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再一次凝固了。
傅淮禮抬起頭看向扶著墻、正試圖往門口方向挪去的梨初:
“老婆你覺得呢?”
梨初不想覺得。
明明說好的保密,以及不會在繁星面前暴露她的存在,現在這個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她狠狠地瞪了傅淮禮一眼,傅淮禮這會兒倒像是瞬間心領神會一樣,瞥向屏幕:
“她剛用眼神兇我了,意思是她不同意。”
梨初:“……”
屏幕那邊的繁星,還震驚在傅淮禮自曝“已婚”這一驚天訊息中。
傅淮禮身邊,向來費力討好他的女人無數,繁星自認為了搭上他,這幾年一直深入研究——這人嘴上手上都不曾對任何人客氣,若只是露水情緣和普通交往關系,不可能會這么親昵地當著別人的面,稱呼對方為“老婆”。
哪怕那位神秘的傅太太并沒有出現在屏幕里,但單憑這鏡頭中,傅總眼神的深情勾纏,還有隱約傳來的曖昧不休氣流涌動,就已經足以證明這位傅太太的地位穩固。
傅淮禮忽然微微轉了轉脖頸,恣意慵懶地就這么往床屏上一靠,睡袍的衣領瞬間毫無男德意識地微微敞開,露出胸口隱約的抓痕。
梨初耳根“嗡”地一熱。
當然,最密集的位置還不是這里,大概是肩膀和背部,那是連她自己都能共感到的…一陣陣隱隱作痛。
眼下她不敢出聲,只能一頓眼神瘋狂示意,讓傅淮禮趕緊把衣服拉好,不要在這里唯恐天下不亂了!
可傅淮禮卻故意勾起唇角:
“怎么,不舍得我給別的女人看?行。”
但他也沒動,只是換了個看起來更柔弱的姿勢,語氣間還莫名還多了幾分委屈:
“我的手臂被你睡了一個晚上壓麻了,過來,幫我拉上。”
梨初:“…”
見梨初不動,傅淮禮轉頭看向屏幕,語調瞬間變得冰涼:
“我老婆介意,那你閉眼吧。”
繁星:“…”
她莫名有一種自己是他們P.y一環的感覺,只好尷尬開口:
“…抱歉,打擾您和傅太太休息了。”
“傅太太”傅淮禮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下,似乎對這個稱謂挺滿意的,眉頭挑了挑,隨即又一副忽然想到什么一樣,“哎呀,好像不小心說漏嘴了。”
他低頭轉了轉手上銀灰色的戒指,眼神閃過莫名的令人畏懼的壓迫感:
“我的婚事比較低調,還沒有別人知道,要是這件事泄露出去了,你猜我第一個懷疑誰?”
繁星頭皮發麻:
“媒體人的職業操守,就是不該說的事情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稍后節目組也會備上賀儀,為了感謝傅總上次參加節目互動環節——”
“啪——”
視頻會議被傅淮禮無情掛斷。
他將平板隨意放在床頭,起身緩緩系好睡袍的帶子:
“解決了。”
“她說的賀儀,到時候讓孟莊轉給你,小騙子”
這句稱呼,不禁讓梨初想起昨晚的社死時刻,她別過頭去:
“你才是滿嘴跑火車的騙子,剛剛我可沒有說…我不同意你去參加繁星的節目。”
她拒絕了“被代表”,但沒有拒絕被稱為“老婆”。
這點讓傅淮禮心情很好。
他緩緩走了過去,步步逼近:
“我哪有事情騙你。”
剛說完,他又像驟然反應過來一樣自說自話,彎下腰確保視線和梨初平行:
“哦,還是有的。昨晚,我說馬上就停,卻沒有停下來。”
梨初默默捂住耳朵。
他緩緩直起身子:
“我已經讓孟莊找好搬家公司了,你有什么東西要搬過來的,待會兒跟他交代一下。”
搬過來?
