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想過,傅淮禮投資她節目的這個秘密早晚瞞不住,但她真的萬萬沒想到——一切會來得這么快。
她默默低下頭,不敢去看向飛臨的目光。
向飛臨把信息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出了聲:
“你就是那個,初初節目的忠實粉絲?”
傅淮禮原地打了個哈欠:
“是啊,長期失眠,離了她的節目就睡不著。”
他頓了頓,慵懶地聳了聳肩:
“并且長得帥,家世好,能賺錢,不媽寶。”
梨初把頭埋得更低了,只能祈禱這段對話趕緊結束。
向飛臨的目光沉了沉:
“萬盛集團從來不會投資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項目,這次怎么會…”
傅淮禮還是那副懶散模樣,回過頭去看梨初的方向:
“聽見沒,你哥看不上你的節目欸。”
梨初:“…”
向飛臨愣了愣,說話的語氣依舊是慣常的斯文有禮: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對此感到有點意外罷了。”
“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支持我們初初的事業,也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他甚至帶著兩分溫潤的淺笑看向了梨初:
“初初,你先回去休息,明日還要上節目呢,我單獨請淮禮喝一杯。”
傅淮禮沒有說話,只是抬手示意孟莊把梨初送了上去。
燈光搖曳,兩個各懷心事的男人碰著杯。
向飛臨先開了口:
“初初最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你投資的這筆錢,我替她還給你。”
傅淮禮抬起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手心揉捏著,忽然感受到好像有人在他的手背稍稍用力拍了一下。
他愣了兩秒,隨即帶著笑低低地說了聲:
“這就生氣啦?小氣鬼。”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向飛臨有些發怔,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傅淮禮這才一副反應過來的模樣,收回了笑容:
“我不是跟你說話。”
向飛臨左右環顧一圈,也沒看明白傅淮禮剛剛是和誰說話,正當他準備把剛剛那句話再重復一遍,傅淮禮忽然又瞥過去:
“你覺得她需要的只是一筆零花錢?那她早直接問你這個哥哥要不是更簡單。”
他甚至不忘火上澆油:
“說起來,好像這個項目要不是你們向家撤了資,也不至于停了。”
向飛臨沉默了。
眼下梨初需要的,確實不僅僅是資金,而是有一個強大的資本在她背后,為她撐腰。
他何嘗不知道,向家把梨初強行塞到午夜節目,是為了減少梨初和他的見面機會,包括撤資,也是因為那些甚囂塵上的緋聞。
原本,他是打算等向家徹底消了氣,就給梨初投資一檔新節目的…
他自認,自己比誰都期望著梨初能夠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業。畢竟從小到大,她想做什么事,想要什么東西,他都第一個幫她實現。
但這次,傅淮禮下手,真的太快了。
如果梨初節目背后的投資方是萬盛集團,單單從生意場的角度,確實會少了很多麻煩。
但這并不代表,他愿意看到她與傅淮禮產生太過緊密的、超出“妹妹和哥哥的朋友”這種關系的聯系。
他借著酒意與他碰了杯,試探性開口:
“你對初初有興趣?”
傅淮禮直視他的眼睛,幾乎秒答:
“當然。”
在向飛臨錯愕的目光中,他又幽幽地喝了一口酒:
“我對任何能給集團盈利的項目,都有著無比濃厚的興趣。”
向飛臨手機界面適時亮了亮,傅淮禮下意識瞥了一眼——鎖屏壁紙是梨初小時候的照片,十分夸張的露齒笑,眼睛彎彎的。
他狀似嫌棄地哼了一聲:
“你辟邪方式挺特別啊,也不怕半夜睡醒嚇到自己。”
向飛臨扯了扯嘴角:
“…說什么呢,這是初初的照片。”
“哦,沒看出來。”傅淮禮一副懶得看多兩眼的樣子,“果然接受了社會毒打就是不一樣,笑不出這種要吃人的模樣。”
向飛臨怔了怔。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說起來,他的初初,是很久沒有笑得那么開心了,尤其在他面前,似乎越來越疏離了。
而這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成年之后?四周有了他們兩個的謠言之后?還是他上次訂婚之后?
