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修行:太清金液神丹經。
你觀太清金液神丹經云:‘五金八石非為寶,伏虎擒龍方是真’,乃悟外丹實為內煉引信。
你取辰砂,曾青等百草之精,置九陽神爐,實為以金石氣機勾連五臟神藏。
你煉鉛汞于震宮雷鼎,見龍虎二氣交騰,參透‘白金為魄汞作魂,內應肺肝通玄門’之樞。
爐內銀膏翻涌間,左脅青龍吐炁,右肋白虎銜精,金液流轉反照內景五行。
你見爐火九轉暗合任督九竅,鉛沉涌泉汞升百會,忽明‘服石非為食金玉,點開中黃是丹基’
外丹之法,實則以金石剛烈之氣,激蕩脾宮常守神,運轉四象之法!
這一日,爐鼎灼灼炎光中,汞珠懸空結朱雀之形,朱砂化液成血髓玄流,此即‘朱雀浴火煉離砂,坎中真陽反哺心’之驗!
你連忙依照經訣吐納,呼出金液鎮離宮,取爐中鉛華歸白虎,送龍膏汞精歸腎宮,助玄冥神化寒泉為炁 九轉終成時,鼎內金液凝作人形胚胎,眉目宛然你之內景,此乃:假外丹孕純陽真種!
這一刻,你掌中凝出半粒純陽火種,肌骨漸泛青玉光澤。
本次推演終結,共計消耗閱歷:49晷。
你明悟丹道:純陽煉丹術,附贈丹方:紫陽真丹,可固本培元,滋補肺腑。
丹方:長白參六錢,紫靈芝一錢,肉蓯蓉一錢,茯苓二錢,朱砂半錢,雪見三錢,龍葵一錢。
“外丹派…”
此番閱覽外丹道藏,再加推演修行,令王也明悟外丹并未假借外部諸力。
而是以‘草木金石之精,導引自身之樞機’的修行法門。
其要旨在于‘假外物以自堅固’,‘藥為引子,內樞丹道’,絕非常人所想那般,服用丹藥,便可證道成仙。
“或許,可用外丹為輔,內丹為實,在武當三元基礎上,再開辟一元。”
略作思量,王也認為此法可行。
至少,對于當下壽元稀缺的自己極為適合。
但,不可過于沉迷外丹,以免走向偏路。
“錢,錢吶…”
“煉丹可是極其耗費錢財之事,明日攤費還得賒欠,哪來的錢煉丹?”
“罷了,自己上山采藥吧。”
喃喃數語過后,王也又盤膝而坐,感應自身,自練成純陽煉丹術后,丹元心神之修行又更進一步。
丹元心神,隸屬三部八景二十四真之中的絳宮部。
其修行要訣在于心竅,主神明,燃離火。
而純陽煉丹之法,是以心竅之火,淬煉一點純陽。
故,雖為外丹派之法,卻也和黃庭內景經有著相輔相成之效。
他心念一動,體內元炁運轉,一點炙熱無比,呈青白之色的純陽之火,于指尖迸發點燃。
“丹元心神之后,便是皓華肺神,倒是可借外丹派之法,練就紫陽真丹,輔佐修行。”
“還得弄個丹爐…”
一想起這些,他更是頭疼百倍,賺錢可不是件容易事!
“唉,麻煩,真是麻煩…”
王也此刻毫無困意,搖了搖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推開房門,去往花園,吹吹夜風,也好思量琢磨,下一步作何打算。
夜色如墨,悄然鋪展。
花園內,白日里姹紫嫣紅的喧囂已隨夕照退盡,唯余一片清涼靜謐。
風自花木深處徐來,略帶濕意,拂過新發的垂柳細枝,枝條便輕輕搖曳,篩下幾縷斑駁的月影,落在鋪著卵石的小徑上,宛如游動的銀魚。
一池碧水被幽深的夜色浸染,此刻卻因懸于中天的一輪皎月而驀地亮起。
水光粼粼,將月華清輝鋪滿池面,幾片飄落的葉,在這瓊瑤碎影間無聲打著旋兒。
王也佇立涼亭,暗自發思,又琢磨起那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我,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覺醒前世宿慧,兩世記憶相融,這個問題愈發深刻,愈發揪起王也的求知欲。
“從丹道觀之,我,乃性命之合體。”
“非獨存之我,乃“因緣和合之相,非死物,乃生生不息之流。”
“可知道與悟到,是兩種截然不同之概念。”
“這個答案,于我無用…”
思量許久,終不可得,只好悠悠一嘆:“修真,修真,去偽存真…”
“或許,當我攀登那無極大道至高頂點,便可找到真我了吧?”
王也向來是一個活得通透之人,問題雖有困擾,但想不透徹,也就暫且作罷,不去琢磨了。
走一步,看一步,愛咋咋滴。
是他們兩個?
遠處游廊轉角,走來兩道身影,正是榮姣姣和許開山。
二人并肩而行,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姣姣,你若真有此心,明日我帶你出城去見一個人。”
“她可以令你在武道一途,更上層樓。”
榮姣姣淺笑道:“好呀,那就先拜謝許叔叔了。”
許開山心中輕笑:“自家人,不妨事。”
忽然!
許開山眸光一沉,看向遠處,是那個道士?
今日,他又尋了個機會,成功與榮姣姣私下接觸,言談間以邪法勾動此女欲望。
并拋出誘餌,以武道晉升為誘惑,使她接觸善母紗芳,得姹女大法精髓,繼而拉她入教。
此前談論,不會被那道士聽去了吧?
許開山此番前來洛陽,實則有兩個目的。
其一,發展榮姣姣為暗子。
其二,配合佛門,活捉榮鳳祥。
畢竟,榮鳳祥在洛陽的勢力盤根錯節,又在民間聲望極隆。
他多年來修橋補路,施粥贈藥,接濟災民,贍養孤寡。
雖目的是網絡人心,可百姓卻不知曉內情,對他感恩戴德,稱之為:萬家生佛。
面對此等狀況,佛門不敢正面動手,只能先行擄走,再用大明尊教秘法控制,讓他自行招供,并污蔑樓觀道與魔門勾結。
如此,佛門便有了理由打擊道門,密宗高僧出手也不會招來整個中原武林抗拒。
可因為王也的出現,再加榮姣姣尚未懾服,故而延遲至今。
畢竟這榮鳳祥一口一個高人稱他,讓許開山心有忌憚,怕動手之際,此人出來礙事。
故而,他對王也早就動了殺心,如今心有疑竇,殺機更為凜冽!
榮姣姣注意到他的異常,也循著目光瞧去。
王也則是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又恢復那副睡不醒姿態,邁著松垮垮的步伐,朝著房間走去。
“許開山對他動了殺心?”
榮姣姣敏銳捕捉到許開山的眼底寒光,心中暗暗思忖:這人殺心已起,王也必死無疑!
畢竟…
適才他所展現給自己的實力,并不比當世三大宗師遜色多少!
即便那王道長是父親口中高人,但畢竟太過年輕,能有多少功力?
或許,只是在道學之上,領悟超過爹爹而已。
念及此,她心中惋惜輕嘆:“還這么年輕,呵,真可憐….”
隨即,她與許開山各自散去,一邊朝著房間款款而行,一邊心中暗暗琢磨。
這姓許的身份并不簡單,另有其他底蘊,且能一語道破我心中煩惱,著實令人好奇著迷。
明日且先隨他出城,看看這人究竟有何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