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當場嚇得整個身子往后退,還沒完全恢復的腳踝傳來隱隱疼痛,讓她控制不住平衡跌落,只是憑本能地用手胡亂抓了一把。
凌亂中,似乎有一只大手穩穩地扶住她的腰。
還沒來得及道謝,忽然感覺到還有五指掐進胸前,好像還借力抓了一把。
梨初當場紅著臉大喊:
“傅淮禮你流氓!你…”
可等她看清楚,才發現是自己的手大喇喇地按在人家的胸上,剛剛不過是她共感的錯覺。
所以,流氓的那個是她。
嗯,這就很尷尬了。
傅淮禮眉頭輕輕一挑:
“偷親、失敗、摔倒、順勢偷摸、還惡人先告狀,這連招倒是挺清新脫俗的。”
她避開他的眼神,卻無意瞥見了茶幾上的糖紙,似乎,也有絲絲甜味縈了過來…
等等,傅淮禮已經吃上糖了?!
所以,他早就醒了!故意在沙發上裝睡等著她?!
梨初手指著糖紙剛想質問,傅淮禮微微啟唇將嘴里的糖嘎吱咬碎:
“時刻保持口氣清新,萬一有人偷親,體驗感不至于太差。”
梨初:“…”
您可真是…太客氣了!
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傅淮禮順勢將她按在沙發上,幫著拿起了手機,屏幕正對著她:
低低的語氣格外玩味:
“你哥的電話,想自己接還是我來接?”
梨初才不敢賭,按傅淮禮的性格,他是真敢接。
果不其然,等她慌慌張張伸手要去搶的時候,通話鍵和免提已經被按下,溫柔的聲音通過傳了過來:
“初初,早上我接到警局打來的慰問電話,才知道昨晚你遇上惡意襲擊,發生了什么事?”
不知怎的,聽見向飛臨的關切,竟有一種遲來的委屈從鼻腔冒了出來,酸酸澀澀的。
可一抬頭,就看到了傅淮禮那張不茍言笑的臉,梨初又活生生把剛剛的念想全憋回去了,嘴角一味地扯著笑:
“已經沒事了,哥哥。還好警官們來得及時。”
“抱歉,昨晚是哥哥不好。本來這幾天剛好請假,是能騰出時間接你上下班的,昨晚你該嚇壞了吧?”
無論發生什么事情,她的哥哥總是第一個反思自己。
“我現在在過來的路上了,你還在你租的房子那里對吧,哥哥剛剛排隊給你買了你從小就愛吃的早餐,有蝦餃皇,糖沙翁…用驚喜早餐給你壓壓驚好不好?”
小時候,梨初最期待的就是向飛臨晨跑歸來,手上拎著熱氣盈盈的各式早餐紙袋。可自從大學畢業被安排進那檔深夜節目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和向飛臨同桌吃過一頓早餐了。
只是…如果向飛臨現在過來,還遇上傅淮禮在她這里,怕是驚喜當場要變成驚嚇了。
她沒有先應話,抬眸默默看向傅淮禮,食指小心翼翼地伸出來指了指他,又伸出中指一起朝下,做了個模擬“走”的手勢,隨即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高舉到額頭,表示“拜托”。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傅淮禮卻露出一副看不懂她想說什么的樣子,只是將手機塞回到她手上,自顧自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又躺下去閉目養神去了。
梨初:“…”
她只好重新拿起手機:
“不好意思,哥哥,我昨晚折騰得有點累,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我沒事的,您好不容易請了假,還是多去陪米米姐吧,畢竟你們昨天剛訂婚。”
這句話單聽有點綠茶,但眼下確確實實是梨初覺得最合適的事件走向。
畢竟她比誰都清楚,她的身份有多么不合適站在現在的飛臨哥哥身邊。
她借口補覺,就把電話掛斷了,伴隨手機屏幕暗下,不知怎么,像心底空了一塊那般悵然若失。
傅淮禮連眼睛都沒睜,聲音聽起來挺漫不經心的:
“所以,你昨晚在警局填的緊急聯系人,填的你哥電話?”
梨初鼻子有些發脹發酸,卻還是用力瞪了他一眼。
廢話,不然填誰,他嗎?
然后與本人關系那一欄寫著:體感互通的大冤種?
傅淮禮終于舍得慢悠悠地睜開眼睛,那雙黑眸一點一點地描摹著她哀怨的臉:
“向飛臨只是不來了,又不是死了。”
“你最好想清楚,你是舍不得你哥,還是舍不得你的蝦餃皇和糖沙翁?”
“我昨晚就說過了,你十年前腦子就壞了,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男女之情。”
梨初剛想反駁,樓下的門鈴聲陡然響起。
她瞬間一震,頭腦幾乎一片空白。
難道…向飛臨沒有聽她的話去看傅米米,還是過來了??
可是傅淮禮的車,還大大方方地停在樓下,要是被抓到…
門鈴響起第二遍,梨初果斷拉起傅淮禮,將他原本蓋在腿上的外套胡亂往他身上一披:
“不管怎么說先躲起來!”
“我房間里衣柜還比較空,雖然對你來說可能有點矮。”
“要不,浴室怎么樣?”
“對了,浴室那里有個小窗,你可以翻出去,就說你只是在附近辦事,然后把車暫時停在我這里…”
原來,狗血小短劇里面經常上演的捉奸修羅場名場面,當事人是這種感覺——一種天分分鐘都要塌了的驚慌失措。
傅淮禮卻就這么坐著,眼神瞥向被她幾乎扯亂,微微敞開胸膛的襯衫:
“藏奸夫的手段,很熟練啊,經常這么干?”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空在這里陰陽!
梨初正打算強行撐著腳踝的疼痛,將他生拽到房里去,卻發現傅淮禮好整以暇地用下巴示意著,讓她去看墻上的可視通話。
她轉過頭時,看到屏幕中,是一身熟悉的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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