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_演員的誕生_就愛言情 好書推薦:
安心這一晚上其實都睡的不怎么踏實。
一直在做夢。
甚至可以說做的夢還比較驚恐。
夢里,一個…頭戴麥當勞帽子,身穿員工衫,就跟《甜蜜蜜》里的李翹一樣的身影,一直在和他打擂臺。
說打擂臺也不恰當,應該說…安心一直看著夢境中的李翹和黎小軍的生活。
可如果只是這樣還談不上驚恐。
最驚恐的是,夢里的那個李翹不是張嫚玉,而是自己。
頂著一張自己的臉,站在柜臺前,賣給剛從大陸來還聽不懂粵語的黎名麥當勞。和黎名一起賣鄧麗君的磁帶,喝豆奶,吃湯圓,最后在雨夜…
“咿咿咿咿咿呀!”
“嗯ten”
“誒”
“哇呀呀呀呀呀…”
當被噩夢驚醒時,耳邊同時響起了各種各樣奇怪的動靜。
安心愣了愣神,看著屋外蒙蒙亮的天光,下意識的看向了墻上的鐘表。
4點40。
剛到燕京的第一夜,他睡的太難受了。
而回過神來后,他才發現,那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
也幸虧聽出來了,不然他就該琢磨琢磨是哪個不要命的清風敢擾自己清夢了。
哦不對。
是噩夢。
回憶著夢里的自己和黎名親嘴打喯兒的場景,一股惡寒再次襲來,讓他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心說難道這就是體驗派的代價?
一邊琢磨著,他一邊下了床,推門走了出去。
想瞅瞅這到底是個什么動靜。
結果剛推門,聽到的更真切了。
“啊啊啊啊”
好消息,是人聲。
壞消息…哪個神經病不到早上5點就發出這動靜啊?
他無語了。
但能聽的出來,聲音就在自己隔壁。
并且…這動靜怎么跟京劇一樣?
他有些無語,也不知道隔壁的鄰居是誰,這么沒公德心。但尿意襲來的他還是快步走出了門,奔著胡同口的公共廁所跑去。
過去的時候他還看了一眼隔壁的大門。
房門緊閉,只是有著咿咿呀呀的動靜從里面傳來。
有些吵。
片刻,解決完個人衛生后,他邁步往家走,剛路過這家的時候,就聽見了一段唱詞:
“今日痛飲慶功酒”
“壯志未酬誓不休”
“來日方長顯身手”
“甘灑熱血誒寫春秋哦哦”
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近,好像就只隔了一層門板了。
安心不由得站住了腳步,而下一秒,房門鎖栓一陣動靜后,那有些暗紅色的大門直接打開了。
先出來一只鳥籠,再然后,是一個穿著襯衫,灰色長褲,涼鞋帶著“嘎調”而出的老頭。
安心看到這老人第一眼,首當其沖的就是對方的眼神。
說不上來什么感覺。
不算大,也稱不上小。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就是老人的眼神…很亮。
也不對。
不能這么形容。
就…怎么說呢。
安心看著眼前明顯也有些愕然的老人。
從眼神,到站姿。
這老人就往門口這么一站,就有種…金戈鐵馬的那種架勢。
尤其是那雙眼睛。
炯炯有神。
讓人只要看到,就不自覺的注視,挪不開那種。
哪怕梳著一個比較搞笑的強者頭型,可卻瑕不掩瑜那種。
安心看他,嘎調戛然而止的他也發現了安心。
兩邊對視了一眼后,老人率先開口:
“遛彎兒切?”
“呃…”
安心愣了下,禮貌點頭:
“您早。”
“嗯,早,回見了。”
說完,提著鳥籠就走,安心就聽到了他在那哼哼:
“見羅成把我牙咬壞,大罵無恥小奴才…”
漸行漸遠。
這老大爺是唱京劇的?
