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和初初同時失蹤的話,向飛臨會去找誰嗎?”
這是傅米米二十四年嬌縱千金大小姐的人生以來,第一次思考類似“我和誰誰誰掉水里,你會先救誰”這樣的問題。
而她思考并付諸行動的結果就是——
向飛臨甚至壓根就沒有發現她失蹤了,甚至在她被孟莊從衣柜中帶出來的時候,還質問她,有沒有看到初初在哪里。
這就很自取其辱了。
并且,她那個剛訂婚、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還熱乎著的未婚夫,到現在似乎并沒有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來哄她的意思。
安安靜靜躺在酒桌上的手機,越看越不順眼。
連今晚特地為了符合他喜好所穿的衣服鞋子,都越看越不順眼了。
她憤憤然地開了口:
“再來一杯!”
“孟莊!你去哪里了,給我回來,陪我喝酒!”
一抬眼,孟莊正好在噴泉池那邊接電話。
好嘛!更氣了!
連這個萬年跟在自己哥哥身邊只會“收到”的人機型牛馬都有電話接!!!
自認走了個很標準的直線一路走到孟莊身邊,依稀聽到他的聽筒里傳來一個很溫柔的女聲。
似乎捕捉到幾個關鍵詞:
[能不能]、[來我家]、[接一下]…
傅米米直接氣上心頭,不爽地怒吼了一聲:
“哪個女人給你打電話?不!許!接!你給我——”
“咕嚕咕嚕咕嚕!”
今天簡直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對。
噴泉池為什么不好好呆在左邊!她明明走!的!直!線!
誰把噴泉池挪過來的!!
咕嚕咕嚕咕嚕!!
傅米米直接嗆了好幾聲,混亂中,好像一只濕淋淋的手臂伸了過來,她幾乎是在求生本能下無意識地往那只手臂上扒——
是誰發明的“掉水里先救誰”這種傻逼問題啊!
掉水里真的很難受好嗎?!
傅米米也不知道自己嗆咳嗚咽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到了車上,濕噠噠的紗裙上還帶著點噴泉池里的泥。
一身寬大的西服籠罩住她的身體。
而一旁襯衣西褲也都濕透了的孟莊,正拿著車里的毛巾,幫她擦拭潮濕的頭發。
她喪氣地窩在座椅里,倒是沒頭沒腦借著三分酒意問了一句:
“喂,我和我哥掉水里的話,你先救誰?”
“救你。”
毫不猶豫的回應,讓傅米米的心臟瞬間顫了一下。
然后孟莊接了一句:
“因為傅總的水性好到大概足以橫渡長江,他掉水里,大概率是故意的,譬如想要吸引某個人的注意或者有其他的目的,身為助理在沒有接到指示的時候,不會盲目行動。”
傅米米:“…”
挺好看一男人,怎么就偏偏長了張嘴。
她想了想,又掀起眼皮看他:
“你剛剛是不是把別的女人的電話掛掉了,要緊嗎?”
“不要緊,因為——”
這次,傅米米精準預判,抬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很好,對話就該停在這里。
“可以了,解釋跳過,我不喜歡話多的男人。”
孟莊若有所思。
在回去的路上,傅米米整個人懶懶散散歪在后座,看著那個沉默的后腦勺,簡直無聊到了一個極致,于是又開口問他:
“孟莊,你今晚在郵輪上怎么找到我的?”
駕駛座的人答得淡定且簡潔: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他們說你不見了,然后我就找到你了。”
傅米米:“…”
就這?過程呢?
她難得認真地全程盯著后視鏡,明明看到孟莊來來回回瞥過來的眼神,甚至都看到他耳根都有點發紅了,她都沒有等到她想要的解釋。
這個人是個人機嗎?!
就因為她剛剛下達了一個“解釋跳過”,他就真的全跳過啦?
傅米米最后還是放棄了在后視鏡和一個人機進行對視交流,因為身上確實太難受了——
那條本來就不太舒服的紗裙都濕透了,潮答答地貼在身上,裙擺也臟兮兮,簡直一刻都讓人忍受不了。
她索性整個人都縮進孟莊那件大號的西服里。
窸窸窣窣。
大概由于多少喝了點酒手腳不協調,她中途還不小心滾了一下“砰”一聲撞上了車門。
孟莊在后視鏡上,也看不出來這位傅大小姐到底想要折騰些什么,只好默默放慢了車速。
過了好一會兒,一團濕重的白色布料丟到了前面的副駕駛。
孟莊瞥過去一眼,差點沒屏住了呼吸。
那是她…脫掉的裙子…
由于是外翻著的…直接對著他的,還是兩片圓圓的胸墊…
傅米米哼哼了一聲,湊上前來:
“這條素色紗裙是向飛臨喜歡的,我不喜歡,待會兒幫我丟了!”
帶著酒氣的氣息縈繞在孟莊的耳畔,他不敢回頭看,也不敢去碰副駕駛的東西,只好又瞥了一眼后視鏡:
寬大的西裝裹住了她的身子,衣領雖然是交疊在一起,但——
他不動聲色收回視線,默默把后視鏡的角度直接折了個直角。
到了米米的住處,孟莊幾乎全程是低著頭,走來走去,看起來很忙。
只裹著大號西裝、早就踢開高跟鞋、索性直接倚在玄關柜上閉目養神到差點原地睡著的傅米米緩緩睜開眼:
“人機哥,你還在啊?”
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像一個程序一個程序往外蹦一樣:
“大小姐,您的包給您掛在玄關的掛鉤上。”
“醒酒茶煮好了,設置的保溫。”
“熱水已經幫您放好了。”
“我等您泡完澡再走,避免您再次掉水里。”
傅米米仰起頭看他:
“大哥,你是人機嗎?”
她說著,睫毛垂下,眼神滑過孟莊的鼻梁,落在下方。
她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睛盯著他的,問他:
“你的嘴巴要是親起來,會像人機嗎?”
昏暗中,她沒看見他喉結的咽動,只聽見他如往常一樣平穩淡定的聲線:
“我不是人機。”
傅米米頂著酒精過載的大腦理解了一下:
不是人機,等于,嘴巴親起來不像人機,又等于,不信你就試一下。
她也就沒客氣,仰起臉閉著眼睛直接湊了上去。
酒氣伴隨柔軟的唇貼來,孟莊沒有動,一雙幽深的眼眸自始至終看著她。
傅米米親得一臉英勇無畏、假裝自己很熟練的樣子,其實只會笨拙地壓上去,但又很大膽,揪著他還有些濕噠噠的衣領往下拉,舌尖勾過他的唇縫。
孟莊原本放在兩側握緊成拳頭的手終究還是抬了起來,一手握住她的后頸,微微啟唇,把被動而生疏的吻變成主動。
另一只手搭在她背后,輕輕支撐著她還坐在玄關柜上的身子。
一吻結束,傅米米挺滿意的。
確實,親起來不像人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氣上腦,她忽然起了更加大膽的心思,微微瞇著眼眸:
“人機哥哥,那你睡起來,感覺好嗎?會像人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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