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彼之矛,攻彼之盾,孰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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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明白戰團長為什么要在執行戰斗任務前要求全連加餐了。
當三十億只是數據板上的十個數字時,卡茲毫無實感,不過如此。
當巢都奧米達斯只是星球臉上的一顆痘痘時,卡茲信心滿滿,無視。
真的踏入其中,卡茲才明白了為何對帝國有所了解的異形會將巢都稱之為吃人的魔窟。
果然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貼切。
更加明白了為什么會有阿斯塔特死于凡人士兵的刺刀。
因為戰團窮,連隊扣,建團時間短,底蘊與積攢不夠。
卡茲的天賦是可以向泰蘭特看齊的,但是天賦變現的程度遠遠低于泰蘭特。
很難想象,泰蘭特付出了怎樣的努力,才擁有了如今這幅鋼鐵般的軀體。
當初的比斗泰蘭德放的不是水,是海啊。
卡茲二十年的修為,三天的戰斗就耗盡了腹中的存貨,開始消耗身體內防彈裝甲板一般的固化脂肪。
饑餓感也隨之而來。
阿斯塔特是可以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連續戰斗一個星期,但是這種饑餓感只能靠意志力去克服。
戰斗,急行軍一般的轉移趕場,再戰斗,然后繼續趕路。
這就是四連阿斯塔特們三天來的全部工作。
叛軍已經崩潰了。
阿斯塔特們用超人的忍耐力直接擊垮了凡人士兵的戰斗意志。
一支三千人數量的星界軍,在五位阿斯塔特戰士的包圍下,能堅持十分鐘已經算是叛軍中的精銳。
若不是為了節省爆彈,戰斗時間甚至可以壓縮到五分鐘。
畢竟穿戴動力甲的阿斯塔特全速沖刺,在不使用額外推進輔助裝置的情況下,一百米只需要四秒。
真的是字面意義的迅捷如風。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星際戰士還能做到三百米距離內移動射擊保證百發百中。
除了殘次品,正常完成阿斯塔特十九道改造手術的新兵是不需要常規射擊訓練。
基因強化改造過的身體就是這么離譜,哪怕是沒有校準過的爆彈槍,只要射上兩發,哪怕是新兵也能保證無風環境下四百米范圍內的固定靶指哪兒打哪。
這種程度的射擊能力對阿斯塔特來說不屬于技能,而是天賦,有手就行。
阿斯塔特的射擊訓練,練的都是什么玩意兒?
急停射擊,跨介質射擊,雙重跨介質射擊,非常規姿態概率命中射擊,復雜環境下的無輔助精確瞄準射擊,連續射擊的穩定火力壓制,甚至還有靈感射擊。
一個一個掰扯。
急停射擊,放CS/CF之類的游戲里,一個詞兒就解釋清楚了,干拉。要求阿斯塔特在不低于八十公里的高速奔跑過程中急停,在不使用磁力靴進行磁力吸附的情況下最多邁出兩步的情況下完成對兩百米內隱現靶完成紅區命中。
跨介質射擊,這個好理解,隔著水體、墻體、掩體,計算不同介質對彈道的偏轉完成設計命中,主要靠腦力計算與經驗累積。
雙重跨介質射擊,這個就不是理解不理解的問題了,屬于五發不中直接免訓的科目,主要用來挑選具備優秀射擊天賦的阿斯塔特戰士。舉例就是隔著墻體靠鳥卜儀輔助射擊裝甲車輛的薄弱部位靠高爆彈的爆炸傷害完成殺傷。
非常規姿態概率命中射擊,典型的耍猴射擊訓練。要求受訓者在飛撲,側翻,自由落體狀態,磁力吸附狀態,真空行走狀態,肩后射擊狀態以及腋下射擊狀態進行射擊訓練。這種訓練唯一的擬人之處在于只要求概率命中,比如三中一,十中五這種,允許阿斯塔特戰士出現失誤,只要命中概率達標即可。
