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高個的被我給鋸了_唯我獨法:奇幻系日常__筆尖中文 “別緊張,頭暈是正常的。”
陳白榆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像一塊投入死水的冰。
非但沒有緩和氣氛。
反而將李昌宏心臟深處的冰碴瞬間激得炸裂開來。
李昌宏嘴里被塞得滿滿的抹布阻擋了尖叫,只能發出徒勞的“嗚嗚”聲。
粗短的脖子因倒懸和極度的恐懼憋成了深紫醬色,青筋如同老樹的虬根在腫脹的皮膚下瘋狂跳動。
他的眼球向外凸著,里面布滿撕裂的血絲,幾乎要從眼眶中掙脫出來。
油膩的汗珠混合著發餿的洗碗布味道和渾濁的臟水痕跡,像融化的蠟油一樣順著他倒仰的臉頰、額角不斷滴落。
在光潔的瓷磚上濺開一小圈一小圈深色的污漬,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臊與絕望的混合氣味。
強烈的求生欲像是被澆了滾油的枯草,猛地竄起火焰,暫時燒穿了充血的眩暈和窒息的痛苦。
李昌宏的大腦在極速運轉,試圖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他用盡全力點頭。
動作卻因為捆綁而顯得極其笨拙和痛苦,像一頭被釘在砧板上的肥豬在做最后的掙扎。
他的眼神里射出一種混合著恐懼、哀求和近乎卑微的討好光芒,死死盯著那個端坐在塑料矮凳上、慢條斯理啃著蘋果的陌生男人。
“嗚…嗚嗚嗚…”
李昌宏艱難地用喉嚨發出音節,口水混合著洗碗布的纖維被堵在口腔深處,噎得他直翻白眼。
他瘋狂地轉動著眼珠,用力示意著自己嘴里塞著的東西。
意思是自己有話要說。
陳白榆那雙深褐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毫無感情地注視著他。
過了足足幾秒鐘,像一尊冷漠的雕像在計算時間。
就在李昌宏感覺自己真的要因窒息和恐懼崩潰過去的剎那。
陳白榆終于動了。
他伸出左手。
李昌宏下意識渾身一顫,喉嚨里的嗚咽瞬間變成了受驚的獸類般短促而凄厲的嗚咽。
緊接著。
只見陳白榆直接用手指捏住了那塊露在外面的布角。
然后手腕猛地發力向下一拽!
“呃啊~噗咳咳咳!嘔!”
又濕又油還帶著濃重消毒水和油膩混合怪味的抹布,帶著一大灘黏糊糊的口水混合物被強行拽出,差點扯掉李昌宏一顆松動的臼齒。
巨大的不適感和空腔驟然打開帶來的氣流沖擊,讓他劇烈地嗆咳起來。
鼻涕眼淚瞬間糊了滿臉,胸口像是被重錘砸過一樣火辣辣地疼。
他貪婪地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肺部撕裂般的哨音。
口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角不斷流下,混合著恐懼的汗水滴在地上。
“饒…饒命啊!”
“大哥!大爺!爺爺!!”
李昌宏終于能發出聲音。
他顧不上嘴巴里的火燒火燎和臉上的疼痛,聲音像是破鑼在沙地上摩擦,帶著抑制不住的哭腔和刺耳的顫抖,急不可耐地祈求。
“冤有頭債有主啊!我…我李昌宏要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您,您明示!我賠!傾家蕩產地賠啊!”
李昌宏的聲音不敢太大,生怕惹來面前之人的不快。
他肥碩的身軀因為激動和恐懼劇烈地搖晃著,勒緊的膠帶深深嵌入皮肉。
他知道。
無論眼前這人是誰,目的是什么。
此刻唯有求饒獻財才有一線生機。
“錢!我知道規矩!破財消災!爺爺您放一百個心!”
“我家當全在這兒!不多,是我全部家當!就…就在我臥室床邊那個床頭柜里,里面有個小保險柜,密碼是0412!里…里面有十六萬現金!都…都孝敬爺爺您!只求您大人大量,一定放我一條生路啊!”
