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怔了怔。
上一次,就是在哥哥訂婚宴的那一天,她被下了藥,然后在酒店房間吻了傅淮禮…他們才綁定了莫名其妙的共感。
期間,他們嘗試了無數遍,都沒有辦法解除。
而現在傅淮禮吃了那種藥,和那天晚上相比,似乎要素齊全了…
所以,他才說——來找她做解除共感的嘗試。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不知為什么,梨初總感覺自己的心跳沒來由地加快。
不過就是試試而已,也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想要脫離與他共感的捆綁,又不是要和他做些什么,有什么可緊張的…
對,不緊張,不緊張。
見梨初蹲在那里發著呆,嘴里像是碎碎念些什么,傅淮禮眼神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抬起手掐住了梨初的后頸,隨即仰起了頭,壓低了聲音:
“再不扶我進去,你哥可就該上來了。”
不遠處的電梯忽然“叮”了一聲,梨初心底一顫,隨即被身前的男人按進懷里,直接向著門內的方向滾了一圈。
是有腳步走近。
但伴隨著房門關上、電子門鎖“咔噠”一聲迅速上鎖的聲音,在炙熱氣息覆下來的時候,梨初便再無暇分心去聽那從電梯口過來的腳步聲。
她的后背靠在一只有力的大手上,兩人的距離近得可以聽見彼此心跳的聲音。
梨初緊緊攥著他的黑色襯衫領口,緩緩閉上了眼睛。
溫熱的唇卻只是落在她的耳邊:
“又不是第一次親,緊張什么?”
梨初心一橫:
“明明就是你在抖,共感給我!”
眼前的男人罕見地沒有揭穿她,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
“好,是我。”
吻,卻遲遲沒有落下。
梨初抬起眸,迎上了一雙發著紅又濕漉漉的眼睛,嗓音里似乎還帶著幾分與他的身形格格不入的撒嬌:
“你上次是怎么親的來著,教教我”
她的耳根瞬間一熱,只好一邊回憶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一邊硬著頭皮拉著他的手環在她的腰上:
“應該,大概是這樣。然后你記得輕一點,親在比較邊邊的位置…”
漆黑的眸底,好像只映著她一個人影子,隨后薄唇緩緩湊了過來,音色微啞:
“行。”
敲門聲從身后門板外傳來:
“初初,你睡了嗎?”
是向飛臨!他真的在門口!
梨初幾乎是下意識抬手,死死地捂住了傅淮禮的嘴,再開口時已經有些顫抖:
“哥哥,我準備睡了…你有事嗎?”
門外的聲音像是頓了頓:
“你要睡了?”
傅淮禮握住梨初的手腕往一旁掰開,像是提醒一般俯在她的耳畔:
“初初你還沒關燈。”
說完,他抬起手,將四周籠入一片黑暗之中。
大概是門縫再也透不出任何的光線,門外的聲音中似乎夾著一聲嘆氣:
“那沒事,我只是睡不著,想來找你說說話而已。你早點休息。”
黑暗中,那溫熱的氣息湊近:
“睡不著啊?要不要我讓孟莊給你哥哥送倆安眠藥。”
別說,這種事傅淮禮是真的做得出來。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去分辨腳步聲是否走遠,重重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他好像已經把她說的那些“親吻注意事項”全給拋諸腦后,帶著洶涌的情感一股腦兒傾瀉出來一般,幾乎無法呼吸。
梨初還是勉強撐著幾分理智,抬手就去掐傅淮禮的胳膊。
嘶…疼!
她自顧自想著,可能是時間還沒夠,得再親會兒。
由于她這一掐,兩人的距離陡然拉開,她二話不說拉著他的衣襟,仰頭就親上去,手指在他的黑襯衫上一掐一掐地數著秒:
她嚴謹得跟火箭衛星發射一般,在數到[一]的時候,又抬手重重地去掐傅淮禮的胳膊。
嘶…怎么還是疼!
