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萬古第一鐵案_開局掌控魏忠賢,先抄他一個億!__筆尖中文 夕陽的最后一縷余暉,終于戀戀不舍地從地平線上沉淪。
那光芒如血,將高臺邊緣尚未干涸的暗色血跡浸染成一種觸目驚心的黑紅。
臺上,七十余顆頭顱已經被一一清點。
其中有幾個在混亂中滾落到了臺下,被亢奮的百姓當作戰利品般踢來踹去,直到被面無表情的京營士兵收回。
臺下,那片由數萬百姓組成的一度沸騰如熔巖的海洋此刻已然平息。
狂歡式的歡呼在極致的宣泄之后,化為了更為深沉的靜默。
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臉上混雜著大仇得報后的虛脫與疲憊,對明日生計的些許茫然,以及壓抑不住的,回味著一天血淚的低聲啜泣。
他們看著那座被鮮血浸透的高臺,眼神復雜。
那里曾經是他們復仇的圣地,而此刻,則成了一座銘刻著皇權天威的血色豐碑。
就在這片相對的靜默之中,高臺的另一側,幾名從京師帶來的凌遲好手正在不緊不慢地搭建著一座小小的,卻更加駭人的刑臺。
他們動作嫻熟,仿佛在組裝一件精密的木器。
而被單獨捆綁在柱子上的衍圣公孔植,他的哀嚎與咒罵早已在持續的折磨中變得嘶啞破碎。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個身首異處,眼看著那專門為他準備的刑具被一點點搭好,他的精神終于在無盡的恐懼中徹底崩潰。
他的喊叫變成了如同野獸般的嗚咽,然后,漸漸地,連嗚咽聲也消失了。
而皇帝,就站在高臺的最頂端。
他的影子被西沉的落日與東升的月色共同拉扯,變得無比巨大而修長,仿佛一尊籠罩了整片曠野的沉默神祇。
朱由檢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空洞地投向遙遠的天際線,那里,白日里作為背景的泰山只剩下一道模糊而巍峨的剪影。
臺階之下,溫體仁、盧象升、田爾耕等人侍立如塑像,連呼吸都刻意放得輕緩。
即便是田爾耕這個親手操辦了晉商通敵案、周延儒謀逆案、江南糧商囤積案,手上沾滿了鮮血的錦衣衛指揮使,此刻心中也翻騰著驚濤駭浪。
他見過比這更血腥的場面,殺過比孔植地位更高的宗室。
但是,沒有一次能與今天相提并論。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恐怖的力量。
無形無質卻又排山倒海,愚昧沖動卻又帶著最樸素的正義。
而皇帝,這位年輕的君主竟然能將這股足以掀翻任何王朝的恐怖力量,如此精準收放自如地化為手中最鋒利最無可辯駁的屠刀。
這徹底顛覆了田爾耕.以及在場所有重臣.對皇權、對朝堂之事、對這位他們自以為已經足夠了解的皇帝的全部認知。
這…可是孔家啊!
是傳承兩千年,連蒙元和乃至太祖當初都要禮敬三分的“衍圣公”!
是天下讀書人心中,那座永遠不會倒塌的圣像!
皇帝不僅殺了,而且是用這種徹底羞辱的,公開審判的方式,讓萬民踩著這尊圣像的尸體狂歡。
震撼,早已不足以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
更深層的是一種對未來深入骨髓的驚懼。
殺人,從來都不是結束。
殺人,往往只是一個開始。
如何為這驚天動地的一幕收場?
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由天下士林掀起的,絕對足以動搖國本的滔天巨浪?
這才是真正嚴峻的考驗。
溫體仁的手,在寬大的官袍袖中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推演。
他試圖用自己浸淫了數十年的官場權謀和經世濟民之學,去去揣摩皇帝的下一步。
然而他絕望地發現,自己過去引以為傲的一切,在眼前這位年輕皇帝的面前統統失效了。
雖然他已經很努力很拼命地在跟上皇帝的腳步,從晉商案到現在的孔府案,他自以為已經摸到了一絲這位皇帝的行事脈絡。
但皇帝的每一步,卻總能以一種他完全無法想象的方式,走出所有人的意料,踏碎所有既定的規則!
就在這萬籟俱寂,血腥味尚未被晚風吹散的詭異氛圍中,皇帝終于打破了沉默。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冰塊落入滾油,瞬間炸裂了這片死寂。
“田爾耕。”
“臣在!”
田爾耕一個激靈,幾乎是本能地向前一步,單膝跪倒在地。
然而,皇帝的命令,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圍剿之事,暫且告一段落。”皇帝瞇著眼,目光投向了不遠處,那群以欽命勘問所使王紀為首,風塵仆仆卻精神緊繃的官員。
“從此刻起,你麾下所有錦衣衛、京營銳士,全部聽候欽命勘問所調遣!”
朱由檢沒有理會臣子們的神色,繼續清晰地布置著任務:
“立刻將衍圣公府內所有卷宗、賬冊、信函、地契、私錄…所有能作為罪證的東西,一箱不留,一紙不剩,全部給朕運到曲阜縣衙!”
“王紀他們需要什么人證,你們就去抓!需要什么物證,你們就去抄!有任何地方官紳敢于阻攔,或是不予配合者,不必請旨,就地格殺!”
他的聲音陡然轉厲,充滿了鋼鐵般的酷烈。
“朕要的是‘人贓并獲,鐵證如山’!此案所有罪證,便是朕用來釘死孔氏的棺材釘!”
“臣…領旨!”田爾耕的心臟狂跳,真正的殺招,不是高臺上的斬首,而是即將開始的,在縣衙里的誅心!
緊接著,朱由檢緩緩轉過身,面向王紀那群早已跪倒在地的官員。
那張年輕的臉上,再無方才的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清醒與威嚴。
他的不再是說給某一個人聽,而是說給身后所有臣子,說給這片天地。
“朕今日,以萬民之意,行天罰之劍!此乃順天應人,大勢所趨!”
“而爾等身為大明之法度柱石,則要為這把飽飲逆血的民意之劍,鑄造一座萬古不移的法理之鞘!”
他伸出手,指向遠處那燈火漸明的曲阜城,指向那座即將成為大明未來法理風暴中心的縣衙。
“朕不要一個‘大致如此’的結果,也不要一份語焉不詳的卷宗!”
“朕要的,是一個讓后世千年萬代都無法攻破無法辯駁無法質疑的…萬古第一鐵案!”badaoge/book/146054/54700308.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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