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禮的手緩緩從她的小腹移開,卻又環繞了一圈落在她的后腰上,溫熱的手心緩緩摩挲著:
“這兒,也有點酸。”
梨初顫了一下,按住他的手一頓眼神警告:
“別鬧,你想做什么,都回家再做。”
“行。”
傅淮禮似乎對她的“回家再做”這句話十分滿意,答應得無比痛快,竟真的放開了她。
梨初綜合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拉開兩個人之間的物理距離比較妥當。
正當她緩緩地把自己挪下了高腳凳,準備不動聲色地離開時,忽然被人叫住:
“別跑。”
“進來,給我打下手。”
梨初回過頭時,迎上了一個幽怨的眼神:
“不是在廚房幫手很勤快嗎?”
她忽然想起昨天他在樓梯角幽幽丟下的那一句“雙標”。
小心眼,還莫名其妙!
畢竟生怕一個不遂他的意,這個家伙待會兒又作出什么妖來,梨初在心底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低下頭默默走進了廚房。
反正,只是打個下手而已。
好解釋。
問就是在廚房幫大家準備早餐。
但是——
傅淮禮顯然并沒有什么活派給她,她就只是從原本靠在島臺遠遠看著他備菜,變成站在灶臺旁近距離看著他備菜。
有時候還會因為不小心擋他的路,被他用兩只手握住腰,挪到另一邊去。
梨初扯了扯嘴角:
“所以,你到底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廚房里,似乎隱隱約約響起手機震動的聲音,是從傅淮禮身上傳過來的。
傅淮禮一手端碗,一著雞蛋,眼神示意她過來:
“幫我接一下電話。”
梨初:“???”
您自己聽聽,這合適嗎?!
她并不認為自己有什么合適的身份,來幫傅淮禮接他的私人電話。
傅淮禮卻只是眉頭微微一揚,走近了一步把兩人的距離拉近: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幫我把手機拿起來,我接,手沒空。”
哦…原來,是做人肉手機支架啊…
那問題不大。
話說回來,他手機在哪?
由于這個聲音實在是太微弱了,梨初一時間竟判斷不出位置來,只好習慣性地低頭,去瞄他鼓鼓囊囊的西褲。
輕笑聲落在耳畔:
“又不是在家,眼神收斂一點。手機在上衣口袋。”
梨初:“…”
社死,需要地縫。
為了趕緊結束這一切,她迅速抬手伸進他的外套衣兜一頓摸索,只是——并沒有找到。
下一秒,啞澀低沉的聲線縈繞在耳邊:
“在里面。”
說罷,還面對著她,微微將開,一副任她為所欲為的模樣。
梨初的耳根瞬間微不可聞地傳來灼燒感。
這個男人的圍裙實在系得太緊了,她只好把手繞到后面去解那個蝴蝶結,再把手探進他的外套,小心翼翼掀開一側,迅速拿起手機,看都不看直接遞到他的耳邊。
“湊近點,我聽不見。”
傅淮禮放下了打蛋器,一手圈住了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身上摟——
“初初,你在廚房?”
向飛臨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梨初幾乎是嚇得一顫,整個人幾乎是從傅淮禮的懷里彈了出去,又后撤了一步與他拉開了半個廚房的距離。
傅淮禮就著松松垮垮的圍裙,將碗里的蛋液下了鍋。
梨初只覺得此時此刻的字跡,像極了在黃油里微微卷起的蛋卷邊邊,“噼里啪啦”的一陣又一陣。
原本心里早就想好編好那些幫大家做早餐的理由通通忘在了腦后:
“哥,我…我餓了,就來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向飛臨笑著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想吃什么跟哥哥說,哥哥給你做。”
他走下樓的時候,看見灶臺旁那個忙碌的高大身影還是愣了一下:
“淮禮也在?”
大概是廚房有磨砂玻璃門的阻擋,以至于向飛臨剛剛并沒有看清里面發生了什么,梨初正將要松下一口氣,傅淮禮忽然端著盤子就走近了她,像交換一樣,從她手里抽走了自己的手機:
“你的早餐還有,我的手機可以還我了。”
梨初這會兒看清了,這個家伙拿起手機看都不看就直接按了一下放回了衣兜。
而那上面——分明是!鬧鈴!界面!
她又!被!耍!了!
此時,向飛臨盯著盤子里擺盤精致、甚至還用醬汁在一旁畫著小愛心的蛋卷: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你在,給初初做早餐?”
傅淮禮聳聳肩:
“不然呢?我大早上起來穿圍裙,只是因為它好看?”
