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禮順勢挪了下位置,湊得離梨初又更近了一些:
“寶寶,你幫我揉揉好不好”
梨初:“…”
究竟是什么東西…把他骨子里那個傅嬌嬌本體又召喚出來了…
她也只好象征性地抬起手,幫他輕輕揉了揉。
傅淮禮瞥了一眼向飛臨的方向,好像覺得還遠遠不夠,又撒上嬌了:
“疼,還要吹吹,說‘痛痛飛飛’”
梨初:“……”
這手,又沒有任何一絲破皮的傷口,吹個屁吹!
您怎么不再戲多一點,說自己是被這杯冰果汁給燙傷的呢?
而且面前這個男人的語氣眼神,簡直好像下一句就要說:
梨初看破不說破,耐著性子配合著幫他吹了幾口,出聲哄著:
“好了嗎?我哥還在等我。”
傅淮禮的語氣陡然變得哀怨又茶氣四溢:
“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把我當外人,要孤立我是不是?”
“我可告訴你,你可都把我娶進門了還昭告了天下,現在,我們才是一家人。”
向飛臨大概是等不下去又看不過眼,主動走了過來,神色嚴肅:
“淮禮,你手怎么了?我才是醫生,要不我幫你看一看?”
傅淮禮這才懶洋洋地把手抽了回來:
“你妹醫術可比你好太多了,已經妙手回春了。”
“當年要不是你們家阻攔她學醫,可能醫學界都沒你什么事了。”
說完,他的眼神還不忘往一旁壘得高高的喜糖盒示意了過去,話鋒一拐:
“親愛的大舅哥,所以,吃個喜糖嗎?”
向飛臨看向那堆精致的梨膏糖盒,像是被那上頭的紅色燙到一樣避開了眼神:
“不了,我生性不愛吃糖。”
又沒什么好喜的,吃什么糖。
他的視線順勢不著痕跡地從面前的二人身上掃過——
傅淮禮那只原本被梨初握著的手已經收了回來,慵懶地搭在桌臺上,而另一只手臂則是很自然地搭在她的椅背上。
此時,傅淮禮慢悠悠掀起眼皮,懶不正經的語調又傳了過來:
“大舅哥,你一大早盯著我看這么久干什么?”
“是突然覺得我越看越可愛,連眼神都舍不得離開了?”
他索性兩只手都順勢去圈梨初的腰:
“寶寶你放心,你哥要是看上我了,我也還是選你。你倆掉水里,我救你。”
梨初:“………”
向飛臨絲毫沒有被他混不吝的玩笑話給帶進去,語氣是少有的淡漠與強硬:
“既然你手沒什么問題了,初初,你跟我到外面來,我有話問你。”
說完,便頭也不回往外頭走去,不帶一絲商量。
梨初哪里見過自家哥哥這副戾氣深重的模樣,只好再度轉過了身,可剛抬腳挪了一步,傅淮禮便扣住了她的手腕,指腹的力度還帶著強勢:
“飯都沒吃完,去哪?”
“乖,我就出去一下,就在外面,很快回來的。而且那是我哥,你還怕他能吃了我不成?”
梨初俯下身,在傅淮禮臉頰輕輕啄了一下,算是安撫,隨后便跟在向飛臨的身后出去了。
傅淮禮雖然放了手,但臉色還是禁不住在一瞬間耷了下來,視線始終隔著大落地玻璃窗、追著她背影而去。
向飛臨一直走到酒店外園林的隱秘處才轉過身,眸色已是深深的晦暗:
“初初,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梨初心里有些發忖:
她和傅淮禮領證的事情,顯然,全世界已經知道了。
似乎…應該…好像也沒有什么值得被向飛臨在意的事情才對。
她便搖了搖頭:“沒有。”
向飛臨投射過來的目光更冷了:
“你從小就不樂意與傅淮禮親近,為什么會突然開始和他走得近?”
梨初想了想,回答得倒也坦蕩:
“哥,我跟你說過,在你的訂婚宴上,我被寧岳成下了藥,是他給我帶了解藥。”
確實是從那天起,他們才開始糾纏。
向飛臨忽然抬起手,就要去碰梨初的肩。
梨初幾乎是下意識靈敏地躲閃了半個身位。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向飛臨的唇角泛出苦笑:
“你是不想被我碰到,還是不敢被我碰到?”
“是避嫌,還是因為現在坐在餐廳里的傅淮禮會感受得到?”
