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百派(8K)_茍在武道世界成圣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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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和厲百川回到青木院后院。
厲百川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道:“這么久才回來,看來此次你是盆滿缽滿啊。”
陳慶拱手回道:“厲師說笑了,弟子此次有所延遲,主要是被土元門長老隔空對了一掌,受了些震蕩,一路調息奔波,心中也有所顧慮。而且聽聞西陽山魔教據點提前撤離,消息走漏得蹊蹺,弟子心中擔憂…”
他話說到這里,便不再多言,其中深意卻已明顯——是在暗示四派聯盟內部恐怕藏有奸細。
厲百川嗤笑一聲,淡淡道:“還有得了真寶珠,怕一回來就被人盯上搶奪,索性先躲起來研究透了再露面?”
陳慶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真是什么也瞞不過這老登。
厲百川點了點頭,“不過你這份擔心,倒也不是多余,你不在的這幾日,掌門倒是借著這次風波,順手釣出了寒玉谷藏著的一條小魚。”
“掌門釣魚?”陳慶有些意外。
“何于舟在江湖上的諢號,叫什么來著?”厲百川慢悠悠地問。
陳慶心中一震,脫口而出:“滄浪釣叟…”
他立刻明白了。
何于舟看似坐鎮中樞,實則早已布下手段,以陳慶“死訊”為餌,靜觀其變,果然有人按捺不住露出了馬腳。
調查之事,這么快便傳播出去,顯然是有人泄露。
“掌門可不簡單,他連幽冥二衛回沒回魔門據點都一清二楚。”
厲百川擺了擺手,“不說這些了,你搗鼓那珠子也有些時日了,可摸出什么門道沒有?”
“有一些,但是不多。”
陳慶說著,將地元髓珠取了出來。
珠子在他掌心散發著溫潤而內斂的黃色光暈,隱隱與周身氣血呼應。
這些時日他懷揣在身,能明顯感覺到體內坤土真氣運轉更為順暢,并被一絲絲地淬煉提純,雖然效果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但勝在持續不斷,潛移默化。
若長年累月佩戴此珠,經年累月之下,對土屬真氣的裨益將無可估量,根基將被夯實到一個極為可怕的地步。
也難怪土元門如此不惜代價,連罡勁長老都親自出動。
“好好收著吧,別哪天被人搶了。”
厲百川只瞥了一眼,便不再多看,似乎對這異寶并不太在意。
陳慶將寶珠收起,沉吟片刻,“厲師,您可知…是否真有利用五種不同屬性的天地奇物,融合體內真氣的法門?”
厲百川聞言,緩緩道:“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只要好處到位,老夫便能解決。”
說完他便徹底閉上眼睛,如同老僧入定,不再多言。
好處到位!
這是在點他啊!
陳慶知道再問不出什么,對著厲百川恭敬行了一禮,緩緩退出了小院。
原本有些喧鬧的傳功坪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弟子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在陳慶踏入五臺派山門的那一刻起,他生還的消息就已像插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宗門。
此刻親眼見到他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所帶來的沖擊依然強烈。
“大師兄!”
郁寶兒一蹦三丈高,眼淚汪汪地沖了過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師兄你肯定沒事!太好了!”
她語無倫次,又哭又笑,是少數幾個真心實意為陳慶歸來而狂喜的人。
陳慶拍了拍郁寶兒肩膀,將眾人各異的神情盡收眼底。
“都看著我做什么?青木院的規矩忘了?該修煉的修煉,該做事的做事!”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眾弟子如夢初醒,連忙散開。
郁寶兒迫不及待地湊近陳慶,壓低聲音,一副匯報機密大事的模樣:“大師兄!你不在的這幾天,院里可是不太平!有些人就覺得…尤其是那個洪良才,上躥下跳,跟徐琦師兄嘀嘀咕咕的,肯定沒安好心,覬覦大師兄你的位子!”
陳慶聞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直接轉移了話題:“你的心思若有一半用在修煉上,早該突破化勁瓶頸了,最近修煉如何?真氣積蓄可夠?沖擊抱丹勁的把握有幾成?”
