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吃了嗎,沒吃的話吃我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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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橫跨在政府地區和泛馬德雷集團之間的檢查站，此時正有不少人和汽車在這里排隊。
遠處還能看到炮彈在進行訓練射擊…
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從阿爾蘇政府方向朝著米爾頓政府方向移動的。
沒有辦法…別看曾經的洛佩斯也是軍閥，看上去和總統是平起平坐的，但他們至少是盟友，至少“邊境”是開放的。
克薩爾特南戈這座全國經濟排名第二的城市以及錢佩里科這座港口的淪陷，對買辦的阿爾蘇而言或許不算什么，但對于更底層的人而言，生活質量可謂肉眼可見的下滑。
大量貿易消失，大量工作崗位蒸發，曾經日子還不錯的中產迅速返貧，原本就貧窮的人更是淪落成了流浪漢…
阿爾蘇囤積糧食的行為連帶著把自己占領區的糧食價格也抬高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程度。
而他們可沒有米爾頓的官方兌換糧食價格！
于是大量的人口只能想辦法離開，到泛馬德雷集團的地盤，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謀生的路子。
“聽說‘地獄稅吏’這邊還能找到一些東西吃…”
“戰爭好像沒對他們造成多大的破壞。”
一個身穿得體服裝，但是也并沒有過分奢華的男人，坐著他的轎車，半開著窗戶，聽著外面嘈雜的說話聲音。
這個男人神情還是有點掙扎，他把車窗搖起來，對前面的司機問道：“你們確定米爾頓的地盤安全嗎？我可不想自己的腦袋變成戰利品，被他砍下腦袋放進博物館里面…”
轎車里面的司機和老板，都是“紅茶幫”，也就是被阿爾蘇收攏過來印刷假鈔的黑幫成員。
只不過那個“司機”地位低一點，是第一批被派到米爾頓地盤賣假鈔，負責探路的“炮灰”。
沒辦法，現在誰都知道，哪怕是CIA的人，到米爾頓的地盤去得不到什么便宜。
大多數黑幫和CIA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更不敢以身犯險。
“嘿嘿，老大，你放心…”那個司機點了一腳油門，往前開了一點，“我和幾個兄弟都過去了，非常安全，不用太擔心。你看我，都出手一批貨，成功從米爾頓的地盤走出來了，不還是什么事都沒有？”
“我們帶過去的那些錢就是真鈔，和真鈔沒有一點區別，連驗鈔機都發現不了問題，邊檢能把我們怎么樣？”
“難道還有人不歡迎其他人帶著錢過來？”
“老大，你就放心吧。”
后座的黑幫中高層頭目微微點頭：“好吧…希望這次能賺到錢。”
說實話，這個假鈔生意比想象中的還賺錢，甚至比販毒還賺錢！
一般而言，最傳統的走私毒品的方式是小頭目在大頭目那邊買一批貨，然后抬高價格，分包給手下，化整為零帶到美國以零售價賣掉。
換句話說販毒也是有成本的！
要是搞丟了老大的貨，有押金還好，要是沒押金，下場可不會好到哪里去。
可假鈔…印鈔廠把這批假鈔給他們這些頭目，可不會收錢！換句話說，近乎沒有成本！
到手的這批錢和真鈔幾乎一模一樣！
這是多么恐怖的利潤率，足夠讓原本無比恐懼米爾頓的人以身犯險。
很快，轎車就停靠在了檢查站。
邊檢官員檢查了兩人的駕照，仔仔細細掃了好幾眼，不經意的問道：“來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后座的“紅茶幫”小頭目從包里拿了一支高希霸短號，想遞過去，“你知道…最近打的太厲害了，生意不好做，聽說‘地獄稅吏’這邊有很多機會，我們是來做投資的。”
邊檢官員拿著手電筒，簡單檢查了一下車廂內的情況，又打開后備箱，看著其中的兩個行李箱，問道：“兩個大箱子…里面裝的是什么？你們說你們是來做投資的，有什么證據嗎？打算做什么投資？”