梨初這才錯愕地抬起頭。
向飛臨咬著后槽牙,語氣越來越激動:
“我早該想到的,他為什么會敢說——若是打他,你會疼。所以,你們共感了是不是?”
“他是不是給你暗地里下了什么藥,然后拿共感威脅你了,你是因為被脅迫,才跟他在一起的,對不對?”
“他是不是說了什么,‘你和別的男人牽手擁抱接吻上床,他都能感覺得到’的鬼話,所以變相讓你不能和其他男人接觸?”
“他是不是還誘騙你,要與他親密接觸、戀愛結婚才能解除共感,讓你不得不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他是不是——”
梨初連忙打斷他:
“哥,共感真的只是意外,我們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可是——結果是好的,不是嗎?現在,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們很幸福。”
向飛臨的語氣不容違逆:
“你不要小看一個男人的陰暗面!如果你所謂的喜歡和幸福,是建立在共感與被誘騙上,我無法接受!!”
他不容分說地一把拽起了梨初的手腕:
“走,現在就跟我回家!我必須馬上給你做個全面的血液檢查!”
梨初下意識吃痛地掙脫著:
“哥,你能不能先放手聽我解釋,你弄疼我了!”
向飛臨回過頭,語氣里還蘊著怒火:
“初初,你不信任我,是覺得我會傷害你不成?”
“我當然信任你,因為你是我的哥哥。”梨初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試圖用和緩的語氣讓他冷靜下來,“我這條命,十年前就是你救回來的,我怎么可能會不信你?”
向飛臨扯著她的動作忽然就頓了一下,眼神閃爍過一絲的不自然,但很快收斂了回去:
“既然信我,那就跟我回家。”
一抬頭,傅淮禮正雙手插著兜走了過來,一身凜冽氣息地停在向飛臨面前:
“如果你對我們領證的事情有什么意見,來找我。放開她!”
向飛臨寸步不讓:
“傅淮禮,麻煩你搞清楚一點——”
“她姓向,而我從十八年前就是她的哥哥,我看著她長大,與她相處的時間遠遠比你長。所以現在,我要帶她回家,與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也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傅淮禮抬起手,將向飛臨的手從梨初的手臂上掃開,伸手將她護到身后: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表現得還不夠明顯——讓你覺得,你有能耐可以在我面前帶走她。”
“你從十八年前就是她的哥哥又怎么樣?”
“你是擁有了更多的過去,但她更長遠的現在與未來,都是屬于我的!”
狂妄的話語無疑徹底激怒了向飛臨,他一把揪住傅淮禮的衣襟,猛地一個箭步往前,就要把他摜到后頭的柱子上。
梨初嚇得大喊:
“哥,不要!”
傅淮禮連忙用皮鞋向后一步用力抵住了石柱,確保自己撞到柱子上的力度是緩沖的,并下意識地看向梨初的方向。
向飛臨的拳頭原本已經揮到傅淮禮的臉上,但看到他的目光往梨初的方向偏時,也忽然意識到什么,及時剎住了動作,最后,只能隱忍著將拳頭砸向了一邊:
“我認識你這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你是這么卑鄙的人!”
“你竟然利用共感從我身邊誘騙她、搶走她,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她、愛她嗎?!”
傅淮禮慢騰騰掀起眼皮,輕哼了一聲:
“我還在想你是因為什么突然發瘋,原來是被你發現了這個。”
“首先,我得先糾正一下你的用詞,那不叫‘利用’,叫‘抓住機會’。”
“你怎么不先自我反思一下,你在過去的十八年里,哪天不是與她朝夕相處,并且無比自負地認為她滿心滿眼都是你嗎?”
“那為什么和她產生共感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在那個時候在干什么,有沒有想過,可能是連老天爺都對你的所作所為看不過去!”
他甩開了向飛臨握住他衣領的手:
“既然你知道我們共感,你就應該知道——你弄疼她了,也弄疼她心愛的男人了。”
梨初小跑了過來,嘗試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
但這兩人之間始終劍拔弩張的熊熊烈火,又哪里是她可以熄滅的。
這是兩個男人彼此之間心知肚明的戰役。
這一架,原本在L城的民政局前、在煙花秀下就該開打的…
“我只恨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及時拆散你們。”向飛臨狠狠放話,“我不管你們現在如何,戀愛能分手,結婚了也能離,總之我是不會允許她再跟你在一起!”
說罷,他朝著梨初伸出了手:
“初初,跟哥哥回家,我帶你做檢查。”
傅淮禮冷著臉,也在另一側伸出手叫她:
“寶寶,你過來。”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