一提到修煉,郁寶兒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干笑了兩聲:“呃…這個…嘿嘿,大師兄你剛回來,肯定累了,我先去練功,去練功…”
邊說邊往后縮,一溜煙跑沒了影。
陳慶搖了搖頭,對于院內的這些暗流涌動,他從剛才眾人的反應便能窺知一二。
有人心思活絡實屬正常,但只要他回來了,這點風波便翻不起大浪,局勢總體可控。
他徑直回到了自己獨居的小院。
推開院門,院內和他離開時并無二致,只是桌上落了一層薄灰。
剛坐下沒多久,院外便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
打開門,門外站著的竟是林雪。
她穿著一身素凈的外門弟子服飾,額角帶著細密的汗珠,似乎是匆匆趕來。
看到陳慶真的安然無恙地站在面前,她眼圈瞬間就紅了,“陳師兄,你真的回來了…太好了…”
驚喜過后,她便有些憤憤不平:“宗門里那些亂傳消息的人實在太可惡了!明明沒事,卻說得有鼻子有眼,讓人平白擔心…”
“我看師兄許久未歸,院子里肯定積灰了,我來幫你打掃一下,再做頓飯吧?師兄在外面肯定沒吃好。”
陳慶擺擺手:“不必麻煩,我自己來就好。”
林雪卻異常堅持,語氣帶著一絲懇求:“不麻煩的,師兄對我多有照顧,這點小事是我應該做的,請師兄給我一個報答的機會。”
說著,也不等陳慶再拒絕,便主動拿起墻角的掃帚,開始熟練地打掃起來。
陳慶見她態度堅決,便也不再阻攔,自顧自坐在石桌旁,沏了一壺清茶。
“漁場近來如何?你可還順利?”陳慶抿了口茶,隨口問道。
林雪一邊麻利地打掃,一邊回答:“托師兄的福,一切都好,新來劉執事很照顧,分配的任務都能完成。”
她頓了頓,聲音輕了些,“我已經修煉到化勁了,只是在外院待了三年,一直沒能…”
話未說完,院門再次被叩響。
陳慶起身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聶珊珊。
她似乎調整好了心態,神色比在議事廳時自然了許多,手中還拿著一個小巧的玉瓶。
“陳師弟,方才在議事廳人多口雜,這瓶‘清心丹’對穩固心神、平復氣血略有裨益。”聶珊珊語氣從容,帶著一絲淡淡的關切。
然而,當她目光越過陳慶,看到院內正在躬身打掃院落的林雪時,從容的神色瞬間僵了一下。
林雪也看到了門口那位氣質清冷、容貌出眾的癸水院首席弟子,她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攥緊了手中的掃帚,低下頭。
自己這般模樣,與眼前這位光彩照人的內院首席相比,實在是云泥之別。
而聶珊珊腳步頓住,一瞬間竟有些慌亂,生出立刻轉身離開的念頭。
但下一刻,她心頭又是暗道:我為何要走?我心懷坦蕩,前來探望同門,若就此離開,反倒顯得我心虛,仿佛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一般。
電光石火間,她壓下了那絲慌亂,臉上重新浮現出略顯清淡的笑容,對著陳慶道:“看來陳師弟有客人在?我是否來得不巧?”
陳慶側身讓開:“聶師姐說笑了,請進,林雪師妹是故人之后,見我回來,幫忙收拾一下院落。”
聶珊珊這才邁步進來,對著有些手足無措的林雪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微妙和尷尬。
林雪加快了打掃的速度,然后低聲道:“師兄,院子掃好了,我…我去做飯。”
說罷便匆匆鉆進了旁邊的廚房小間。
聶珊珊將玉瓶放在石桌上,一時也不知該再說些什么。
兩人便隔著石桌,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宗門事務和修煉心得。
聶珊珊此次探望,更多的是想要打聽陳慶‘逃’回來具體細節,但是此刻有外人在場,她也不便詢問。
她時不時看著林雪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起來。
難道陳師弟喜歡的是這樣女子嗎?
自己能否像她一般.瞬間她便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后。
聶珊珊啊聶珊珊,你怎么能有這般想法?
陳慶看到聶珊珊有些異樣,道:“聶師姐?怎么了?”