復雜環境下的無輔助精確瞄準射擊訓練,按照字面意義理解就好,摘了戰術頭盔,雙目完整的肉眼裸瞄八百米,裝了一只機械義眼的用自己的原裝貨瞄準,兩只都是義眼的免訓。
連續射擊的火力壓制容易理解,壓槍嘛。爆彈槍后坐力很大,普通凡人士兵亂用阿斯塔特的爆彈槍,大概率會直接被后坐力扯斷手臂。但是這種后坐力對超人的阿斯塔特完全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是彈著點的分布半徑,馬槍對阿斯塔特是無法原諒的過錯,一百米范圍內彈著點分布半徑為阿斯塔特身高的一半是最后的妥協。
如果這些還是常規訓練科目,那么靈感射擊就已經踏入玄學的領域了。這種訓練使用的是后坐力仿真槍與電子訓練倉,訓練開始前甚至不會告訴受訓的阿斯塔特模擬場景內的射擊目標是什么,真就全憑直覺。
比如卡茲就遇到過一次永遠飄在腦后的氣球,他通過自己一心二用的本事在諸多干擾項中察覺到了這顆氣球,從而為自己贏得了一次連隊嘉獎。
雖然很搞人但是很有趣,卡茲將阿斯塔特的諸多訓練項目當做富有挑戰性的游戲在玩。
直到經歷這次高強度作戰后,卡茲終于明白了,阿斯塔特任何有針對性的訓練科目背后,都隱藏著更加離譜的血淚教訓。
至少在慌亂的叛軍炮手自己都不知道瞄的哪時,卡茲靠著靈光一閃用爆彈槍命中了一發流彈的近爆引信,救了自己與身邊戰友一命。
動力甲防彈,不防炮彈,卡茲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感覺不對,抬手就是一槍,然后中了。
沒有瞄準,全是靈感。
高強度的長時間作戰,再小的概率也會被放大。
已經有兩名戰斗兄弟需要返回勝利天平號接受治療。
但是到目前為止,連隊制定的戰術目標正在一個個的被實現。
頂巢部分已經肅清了百分之八十七,除了個別軍頭還在仗著自動化火力基站負隅頑抗,大部分巢都權貴都接受了審判官翻臉不認人這個事實。
只是所有受到人身控制的巢都權貴都在審訊后依然否認自己與混沌勢力有聯系。
戰斗狀況非常的良好,但是奧達奇與馬達西奇的臉色卻越來越糟糕。
甚至那些已經投靠審判官的軍頭們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大條。
如果頂巢的權貴沒有投靠混沌,那么是誰投靠了混沌?
總不能是中巢的星界軍團吧。
舒坦日子過久了,輕易不出頂巢的軍頭們也不敢確定,自己想象中的忠誠部隊是否真的那么忠誠,亦或者忠誠的到底是誰。
“穆托克斯,忍耐,您需要的是忍耐,尸皇的走狗已經掀起了戰火,血神不在乎血自誰流,這都是你的功績。還不夠,流淌的獻血還不夠,請忍耐,偉大的穆托克斯。”
或許黑暗王子真的為維比斯降下了賜福,素以狂暴嗜血聞名恐懼之眼的吞世者戰幫居然真的聽從了帝子巫師的勸導,壓抑著怒爐般的戰斗欲火,等待獻祭儀式的最終完成。
“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誅殺偽帝,焚滅銀河!”
穆托克斯感覺自己大概應該或許得到了哪位毀滅大能的賜福,證據就是屠夫之釘已經三天沒有發作了,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不是什么裝飾品。
忍耐,是為了更酣暢的痛快。
光靠戰幫的十來個兄弟是不可能戰勝偽帝一個連的走狗,必須等待血神的目光注視這顆星球,才是真正大殺特殺之時。
可笑凡人對亞空間毀滅大能的偉力真是一無所知啊。
不像我,只會向恐虐獻上更多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