指你也去運水。”李仙淡淡道。

  “這…這不好吧。”羅方硬著頭皮反駁:“我若去運水了,他們無人管束,豈不亂成一團?”

  “找人管束很難么?”李仙抬眼一掃,“畢郝,你且出位。”

  羅方侄兒畢郝連滾帶爬走來,卑躬屈膝道:“李統領,李統領,您喊我啊。”磕頭便拜,奉若神明,比對那表舅更為忠誠。

  “我想讓你表舅運水,但他這一去,便無人管理。我想著你深得你表舅真傳,你來管理如何?”李仙說道。

  “成,成!”畢郝感激涕零,此刻恨不得捅羅方兩刀,向李仙表露衷心,讓他多瞧自己一眼。

  “我絕不偏袒!李統領,您將這任務交給我,便放心罷!”

  “我知道您宅心仁厚,分寸我都懂的。”

  畢郝嗑得頭破血流。

  羅方在一旁面色難看,戰戰兢兢的回道:“李…李統領,這好似不合規矩,我…我是雜役房的,不…不該歸護院管。”

  “放屁!”畢郝猛的跳起,“李統領發話,你這廝還敢辯駁!?你好大狗膽。”跳起來便是一計飛踢。

  一把搶過鞭子,朝那羅方便是揮舞而去。

  “你一馬當先,還不速速去運水!”畢郝怒道。

  “你這白眼狼!”羅方惱怒至極。

  “我忍你很久了,狗羅方,你敢對統領不敬,我今日與你恩斷義絕!”畢郝朗聲說道。揮舞鞭子,就盯著羅方打。

  李仙無那閑心,看著叔侄爭斗。他惡氣已出,自己則尋一僻靜地,抓緊時間習武。

  殘陽衰血劍雖存缺陷,但毫無疑問,是李仙接觸到的最高武學。

  此劍法從合璧劍招中剝離,因此似少了一半,一些招式存在斷點。

  “此劍法旨在剛猛二字。”

  “名字雖有‘殘陽’,但指得并非黃昏時,將要隱退的殘陽。更似正午高掛天空,烘烤大地的驕陽。”

  “只是驕陽殘破,不得圓滿,故而為殘陽。”

  李仙以自身理解,感悟著劍中要義。一劍一劍,求慢求穩。

  [你感悟劍意,試練劍法,熟練度2]

  [你陽下舞劍,砥礪劍招,熟練度2]

  李仙倒轉劍鋒,施展一招“懸陽而立”,劍直直朝上,直朝天上太陽刺去。

  忽覺劍尖閃過一陣紅光,緊接著一股熱流,自劍尖傳下,順著劍身,侵入李仙體內。

  頃刻大流汗水。

  有股燒心般的火熱,經脈似乎都被灼傷。

  [懸陽而立,劍引烈華,卻無陰劍相輔,觸犯劍招禁忌,熟練度12]

  李仙大飲數口冷水。

  體內熱灼之感難消,左右環顧,見一片綠悠悠水池。當即不顧許多,跳入水池當中。

  借助河水清涼,足足待了半刻鐘,才有些許緩解,爬上岸來。

  但胸口依舊有些灼悶。

  “好家伙,上乘劍法,果真不能隨便練就!”

  “方才那招懸陽而立,借引陽華入體,這時若有陰劍合璧,她再施展對應劍招,即可化解陽華,反而對兩人身體大有用處。”

  “但我無陰劍合璧,自然是無法消解,唯有跳進湖中。即便這樣,也覺得燒心之疼,灼腹之痛。”

  李仙吃了大虧。

  他具備天道酬勤命格,只要方法正確,哪怕永遠重復最簡單的招式,劍招造詣定會精進。

  實不必為了求快,險而去使那危險招式。

  方才[懸陽而立],雖剎那間增加熟練度[12]點。但也叫他湖中浸泡多時。

  “傷口又裂開了。”

  李仙后背剛有結痂勢頭。

  他手持長劍,挽了個劍花。

  經此一事,他明顯意識到,自己小瞧“武學”了。

  此前李仙所習武學,多是基礎武學。這類武學以招式、運炁方式為主。習之可增長內炁,加強實力。

  但多習幾門,未免單調。

  今日接觸[殘陽衰血劍],方才知道武學之道,遠不止如此而已。

  修習上乘武學的同時,身體亦會受武學影響,變得更為強盛。

  好似“殘陽衰血劍”,于烈日下修習。引得陽華入體,可壯大陽氣。

  陽氣一盛,肉體便強,陰氣便難以靠近,邪祟之物便避之不及。

  但李仙又覺并非全是好事。

  陽氣太盛,他無法駕馭,雜思便濃。且過了一定程度,內火旺盛,反而蒸發氣血。

  這劍法被溫夫人有意截取。

  傳了大部分,偏偏不傳如何排解體中陽氣之法。

  如此一來,苦習劍法,陽氣太濃,會蒸發氣血。可若就此荒廢劍法,因劍法特性作祟,也會衰減氣血。

  進也如此,退亦如此。

  被夫人死死牽制…

  “但…我若憑借天道酬勤,生生將第一層修得登峰造極,再回頭查缺補漏,補足殘缺部分,或許就能擺脫無形牽制。”

  “夫人傳法…她的東西,真是很不好拿。”

  李仙輕輕一嘆。

  [殘陽衰血劍]

  [熟練度:788/1000入門]

  熬煮一個夜兩日,因為正屬夏季,熬煮一鍋精湯的速度要更快。

  這日傍晚,精食要出鼎了。

  李仙心情振奮,命格顯現…

  [先天洗胎圖]

  [熟練度: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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