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分小玉

　　如何與“氣”溝通？

　　這是所有魔法師都潛心研究的命題。

　　典籍里的說法五花八門，哪怕是宗師級魔法師留下的手記，也有大量相互矛盾的內容。

　　有說必須血祭的，有說需要探山尋水制作河圖洛書，還有說需要鑄鼎的…

　　但所有可信度較高的流派，都公認一點：宏愿大誓法，是真的管用。

　　也就是所謂的誓言魔法。

　　通過向氣運許下承諾，來換取關注與魔力。

　　刀龍試過，圣主試過，塔拉試過，就連惡魔小龍也用過這招。

　　尤其是塔拉，若不是“讓世界陷入終極黑暗”的誓言實在太對黑氣的胃口，他也不至于能從一名八惡魔時代蝸居鄉下的小惡靈，一舉膨脹到差點統治全世界的地步。

　　丁陸此刻掌控著圣主寶庫，還研讀了圣主的全部藏書。

　　只要能得到氣運的助力，他有信心成為至少一個季度的 BOSS，努力努力，開創出“黑影第二帝國”也不是可能。

　　但他想要的更多：超脫氣運的掌控。

　　擺脫棋子的身份，真正握住自己的命運。

　　具體該怎么做，丁陸還沒想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小玉的身體，是必不可少的條件。

　　被附身的小玉盤腿坐下。

　　以天體投射，將自己的意志投射進入了光與影之中。

　　剎那間，無數聲音涌入丁陸耳畔：大人的呵斥、孩童的啼哭、女人的低語、男人的咆哮，甚至還有動物的嘶吼…他還看見了火山噴發的赤紅巖漿，板塊碰撞的驚天動地，黃金螺旋的神秘軌跡與歐拉公式的完美曲線…

