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易中海就去了街道辦。來得太早,被門崗李大爺攔住了。
“老李!”
“開下門,我找王主任!”
放以前,李大爺或許會讓他進,畢竟易中海曾是聯絡員。
可如今他早已不是,名聲也不好,李大爺自然沒給他好臉色,直接無視。
“老李,是我啊!”
“易中海!”
李大爺沒好氣地開口,“我知道是你,攔的就是你!別人我還不攔呢。你現在還在觀察期,小王也沒到,我可不敢放你進去!”
見老李毫不留情面,易中海無奈蹲在街道辦大門口等王主任。
這老李可不是普通門崗——他本名早已被歲月模糊,就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人人都喚一聲"老李 老李原本有三個兒子,當年他媳婦去一趟娘家探親,半路被鬼子侮辱后,三個兒子為了給母親報仇加入隊伍先后在抗日和解放戰爭中犧牲,三個兒子最大的才剛成年。
李大爺得到三個兒子都犧牲后他為報仇加入志愿軍,1953年重傷后被安置到街道辦看守大門。
一門三烈士的殊榮,讓連王主任都對他敬重三分,孤寡半生的老李,在南鑼鼓巷名聲那是相當好,不是易中海以前那種玩“道德綁架”。
易中海等了半小時,王主任老遠就看見易中海了剛到門口就冷著臉開口:
"易中海,大清早蹲這兒干嘛?你們95號大院又惹事了?
現在95號大院就是個"毒瘤 "——曾經她眼中的優秀四合院,如今已成她心頭大患。
"王主任,不是大院的事。
"易中海忙賠笑。
"后院聾老太太年紀大了,想讓秦淮茹照顧她,等她百年后房子歸秦淮茹。您也知道院里的風氣,就怕以后為房子的事情鬧事,所以想請您做個見證,立個字據一式三份,街道存一份,兩家各執一份。
王主任琢磨著有理:聾老太太無兒無女若沒憑據,那兩間房子肯定會鬧出大亂子,只是易中海怎么有臉說大院風氣。
95號大院不就是你帶的頭嗎?
"行,下班后我去院里見證。你先回吧。
目送易中海匆匆往軋鋼廠趕,王主任轉身走向門崗,從帆布挎包里掏出幾包大前門和特供煙,又摸出一瓶茅子塞進老李手里。
"李大爺,我家那口子分的煙,他抽得少,給您拿幾包。這酒是他特意讓我送的,感謝當年您救過他命呢。
"煙我收,酒就算了。
"老李推辭。
"您別客氣,喝完我再給您拿。不過煙還是少抽,傷身。
"少抽?煙就是我的命。
老李顫巍巍點上一根,濃煙裹著嘆息吐出——自從三個兒子犧牲,他夜夜夢見他們血染戰場的模樣,唯有靠尼古丁才能熬過漫漫長夜。
王主任喉頭一哽,終究沒再勸。
李大爺滿門忠烈,唯一遺憾的就是三個兒子都沒留下后代,心里的苦哪是幾句話能勸得了的?
“李大爺那我先進去了,您老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說!”
基于搜索引擎技術檢索服務 “我沒什么要求,我一個人能有什么要求,你忙你的去吧!”
易中海一路狂奔到軋鋼廠,還是遲到了。
郭大撇子劈頭蓋臉一頓罵,他卻連半句嘴都不敢還——如今他干著八級鉗工的活兒,卻只拿一級工的工資,哪還有從前的威風?
只能低著頭,任唾沫星子濺在臉上。
“易中海你踏馬的…下次再遲到直接扣你工資!”
郭大撇子罵得唾沫橫飛,卻沒看見易中海攥緊的拳頭里藏著多少咬牙切齒。
以前郭大撇子見了他都得賠笑臉,如今卻像訓孫子似的——易中海心里窩火,面上卻堆著笑,這老陰貨最擅長的就是玩陰的。
罵了幾分鐘,郭大撇子罵累了,甩來一沓圖紙:“今天必須干完這些零件,干不完甭想下班!”
他揮揮手像趕叫花子一樣把易中海趕走了,幸虧是在辦公室里,要是在車間里面郭大撇子敢當眾這么折辱他,易中海覺得自己能把郭大撇子變成郭大瘸子。
易中海黑著臉剛回到工位,秦淮茹就湊過來——早上她敲易中海房門時,門鎖是朝外扣的,心里便有了數。
“師父您早上去街道辦了?”她壓低聲音。
易中海繃著臉點頭:“下班后王主任會來大院到時候立個字據,一式三份,到時候就不怕別人搶房子了。”
他故意把“立字據”咬得很重,就是告訴秦淮茹這事是他促成的!
秦淮茹一聽就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
“謝謝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養老的!”
要是有王小兵在,準得給易中海一個大逼兜——這老東西當年覬覦自己家房產時,那副嘴臉他現在還記得。
可惜此刻王小兵不在,沒人戳穿他這偽君子的面皮。
還怕別人搶房子,這事不就是你易中海以前干過的嗎?
秦淮茹得了準信兒,忙不迭回到自己工位。
易中海望著腳邊堆成小山的工件,竟覺得沒那么扎眼了——只要秦淮茹那邊穩住,這點活兒算什么?
他可是八級鉗工,太小看他了不是。
鍛工車間里,劉海中早早就晃了進來。
嶄新的中山裝筆挺筆挺,大背頭怕不是抹了足有二兩豬油,手背在后面像個巡視的大領導。
孫二驢看著劉海中這派頭心里不斷罵著劉海中:不就個芝麻大的小組長,搞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上面大領導過來視察呢!
“劉組長,這是今天的任務單。”
宋春生從生產處開會回來,正撞見劉海中在車間“視察”。
瞧瞧那锃亮的皮鞋、整潔的中山裝,哪像個車間干活的?
廠里楊廠長下來檢查都沒這譜兒!
不過宋春生也不提醒他,他巴不得劉海中這樣裝杯。
劉海中聽見主任喊他,立刻堆起笑湊過去。
誰知宋春生眼皮都沒抬,把計劃書往他懷里一塞就轉身回了辦公室。
劉海中掃了眼發現看不懂,然后直接揣進褲兜,轉身又一路小跑到運輸隊休息室。
“大茂!趕緊幫我看看!”
劉海中一頭撞進休息室,見許大茂正挨個發喜糖,忙從褲兜掏出皺巴巴的任務計劃書,遞給許大茂。
許大茂正笑得滿臉開花,冷不丁被這頤指氣使的口吻嗆得皺眉——求人辦事還跟訓孫子似的?
剛想甩臉子,昨晚酒席上的事突然閃過腦海:昨兒他敬劉海中那杯酒,這老小子可是答應以后在大院里面有什么事情他會幫忙。
咬咬牙,許大茂接過計劃書掃了兩眼,耐著性子把任務要點、數量這些講清楚。
劉海中聽完,抓過計劃書就往回走,半句“謝”字都沒留,活像許大茂欠他的。
等這貨晃出休息室,許大茂才撇著嘴罵了句“老棺材瓤子”,又抓起喜糖往運輸科走——副科長還沒去呢,副科長許大茂也打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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