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會親,共感沒有解除。”
梨初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正在揉的小腹位置,又偷偷瞥了傅淮禮的方向一眼,在想清楚這個家伙會共感到什么之后,整個人羞赧得想做一只鴕鳥,把頭埋進沙堆里那種。
接下來的一路,梨初完全不敢亂動,就像坐在第一排老師眼皮底子下小心翼翼不敢亂動的小學生那樣。
一路上安靜得可怕。
直到車子停在攝制大樓樓下,她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傅淮禮一個萬盛集團的總裁,送她來上班了。
難以置信之余,看向他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感激。
本來一直別過頭看風景的傅淮禮開了口: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只是‘好心’。”
他不緊不慢地咬在最后一個詞上,那是她在宴會廳上用來形容他的。
梨初扯著嘴角:
“謝謝淮禮哥,我住的不遠,待會兒自己回去就好。”
畢竟是深夜節目,錄制結束都是凌晨兩點半了,梨初便在攝制大樓附近租了一套干凈的二層小房子,補完覺才回的向家。
說起來,那套房子還很新,裝修得還怪合她心意的,若不是同住的房東奶奶說屋主不肯賣,她倒是想直接買下來。
一句慢悠悠的話直接把她拉回現實:
“我剛剛有說要送你回去嗎?”
得,又是她自我多情了。
在下車之前,梨初又想起共感的事情,默默轉過頭:
“淮禮哥,待會兒1點到2點我要直播,會出現在鏡頭里,你能不能…”
話都到嘴邊了,依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她總不能說,你能不能一點到兩點安分守己,包括不限于:不要摳手心、不要洗澡、不要亂摸等等。
傅淮禮卻輕笑了一聲:
“怎么,制作人還需要親自拉節目觀眾,誠邀我看你那種無人問津的直播節目?”
梨初把話憋了回去,只頷首:
“希望您在一點到兩點好好睡覺,有助于身體健康和機能發育,男人的機能,還是很重要的。”
管那么多干嘛,只要睡著了,就不會作妖了。
正常人類按理來說…那個點都會睡著的。
傅淮禮眸色冷了冷,一字一頓:
“首先,我機能挺好的。”
“順帶提醒你,每晚差不多這個時候,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在共感解除之前,麻煩你,不要磕磕碰碰,不要喝高濃度的冰咖啡…”
他倒是厚顏無恥地先提上要求了。
說起來,這種凌晨一點半到兩點的非人類時間,萬惡的資本家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
本著“階級限制想象”的心思,梨初也沒多想,就轉身上了攝制大樓,直到電梯門關上,才懊惱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可忽然感覺手心又被人摳了摳,陡然清醒,默默把手撤了回來。
她得好好想方設法,解除這個共感才行。
進了攝制棚,助理小金迎了上來: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梨初姐,你的梨膏糖和高濃度冰咖。”
“咖啡…先幫我換成溫水吧。”梨初想起了傅淮禮的囑托,默默推開了咖啡,剛想伸手去拿梨膏糖,卻又忽然頓住。
平時上節目之前,她都會吃上一顆潤潤喉,順帶緩解上鏡之前的緊張,可現在,只要一聞到這個味道,眼前竟然浮現的,是傅淮禮親吻她的模樣…
上下滑動的喉結,手感緊繃的肌肉…
梨初連忙用力晃了晃腦袋,試圖把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從腦子里晃出去,順勢把梨膏糖也一起推遠了。
小金又遞上今天的臺本,嘴上一頓忿忿:
“梨初姐,這是編劇組剛剛發送來的郵件,真是服了他們,每次都這個點才發過來,我們根本來不及時間做調整,本來這誰大半夜看城市新聞,連臺本都這么敷衍,我們的節目收視怎么上得來!”
“而且明明是一樣內容的采編,他們給黃金檔新聞節目直播做臺本的時候,態度和文本質量完全不一樣,顯然就是故意的!”
梨初瀏覽默讀了一遍:
“沒關系,我們好好準備、好好表現就行,辛苦了。”
這個世界,誰不是捧高踩低。
梨初這檔直播節目,在眾人眼中算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骨。但向家的投資又一直都在,偏偏還沒有考核指標,這檔節目就只能一直這么無人問津地做下去。
一開始還有人會忌憚向家,給她這個欽定制作人一個面子,但久而久之,伴隨著向家也從來不過問這個節目和這個所謂的養女,所有節目共用的市場宣傳組、編劇組也就不約而同無視了這個節目的存在。
梨初的團隊也小得可憐。
原本還有個能出鏡播報的新聞主播,結果主播嫌棄這檔子節目大概下輩子都火不了,就光速退出了,也招募不到人,便只能由梨初臨時替上。
然后就是助理小金,全名金銀花,還有一個后期技術組的女孩子,常年穿著格子襯衫、戴著厚厚黑眼鏡、話都不說一句的蒲宮櫻。小金經常半開玩笑地說,整個團隊叫做“不上火團隊”,這輩子注定與火無緣,既排不上好的檔期,也宣傳出不去。
“各位觀眾朋友晚上好,歡迎收看深夜新聞直播欄目。今天的第一則新聞是寧氏捐款一個億打造天使醫院,著名慈善家寧宥斌寧老爺接受采訪,為W城百姓提供免費醫療服務…”
這檔節目,甚至連個正經的節目名都沒有。
傅淮禮坐在車里,一邊處理工作,一邊聽著梨初的聲音從屏幕中緩緩傳來,抬眸,她正穿著他的襯衫有條不紊地念著新聞,笑容恬靜。
這件襯衫她穿著,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原本,他確實沒想把衣服拿回來。
不過既然她上趕著要還,似乎也還不錯。
梨初才剛下節目,小金就一臉八卦地迎了上來:
“梨初姐,樓下保安說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是等你的耶!”
她滿眼閃著光,就差沒把“梨初姐你竟然背著我們談戀愛,還有男人接你下班”這句話寫在腦門上。
可梨初的右眼皮卻一下子跳得厲害。
右眼跳災,鐵定沒啥好事。
所以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會是誰?
她的第一反應是哥哥向飛臨。
如果是向飛臨,訂婚宴結束還是堅持來接她,向家的人大概會把她拆了吧?
這很災難。
可忽然,腦海里冒出了一方棱角分明的下頜。
萬一…是傅淮禮呢?
嗯,好像,更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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