這種話，“紅茶幫”的小頭目早就準備了無數次：“我聽說，你們這里的糧食價格比較高…我打算投資一些農田，投資一些農用設備，這樣又能賺錢，又能解決一下糧食的問題。”
“一個箱子里面裝的是衣服之類的行李，另一個箱子里面裝的都是錢，這些錢就是證據！”
邊檢官員打開兩個箱子，果然在其中一個箱子里面發現了成捆成捆，嶄新無比的“邊區幣”100元面額現鈔。
整整一個行李箱，滿滿當當！
粗略看一眼，里面至少有300萬！
“那么多錢？”邊檢官員隨手拿起一沓，檢查了一下，“怎么這么新？在哪里換的？”
“我們那邊也有黑市…嘿，長官，你們還不知道，‘邊區幣’現在可受歡迎了，不比美元差。”
邊檢官員拿來了兩臺不同的驗鈔機，隨機挑選了一些鈔票放進去核驗，最后都顯示為真鈔。
他把鈔票舉起來，對著陽光仔細掃了幾眼，也都確實沒發現什么問題。
“行了，走吧。”邊檢官員沒去接煙，擺擺手，“后面還有人等著。”
這么簡單？！
小頭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這么簡簡單單的過了邊境，來到了米爾頓的地盤。
檢查站一分錢沒拿他的！
換在別的地方，邊檢官員看到這么多錢，少說得拿其中一沓走。
“看吧！”司機洋洋得意的開車，“老大，我說過了，這里很安全，真的非常安全，而且人都很蠢——要換成是我，肯定得想辦法拿幾張鈔票。”
“呵呵，是蠢嗎，我看未必吧？”那個小頭目搖搖頭，“有沒有可能，曾經也有邊檢官員試圖拿一點錢，最后他們都出現在了馬拉坎的‘京觀博物館’？”
“呃…這個…”
兩人的汽車繼續往前行走，幾個小時之后，來到了米爾頓政權的中央，克薩爾特南戈。
“建設的還不錯，完全想象不到，這里剛剛經歷過戰火。”小頭目點點頭，贊揚道，“那邊那塊大工地，是做什么的？”
司機在這塊地方生活了一段時間，直接回答道：“聽說是火車站…米爾頓打算修建一條鐵路，用鐵路把他的所有城市都連接起來。”
“果然有錢…”
司機又問道：“老大，我們現在去訂一個酒店，然后找銀行存錢？”
是的，“紅茶幫”的成員發現，這批制造精良的假鈔，甚至連銀行柜臺的人，連銀行的機器都無法識別！
想要讓這批錢流入市場？非常簡單，把現金帶到銀行，在柜臺辦理好存款業務，事情就辦好了。
然后按著上面的要求，購入一些糧食，加劇米爾頓政權的糧食危機…
只要完成了最基本的任務，剩下的錢，可操作空間可就太大太大了。
300萬的邊區幣，換成美元也有40萬！上下打點，刨掉做任務的開銷，也至少能到手20萬美元！
看到這種收益，沒誰忍得住。
但是“紅茶幫”的小頭目忍住了，他冷冷的開口道：“做人不要太貪心！突然有這么多莫名其妙的，超過原本印刷規模的紙幣同時出現，你當米爾頓和他的人是傻子，不會注意到？”
“先去找一個適合投資農田，適合投資農業設備的地方，在那里裝模作樣考察一段時間，把所有手續都做好，合法的登記好，再在當地銀行存下這筆錢，明白嗎傻子？”
“我懂了，老大！”司機趕緊開車，“嘿嘿，我真的很期待，等我們把錢賺完離開的那一天！”
“說不定會有個什么該死的老頭老太婆，辛辛苦苦打那么久的工，好不容易給孩子存夠了學費，結果在交學費當天被告知，他手上的那筆錢是假的，哈哈哈哈哈！”
“說不定能直接氣死他們，能直接讓一個家庭分崩離析。”
“而我們拿著他們的錢，在邁阿密的海灘上曬太陽，看美女…哈哈哈哈哈！”
兩人暢想著未來的生活，離開克薩爾特南戈，到了一座叫科阿特佩克的小城市。
據說當時大戰時，米爾頓就是繞開了洛佩斯布置在這里的防線，直取錢佩里科港…
而這里，是危地馬拉少數地形較為平整的地方，比較適合種植糧食。
在這里裝模作樣考察一番，又租了一間屋子，和周邊的人稍微混熟一點后，這兩個“紅茶幫”的人這才放下心，決定去一趟當地的“泛馬德雷銀行”，把手上這批假鈔都存好。
別看這座小城沒有大城市來的繁華，可銀行的安保做的還是非常不錯的。
至少，到目前為止米爾頓的地盤上都沒聽說過有發生銀行搶劫案的事情。
抵達當地銀行門口，“紅茶幫”小頭目拿起整整一箱的錢，走進了銀行門口。
看到稍顯擁擠的銀行內部，看著大家都是小心護著現金排隊，小頭目皺了皺眉頭：“怎么這么多人，而且看樣子都是來存錢的…我記得這銀行的利息也不算高啊？”
當地人這么信任米爾頓的銀行？
