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一百七十五章 怎么會這樣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怎么會這樣子_狀元郎__筆尖中文  “鄧登瀛,就憑你這根麻桿兒?”那出言不遜之人,正是昨日挑釁蘇錄的李家四少爺李宗勝。

  “還有我們!”正意齋的學生們也呼啦一聲跟出去,圍住了李宗勝一行人,怒目而視!

  “到時候一起揍你,就不信院里把我們一起開除!”

  李四少當然不能輸了陣仗,兩眼一瞪道:“來啊,有種現在就動手啊!”

  旁邊同窗趕緊拉住他:“別失了算計,他們光腳不怕穿鞋的,打完了倒霉的是咱們。”

  “哼!別讓我在外頭碰見你們!”李宗勝馬上就坡下驢,又瞥見跟出來看熱鬧的蘇錄和朱子和。

  他指了指蘇錄,想要再撂句狠話,卻想起昨晚的陣勢,知道這小子自己碰不得。只好冷笑一聲,便在一眾跟班的簇擁下,氣哼哼離去了。

  順著李宗勝所指的方向,正意齋眾人發現那里站的是蘇錄,不禁同仇敵愾道:“這家伙真沒品!昨天的白戰明明是他挑起的,到最后也沒認輸,就那么蒙混過去!今天又裝腔作勢開了!”

  “蘇同學你小心他點兒。”有同窗好心提醒蘇錄道:“這家伙仗著家世,是不肯吃一點虧的。”

  “多謝,我會注意的。”蘇錄感激笑道。

  “等他多吃幾次虧,習慣就好了!”朱子和冷聲道:“誰敢動我義…兄一指頭?問過我朱家答應沒?”

  “朱同學說得對,昨天朱家二老爺和三老爺都公開表態了,李宗勝再狂,也不敢動蘇同學的!”鄧登瀛也點頭道。

  “那就好…”眾同窗剛要散去吃飯,卻聽朱子和冷聲道:

  “你們也真是沒用,怎么能連這種人渣都學不過呢?”

  “你!”正意齋等人登時氣壞了,可偏偏朱子和說的都是實話,讓他們根本無從反駁…

  “諸位別往心里去,子和打小不會說話,但心是好的。”蘇錄趕忙把開了群嘲的朱子和拉到身后,對眾人陪笑道:“他只是想表達同仇敵愾的意思,不是瞧不起大伙兒。”

  “唉,瞧不起也正常。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就是趕不上他們,說明我們就是不行…”眾學生神色稍霽,氣勢為之一頹,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蘇錄一時語塞,他還頭一次遇到這種,融團結與失敗主義于一身的集體的。

  “好了不說了,吃飯去了。”鄧登瀛招呼蘇錄兩人道:“走啊,我帶你們去餐堂。”

  “多謝齋長。”蘇錄搖頭笑道:“不過我們下午要出去上課,就不在學校吃了。”

  “這樣啊,那我們先走了…”鄧登瀛便帶著同窗們離開了。

  蘇錄和朱子和則背著書包往外走。他們只每天上午在書院上課,下午是中齋學生分經而治的時間,但問題是書院里沒有教《禮記》的先生…

  治《禮記》的學生少,先生自然更少,有水平在鶴山書院任教的經師,就更是少上加少。鶴山書院素來秉持少而精的原則,從不貪大求全,已經有好幾年沒開設《禮記》課程了。

  所以書院準許他們,每天下午可以出校跟著朱璋學習。這不是什么特權,只要學生能找到自己的經師,都可以申請只上半天課。

  當天下午,蘇錄二人去朱家山上課,學生們則來到自己選擇的經堂繼續上課。

  沒有課的先生們便齊聚鶴山堂,開始閱卷。

  因為學生是按照過往成績分齋的,為了避免閱卷者先入為主,所以答題卷都是糊名的。

  先生們也不知道拿到了誰的卷子,這樣確實會更客觀。

  但這樣一來,就少了許多樂趣。既沒法挑出重點學生的卷子一睹為快;也沒法縱向比較某個學生自身的進步情況;甚至吐槽的時候,都不知道對象是誰。

  不過也多了一個樂趣,就是可以猜前幾名的身份了。

  他們通常喜歡猜前三名,甚至還會帶點彩頭…

  經過一下午的閱卷,先生們排定了名次,又各自猜了前三名,買定離手后,呈給周山長過目。

  周山長名叫周勤,字行之,號清衡。三十歲時中了舉人,隨后卻屢試不中,又沒有朱琉那般毅力,第四次落榜后就徹底絕了再入科場的念頭,一心一意埋頭教書,素以治學嚴謹著稱。

  龐山長年事已高,書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他在操持。老山長也樂得做甩手掌柜,充分放權給他,在同一級中分快慢班就是他的手筆。

  所以同樣是副山長,他在先生們心中的威信,可遠勝太平書院那位錢副山長…哦,現在是錢代山長了。

  “怎么樣,過了個年退步大嗎?”周山長沉聲問道。

  “回山長,”呈送考卷的季先生道:“水平維持的大體不錯,還有人突飛猛進,可見過年也沒松懈。”

  “突飛猛進?”周山長難以置信。以他的經驗,十四五歲的孩子正是玩心重的時候,布置一堆作業都沒用。學業不退步就不錯了,怎么可能還突飛猛進?