“沒事。”聶珊珊恢復了平靜道。
不多時,林雪簡單做了兩菜一湯端上來,香味撲鼻,但她只是擺好碗筷,便低聲道:“師兄,聶師姐,你們慢用,我…我先回去了。”
她實在無法坦然地在聶珊珊面前坐下一起用餐。
聶珊珊也立刻起身:“我也該回去了,癸水院還有些事務要處理。陳師弟,你慢用。”
她似乎也不想留下面對這尷尬的場面。
陳慶看了看兩人,并未強留,點頭道:“也好,多謝聶師姐贈丹,多謝林師妹幫忙。”
兩女幾乎同時告辭離開,在小院門口還互相謙讓了一下。
“這下算是清凈了。”
送走兩人,陳慶看著桌上簡單的飯菜。
飯后,他將此次外出所得的所有財物,連同之前的積蓄一并取出。
銀票、金葉子、珠寶、丹藥、以及那枚至關重要的地元髓珠…林林總總鋪開,價值驚人。
“雖然波折重重,但此番收獲,確實堪稱豐碩。”
陳慶清點完畢,“看來找個時間去一趟百珍閣,將這些東西換成有利的資源。”
隨后他取出小黑本。
筆尖蘸墨,便在空頁上寫下兩個名字。
苗志恒!
俞河!
陳慶低聲自語,寒聲道:“這一掌,早晚要你加倍還回來。”
合上本子,妥善收好。
此番外出,雖險象環生,但收獲之豐遠超預期,不僅得了地元髓珠,更讓他對自身實力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下一步,便是為沖擊罡勁,乃至探索五行融合之路做準備了。
翌日,天光微亮,陳慶便徑直前往聽潮武庫。
武庫長老馬長老見到陳慶,隨即笑道:“陳首席,今日怎么有空來武庫?”
陳慶拱手一禮,開門見山:“馬長老,晚輩想申請拓印五部完整心法——《九轉鎏金訣》、《玄冥真水決》、《赤陽焚心訣》、《八荒鎮岳訣》、《青木長春訣》。”
馬長老聞言,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
一次性拓印所有分院的正傳心法,這在此前可是極為少見。
他壓低了些聲音:“陳首席,你這是…?”
陳慶面色平靜,解釋道:“晚輩修為已至瓶頸,欲窺罡勁之門。各家心法雖殊途,然大道同歸,厲師亦曾鼓勵弟子博采眾長,融會貫通,此番拓印,是為潛心參研,以期他日能厚積薄發,為宗門盡一份力。”
他語氣誠懇,理由也充分——為了突破罡勁做準備,研究不同屬性真氣的運行特質,這在此前宗派內并非沒有先例,只是如他這般集齊五行的極少。
馬長老睛看了陳慶片刻,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以陳慶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展現出的潛力,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他不再多問,轉身取出特制的拓印卷軸:“既如此,老夫這便為你拓印,規矩你都懂,心法不可外傳。”
“晚輩明白,多謝馬長老。”陳慶應道。
很快,五部心法的完整口訣和行氣圖譜便被拓印完畢。
陳慶仔細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后,將拓印卷冊收入懷中,再次向馬長老道謝,便轉身離開武庫。
剛走出武庫大門,迎面便碰上了一臉心事的徐琦。
徐琦猛地看到陳慶,抱拳道:“大師兄!”
陳慶問道:“徐師弟,來武庫尋功法?”
徐琦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大師兄明鑒,師弟確有一事,覺得必須向大師兄稟明,心中方能安定。”
“哦?何事?”
陳慶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徐琦微微低頭,“回大師兄,就在前幾日,您尚未歸來時,院中的洪良才師弟曾私下尋過我,他…他說了些關于首席之位空缺的糊涂話,言語間多有慫恿挑撥之意,說愿支持我…我當時便嚴詞拒絕了!絕無半分非分之想!”
他說到這里,連忙表忠心:“師弟深知,青木院首席之位,非大師兄您莫屬!唯有大師兄的修為與威望,方能服眾,帶領我青木院立足五臺,我對大師兄唯有敬仰與信服,絕無二心!此事雖已過去,但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當向大師兄坦誠稟報,以免日后生出什么誤會。”
陳慶靜靜地聽著,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直到徐琦說完,才淡淡地笑了笑:“原來是這事,洪師弟倒是熱心,“你心動了?”
徐琦聞言,連忙道:“沒有!絕對沒有!我敢對天發誓!當時沒有,現在更沒有!大師兄您千萬不要誤會!”
陳慶看著他這副緊張的模樣,笑道:“我隨便問問,你緊張什么。”
徐琦心里半點不敢放松,道:“沒緊張,大師兄平安歸來,師弟是太高興了,又怕師兄誤會。”
陳慶點了點頭,不再追問此事,轉而簡單詢問了幾句他近日的修煉情況,便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是!多謝大師兄!弟子告退!”