樓梯上再次傳來腳步聲,傅米米伸懶腰走了下來:
“哥!我的早餐呢!你昨晚不是答應我,要幫我和初初做女生專享的愛心早餐嗎?”
說話間,她不忘偷偷在向飛臨后面對著梨初瘋狂眨眼k,一副愛情保安在線站崗的模樣。
傅淮禮也不含糊,當即轉過身去,將蛋卷剩下的邊角料炒了一鍋,又盛了一盤:
“你的什錦炒蛋。”
傅米米默默接過,對比了一下天差地別的兩個早餐盤子,內心狠狠罵了一句雙標怪。
梨初有些于心不忍:“要不,我們換一下?”
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
傅米米當場打了個激靈:
“不換!才不換嘞!我就愛吃什錦炒蛋!從小就愛吃!我哥最清楚的!”
向飛臨也進了廚房,給梨初倒了一杯紅糖水:
“想不到,淮禮現在倒是體貼了很多。”
傅淮禮微微一笑,語氣意味深長:
“飛臨你不懂,畢竟我有老~婆~了,當然不一樣。”
梨初差點沒被蛋卷嗆了一口。
傅淮禮順勢拿起自己的杯子給向飛臨遞了過去:
“給我也來一杯。”
向飛臨:“???”
“試試你這個有證醫生的獨家配方,以后我老婆的,就我來煮。”
梨初愣得一顫一顫的。
向飛臨笑著給他倒了一小杯:
“看來你跟女朋友感情很穩定,變得跟我認識的你不太一樣了。”
傅淮禮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紅糖水:
“所以說,你認識的我,還是太少了一點,改天,會讓你更全面地了解了解。”
梨初趁向飛臨不注意,狠狠地瞪了傅淮禮一眼,示意他不要再亂說話了。
傅淮禮一副收到梨初眼神暗示的模樣,忽然轉過頭去,學著梨初以前的腔調:
“哥哥~”
“你有想吃的早餐嗎,要不我也幫你做一份?”
眾人:“????”
向飛臨只覺得渾身不舒服起雞皮疙瘩,半天只應了一句:
“我們,一樣大。”
傅淮禮雙手撐在桌邊:
“你過了生日,我還沒有,而且,我在關心你,以表噓寒問暖”
梨初這才想起昨晚傅淮禮在房間里說的:
她的判斷果然是沒錯的,傅淮禮的“噓寒問暖”什么的,太可怕了。
向飛臨直接嗆咳了幾聲,嚴詞拒絕:
“不用了。”
傅淮禮看了梨初一眼,一副“不是我不關心,只是他不接受”的模樣,緩緩吹了吹自己杯子里冒出來的熱氣,開始喝紅糖水,順勢脫下了圍裙,緩緩地抬手揉著自己的腰。
熱熱的糖水洋溢在整個口腔,伴隨著溫熱的手心觸覺揉在腰上,不得不說,梨初確實覺得舒服了不少。
“淮禮,你腰怎么了?”
“你沒有老婆,你不懂。”
周末的最后一個下午,邊葵提議大家一起出海海釣,不舒服的梨初便一個人留在別墅休息。
她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桌上是向飛臨出門前給她留的熱水袋、紅糖水和止痛藥,腰上也偶爾傳來一陣又一陣溫熱的摩挲,昏昏沉沉又舒舒服服的,倒是睡得很香。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發現外頭下了雨。
也不知道,海釣會不會受到影響。
梨初看了一眼窗外烏云密布的天空,糾結了一下還是拿起手機,給向飛臨發了條短信:
印象中,飛臨哥哥事事妥帖,總是能很好照顧到所有人,想來,有他在,米米和長輩們應該是不會出什么事的。
可忽然間,她的腦海中出現了傅淮禮那天給她抓魚,從海底冒出頭來的樣子。
至于,這個家伙…好像一直是個不受控制的危險值。
而且,他好像沒有什么釣魚的耐心,又爭又搶又好勝,還怕黑怕疼嬌嬌弱弱的,該不會,又跑去浮潛了…
她不由得再次看向遠處詭譎的海平面,拿起手機打開了嬌嬌的界面:
輸入:你注意安全。
想了想,刪掉。好官方。
輸入:天氣不好,記得別去潛水。
想了想,又刪掉。好像自己要越界管著他一樣。
她就這么刪刪改改了好幾回,一個不小心手指頭在數字按鍵上停留得久一點,竟直接撥號出去了——
手機一下子變得燙手,差點沒拿穩。
落地玻璃門似乎被人拉了一下,窗簾被風挾裹著蕩起,一身帶著隱約海水氣息的熱意從背后貼上來,像一張網一樣,嚴密地把她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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