一般而言，在比較動亂的地區，很多人都更想要把財物存在自己看得見摸得著的地方，或者干脆換成更保值的別的東西，比如美元或者黃金。
能有這么多人來存錢，足以說明當地人對米爾頓這個明明如此恐怖的統治者有多么信任。
“兩位先生下午好！”看到有人進來，銀行門口的接待員小姐姐露出甜美的笑容，“請問是來辦理什么業務的呢？”
說著，她已經準備好在手上的小機器上輸入號碼。
領號排隊，這是當地銀行的規矩，能極大增加效率。
“來存錢。”小頭目板著臉，“你們這，人有點多啊…”
“抱歉！”接待員一邊輸入號碼，一邊解釋道，“今天是周五，是周薪發放的日子，所以大家都來存錢了，您可以再等等…實在等不了的話，您可以預約明天的時間，留下號碼，好了我們就通知您，到時候您過來就不用排隊了。”
可小頭目卻不這么想，他掂量了一下手上行李箱的重量，抬高自己的聲音，強調道：“我是來存錢的，但是和他們不一樣…這次，我帶過來了300萬現金，難道這么多錢，還不值得專門給我留出一個通道？”
這句話聲音不算特別大，可又剛好能讓大堂里的大半人聽見。
300萬！
果然，不少人驚愕的轉過頭，看向了兩人。
在這個絕大多數人努力工作一年，都只能賺到幾萬的地方，300萬就是一輩子！
這兩個人，居然能一口氣拿出300萬現金？
哪怕是接待員，都在原地愕然：“300萬…是，是邊區幣嗎？”
“當然是。”小頭目非常享受這種被萬人敬仰的感覺，得意的說道，“現在，我還需要排隊嗎？”
“不用不用…”銀行接待員趕緊過來，“那邊有個VIP房間，兩位先坐到那邊，稍微等一等！我，我去把行長喊來，請稍等！那里有零食和飲料，兩位可以隨意取用！”
說著，接待員趕緊讓兩人進入VIP房間。
同時還有兩個保安聞訊趕來，站在了門口，看樣子是要保護重要客戶的人身安全。
這樣的待遇，讓小頭目十分受用。
“呵呵…果然是小地方的人，聽到300萬，甚至都不來檢查一下我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他搖頭嘲笑道，“萬一有人來騙吃騙喝呢？”
“老大，那應該不至于，我看銀行的這些安保，好像手里面都是拿著槍的。”司機小聲提醒道，“他們，都是‘戰風公司’的員工，我覺得不會有人來搗亂。”
“哦，那沒事了。”
類似這種需要武裝安保的業務，當地幾乎所有人都找的是“戰風公司”。
誰都知道這家公司的背景，知道這家公司有米爾頓當大股東，請到他們過來就等于安全。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吃吃喝喝，期間接待員還過來解釋了一句，說行長在外面辦事，聽到有大客戶趕緊回來，希望兩位貴賓等等。
這更讓兩個黑幫分子感受到了被尊重的快感。
足足過了20分鐘，一個看上去等級更高的銀行工作人員才匆匆走進房間，臉上笑容燦爛：“兩位久等了，行長為兩人專門準備了行政禮遇的‘0距離柜臺’，我們不在前臺辦理業務，在后面，專門有一個房間，讓兩位貴客可以舒舒服服的把事情做完。”
“兩位請跟我來…嗯，要過一個安檢門，兩位不介意吧？”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紅茶幫”的小頭目和司機一起起身，在保安全程的保護下，順利通過安檢門，開門來到了銀行后方。
過了一道厚重的安保門，兩人來到了一間裝修豪華，帶著沙發電視，所有裝飾都是金紅色調的房間。
“行長馬上就來，兩位稍等…冰箱里面有哈根達斯，兩位可以隨便吃！”
說著，接待員離開，房間里又只剩下了兩人。
“這待遇，嘖嘖！”小頭目簡直不要太享受，拿起一杯哈根達斯，一邊吃一邊笑著搖頭，“我算是知道我們那些老大，為什么在賺完錢之后，都要想盡辦法洗白，說這是‘上岸’了。”
過著這樣的生活，可比整天打打殺殺舒服多了。
3分鐘后，房間大門把手傳來了被擰開的聲音。
銀行行長終于來了？
“紅茶幫”小頭目不太客氣的笑了一聲，說道：“行長先生可真是大忙人，終于出現了？看樣子是不太缺這300萬？”
說著，小頭目放下裝著雪糕的杯子，抬起頭來。
然而，在看到來的人的臉時，他的目光就凝固了。
來的人不是什么行長，而是米爾頓！！！
米爾頓？！
他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