她再一次想仰起頭去親的時候,被傅淮禮抬手按住。
梨初:“?”
不試了?
只見傅淮禮面色潮紅,脖頸都冒出了青筋:
“能不能換只手掐?這只快青了。”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空氣靜默了幾秒。
梨初最后硬著頭皮:
“要不,你來掐?”
說著,便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擼起了袖子,將自己的胳膊抬到他的面前。
眼前的人沉默了幾秒,緩緩抬眸意味深長地盯著她:
“那我怎么知道,該在什么時候掐?”
或許是由于四周過于昏暗,梨初并沒有深入去探知他眼神背后晦暗不明的情緒,只是不假思索地提出了解決方案:
“要不也你來親——”
話還沒說完,呼吸便被人堵住。
像是終于得到首肯被放逐出籠的野獸。
梨膏糖的清甜隨即漫上了舌尖,一如那天晚上一樣。
不是…傅淮禮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空跑去吃個糖?
大概是不專心被人發現,腰忽然被人一握,吻得更深。
身子也被人抱起來,落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迷迷糊糊間,梨初攥緊了他的黑色襯衫:
“傅淮禮…”
回應她的聲音沙啞又性感:
“嗯?”
“你該掐我了。”
身前的男人卻驟然抽身,轉身就進了浴室,一臉迷茫的梨初隨即感受到冰涼的水自上而下澆了下來。
好了,現在不用掐了,她也知道共感沒有解除。
可隨即,一個人躺在床上的她,手心忽然傳來了異樣…
“傅淮禮!你在干什么!”
“用你那盒東西,或者你忍一忍,選一個。”
梨初不出聲了。
就這樣,一個在浴室門內,一個在浴室門外。
明明她只是在門外就這么傻愣愣地站著,聽著里頭傳來低沉而壓抑的呼吸聲,臉燙得厲害。
實在是覺得太詭異了,她最終還是挪著身子進了洗手臺,悄咪咪擰開了水龍頭。
冰涼的流水沖刷下來,玻璃淋浴間里的男人似乎“嘶”了一聲。
在意識到發生什么之后,梨初的臉更燙了,連忙縮了回來。
玻璃門緩緩拉開,身后的熱意覆過來。
傅淮禮發梢上還淌著水,握著她的手,重新伸到水龍頭下。
嘩嘩的水流沖刷著四只手,大手包著小一號的手,打著泡沫,細致又耐心地幫她清洗:
“連洗手都不會了,要不要給你播個寶寶巴士洗手歌?”
梨初:“…”
炙熱的胸膛貼上了她的背,她再也顧不上其他,耳根一熱直接沖出了浴室。
頭埋進枕頭的時候,似乎又有水流從頭頂澆了下來,再然后便是溫暖的水包裹著她,以至于她沉沉進入夢鄉。
眼睛還沒睜開的時候,只感覺光線刺眼,隨后好像有只大手幫她擋住了光線:
“還挺早,才六點,要不要再睡會?”
梨初幾乎是本能地應了一句:
“那半小時后再叫我…”
閉上眼睛后,忽然意識到不對,瞬間睜開眼睛,指著床上的傅淮禮:
“你…”
他怎么會在這里??!!
傅淮禮只是慢條斯理地系著睡袍:
“怎么,昨晚洗手的時候,把腦子洗進水了?”
關于昨晚的羞臊回憶瞬間闖了進來,梨初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到底什么時候,她才能改掉,傅淮禮一泡熱水澡,她就很容易睡著的壞毛病…
但這次她反應了過來:
“昨晚,你洗完澡不是完全可以走…”
傳過來低沉緩慢的聲音特別一本正經:
“可是你把燈都關了,我怕黑。”
梨初已經懶得吐槽這個怕黑又怕疼的超絕傅嬌嬌體質,徑直起來化妝換衣服,可當她打開原本放在化妝臺上的絲絨盒,里面的珍珠耳墜卻不翼而飛。
她一臉狐疑地回過頭:
“你拿了我哥送我的珍珠耳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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