徐琦連忙再次行禮,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看著徐琦離開的背影,陳慶目光微閃。
徐琦主動前來坦白,倒是省了他一點敲打的功夫,也說明了如今院中大部分人還是看得清形勢的。
這些墻頭草般的小心思,他暫時懶得費神理會,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與此同時,魔門一處隱秘據點內。
氣氛陰冷壓抑。
血羅剎胡媚高坐其上,嬌媚動人的臉龐此刻布滿寒霜。
下方跪伏著的探子渾身顫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失蹤…整整十七日,音訊全無…”
胡媚的聲音冰冷刺骨,“冥和幽…連最后求救的血符都未曾發出?”
探子頭埋得更低:“回稟護法,確實如此,屬下等人已反復核查過他們最后出現區域的所有線索,黑水碼頭客棧已成廢墟,現場有激烈打斗痕跡,殘留氣息混亂,但確實沒有二位大人后續離開的蹤跡。”
“根據各方情報匯總,當日后來曾有土元門罡勁長老俞河在附近現身…此外五臺派那邊也傳來消息,他們那位青木院首席陳慶,據說當日也在場,不過只是僥幸逃脫,現已返回宗門。”
“陳慶?”胡媚眉頭微蹙,“那個五臺派的小子?他現在什么修為?”
“據報是抱丹勁后期,實力不弱,曾擊敗過寒玉谷的蕭別離。”
探子連忙回答,“但他絕無可能敵得過幽冥二位大人,依屬下看,他不過是運氣好,趁亂逃了出去。”
左鋒在一旁嗤笑一聲,接口道:“陳慶?那小子我也略有耳聞,確實有幾分天賦,但要說他能殺了冥和幽…簡直是天方夜譚,冥和幽雖因功法所限,無緣罡勁,但多年積累,功力深厚,聯手之下詭譎難防,豈是一個小輩能奈何的?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俞河那老匹夫暗中下的黑手!”
“俞河…”
胡媚緩緩咀嚼著這個名字,眼中的寒光越來越盛。
幽冥二衛是她一手提拔培養,亦屬亦徒,感情非同一般,更是她的左膀右臂。
兩人皆是抱丹勁圓滿,聯手之下配合默契,功法詭異,便是初入罡勁的高手,即便不敵,脫身傳訊也絕非難事。
如今竟落得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下場!
若只是受傷,絕不會不向她求救。
唯一的可能,就是兩人在極短時間內被徹底留下,連發出求救訊號的機會都沒有!
能做到這一點的…根據目前所有線索指向,最大的嫌疑,便是那土元門的俞河老兒!
陳慶?他還沒那個本事!
左鋒看著胡媚越發冰冷的臉色,有些惋惜道:“嘖嘖,可惜了冥和幽這二人可是抱丹勁圓滿修為,若是被我吸收了,定能讓我修為再進一步。”
胡媚猛地轉頭,冷喝道:“閉嘴!”
左鋒聳聳肩,不再說話。
胡媚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即刻爆發的怒火,猛地站起身。
“陪我出去一趟。”
左鋒問道:“去哪?”
“臨安府。”胡媚吐出三個字,殺意凜然。
“臨安府?你要干什么?”
左鋒坐直了身體,神色稍顯凝重,“土元門可不是軟柿子,那‘土元九老’名聲在外,俞河本身也是老牌罡勁,你我二人前去…”
身處魔門第一要領,絕對不能和同境界高手交鋒,更何況俞河修為可能還在他們之上。
“怕什么?”
胡媚打斷他,冷哼道:“我又不是要直接去找俞河那老兒硬拼!他殺我的人,我便先殺他幾個徒子徒孫,收點利息!”
話音未落,整個據點的溫度仿佛都驟然下降了幾分。
左鋒知道她已下定決心,便不再勸阻,“也好,正好我最近修為都有些停滯不前了,需要些新鮮的‘資糧’刺激一下。”
時光荏苒,轉眼便是一個月過去。
陳慶深居簡出,大部分時間都沉浸在修煉之中,修為水到渠成貫通了第十道正經,同時借助地元髓珠,細心體悟坤土真氣的種種玄妙,進境雖不如之前迅猛,卻更顯扎實沉穩。
這一個月里,五臺派發生了一件大喜事——沈修永閉關結束,成功破關,凝練真罡,正式踏入了罡勁之境!