　　龐大的信息量讓他瞬間回想起當初一口氣讀完老爹所有藏書的眩暈感。

　　很快，丁陸就斬斷了信息流，現在不是體悟“天道”的時候。

　　他聚精會神，發出了自己的“宏愿大誓”。

　　說是誓言，其實并非一段文字，而是一幅畫面：

　　左邊，身著金紋白袍、背后拖曳著猩紅披風的少女，活像現代版圣斗士，正雙手合十，渾身涌動著狂暴的魔力。

　　兩縷龍須般的劉海泄露了她的身份：那是長大后的小玉。

　　右邊，紫領黑袍、背后垂著蛛腿狀飾物的女孩，懸浮在空中，紅發狂舞，紅瞳灰膚，散發著陰冷氣息。

　　她也是小玉。

　　在她們的頭頂。

　　狂暴的正氣與黑氣以最直接、最激烈的方式碰撞，卻又涇渭分明，找不到一絲灰色的交融地帶。

　　畫面中的兩個小玉好像完成了施法。

　　一個手中捏著能量球，一個豎掌為刀散發出無數黑色電弧，相向沖去。

　　相互沖撞的正氣與黑氣爆發出磅礴亮光，開始高速旋轉。

　　耀眼的光芒模糊了整個畫面，只剩下了兩人的剪影。

　　但可以看到的是，代表兩個小玉的身影越來越近，最終合二為一！

　　畫面就此定格。

　　丁陸的誓言堪稱千年來最另類的一個。

既沒向黑氣許諾混亂與鮮血，也沒向正氣許諾國泰民安　　所有承諾都圍繞著一個小女孩展開。

　　但丁陸認為小玉有這個價值。

　　單看圣主寶庫里那一堆小玉的預言像，還有她身上那足以閃瞎眼的氣機綁定，就知道她在正氣與黑氣那里的分量都相當驚人。

　　果然，在許諾結束后，丁陸立刻就得到了黑氣的反饋——他的氣機和黑氣緊密相連。

　　雖然遠不如圣主那般磅礴，卻勝在聯結穩固。

　　丁陸心中大安，有了黑氣的支持，至少在正氣反噬時不用擔心把自己一下拍死了。

　　黑氣的支持是當然的。

　　如今的小玉還在正氣掌控中，分裂出邪惡小玉，就相當于從正氣嘴里扣食兒。

　　但出乎丁陸意料的是，正氣的反應卻沒有預料中那么強烈，似乎對那個一身圣斗士服飾的正氣小玉很滿意。

　　丁陸心中念頭轉的飛快：正氣對小玉的現狀也有不滿？

　　這倒也說得通。

　　小玉是救世主，是天命人，是應劫之子。但除了古靈精怪和莫名其妙的“走樓梯”以外，身上卻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且不提重瞳、長人、三乳、耳大垂肩、雙手過膝、腳踏七痣…這種抽象的特征，就連龍象同舞、霞光萬丈、風暴降生、須發皆白這種出生異象也沒有。

明明有著世上頂尖的魔法天賦、最神秘的身世跟腳，還有老爹這位世俗最強法師教導，幼年時就有過復制魔咒正面擊倒波剛的戰績，未來的小玉卻會被惡魔小龍那個小癟三追得四處逃竄　　唯一的答案就是：小玉本該有的成長受到了阻撓。

　　因為小玉的存在對正邪平衡的干擾太過巨大。正氣不允許小玉倒向黑氣；黑氣也不會允許小玉成長起來。所以小玉只能是普通人。

　　但如果小玉在一開始就被“瓜分”成兩半，從一開始就最大限度的成長，哪怕只有半個小玉，也能成為正氣方的頂梁柱。

　　在“平平無奇的完整小玉”和“光芒萬丈的半個小玉”之間，正氣顯然在猶豫。

　　這本身就透露著耐人尋味的信息。

如果正氣只想單純壓過黑氣，維持現狀才是最佳選擇　　難道說，氣運還會期待更加激烈、宏大的對決？

要知道，從遠古到現在，神秘側一直在走下坡路　　拋開已經無據可考的遠古神話。

　　正氣與黑氣最早的交鋒，是八魔八仙間的仙魔大戰；接著是黑影國度與魔法武士們的舉國戰爭；到后來是惡魔王朝與地方魔法武裝組織的激情互砍。

　　一直到現代，各種身上掛著各種各樣debuff的古代剩種，和國家凡人武裝部門下屬編外團體的街頭斗毆…

　　對抗烈度顯然越來越低。

　　如果正氣與黑氣本身喜歡“高武”的話，甚至愿意為了“高武”而向對方妥協的話，那為什么現實越來越向“末法時代”靠攏？

　　還是說，在歷史上簡單的正邪對立的背面，還有著一批藏在暗中的人物或組織，一直致力于消除魔法？

　　丁陸并沒有隱藏自己的思考過程。

　　在兩個能夠支配自己命運和思維的偉物面前。隱瞞不過是笑話。

　　卻不料，在自己推算到這一步時，黑氣和正氣竟同時有了反應。

　　丁陸能看到正氣與黑氣的氣機同時纏繞在自己身上，正氣與黑氣，竟然無比融洽的混在一起。

　　不過，這部分氣機倒是不多，和自己捆綁的也不緊密，遠不如自己提出“二分小玉”后黑氣所給的支持實在。

　　不過倒也給自己挑明了一個方向：靈氣復蘇，也是氣運所期許的。

　　狀態欄：

　　丁陸，已展露情報：

天賦：影子化形（不死不滅、不眠不休、過目不忘、如臂使指、夜視）、穿梭法術：影子戲法（塑影、縛影、遁影、噬影、附影）、火魔咒、進階噬影術、斷龍望氣術、天體投射、封精鎖氣、解夢法　　魔力：影、羊（封印）

　　道具：渾天儀（觀星）、惡龍舌骨（尋魔）、烙影鏢（存影）、古錢幣（望氣）、洛佩手書（圣斗士）、玉饕餮云雷紋璧、羊符咒、鳥魚紋金杖（祭祀）

可用皮囊：特魯、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