梨初愣了愣,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低沉而緩慢的聲音落了下來,倒有幾分解釋的意味:
“我們的共感還沒有解除,當然,確實是比之前要好了一些。可能多試幾次就好了,你搬過來,會方便些。”
梨初抽動著嘴角,昨晚試的,還不夠多嗎…
至于有沒有比之前好一些,她昨夜是中途有察覺一些體感的消散,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洶涌而來的情潮打斷。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再后來,她就不想動彈了。
但她還是低下了頭,語氣平淡:
“不了,我挺喜歡我原來住的那個地方。”
“我們還是各自過回自己的生活,保持應有的距離。合適的時候,再約個合適的地點解決我們共感的事情。”
聲音從頭頂落下:
“小梨初,你當我是你隨傳隨到的合法鴨子?”
梨初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那么說的話,確實有點那個意思。
她是喝了幾壺,哪來的膽子把投資方金主爸爸當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模。
她試圖解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搬過來不合適。”
“而且,我也不想被人發現我住在你這里,進而懷疑我們的關系。”
傅淮禮拉了張凳子坐下,似乎對她越描越黑的解釋已經不感興趣:
“那你回去吧,孟莊送你。”
梨初看不懂他的表情和這來得過分快的爽利,心底不自覺有些忐忑。
這個男人怎么這樣,脾氣就像天氣,說變就變,難以捉摸。
梨初離開之后,傅淮禮也開著他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出,卻忽然一陣急剎,車頭調轉了90度,揚起滿天的塵埃。
原本拿著相機頂著灌木帽子的鴨舌帽男滿臉慘白,剛想要跑,卻被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的一群黑衣保鏢架了回來。
鴨舌帽男沿著锃光瓦亮的皮鞋緩緩抬頭:
“傅總好…”
他甚至問好的時候,還特別有職業素養地往那輛勞斯萊斯幻影里面瞥。
他這輛車車窗貼了膜,看不清里面坐的人,昨晚也是這樣。
傅淮禮散漫地打量他一眼:
“現在的媒體人,找死的方式很別致嘛!”
鴨舌帽男底下的腿都在哆嗦:
“我只是路過,路過…”
傅淮禮掀起眼皮。
那一眼之冷,鴨舌帽男的血液幾乎瞬間凍住了。
他招得很快:
“寧少懷疑您和向家那位養女有不正當關系,花高價讓我偷拍…”
傅淮禮接過保鏢遞過來的相機:
梨初在攝制大樓上了他的車,兩人在W大廈下車一起進電梯,最后孟莊攙著半個身子掛在他身上的醉醺醺的傅米米、四個人一起上了車,車輛行駛進遠方傅淮禮的庭院又駛了出來…
跟流水賬一樣。
畫面里,梨初一副靠近傅淮禮就會被電死的模樣,每張照片都刻意保持了半米以上距離。
傅淮禮眉頭皺得緊緊的:
“拍得太差了。”
鴨舌帽男嘴唇抿得緊緊的:
“是是是,寧少也是這么說的,說這些照片硬編故事推上頭條都會被人一眼打假,讓我繼續盯,拍些勁爆的…”
傅淮禮抬眸一瞥:
“要不給你張我院子的放行條,你趴床底下拍?”
鴨舌帽男當場就跪下了。
傅淮禮拿起相機,對著自己豎起的中指拍了一張,遞給了鴨舌帽男:
“跟你家寧少說,絕對勁爆,最好讓他洗出來貼在床頭,每天睡醒拜一拜。”
另一邊,梨初坐在車上的時候,原本還在思考傅淮禮早上說的那些話,結果想著想著,腦子里的畫面自覺就替換成他緊實的腰腹,肌理伴隨著動作,滲出了極性感的薄汗…
恍惚間,房東奶奶的電話打了進來:
“梨初呀,你不是一直想買房子嗎?今天戶主同意賣房子啦,現在就可以過來跟你簽約。”
梨初一愣:“今天?”
“對呀,戶主說今天的時辰很好,就今天,其他時間他沒空,愛簽不簽,想買下房子的話今天就別亂跑。”
這戶主,怎么也那么霸道蠻橫不講理。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