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小小的身影像是一鼓作氣一樣,低著頭還想往外跑,傅淮禮反手把人兜住,拖了回來。
在雙倍的心跳加速中,梨初被他帶著跌跌撞撞地退進了玻璃淋浴間。
一不小心撞到了花灑,溫熱透明的水流如驟雨般,將他們籠罩其中。
傅淮禮渾不在意,就這么任水流洇著他的黑色襯衫,隱約透出肌肉的輪廓。一滴水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流淌下來,懸掛在下頜上,晃晃悠悠,又滴進她的領口。
他的睫毛上還沾了水,就那么濕漉漉地看著她。
好吧,梨初不得不承認,她的確被他的色相徹底迷惑了。
迷惑到,經常不知天地為何物。
她圈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就要吻上去——
似乎有點高,吻不到 他這次也不俯下來遷就她的身高,就站在那里等著她。
梨初只好在水流如注中仰起了頭:
“你抱我起來”
像是終于得了什么許可一樣,傅淮禮的手毫不猶豫抄起她的一雙腿,將她抱離地面,抵在墻上。
他仰起頭來,一陣一陣地吻她,嗓音又低又緊:
“好乖。”
后來,梨初是下巴抵在他的肩窩被抱出浴室的,傅淮禮熟練地把她放在梳妝臺前,拿起吹風機給她吹干頭發。
暖暖的風吹得她很舒服,梨初索性也就繼續像只考拉一樣懶懶地搭在他身上。
他放在梳妝臺上的手機好像顫了一下,是孟莊的消息,還有一段視頻。
傅淮禮平時是不愛回消息的,這會兒倒是騰出手拿起手機,罕見而客氣地回了條語音:
“辛苦了,你早點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這會兒在酒店給我寶寶吹頭發呢,纏得厲害,沒空。”
梨初:“…”
不是,誰問你了!
那得意的語氣,分明沒有半點對下屬的體恤。
他似乎覺得還不夠,明目張膽地自言自語了一下:
“說起來,今天我也算是不打一聲招呼離開飯局,要不跟那幾個集團老總都發個深夜問候吧。”
梨初:“……”
她謝謝他!全世界都要知道他們折騰到這個點了!
她又羞又惱地把面前的男人一把拉住,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時,只好飛快在他下頜上親了一下。
傅淮禮這才放下手機,沿著她松松垮垮的浴袍帶子摩挲:
“好我不理他們了。”
“才剛在浴室把我吃掉兩遍,出來轉頭就吃上一幫四五十歲集團老總的醋,寶寶,要不你把我拴你褲腰帶上?”
梨初狠狠一拍他的手背:
“頭發還吹不吹了。”
“收到。”
傅淮禮一邊給她吹頭發,一邊把音量調低,打開了剛剛孟莊發過來那個視頻。
在吹風機的“嗡嗡”聲中,梨初免不了好奇地湊過去,才發現,那竟然是今天珠寶店持刀案件的監控視頻。剛好到了梨初用高腳凳襲擊持刀男子,關上VIP室的畫面。
“你看這個干什么?”
傅淮禮繼續撥弄著她的頭發:
“你不是在今晚的節目中,說要持續追蹤事件,較真到底嗎?”
“你那么大個老公在這里,都不知道用一下,我就自覺一些。”
所以,他今晚有應酬,要處理李木子的事情,卻還有空看她的節目,連她說過的話都不落下…
這個人,是時間管理大師八爪魚再世嗎?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而至于持刀男子哥哥這件事情,梨初當然知道,如果傅淮禮愿意出手,她面前的阻礙肯定是會少很多很多。
只是…她擔心,這個人的經歷與他太過類似,萬一觸及他心底關于亡兄的記憶…
忽然,手機里傳出來一句:
梨初忽然意識到什么,連忙抬手想要去緊急暫停那個視頻。
太遲了。
傅淮禮已經敏銳地提前察覺了梨初的動作,不僅關上了吹風機,并且還調大了音量。
在音量最大的時候,梨初擲地有聲的嗓音,傳遍了整個套間:
一時間,沉默震耳欲聾。
傅淮禮這會兒才舍得暫停了:
“喲,你怎么沒告訴我,還有這一段呢!”
“嘖,原來我在你心目中評價這么高、形象這么偉岸”
梨初默默用半干的長卷發把自己的臉埋了起來。
傅淮禮輕挑著眉尾,好像一只得意的大尾巴狗:
“你難得夸我一回,這個不夠高清,要不重說一次,我錄成來電提醒。”
說話間,他還真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打開錄音軟件十分有興致地對著她,甚至把她的臉從那堆長發里撈了出來:
“開始吧。”
梨初心一橫,對著手機:
“傅淮禮是狗。”
傅淮禮眉頭一揚:
“那也是條又高又帥、又貼心又能賺錢的狗,你的狗。”
梨初:“…”
他那個不值錢的模樣,絲毫不覺得狗是個不好的比喻。
她扯了扯嘴角將他推開:
“不是要調查嗎,你還是接著看吧…”
可話剛說出口,她很快就后悔了,這個家伙跟個敏銳的警犬似的,直接快速跳到梨初開口的片段,而下一段就是:
“喲,還提到我了?”
梨初下意識想逃,腳丫子慢慢往下挪:
“權…權宜之計而已。”
下一秒,后頸被人握住,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頭頂。
他眷戀地嗅著她的發絲香味,沉聲道:
“就算是權宜之計,我也很喜歡。”
“我很喜歡,你在別人面前這樣稱呼我。”
他圈住她的手臂緊了緊:
“可惜了,今晚李木子在樓下安排了記者,大概打算蹲我不守男德,你說他們大老遠地跑一趟,什么都沒蹲到,好像怪可憐的。”
“你說,我們要不要大發善心給他們送點KPI?”
傅淮禮這種人會大發善心?開什么國際玩笑。
梨初聽著他似乎有些加快的心跳聲,便順著他的意:
“比如?”
傅淮禮低低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
“我們公開領證的事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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