消息傳出,整個五臺派都為之震動。
沈修永年歲不算大,未來潛力可觀,他的成功突破,意味著五臺派的中堅力量再添一員大將,聲威更盛。
宗門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沈修永出關后,于宗門內大擺宴席,廣發請帖,不僅云林府交好的勢力紛紛派人前來道賀,連鄰近幾府與他有私交的不少高手也親自前來。
一時間,五臺派山門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賀喜之聲不絕于耳。
宴席當日,熱鬧非凡。
“諸位可曾聽聞?天寶上宗與無極魔門近來沖突加劇,據說在‘斷魂峽’接連爆發數次大戰,聲勢駭人,甚至有罡勁層次的高手隕落!”
此言一出,席間頓時一靜,不少人面露驚容。
“此事我也略有耳聞,”
另一位來自府城商會的老者捋須接口,“據說戰況極其慘烈,不止一位罡勁高手身死。”
席間有人議論紛紛,交談著近來發生的大事。
“恭喜恭喜!”
陳慶向沈修永敬酒道賀,言辭懇切。
“客氣了!”
沈修永滿面紅光,顯然心情極佳,但賓客如云,他忙得腳不沾地,只能與陳慶簡短寒暄幾句,便又被其他賀喜之人圍住。
陳慶知道他此刻繁忙,并未私下叨擾,敬酒后便自回席。
兩日后,陳慶正在屋內盤膝打坐,門外傳來恭敬的叩門聲。
陳慶打開門,一名執事弟子躬身遞上一份制作精美的鎏金帖子:“陳首席,這是府城派人送來的請柬。”
陳慶接過帖子,封面以金線勾勒出云紋,正中是云林府主府的印記。
“府主!?”
打開一看,果然是府主一年一度宴請“云林五杰七秀”的邀約。
府主每年都會舉辦宴席,邀請云林府最為頂尖的天才,乃是府主維系與本地頂尖天才關系的手段,背后意味,眾人心照不宣。
陳慶自然明白其中關竅,當下對執事道:“回復來人,陳某定準時赴宴。”
“是!”
那執事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三日后,陳慶稍作整理,換上一身得體的青衫,便獨自前往府城。
云林府主府位于府城最核心的區域,高墻深院,氣勢恢宏。
遞上帖子后,一名早已等候在側的侍女盈盈一禮,柔聲道:“陳公子,請隨奴婢來。”
這侍女約莫二八年華,身穿淡粉色的宮裝羅裙,身段窈窕,凹凸有致。
她引路時不時回眸淺笑,眼波柔得似要滴出水來,聲音更是酥軟甜糯:“公子這邊請,小心臺階。”
沿途經過數重庭院,假山流水,奇花異草點綴其間,極盡奢華雅致。
侍女將陳慶引至一處極為寬敞華麗的宴會廳前,方才停下腳步,柔聲道:“陳公子,宴會廳到了,奴婢就送到這里。”
她微微抬首,聲音比方才又軟糯了幾分,“奴婢名叫憐星,公子若在府中有何需要,或想尋人說話解悶,可…可隨時喚我。”
說罷,她匆忙地一拜,轉身離去,留下一個引人遐思的窈窕背影。
陳慶神色依然淡然平靜,仿佛未曾聽見那帶著暗示的軟語,舉步便踏入了廳內。
頓時,他感到數十道目光匯聚而來。
廳內已是人影綽綽,觥籌交錯,絲竹之聲悠揚。
云林府年輕一代最頂尖的才俊——“五杰七秀”,幾乎已齊聚于此。
陳慶目光一掃,看到了不少熟人。
自家五臺派的聶珊珊和嚴耀陽已然在座。
聶珊珊今日換了一身水藍色長裙,清冷如故,嚴耀陽則穿著庚金院的服飾,氣度沉穩。
寒玉谷那邊,蕭別離一身月白長袍,神色冷峻,氣息比之以往似乎更加內斂深沉,他身旁坐著葉清漪,依舊明艷動人,只是看向陳慶的目光略顯復雜。
玄甲門的方銳和施子依也到了,兩人皆是勁裝打扮,英氣勃勃。
其余幾人雖不熟悉,但個個氣度不凡,目光湛然,顯然都是修為精湛之輩。
當陳慶走進來時,廳內霎時安靜了一瞬。
好奇、打量、審視、忌憚…種種目光落在他身上。
其中,蕭別離身后站著一男一女兩名寒玉谷弟子,目光中的敵意幾乎毫不掩飾。
“陳師弟,這邊!”嚴耀陽率先起身招呼。
陳慶面色平靜地走了過去。
嚴耀陽低聲為他介紹:“師弟,那邊兩位是寒玉谷的韓當和馮蕓,皆是七秀中人,是蕭別離的擁躉。”
“除了四派之外,那人是‘裂風鞭’祁凌霄的獨傳弟子蔣柏。”
此刻蔣柏正和蕭別離談笑風生,面對這位寒玉谷最杰出弟子,也是絲毫不怯場。