“紅茶幫”的兩個人已經徹底傻眼了，他們腦子徹底宕機，就這樣愣愣的看著米爾頓走進屋子來，十分隨意，就像是真的銀行行長那樣坐在了面前。
那兩個全程跟隨的保安，神情更是沒有一點變化，筆直的站在門口。
保護貴客？
分明就是不讓這兩個人跑了！
米爾頓看著眼前傻掉的兩個人，讓自己嘴角扯了一個毫無感情的笑容：“我是米爾頓·明斯，接下來就由我來給你們兩位提供‘服務’。”
自從這兩個傻逼入境之后，他們就帶著米爾頓從這里跑到那里，遛來遛去，中途還到處“考察”，游山玩水，差點沒把他氣死。
要不是擔心當街抓人可能會打草驚蛇，可能會讓那些不想被折磨，卻有重要情報的人自殺，米爾頓早就把他們抓起來了。
米爾頓也拿起一杯哈根達斯，隨意吃了兩口，對兩位面如土色的黑幫成員開口道：“接下來，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規定的時間內，交代規定的事情，否則話…明白嗎？”
兩人早就聽說過米爾頓的各種傳聞，此時連說話都不敢，只能拼命的點頭。
米爾頓吃一口雪糕：“首先，我要知道，你們是誰，派了多少人運送假鈔，這些送假鈔的人，身份如何？”
“我們，我們是‘紅茶幫’的人…”那個小頭目只是想到自己面前坐著的是米爾頓，就嚇得話都說不利索，“是，是阿爾蘇讓我們這么做的啊，我們不幫他干事，他就要殺了我們，我們是無辜的。”
米爾頓抬起手：“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再自作主張，我就會給你在博物館里找一份終身制工作。”
小頭目被嚇哭了：“一開始來的那些人，都是，都是黑幫的底層成員…這幾天來的，就有小頭目了。”
“就比如你？”
“嗯，嗯嗯！”
米爾頓點了點頭，先是離開位置，給其他地方的警員下達逮捕命令。
完成收網工作后，米爾頓才重新坐下來，拿出一張地圖：“既然你是小頭目，那你知道你們印刷假鈔的窩點在哪里嗎？我需要最具體的位置，給我從地圖上點出來。”
那個小頭目直接就是從假鈔印鈔廠拿的這300萬假幣，怎么可能不知道印刷廠位置在哪里。
只是他還想掙扎一下：“我，我真的是被逼的，‘地獄稅吏’先生！我，我什么都可以交代，就是求您饒我一命…”
米爾頓嘆了口氣，又是欣慰又是釋然的拍拍手。
接待室的大門很快被打開，布蘭登帶著幾名士兵就這么走了出來。
米爾頓簡單問道：“雜物間收拾好了嗎？”
“報告老大，收拾好了！”
“打。”
“是！”
幾個士兵撲了上來，把兩個黑幫成員按倒在了地上，還沒等他們喊出來就先掌嘴，讓他們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吞進了肚子里。
剛剛還無比神氣，當著所有人的面裝逼的“紅茶幫”兩人就被拖進了雜物間。
“啊！！！”
“啊——啊！！別打了，我說，我交代，我什么都說啊啊啊！”
一聲獰笑傳來：“晚了！剛剛‘地獄稅吏’先生已經給了你機會，你自己不中用啊！”
“剛剛不是他媽吃雪糕吃的很開心嗎？是不是沒吃飯就過來了？沒關系，你雖然沒吃飯，但是可以吃我的拳頭啊！”
“啊…”
2個小時后，米爾頓又吃了一杯哈根達斯，看著走進來的布蘭登，問道：“怎么樣，交代了嗎？”
“都說了。”布蘭登十分激動，拿出地圖，“假幣印刷廠就在這里，老大你看，距離海岸線很近的一個小山谷！我們說不定可以走海路，把設備運回來。”
“其他那些被抓到的人呢？”米爾頓問道，“信息有沒有經過交叉驗證？”
“都驗證了，沒有問題…為了避免他們提前串供，我已經安排無人機起飛，到實地去看看。”布蘭登說道，“我估計不會有問題！”
“很好，我的印鈔廠終于有著落了。”米爾頓點點頭，“把審訊的工作交給別人吧，讓芙蘿拉來我這里一趟，等無人機把照片拍回來，我們就制定進攻策略。”
“‘紅茶幫’被抓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危地馬拉城去，我們要行動，而且是馬上行動…這是特種行動，一旦敵人有了警惕，就很難再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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