繁星不知從哪里走了過來,手自然地搭在傅淮禮的肩上:
“傅總,正喝酒呢?不如賞臉,跟我喝一杯?”
傅淮禮盯著她遞過來的杯子里,杯底依稀有粉末的浮沉。
他笑著將那杯酒拉近自己:
“好啊。”
向飛臨看著繁星放在傅淮禮肩上的手,又想起在游艇上、路邊的車里,傅淮禮摟著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忘我親吻的模樣,表情忽然變得嚴肅:
“初初是我的妹妹,不是你可以隨便玩玩的女人。”
傅淮禮把繁星遞過來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放心,我才不想,和她隨便玩玩。”
見他一字一頓,戲謔的表情透著少有的認真,向飛臨自覺起身離開:
“是我多慮了,那我不打擾你了。”
繁星順勢坐上那個位置,聲音嬌軟:
“傅總,有什么煩心事嗎?”
傅淮禮勾著嘴角:
“當然,今晚抓了個煩人的狗仔,準備起訴。可惜這背后的人我又暫時不想動,畢竟,明天的節目還得辦。”
繁星臉色陡然變得不是很好看,但仍揚著笑故意湊近:
“傅總,您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傅淮禮起了身,臉上涌著異樣的潮紅,壓低了聲音:
“腦子不好就不要勉強。”
“我換個明白點的方式告訴你,明天節目流程里,要是有什么不該有的照片出現,那以后,你的任何節目就都不用辦了。”
“我這人,心眼小,不講理,恩怨分明還記仇。”
說罷,兩根手指抬起那空酒杯:
“謝謝你的酒。”
繁星抬起手扶住他的臂:
“您喝多了,我送您上去。”
傅淮禮把她的手用力撥開,打了個響指,保鏢一擁而上把繁星攔住。
房間里的梨初,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
她滿腦子都在想,那兩個男人會聊什么…
一開始傅淮禮還借著共感,對她的手心又揉又掐的,她煩悶了就拍了一下手背,結果他后面真的什么動靜都沒有了。
她小心翼翼地也在手心試探了好幾下,沒有回應…
更忐忑了。
她只能感覺到酒意不斷上涌,還有冰涼的液體往喉嚨里灌。
忽然,像是有女人觸碰他的肩膀,若有若無滑了一下又消失。
梨初整個身子猛然一緊。
隨即,一股熟悉的熱意涌了上來,連呼吸都一下一下地變得愈發急促。
這是…??!!
梨初拼命晃了晃腦袋。
這個家伙本來就慣會招女人的招數,還有個有醫生執照的助理、一群到處扔人的黑衣保鏢隨行,那么大個人,還能讓人吃了不成!
她試圖把自己的臉埋進枕頭,不去動這些念頭。
可還是按捺不住一陣一陣涌上來的熱意,滿腦子都是傅淮禮鉗著她的下巴親吻,粗糙的指腹反復摩挲,甚至脖頸都泛著隱隱刺痛。
她和傅淮禮身上還綁定著共感,待會兒要是真發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傅淮禮親吻、擁抱別的女人,甚至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會…
梨初有些坐不住了,直接給傅淮禮打了電話。
他沒有接。
她管不了那么多,披上外套直接打開了門。
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么著急,出來找我啊?”
梨初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低下頭,卻發現傅淮禮正屈著一邊膝蓋,手腕隨意搭在上頭,坐在她門口。
他面色發紅,整個人眉頭緊皺,連拳頭都攥緊,看起來,就很不舒服的樣子。
她伸手去探他的額溫,果然很燙:
“我幫你叫孟莊來。”
傅淮禮卻一把攥緊她的手腕,眉頭微挑,意味深長:
“不如,先處理一下我們共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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