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聽完傅淮禮這句話,梨初倒像是瞬間酒醒了三分一樣,煞有介事地直起了身子。
她確實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要問他:
為什么總是開玩笑一樣地說你喜歡我;
為什么老是說我喜歡你;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可這些問題,一時間好像跟纏成毛線團的繞口令一樣,一時間竟找不到線頭,她迷迷怔怔地組織了語言,睜開醉意迷蒙的眼睛問了一句:
“你到底…是怎么解除我們共感的?”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那一瞬間,傅淮禮也在自我反思——
他剛剛到底在期待一個腦子不太清醒的小醉鬼能問出什么問題。
不過,這次他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編出一些類似施法施咒、心動感應甚至下凡歷劫的瞎話來,只是帶她坐上了車,順勢將人抱到了腿上面對著他。
左手拂開她耳邊垂下來的碎發,又揉了揉她的臉頰:
“真想知道?”
梨初蹙著眉把他煩人的手撥開,用力點了點頭:
“說好了一起努力尋找共感的解除方式,你還讓我做報告跟你匯報,結果你一個人找到了方法也不說,我全程稀里糊涂的一點知情權都沒有。”
越說越氣,甚至想給他再來一巴掌。
傅淮禮扶著她的腰,嘴上跟哄小孩似的:
“那我再演示一次給你看好不好?”
梨初又很用力點了點頭。
隨后,一句低沉又緩慢拉長的話語貼著耳朵傳來: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共感,演示不了,你說怎么辦呢?”
對哦,沒有共感,怎么辦呢?
梨初雙手撐著他的襯衣,酒氣隨著她的氣息漸漸湊近落在他的鼻尖,她問得很有禮貌:
“那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傅淮禮的喉結微微緊了一下,仍好整以暇靠著椅背,故意往后躲了躲,問她:
“哦,為什么要親我呢?”
梨初用被酒精泡脹的腦細胞認真想了想:
“我當時就是親你親出的共感,我們續上不就好了,你就能演示給我看了。”
“我的寶寶可真聰明。”幽靜車內,傅淮禮單手將她托起,面對面坐在他腿上,氣定神閑,“那你親吧還記得怎么親嗎?”
喉結鋒利的凸起緩慢滑動一下,卻又像是一副耐心十足,又不慌不忙地等著的模樣。
“我當然記得。”梨初像是要證明自己,主動把唇送上來,雄赳赳氣昂昂地貼住了他。
笑意從傅淮禮的眼尾漏出來,他手掌扶住她的背,低聲教她:
“嘴巴張開。”
慢慢地,這個吻越來越深,掌控權也伴隨著他每一步的循循善誘逐漸轉移到傅淮禮手中。
像小白兔主動跳進了大灰狼的陷阱。
“好疼。”
梨初突然委委屈屈地推開他,扶著自己的右手。
共感恢復的瞬間,她便感受到他綁著繃帶的右手上傷口的疼痛,疼得幾乎讓人迷蒙了眼睫。
后頸被人用力扣住,他的額頭抵上了她的額頭,在近在咫尺的溫熱呼吸中,疼痛似乎也慢慢消散了:
“乖,好了。”
梨初迷茫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好像真的不疼了。
所以他是怎么解除的?她好像沒看清…
不行,再來!
她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襯衫領口,就要再吻下來,卻被他一把擋住了嘴:
“干什么呢,這位醉鬼女士。”
這個女人,共感一解除了就翻臉不認人要鬧離婚,可如果不解除,她會疼。
他不舍得。
可此時此刻,她眼睛里的水光又深了一層,濕漉漉地望著他,傅淮禮咬了咬后槽牙,只覺得心頭被小貓爪撓得作癢:
“怎么?不讓你親,你就哭。”
“還想親我?”他的音色發沉,仔細聽還有點抖,“回答我,你就這么喜歡我嗎?”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這是他第一次,把‘喜歡’這件事情當成疑問句。
他擋住她嘴的手終于松開了,給她一個回答他的機會。
梨初就這樣跟他對視,眼神卻沒有聚光,抿了抿唇角,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而嚴肅的問題。
她思考的時候,他的目光就這么凝視著她的臉不動,看看眼睛,又看看嘴巴,半點微表情都不敢錯過。
這是運籌帷幄的傅淮禮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緊張。
甚至比在L城連哄騙著她去領紅本本,新婚之夜意外被她一把推倒,都沒有這么緊張。
一顆心就這么懸著,生怕跳得太大聲掩蓋了她回應的聲音。
就在傅淮禮以為自己會死在這種坐等被判決的氛圍里時,梨初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頸,微睜著一雙醉眼:
“對呀”
“還想親,我剛剛沒看清,你這次解除能不能慢一點。”
傅淮禮并不知道,她的這句“對呀”,回答的到底是他第一個問題,還是第二個問題。
他突然很想穿越回前幾秒,給那個不清醒的自己一巴掌。
就問一個問題不好嗎?
梨初柔軟的唇再次試圖湊上去,卻再次被他無情推開。
她簡直要氣死了!
于是雙手撐住他肩膀,直起身來,一副要將他囚住的模樣,抬手掐著他的下巴往后靠,仰起頭咬上了他的喉結,嘴上嗚嗚咽咽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總之,像罵人。
傅淮禮腦子里那根弦驟然就崩斷了。
反正,只要她沒有明確表示“不喜歡”,就行。
他扣著她的后腦,迎了上去。
密閉的車廂就算再寬敞,兩個人再度吻在一起,燃燒起來是很迅速的事情。
梨初只覺得身體里的血液快速流動著,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的,情不自禁地攥緊了他的襯衣。
手臂痛得斷斷續續的。
可最終她還是沒看清,傅淮禮到底是怎么解除的共感。
后來,梨初就有些斷片了,醉眼迷蒙間不知道他怎么就半跪在 “寶寶給我個名分,好不好?”
梨初覺得自己真是醉得不輕。
竟然看見傅淮禮單膝跪地跟她求名分。
一陣迷迷糊糊的醉意涌了上來,她幾乎是本能地循著他在的方向撲了過去,被人單手穩穩接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緣故,梨初這一覺睡得很沉,一點夢都沒做,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就聽到一聲:
“早。”
隨后,一杯聞起來還不錯的醒酒茶遞到了嘴邊。
她也沒想太多,就任由人半抬起身子,靠在一方熟悉又溫暖的懷里,張嘴喝了一口,慵懶接了一句:
“早”
等等,早?!
后知后覺抬起頭,撞上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眸,還有他喉結上…無比顯眼的吻痕…
她屏住呼吸的瞬間,耳垂被人輕咬了一口:
“想起來昨晚做什么壞事了?”
梨初下意識晃了晃腦子。
“要不要我幫你晃,我雖然暫時只有一只手,但好在體力好又力氣大。”
那只沒有綁著繃帶的左手真的瞬間環住了她的腰,半抬起她晃了一下。
好的,記憶全回來了。
她昨晚一直扒拉著傅淮禮要親親的社死畫面全回來了。
真是…喝酒誤事…
她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臉。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現在應付“捉奸”和“藏奸夫”已經十分熟練的梨初幾乎是本能地把他拉起來,就往浴室的方向推:
“你到里面去。”
傅淮禮就這么被她輕而易舉地拽起來,腳上像散著步一樣往浴室方向走,眉眼上卻染上一絲興味:
“昨晚不是說好了,要給我名分?”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