李昌宏的聲音雖然不算大,但是他的語速卻快得像機關槍,唾沫星子夾雜著血沫噴濺。
他竭盡全力地描述著。
心中像熱鍋上的螞蟻,飛快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些錢保命。
同時眼神死死盯著陳白榆的臉,試圖從中捕捉到一絲感興趣或緩和的神色。
可是良久,對面依舊沒什么回應。
客廳外。
老舊小區的陽臺上,有只野貓靈巧的經過,發出凄厲的“喵嗷”一聲尖叫,然后又竄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李昌宏又是渾身劇烈一顫,下身立馬一陣濕熱。
他真的被嚇破了膽。
突然暈厥,突然醒來,
然后發現自己被捆綁、倒置,面前有個陌生男人拿著刀,對他求饒的話語視若罔聞。
這種情況,就算他是鐵打的漢子也忍不住感到強烈的恐懼。
嚇尿,是人之常情。
陳白榆仿佛沒聽見那聲貓叫,也沒聞到那股新鮮的騷臭味。
他慢條斯理地將最后一口鮮脆的蘋果送入口中,腮幫子微微嚼動著,發出輕微的“咔嚓”聲。
那雙平靜得令人心悸的眼睛,依舊牢牢鎖在李昌宏那張涕淚橫流、驚恐扭曲的臉上。
沉默。
只有李昌宏拉風箱似的粗重喘息,和無法抑制的低沉啜泣哽咽在死寂的房間里回蕩。
幾秒后。
陳白榆終于咽下了蘋果。
他用指尖捻起最后一塊小小的果核,隨手丟在腳邊那攤渾濁的臟水里,發出“嗒”的一聲輕響,仿佛是倒計時結束的敲擊。
“十六萬現金?”
陳白榆開口了,
聲音不高,卻清晰得像是貼著李昌宏的耳朵在說話。
他說話間微微側頭。
眼神帶著一絲仿佛是孩童發現有趣玩具般的探究與玩味。
這眼神讓李昌宏心尖一涼。
“真的是…全部家當?”
陳白榆尾音微微上揚,如同細針扎進李昌宏的鼓膜。
“真…真的!千真萬確!祖宗!我要是騙您,天打五雷轟!”
李昌宏賭咒發誓。
汗出如漿,心臟快要跳出喉嚨。
陳白榆嘴角勾起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冰冷而嘲諷。
他身體微微前傾,前傾的動作帶動了塑料矮凳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他伸出一根手指。
那根手指因削蘋果而沾著一點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蘋果汁液水光。
緩慢卻精準地指向李昌宏身下那張破舊沙發。就在李昌宏現在倒懸著的腦袋旁,沙發的側方位置。
手指落點處。
沙發的海綿墊子有一塊微不可察、但在他精準目光下無所遁形的、被人為擠壓后又略微反彈的凸起,那是一個設計得極為巧妙的內嵌小包。
接著,陳白榆的手指像舞臺上的聚光燈般平穩移動,又指向客廳另一端的墻壁。那是一個靠墻放置的、被油煙熏得發黃的老式壁柜頂部區域。
“那…”
“沙發夾層里的那幾根小金條,還有壁柜頂上那塊活動的裝飾板后面的五沓鈔票又是什么呢?”
“上一任房主的魂環么?”
陳白榆語氣平淡地說道。
在他極致的觀察力面前藏東西不說,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他了。
李昌宏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仿佛被一道九霄落雷從頭到腳劈了個結結實實!
所有的血液在瞬間凍結成冰,又在下一秒被巨大的恐懼點燃。
他怎么知道?!
沙發里的金條!壁柜頂上的錢!
那些地方極其隱蔽,連他最信任的姘頭都不知道!
這人是鬼嗎?
是能透視?!還是在自己身上裝了微型攝像頭跟了一輩子?!