安心有些納悶,一步一步回了屋。
睡,肯定是睡不著了。
他站在院子里想了想,直接回屋拿出了那本《演員的自我修養》。
如今錄取通知書還沒到,他現在也是無所事事。
不如再好好研究。
因為…就在昨晚,他發現了演戲有趣的地方。
如同一個小孩找到了一個嶄新的玩具。
這一行…意外的有趣。
甚至他已經在考慮當自己財富自由后,把這個職業當做自己的“摸魚”閑職選擇之一了。
既然感興趣,就多琢磨琢磨唄。
看了一會兒書,直到肚子咕咕叫,他才回神。
一看時間,已經6點出頭了。
他對于燕京這邊的早餐文化沒什么感情,當年上學的時候就覺得油乎乎的,現在也是如此。
不過今天還是得出去吃。
因為他要去一趟人大,瞅瞅那家川味飯店。
于是洗臉刷牙,騎著摩托剛往外走,又碰上了那大爺提著個鳥籠走了回來。
看到騎摩托的安心,老頭一愣,看了一眼房門后,問道:
“吃了沒?”
“呃…您好啊,剛打算出去吃。”
“你是這家店的員工?”
“不是,開店的人是我叔叔。我九月份來這邊上學,暫時住在這。離我們學校近。”
安心如果只是說簡單幾個字還好,一說長連句,老人就聽出來了他的東北口音。
“你也是東北的?”
“對。”
“老家哪的?”
“撫松。”
“哦?”
老人眼睛一亮:
“挨著長白山?”
“您知道?”
“知道啊,誒,我問你個事兒啊。你知道你們那邊有一種藥材,叫雷公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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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一愣。
下意識的問道:
“燕京沒賣的?”
老人一下就開心了:
“你知道?”
“知道啊,治療骨病風濕的。”
“那你能弄來么?我之前去你家問過,沒有。你家在撫松,認識能弄來這個的人么?”
安心覺得有些荒唐,納悶的問道:
“這玩意是個中藥店都有吧?”
“我要的是正兒八經的長白山雷公藤。”
“…野生的?”
“對對對。”
老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期待:
“你能弄到么?”
安心想了想,說道:
“您要說新鮮的,我不敢給您。那東西有毒,要炮制之后才能用。給了您,萬一出了個好歹來,我擔不起那風險。但您要說炮制好的野生雷公藤,我能弄來。”
“…你確定?”
興許是他答應的太痛快,老人反倒多了一絲忐忑。
安心樂了。
雷公藤確實是中藥材不假。
咋說呢。
在長白山里,只有人參是最稀缺的,其他玩意…只分趕山人想采還是不想采,不分什么能不能弄來。
于是,安心點點頭:
“嗯,我爺爺就是趕山人,那東西每次進山我都能遇到挺多的。”
聽到這話后,老人似乎被打消了疑慮,直接說道:
“那你能幫我弄一些么?”
“行啊,您要多少?”
“…有多少?”
“不知道啊,那東西喜歡長在山坡上,在長白山里沒有固定生長地的。不過不值啥錢,我們也不怎么采。您要是想用,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回家,看能弄來多少?”
“行!我給你算八十一斤行不?”
“這么貴?”
安心這話一出,老人都無語了。
心說自己和這小孩到底誰是主顧?
于是解釋道:
“藥店基本上是二十五三十,野生的大概在四十到五十。不過那些藥都是南方的,我要的就是長在長白山的野生雷公藤。你只要貨對,就這價格,行不?”
“行。”
安心一口答應了下來:
“不過先說好,那東西炮制需要時間。我要是沒記錯,采了它之后得先放水里泡兩三天,然后切片反復曬干浸泡,炮制下來至少要一周左右。發來還得要時間…”
“只要東西對,我能等。小孩兒,你叫啥?”
“安心。安全的安,心臟的心,您貴姓?”
“免貴,姓葉。”
“葉大爺,那我一會兒就給家里打個電話說這個事。行么?”