陳慶微微頷首,關于這位祁凌霄,他也有所耳聞,據說來自西南大派,因故遷居云林府,實力深不可測,卻不愿受大派束縛,連寒玉谷的招攬都一口回絕,只專心教導這唯一的弟子。
蔣柏能躋身七秀,實力可見一斑。
而棲霞山莊馮書豪看了陳慶一眼,心中一動,想起此前在萬毒沼澤一面之緣。
而陳慶也認出來了他,兩人對視一眼,再次分開。
坐在寒玉谷席位上的蕭別離,自然也看到了陳慶。
他的目光在陳慶身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復雜了一剎那,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師父說得對,一時勝負,根本算不了什么。
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贏家。
目光當放得更長遠些。
此刻廳內眾人隱隱分成了幾個小圈子,寒玉谷一派人數最多,氣場最盛。
五臺派和玄甲門關系較近,聚在一處,棲霞山莊的兩人自成一格;而那蔣柏似乎與各方都能說上幾句,顯得游刃有余。
眾人竊竊私語,交談甚歡。
聶珊珊見陳慶坐下,輕聲開口,“陳師弟,你近來在宗門閉關,可曾聽到外面的風聲?”
陳慶看向她:“什么風聲?莫非是天寶上宗和魔門交手的事情?”
“就是此事。”
嚴耀陽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據傳天寶上宗與無極魔門的高手接連交鋒數次,甚至有罡勁高手隕落!靠近天寶上宗宗界的幾個大府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眼中閃爍著激動與難以置信的光芒:“更有小道消息說,天寶上宗有意從麾下三道、五十一府、上百宗派中,抽調最精銳的年輕子弟,集中到胥王山,仿照天寶上宗真傳弟子的規格進行培養,意在對抗日益猖獗的無極魔門!”
饒是陳慶心性沉穩,聽到這個消息,心頭也是一震。
天寶上宗抽調百派天才,集中培養?
天寶上宗乃是統治三道的巨無霸勢力,底蘊之深厚遠超常人想象。
其麾下五十一府,每個府都有如五臺派這般的宗派年年上供,資源積累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
五臺派每年上供的寶物中,難保沒有五百年份甚至更久遠的地心乳,其他宗派亦然。
再加上天寶上宗本身掌控的寶地、礦脈、以及海量的金銀…其所能動用的資源,簡直無法估量!
若此事為真,胥王山將會匯聚何等龐大的資源?
足以讓任何天才為之瘋狂!
然而,陳慶瞬間也想到,此事要推行,絕對不簡單。
天寶上宗內部派系林立,能否達成統一意見?
各府宗派豈愿輕易將自家辛苦培養的未來支柱送去?
這其中涉及的利益博弈、地方宗派和上宗的權衡,復雜程度超乎想象。
但陳慶知道,這消息絕非空穴來風。
往往這種足以影響大局的政策,在正式出臺前,都會通過種種渠道釋放風聲,一來試探各方反應,二來也讓下面的人有個心理準備,提前運作。
聶珊珊也是秀眉緊蹙,輕聲道:“百派天才爭鋒…這資源固然誘人,但競爭之激烈,恐怕…”
她雖在云林府是頂尖天才,但想到要與來自三道的上百名同輩佼佼者同臺競爭,心中也不免感到一絲壓力。
“此事確實驚人。”
陳慶緩緩點頭,語氣恢復平靜,“若真能成行,無疑是對抗魔門的一步重棋,也是一場難以想象的機遇。”
“不知消息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就好了…”
嚴耀陽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流轉,手掌不自覺地微微握緊。
陳慶能清晰地感受到。
這位嚴師兄,很想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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