李昌宏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那股冰冷的恐懼撕裂了,渾身血液瘋狂地涌上大腦,又在極致的冰寒下退去。
眼前陣陣發黑。
他那張胖臉瞬間失去了最后一絲血色,被膠帶勒緊的肥肉劇烈地抽搐著,如同離水的魚。
完蛋了!徹底完蛋了!
就在這瀕臨徹底崩潰的絕境邊緣。
一個閃電般的念頭如同垂死掙扎的魚最后的跳躍,猛地從他混沌絕望的腦子里蹦了出來!
還有砝碼!還有籌碼!
那兩個跟自己一起喝酒的王八蛋!
李昌宏不知道他們是怎么離開的,腦海里記憶斷片的他還以為自己是被單獨打暈的。
在死亡的巨大威脅下。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猛地瞪圓了充斥著血絲和黃濁的眼球,因倒懸充血而腫脹的嘴唇劇烈哆嗦著。
用盡胸腔里最后一絲力氣,聲音嘶啞尖銳的喊道:“大人!大人饒命啊!小的該死!小的有眼無珠!我藏了!我認!錢和金子!全給您!都給您!”
他的語速極快:“但是還有兩個之前跟我一起喝酒的家伙!一個高個的和一個矮墩子,他們身上也有不少錢。”
李昌宏眼神里閃爍著一種扭曲的、瘋狂的忠心,急于表功道:“我知道他們住哪兒!高個的老鼠在城北花鳥市場后頭的棺材巷地下室三號!矮個的強子就藏在他姘頭開在南郊汽配城旁邊的‘溫馨旅社’雜物間里!大人!我帶您去!現在就帶您去!我戴罪立功!把他們給您抓回來!任您處置!求您…求求您給我個機會啊!!!”
他喊得聲嘶力竭。
每一個音節都浸透了極致的恐懼和求生欲。
他死死盯著陳白榆的臉。
期待著對方眼中能露出一絲對“潛在威脅”的關注或是對“人渣同伙”的興趣,甚至是對自己這份“投誠”價值的肯定。
然而。
回應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他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的“咚咚”聲,如同敲響地獄的喪鐘。
陳白榆臉上的那種淡淡的、帶著一絲玩味的平靜,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
他甚至用左手拇指指腹,輕輕地、仔細地擦掉了右手水果刀刀刃上沾著的那一點點幾乎看不見的蘋果汁水痕。
刀鋒在昏暗的光線下閃過一道微弱的寒芒。
就在李昌宏因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而幾乎要再次失禁時。
陳白榆開口了,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明早吃啥:“一高一矮,是吧?”
李昌宏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點頭:“對對對!高的外號叫老鼠!細長眼像耗子!矮的那個外號是強子!脖子賊短!大人明鑒!不能讓他們跑了啊!”
陳白榆將擦凈的刀尖。
輕輕在自己左手手指肚上不緊不慢地劃了一下,并未破皮,但卻讓李昌宏看的頭皮發麻。
“沒事。”陳白榆抬起眼皮,直視著李昌宏那雙充滿急切和一絲扭曲期盼的眼睛,嘴角似乎有極細微的上揚,但眼神卻冰寒刺骨。“他們…沒跑掉。”
“沒…沒跑掉?”
李昌宏懵了,巨大的錯愕沖擊著他極度恐懼的大腦。
因為暈的太突然,記憶中間也有嚴重的斷片,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是聽到這番話之后,他那因為充血與恐懼而顫抖的大腦,稍微隱隱回憶起來一些之前的大概場景。
自己…
好像正在和那兩人喝酒,然后就突然暈了?好像并不是在那兩人離開他家之后才暈的?
“呵。”
陳白榆發出一個極短促的、不帶感情的笑聲。
他微微歪了歪頭,像是回憶起某個無關緊要的場景細節。
緊接著聲音都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讓靈魂都為之凍結的平淡敘述感:“那個高個的被我給鋸了。”
“鋸…鋸了?!”
