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抬起手,一副給自己扇風的樣子:
“是這糖,怪辣口的…”
傅淮禮倒像是喘了口大氣,拖著慵懶語調把剛剛那句話說完:
“畢竟兄弟一場,你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
嗯,妹妹?
為了解除共感,私下里把嘴都快親爛,這個家伙還惡劣地喊人來圍觀他們在辦公桌上計時擁抱…
這算哪門子把她當妹妹!
梨初暗暗瞪了傅淮禮一眼,“嘎吱”一口把糖咬碎,仿佛咬的不是糖,而是他。
傅米米親昵地挽上向飛臨的胳膊: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不就是吃個飯解決的事情嘛,初初你也一起吧,好好訛他們一頓!”
梨初對修羅場沒有興趣,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我中午還有約的,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
像是好不容易找到借口離開一樣,利落地拎起包,只點了點頭,就迫不及待地落荒而逃。
傅米米下意識用手肘杵了杵向飛臨:
“初初的臉紅成那樣,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向飛臨的視線默默鎖定她遠去的小小背影:
“大概,她只是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吧。”
他的初初,談戀愛了么?
以前跟在他身后像小尾巴一樣的小孩,有時候到了深夜還不忘微信匯報自己上播、下播、平安到家。
可好像自從向家和傅家決定先辦訂婚之后,梨初跟他的聯系就變少了,已經有很多事情不再跟他分享。
尤其在他以前的印象中,梨初是絕對不敢一個人來接觸傅淮禮這號人的。
一想到這里,他恢復斯文有禮的目光看向傅淮禮,笑容溫潤:
“待會兒午飯我請,初初剛剛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淮禮你多擔待。”
傅淮禮目光卻只是定在不遠處專注于等電梯的梨初身上,語氣散漫:
“她做得挺好的。”
“報告詳實,數據清晰,具備落地可行性,確實,值得綜合考慮。”
“對了,我中午也有約,畢竟眼鏡蛇不能當電燈泡使。”
說完,拎著西裝外套就走出了門,瞥見電梯是往上走的,唇角緩緩勾起。
W大廈頂樓。
LeSecret私人法餐廳。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梨初原本還以為自己高低要先點一桌菜意思一下,卻不料一進餐廳門,便有管家模樣的人迎了上來:
“請問是向小姐嗎?您的事,傅總已經跟我們打過招呼了。不過我們的主廚Fox先生最近不在餐廳,所以不對外營業。”
“但Fox先生說了,這幾天廚房都可以開放給向小姐,時長不限,且無人打擾。”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給自己取名叫狐貍。
雖說是餐廳后廚,倒是被收拾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最顯眼的島臺中心,放著一個梨子醬蛋糕,就像早就洞悉她的來意,特地等著她似的。
尤其這蛋糕盤子下,還壓著一份配方單子和做法解析。
本來她還以為,這法餐大廚用的菜譜,會是什么很復雜的法語,這次來“拜師學藝”,她那小包里還揣著一本厚厚的法語字典。
也就是剛剛在傅淮禮辦公室,被他調侃的“磚頭”…
結果,眼前這張竟然是全中文的配方,還無比細致標注了系列注意事項,以及各種食材配料放在后廚的哪個位置。
梨初按照配方單子認認真真地準備好食材,不忘在這位Fox先生的儲物柜里貼上便簽留下自己的電話,表示感謝以及愿意雙倍支付所有的耗材費用。
雖然說這菜譜步驟詳細,但在剁梨子醬、用烤箱過程中,梨初兩只手還是都掛了不同程度小口子…以至于最后,孟莊拎著醫療箱推開了廚房門:
“向小姐,傅總讓我過來一趟,給您送些您可能會需要用到的東西。”
嗯,消毒藥水、創可貼、燙傷膏、藥棉、繃帶…
還有一段陰陽怪氣的錄音:
[怎么?去趟LeSecret還被人嚴刑逼供了?]
[我勸你盡快招了,少受點皮肉之苦,還要連累我的手指頭。]
梨初:“…”
很快,就到了向飛臨游艇生日會的這一天,梨初特地選了最素色低調的小紗裙,早早地就到LeSecret把前一天做好的蛋糕取走。
卻不料上了游艇,拿來放來賓禮物的長桌上已經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禮盒和精美的小蛋糕…戴著長白帽子、一長串英文胸牌的洋人廚師正在布置擺盤,將那些小蛋糕拿出來一個個切好擺好,分給來賓自助取食。
最中心顯眼位置的,據說是傅米米準備的蛋糕,足足有五層,上頭還裝飾著金箔。
不愧是…傅家千金的手筆和實力…
梨初小心翼翼在簽到處簽下自己的名字,默默把那個梨子醬蛋糕隱在那堆蛋糕里面,企圖讓它格外不起眼,低調存在。
結果,更扎眼了。
就像,從這艘華麗游艇旁,幽幽游過去的破落小漁船,里面那張最小最破、還掛著狼狽海草的漁網。
扎耳的聲音也傳來了:
“不是,她誰啊!生日會竟然敢穿這樣的裙子來!”
“這種場合,穿別的什么不好,還非要和傅米米撞衫!”
“白天撞裙子,晚上就敢搶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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