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一片紅紅的…
梨初的回憶瞬間在電光石火之間回籠:
昨夜,車上,那道溫熱的呼吸,在她的脖頸間,流連拉扯出微妙又羞恥的疼痛。
在意識到那可能是什么之后,她連忙把頭發迅速往前撇,順勢又把領子往上拉了拉,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蚊子咬的。”
小金一臉“我不信”的表情,上上下下一頓打量著她:
“現在的蚊子變異得真厲害,都帶牙了。”
“公蚊子?”
瞎話說早了,應該說是狗咬的。
梨初在心底默默地把傅淮禮罵了百八十遍。
所以這個家伙剛剛還故意幫她整理頭發,根本就是沒安好心!
此時,孟莊從遠處走了過來,對著她們一行人禮貌地點了點頭:
“向小姐,想跟您借一下車鑰匙。”
梨初倒是沒有多想,就把車鑰匙遞了過去:
“是我的車在樓下沒停對位置,要重新泊車是嗎?”
孟莊接過了鑰匙,語氣倒是波瀾不驚:
“是傅總說,他領帶落在你車上了,要我去取。”
梨初:“…”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小金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定制的橫幅,又看了一眼梨初心虛遮掩的脖頸。
這都已經激烈到…脖子上啃出牙印、當事人領帶還直接落車上了…
嘴角一陣抽動:
“梨初姐,所以您是…真的…把萬盛集團總裁拿下了??!!”
“您要不還是解釋一下吧,不然,我就要開始在這里尖叫了…”
一旁格子襯衫黑框眼鏡、平時幾乎不說話的小蒲直接就哭了:
“梨初姐,你是不是為了我們不失業,被潛規則了!”
“道貌岸然!黑心集團!待會兒我就給他們系統植入最新款病毒,讓整個公司都知道他們總裁是個什么狗東西!”
這兩番驚世駭俗的言論直接嚇得梨初抬起手,一邊一個捂住她倆的嘴: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冷靜,我能解釋。”
估摸三分鐘之后——
“共感??就是那種,傷在你身,也會痛在他心的共感?”
“梨初姐,那你要是來大姨媽的話,傅總豈不是…”
“梨初姐,那你每天早上睡醒之后,會不會有一股異樣的…”
打住,問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問了!
梨初也只是想讓她們知道——目前她和傅淮禮之間,所有容易被人誤會的親密舉動,都是兩個人為了解除共感所做的努力。
對,就是這樣。
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會議室的方向——
此時的傅淮禮正坐在辦公室里,和等候區的她們三個正隔著偌大的整面玻璃遙遙相對。
他好像正閉著眼睛養神,一邊聽孟莊匯報著什么,骨節分明的手指也一邊有節奏地撣著。
他們昨晚,也沒做啊…
怎么看起來一副整晚沒睡的樣子…
梨初的目光漸漸落在傅淮禮那條領帶上——銀灰色帶梨花紋路,打著精致的溫莎結。
她記得這條領帶,他昨晚在LeSecret的時候莫名其妙又煞有介事戴上的就是這一條。
他在蹭她車的時候,便卷好放在中控臺,還把蓋子蓋上了,再加上后來發生了那么多事情,不記得,好像也顯得順理成章?
此時,小金神神秘秘湊了過來:
“梨初姐,既然你們的共感是接吻導致的,那有沒有試過,吻回來?”
梨初默默嘆氣:“試過了。”
“那是不是抱的姿勢不對?”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很多姿勢都試過了,不行。”
“…是不是吻得不夠深入,譬如法式濕吻?”
“也試過。”
“…那你們有沒有試過,比如,躺在同在一張床上,然后——”
梨初還沒回答,忽然發現面前的兩個女生已經從正襟危坐、滿臉擔憂,變成半探著身子、一臉期待,甚至小金的手還蠢蠢欲動地要去抓盤子上的瓜子…
梨初瞪了她們一眼,把話題轉移:
“目前,我們的共感好像主要集中在觸覺的共通上,就像這樣。”
她抬起手,在手心輕輕掐了一下——但讓她很意外的是,辦公室里的家伙竟然沒有反應。
那個說自己渾身上下都敏感得很的傅嬌嬌,今日,竟然不怕疼了?
還是說真讓小金給說對了,真的因為他們昨晚…躺在了一張床上就…
她下意識趕緊揉了揉手指,又輕輕地扯了扯,想要再試驗一下——
玻璃里面的傅淮禮抬起了眸。
那雙鋒銳的眼神直接隔著玻璃就掃視過來,就像是,要精準一口咬住獵物的咽喉一般。
梨初瞬間就不敢動了。
也不知道傅淮禮和孟莊說了什么,下一秒孟莊就將梨初畢恭畢敬請進了辦公室,小金和小蒲依然被攔在外面。
梨初剛一進門,玻璃的百葉窗裝飾就關上了,嚴嚴實實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本來梨初還想說,百葉窗可以不用關,顯得怪欲蓋彌彰的。
直到聽見傅淮禮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了過來:
“才幾分鐘見不到我,就迫不及待了?”
算了,還是拉上吧。
誰知道這個家伙會好端端的突然說什么做什么…
還好,匯報進行得算挺順利。
傅淮禮是全程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就像是睡著一樣地在聽她講方案,她全程不需要和他眼神對視。
直到結束后,那個男人才直起了身子,在確認欄上簽了字。
梨初自認可以功成身退,卻聽到一聲:
“過來。”
內心默念:
[他是節目投資方,他是節目投資方…]
本著金主爸爸最大的原則,梨初還是挪著走近了兩步。
男人抬手就將她拉得更近一些。
喉結瞬間滾動了兩下,睫毛輕顫,原本冰冷的眉眼好像閃爍層層漣漪,清冷的聲音忽然軟軟潤潤地道了句:
“疼~”
“你剛剛,弄疼我了。”
這聲猝不及防又意味不明的撒嬌喊疼,和一米八四、西裝挺闊坐在這里的商務精英大高個形象,格外地格格不入。
梨初扯了扯嘴角:
“別鬧,這可是你辦公室。”
要是讓人聽見了…
“那我去外面再喊?”
梨初無語地回懟:
“你昨晚咬我的時候,怎么就不知道疼了…”
傅淮禮回答得倒是松弛:
“那個時候的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旁的感受不了一點。”
梨初:“…”
他的話過于直白得驚世駭俗,以至于她半天才憋了句:
“我們商量個事情——你以后,能不能不咬我?”
“哦?以后。”
傅淮禮目光陡然變得玩味,若有若無重復了一下她話里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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