李昌宏下意識地復述。
聲音尖細變形。
他感覺自己脖子上的血都凍住了,全身的寒毛根根倒豎。
鋸…鋸什么?
鋸木頭嗎?還是…
陳白榆那雙平靜的眼睛牢牢鎖著他,清晰地吐出后半句:“現在,他比那個矮個的還矮。”
李昌宏的大腦瞬間宕機,一片空白!
比矮個子還矮?!
人被鋸了?!
這是被活生生鋸成了半截?!
他的思維根本無法處理這個信息,眼球無法聚焦,視線渙散,眼前浮現出無數破碎的、血淋淋的恐怖畫面。
他感覺自己胃囊里殘存的燒烤和啤酒在瘋狂地翻攪上涌,帶著濃烈的酸腐血腥味直沖喉嚨!
他想要努力的深呼吸,去努力勸說自己不要展開這種聯想,也不要相信面前男人的話。
但是,根本做不到。
面前男人那令人膽寒的氣質,讓他很難不相信這句話的真實性。
那股冰入骨髓、足以凍結靈魂的致命恐懼,還是如同萬載玄冰化作的巨浪,轟然席卷了他!
這恐懼是如此純粹、如此直接。
瞬間碾碎了他所有的僥幸。
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啃著蘋果,平靜地說把人鋸了的男人。
他根本不是人!
是魔鬼!
是從地獄最深寒處爬出來的惡鬼!!
李昌宏的身體篩糠般劇烈地顫抖起來,其幅度之大似乎要將那張破舊沙發都搖晃散架。
倒懸狀態讓他全身的重量都壓迫在脖頸的膠帶上,伴隨著顫抖的額外施力,勒得他眼球都快要爆出來。
他感到襠部再次、也是更猛烈地一熱,然后濕了一大片,好像隱隱有暖暖的水流順著腿往下流。
但此刻生理的失禁已經無法引起他任何羞恥感,只有無盡的冰冷。
他嘴唇不受控制地劇烈哆嗦著,牙齒格格打顫,聲音破碎得不成句子。
完全是恐懼的本能驅動著喉舌擠出音節:“那…那…矮…矮個子…強…強子呢…?”
陳白榆看著他的反應,仿佛在欣賞一幅奇特的畫。
倒是覺得有那么幾分意思。
他索性俯下身子湊近李昌宏。
手中的水果刀刀尖微微垂落,輕輕點在了冰冷的地磚上,發出極其輕微的“叮”一聲。
“他啊。”
“當場就…嚇死了啊。”
陳白榆的在他耳邊訴說的聲音依舊沒有波瀾,仿佛在談論路邊的石子 可李昌宏最后的思維防線,徹底被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轟成了齏粉!
鋸了!活活嚇死!
親眼看著同伙被鋸成半截,然后活活嚇死了!
眼前那被“鋸短”的老鼠和強子猙獰死狀在腦海中瘋狂閃現、迭加。
他感覺自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心臟狠狠揉搓,又像是被投入了最深寒的冰窟!
巨大的、無法言喻的、徹底摧毀理智的極端恐懼洪流,瞬間淹沒了李昌宏所有殘存的意識!