  “確實如此。”季先生指著最上頭的一份卷子道:“這應該是白云山的卷子,他終于把聰明才智用到正道上了,一改之前的飛揚浮躁,把文章寫得鞭辟入里,令人觀之如孟子在世!”

  “評價這么高嗎?”周山長來了興趣,掃了一眼道:“這字不大像啊。”

  “許是他這個假期改了字體,聰明絕頂的人干什么都快。”季先生猜測道。

  “不像。”周山長搖頭道:“從這筆字就能看出,此人腳踏實地,一絲不茍,這跟那位白三少有一文錢關系嗎?”

  “那就是雷俊?他治學的態度是最扎實的。”季先生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還以為是第二名那個呢。”

  “老季別聒噪了,請山長揭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眾先生催促道。

  “好好,我不說了。”季先生投降道:“請山長揭曉吧。”

  “…”周山長卻沒應聲,他已經被手中的那篇文章深深吸引了,不由自主抑揚頓挫地念道:

  “君授非天,是謂亂常;臣受非分,乃曰干紀!”

  “這個破題一語中的,氣勢十足,真有亞圣遺風啊!”眾先生贊道:“確實只有白云山,能有這種格局…”

  便聽周山長接著念道:

  “君臣分定于上,名器謹守于下!噲以諸侯而紊王章,之以下僚而覬神器。燕之亡,非亡于齊,亡于君臣之越分也!”

  “天立君以司牧,地立臣以佐治;君承天命勿妄授,臣守臣節勿妄受。授受乖違則綱紀崩,此燕禍之始也!”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周山長念完冒子,擊節道:“去年看了他們一年的文章,都沒見到哪怕一篇有這水平!”

  “是啊,此冒子堪稱八股之典范!挈領全篇、破立相生、環環相扣!起筆對仗工穩如金石相擊,文氣縱橫如江河貫下!這正是老山長希望看到弟子們寫出來的‘絕好佳作’啊!”季先生搖頭晃腦地贊道。

  “這篇文章,總可以入老山長之目了吧?”眾先生問道。

  “目前來看是可以的,但八股文,還得八股做得好。”周山長點頭道:“希望后面也能保持水準…”

  說著他便繼續鏗鏘有力地念道:

  “授受之辨,嚴如冠履:君授非唐虞之公,乃匹夫之亂常!臣受非稷契之承,乃奸佞之犯分!昔賢君傳位,天與人歸,故歷數無窮!今噲授之受,名器不臧,致干戈一旦…”

  他一口氣將八股念到最后,只覺如雷貫耳,金石之音不絕!

  “好好好,這才是代圣人立言,我等終于育才成功了!”周山長激動地拍案叫絕道:

  “老山長說的沒錯,教書育人果然是個慢功夫,只要勤加澆灌,小樹苗總會長成參天大樹的!”

  “只是這樹長得忒快,我們還沒察覺就竄到天上去了。”季先生笑道。

  “快看看是誰吧,都急死我們了!”眾先生催促道。

  “好!”周山長便高興地揭去糊名道:“管他是白云山還是雷俊了,都是我們教出來的千里馬!”

  結果揭掉之后傻眼了,那人既不是白云山,也不是雷俊,而是個叫蘇錄的陌生名字。

  “蘇錄是誰啊?”老先生們顯然沒有年輕人消息靈通,還不知道昨晚那位大放異彩的年輕人。

  “沒聽說過呀,整個書院就不記得有姓蘇的…”眾先生搖頭道。他們跟這批學生相處了一年,大體都是有印象的。

  “…”周山長卻想起了什么,默默放下那份卷子,沉聲道:“先不提這個,繼續拆名。”

  說罷又拆掉了第二名的糊名。奶奶個熊,結果還不是那白云山和雷俊,依然是個陌生的名字——朱子和!

  “朱子和?這應該是朱家的后生,我記得上齋有個叫朱子恭的。”

  “之前我還教過個叫朱子賢的。”先生們七嘴八舌道:“不過沒記得有個朱子和呀。”

  這時有先生拿來了中齋的花名冊,翻開一看。“確實沒有這倆人!”

  “不會是白三少的惡作劇吧?”還有先生不死心地問道。

  “不是…”季先生已經撕開了后面幾份卷子的糊名,白云山第三,雷俊第四…

  “怎么會這樣…”眾人就見周山長的臉色,變得相當難堪。

  ps.所以說,沒有deadline,就得這么晚。一是弦會松,二是我會不由自主字斟句酌,一章就得檢查40分鐘…熬不住啊。抱歉badaoge/book/71233/54514564.html

  請:m.badaoge

  新書推薦:

飛翔鳥中文    狀元郎
上一章
簡介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