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地就上了車。
就那種骨子里從小被人培養出來的聽話,在家聽養父母的話,出外聽老板的話。
但車門輕輕關上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明明和傅淮禮中間隔了整整一個身位,還是忐忑地不知道手腳應該放哪里好。
空氣中傳來隱隱約約的絲絲甜味,和方才在酒店房間里聞到的很像,好像是梨膏糖清甜的味道。
她大著膽子暗暗瞥了一眼,才發現是傅淮禮這個家伙在吃糖。
要不是親眼所見,她是絕對不會把不講理的霸道總裁和糖果這兩個東西聯想在一起…
大概是注意到了梨初的目光,傅淮禮把嘴里的糖“嘎吱”一聲咬碎,緩緩說了一句:
“開始吧。”
梨初:“?”
傅淮禮抬起手表,幽深的眸子凝著她:
“我的時間很寶貴。”
原本梨初還以為是要到別的地方去,所以,他的意思是,在車里…就開親嗎?
她錯愕地抬起眸,卻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深邃眼眸。
她讀不懂那個眼神,但下意識覺得膽怯,便連忙收回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他剛抿過糖的薄唇上…
好像,盯著他的唇也太不禮貌,顯得自己好像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很期待的模樣。
梨初選擇繼續往下看。
慵懶松弛的聲音傳來:
“那么喜歡我這件襯衫上的紐扣,回頭剪下來送你。”
梨初:“…”
大概是見梨初半天沒有動作,傅淮禮眼角微揚:
“你要不想在車里,回宴會廳也行。”
說著,就要起身開車門的模樣。
回宴會廳接吻?!
他怕不是嫌她社死得還不夠慘烈。
梨初咬咬牙直接伸出手,將他壓在車門邊:
“就這了…挺好的。”
傅淮禮不動了,就盯著她,等著她上來親。
梨初深呼吸了幾下,先是側著往上,停住,換了個角度,再停住…
親不下去。
傅淮禮的司機,就這樣大大喇喇坐在前面就算了,被他這樣直白地盯著,她實在是下不去口。
“怎么?找半天…找不到讓你覺得舒服的姿勢?”
傅淮禮的眼神突然變得幽深玩味了起來:
“不是說談過很多個,沒在車里接過吻?”
昏暗之中,幽邃的黑眸看著她,牙齒輕輕磨咬著嘴里的碎糖屑。
也不知道是因為車里空間太小,空氣就微微發得悶熱,將梨初的臉也變得醺紅。
梨初先是選擇厚臉皮地維持自己在宴會廳時立下的人設:
“你的車太小,我施展不開。”
她知道自己不擅撒謊,最后還是紅著耳根、鼓起勇氣和盤托出:
“主要是,我不喜歡被人盯著接吻。”
“所以,你能不能閉眼…”
梨初把在酒店房間里那么自然而然發生的親吻,歸咎于藥效,還有房間里昏暗的燈光。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聽完她的話,傅淮禮倒是難得地笑了。
他抬手按了按鈕,后座的擋板緩緩上升。
骨節分明的手指,深深陷進了皮質的座椅靠背,傅淮禮的半個身子都往梨初的方向湊了湊,微微偏頭錯開鼻鋒,嘴唇貼到她的附近,閉上了眼睛。
梨初的神經倏地繃緊了,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薄唇,溫熱的呼吸鋪面而來,帶著梨膏糖的清甜氣息。
好像,再不親就不禮貌了…
她溫軟輕柔地仰頭碰了上去,力度很輕,像羽毛。
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變輕了,一動都不敢動。
內心默念,一,二,三…
到第五秒的時候,她就連忙退開了,第一反應就是抬手去掐傅淮禮的鼻子。
嘶,怎么還是疼…
這該死的共感,還在…
眼前這雙眸緩緩睜開:
“不得不說,你技術挺差的。”
梨初:“…”
誰要他給差評了。
和銀灰色戒指同色的手表再次被緩緩抬起:
“我可以再給你五分鐘。”
梨初心想著,自己往后和傅淮禮可能交集也不會太多,這車上都上來了,不能白上。
她努力回憶著當時在酒店房門后意亂情迷的模樣,還有舌尖漫進來的絲絲清甜,那微不可聞的一顫,閉上眼睛,雙手搭在傅淮禮的肩上就重新湊了上去——
好像,這次唇的距離,比她預估的要再短一些。以至于這個吻,比剛剛開始得突然得多,甚至幾乎是撞進一處。
受了力,唇縫被迫微微打開,梨膏糖的味道輕輕勾過,與她短暫相碰。
梨初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顫,下意識攥緊了手指,卻被他握住了手,五指強硬地探入、展開。
哦對對對,這個嬌氣的家伙怕疼…共感還沒解除的話,不能掐。
梨初忽然有點想試試共感到底還在不在,便嘗試動了動手指,去反扣他的手。
身前的男人卻好像誤會了她的動作一樣,唇上廝磨的力度陡然加重,帶著他標志性的霸道與不講道理。明明剛剛是她將他幾乎推到車門上,卻在不知不覺間被那頎長而強悍的身體反向掌控。
也不知是不是共感作祟,觸覺好像被瘋狂放大,梨初竟有些恍惚失神之際,似乎下頜被錮住,粗糲的指腹緩緩掃過,似乎在勾著她、引著她打得更開。
不知怎的,她下意識心虛地抬眸,往后窗探看了一眼…
等等!
傅淮禮的車停在這個位置,就在剛剛宴會廳的正下方!
向家和傅家的人都沒走,正在巨大的落地窗旁喝著茶聊著天,相談甚歡,一舉一動她都看得真切。
所以,也就是說,他們但凡有一個人俯視窗外,她與傅淮禮在車里的一舉一動,也會被他們一覽無遺?!
她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靈魂都差點出竅,哪還有半分繼續親下去的心思,只一味用力地敲了敲傅淮禮的胸口。
結果,自己被自己的拳頭一頓痛擊,疼得她當場倒吸一口涼氣。
更欲哭無淚了。
傅淮禮卻沒有半分松開她的意思,只是單手裹住她的小拳頭,另一只手抬起,用指節輕輕敲了敲擋板。
車子發動了,緩緩駛出了酒店的大門。
這個吻大概持續到梨初差點呼吸不過來。
兩人分開的時候,傅淮禮慢慢翹起了二郎腿,而梨初卻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體溫幾乎都上升了一度。
偷情的羞恥感從腳趾頭蔓了上來,她緊張地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小腹,感覺那里崩得緊緊的,怪不舒服的。
傅淮禮輕輕咳嗽了兩聲,眸色幽深地看向窗外不去看她,再開口時,聲音已是沾染了幾分沙啞:
“別亂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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