他的瞳孔在瞬間放大、渙散,眼神失去了焦點 變得茫然、呆滯。
如同兩潭死水。
劇烈顫抖的身體在膠帶的束縛下猛地一僵,然后開始一種完全失控的、高頻率的細微抽動,如同通了電的爛肉。
大量的口水混合著不知是胃液還是膽汁的污穢粘稠液體,不受控制地從他失禁松開的嘴角涌出,拉成黏膩的絲線垂落,滴在布滿灰塵的地板上。
“嗬…呵呵…哈…”
一種空洞、嘶啞、毫無意義的傻笑和低語從他的喉嚨深處無意識地溢出,混雜著濃重的抽噎和倒氣聲。
“合…合…合同…套…套不住…都死了…嗬嗬…飛了…都…飛走了…鳥…好多鳥…吃蟲子…麻袋不夠…嗬…嗬…”
他的目光毫無聚焦。
眼神渙散地看著天花板角落里一團模糊的蜘蛛網,又似乎穿透了天花板,望向虛無縹緲的夜空。
口中顛三倒四、毫無邏輯的詞句如同夢囈般含糊不清地吐出。
帶著一種病態的節奏感。
臉上的表情麻木僵硬,只有嘴角時不時神經質地抽搐一下。
陳白榆靜靜地望著李昌宏,直覺與細致的觀察力告訴他,面前的人絕對是在裝瘋賣傻。
面對為了嚇他而杜撰出來的話語,企圖通過裝瘋賣傻逃過去,這大抵幾乎也是他最后能想到的手段。
思索間。
陳白榆從客廳桌上拿出一枚鋼蹦,塞進了面前李昌宏的衣服兜里。
然后毫無征兆的突然零幀起手開口問道:“你在裝瘋?”
“嗯!”
李昌宏幾乎立馬開口回答,就好像排練過幾百遍一樣。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陳白榆望著李昌宏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放下鋼蹦即為進行交易,憑借他稱號的效果,10的信任度立馬隨之加持。
這點信任度只能軟化警惕、增加容忍度,架不住什么徹底離譜的內容,但陳白榆沒說什么離譜的話。
他只是趁著對面沉浸在裝瘋賣傻中時,果斷冷不丁來了個零幀起手問話。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李昌宏盡管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下意識應了陳白榆的問題,但是他立馬深刻意識到大事不妙。
不過意識到自己被揭穿后剛升起的強烈恐懼感,伴隨著陳白榆的手指觸碰過來戛然而止。
“沒意思,玩膩了。”
陳白榆搖了搖頭。
隨即俯下身子,伸出手指點在李昌宏的額頭上。
下一刻。
附魔學派禁術·擁抱天堂。
發動!
輸入了五十點魔力進去維持法術之后,他便頭也不回的施施然起身,走向衛生間打開花灑配合著沐浴露耐心的開始清洗雙手。
哪怕只是點了一下對面的額頭。
也下意識有種難以忍受的、摸了臟東西的感覺。
等洗完手。
他簡單的從衛生間窗戶開始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跡。
當然,說簡單就是真的很簡單。
基本上就是隨便應付應付的程度。
自己在用千幻假面的狀態下,連生物痕跡都會改變,清理的沒那么干凈反而更能誤導警方。
做完這些。
陳白榆擦干手,緩步走回充斥著死亡寂靜的客廳。
甫一踏入門檻,一股遠比之前濃烈數倍、令人作嘔的混合氣味便蠻橫地鉆入鼻腔。那不再是單純的燒烤、汗臭和啤酒味,而是一種更原始、更崩潰的氣息。
濃烈的排泄物騷臭、胃液膽汁的酸腐,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甜腥鐵銹般的汗水過度分泌的粘膩。
他的目光越過凌亂的茶幾和空酒瓶,精準地落在那張承載著終極“體驗”的破舊沙發區域。
視野中的景象。
與其說是尸體,不如說是一具剛剛停止激烈掙扎的、定格在痛苦巔峰的詭異雕塑。
李昌宏那肥碩龐大的身軀依然維持著被強行倒懸的姿態,被堅韌的透明膠帶牢牢捆縛在沙發椅上。
但由于死前那難以想象的、持續不斷的劇烈痙攣,整個捆綁結構呈現出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扭曲姿態。
李昌宏那龐大扭曲的倒懸尸身靜默地矗立在那里,像是一個被褻瀆的、來自地獄的祭品,凝固著他生命最后十幾分鐘里承受的、超越了人類理解極限的殘酷刑罰。
那是被純粹到極致也恐怖到極致的“天堂”活活溺斃的絕唱。
死狀過于惡心。
讓陳白榆皺了皺眉不再多看。
“結束了。”
呢喃著,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badaoge/book/146040/54593124.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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