“…你真能弄來?”
“哈”
安心輕笑了一聲,笑道:
“這東西在長白山遍地都是。您要是不放心,等弄來了之后我直接拿給您,要是東西不對,一分錢我不要,行么?”
興許是他那自信的態度,老人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那行,那我等你信兒?”
“嗯。那我走啦。”
“去吧。”
老人笑著點點頭:
“有空上家里來玩兒,遠親不如近鄰。”
“行。”
安心再次應了一聲,騎著摩托突突突的離去。
至于這件事,他到底還放在了心上,只不過納悶這大爺干嘛非要長白山的雷公藤…
那東西不遍地都是?
有啥好新鮮的。
六點多快七點的時候,他趕著晨風來到了熟悉又陌生的人大。
沒進校門,只是看著周圍的街道露出了一種…奇怪又陌生的傷感。
一切都回不去了。
可偏偏…一切又回來了。
同時,他也看到了那家劉強東開的川味飯館。
前世的他在開學后,去這家店勤工儉學,當了個洗碗鐘點工。
得承認,東哥厚道。
當時給他開的工資是十塊錢一天。
每天就中午飯口和晚上九點以后去就行。
洗碗,打掃衛生。
一個月三百。
96年,對于一個學生而言,不少了。
也是在打工途中,他發現了一件事,就是后廚的廚師,和前臺的收銀員談起了戀愛。
當時飯館里的收銀制度是客人點菜,服務員寫菜單上,菜單用影印紙一式兩份,一份在后廚,一份在前臺。兩邊每天對照,結算營業額。
而這倆人談戀愛后,等同于兩邊統一戰線了。
服務員點菜的時候,十桌客人,一開始,是只記八桌客人。剩下的兩桌客人光口頭告訴后廚,但不走菜單。
后來就一點點的開始變本加厲。
從八桌,到七桌,再到六桌…要知道,安心洗碗的數在這擺著。
一開始還不在意,可逐漸反應過來不對勁后,他那會兒也猶豫過。
因為廚師大哥對他也挺好的。
有事沒事就給他買瓶水,要么就是給他十塊錢,讓他幫忙買包三塊的煙,而剩下的七塊錢就直接給他了。
現在想想,當時還真是單純…
這么明顯的收買手段都沒看出來。
而察覺之后,他也單純的厲害,沒咋琢磨,就把這事告訴了劉強東。
劉強東這才明白為什么自己這飯館的生意越來越慘淡…
但這人奇怪的地方也就在這。別的老板遇到這種情況,都不用琢磨,肯定是廚子收銀員一起走人。但他沒有,安心記得他當時是把所有人叫到了一起開了個會,意思大概是說“你們做了什么你們自己清楚,我就不多說了,房子到年底到期,這店我就不管了,你們愛咋辦咋辦“。
一家飯館,他就這么甩手不管了。
但出去的時候,還是背了賣菜賣肉給他供貨的商家一二十萬的外債。
現在想想真挺離譜的。
然后…他畢業的時候,剛好是劉強東在中關村開了那家京東多媒體刻錄機店。
他那會兒其實早就忘了自己這位厚道的老板,可劉強東還記得他,問他要不要來自己店里工作。
當然,安心拒絕了。
否則,已經成了京東股東的他忽然重生,肯定就指著天罵街了。
但…總之吧。
把塑料袋里的包子吃光,他看著那家川味飯館,發現它并沒有如同前世那樣貼出了招洗碗工的告示后,便調轉了車頭。
那就開學見唄。
而就在這時,腰間的bp機傳來了響動。
安心拿出來一看:
“睡醒后來北影廠門口,劇本拿來了,范小姐。”
把bp機卡回了腰帶里,他順著北三環一路往東走去。
到了北影廠門口的時候,就一眼,他就瞧見了范冰。
而范冰也看到了他,眼里有些意外,但還是沖他揮了揮手,露出了一個清純的笑容:
“哈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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