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老神仙啊!”
“求老神仙饒恕我剛剛不敬之罪!”
不論是圍觀群眾,還是場中那些如喪考批的鏢師,此時此刻都用敬仰的目光看向了這個老道。
特別是那個放下豪言,要當眾騙吃騙喝(吃矢)的那位鏢師,已經臉色蒼白,失魂落魄。
“呵呵,老道不過是來取自己的東西罷了,你等的鏢費,去找周老爺吧。”
說完,這老道士竟然單手拿起那參天的米樹,人群之中自發散開一條路,看著這位道法驚人的老道士離去。
“大師,熱鬧看完了,咱們要不…”
寧采臣眼饞地看著那遠去的米樹,心中思考若是自己一家得到,是不是就能夠一輩子不用買糧了。
“不急,這等妙人,貧僧還真是想要結交一番。”
玄通拈花一笑,提著寧采臣的衣領,腳下云煙頓生,在人群之中穿行,掀起一股微風。
雖然是在地面行走,但是足尖有祥云瑞靄,更顯氣質斐然。
這一幕,也被還沒有散去的人群捕捉到了。
“我去!還有高人!”
“是一位小師傅!今日老子可是開眼了!”
“快快快,拜一拜!”
收獲路人甲乙丙丁…震撼,佛力值+300
聽著系統傳來連續不斷的提示音,玄通嘴角含笑。
肩頭的七娘履行一個圍脖的職責,一邊嗅著空氣中那老道士的氣味兒。
身后房屋倒退,留下了一路上多少震撼的神情。
直至來到了一處筆直寬闊的大道。
道旁,有披堅執銳的甲士,而在巷子盡頭,就是一處香火鼎盛的城隍廟。
又是城隍廟!
“老爺,人家在等咱們呢。”
耳畔傳來了七娘的匯報。
玄通點了點頭,就拉著寧采臣翻身進入了城隍廟后院,目之所及,寬闊寂寥。
yue~嘔!
可憐少年寧采臣,還沒有從高速行動的眩暈之中反應過來,就被七娘的突然開口嚇了一跳。
吐的更加厲害了!
心中更是不斷念叨“苦也”!
“老先生好腳力啊,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
玄通有些嫌棄地躲過了正在吐酸水的寧采臣,踏前一步,看向院中的老道士,問道。
此時此刻,道士剛剛將手中的參天米樹放下,甫一落地,米樹煙消云散,無數糧食灑在院中,米香四溢。
前院走進來幾個手腳麻利的道童,熟稔地用掃帚將米粒掃進麻袋。
還有幾個,將吐的眼前發黑的寧采臣帶了下去。
“你這小光頭,剛剛老道不愿意和你計較,如今竟敢帶著一只妖物,跟蹤編排老道,莫不是以為這金華府是你家寺廟?”
常悅沒有指揮道童,反而徑直走到了一處石桌前,抓起桌面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非也!老先生修為通神,玄通心生仰慕,而且,此來也是為了解決金華之事,不得不面見道官。”
玄通聽著常悅老道士拐彎抹角的指責,也沒有生氣。
佛道兩家這么多年的明爭暗斗,要是能夠心平氣和,反而是灼灼怪事。
“哦!?你就是郭北縣蘭若寺的那個天生佛子玄通?燕赤霞呢?”
沒想到,玄通一開口,對面的常悅就將喝進去的一口酒吐了出來,端直身子,盯著玄通。
“燕真人入金華之前,得到了一些線索,如今去驗證了——常道長知道貧僧?”
玄通一頓,疑惑問道。
難不成是百姓口耳相傳,也不對啊?沒這么快啊!
這才過去不到倆月。
“如何不知?整個江南都傳遍了,蘭若寺出了一個天生佛子,修行不到一年就受佛陀青睞,覆滅走陰一派,還挫敗了地府鬼王,可謂佛門冉冉升起的新星,哦對了,這些是從各地的佛寺傳出來的,說是白云那個老禿驢和你并肩作戰過,為你背書。”
常悅好像也和白云禪師關系不錯,神色驚奇望向玄通,想要看看這個小和尚身上有什么過人之處。
“白云…”
玄通嘴角抽搐,白云禪師比他早走了一個月,沒想到竟然是去干這個事情了。
游方僧兼職吟游詩人是吧。
要是換成什么rpg系統,此時此刻自己的耳畔應該響起一個聲望+1的提示音了。
“咳咳咳,不過是因緣際會,其中白云禪師和法明方丈也出力頗多,哦對了,還有郭北縣的道官李知常…”
“李知常那孫子有幾斤幾兩貧道了解,白云的本事雖然強,卻不至于辦下此等大事,你就不必自謙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金華府多事之秋,你來此地,也好!”
常悅擺了擺手,沒有和他過多客套,直奔主題說道:“既然燕赤霞帶了你,想必也和你說過了,那斷劍害人的事情,已經不可制了。”
說到正經事,玄通正襟危坐,拍了拍脖頸處的七娘,讓這個黃皮子化作人形,在旁侍候。
這才寶相莊嚴問道:“請道長細言!”
“嗯!”
常悅瞥了一眼七娘,隨后戲謔地看了一眼玄通,不過沒有多說別的,繼續圍繞斷劍之事開口:“從去年開始,斷劍出現,一個在宿江打漁的漁夫于夜間失足跌落江水,三日后,手持斷劍殺宿江水府上下百妖,之后,城外王家莊,王家失火,王家少爺活活燒死,三日之后,破棺而出,手持斷劍,殺參加流水席的百姓三百多人。然后,去年秋季問斬的山匪,斷頭之身手持斷劍殺劊子手和監斬官上下百口…直到前些日子,畫舫一個名妓,在詩會之上,提著斷劍,屠殺世族公子數十,無辜百姓數百。”
“一,二,三…七!”
玄通掰著指頭數,直到如今,斷劍出現七次,死在這斷劍之上的無辜生命已經有幾千口。
但朝廷直到上個月才通知了燕赤霞!
一旁的七娘也聽的瞠目結舌,這等殺孽,就連妖怪都心驚膽戰。
“畫舫之后,貧道出手查探過每一處事發地,斷劍每次都是出現在剛死之人的手上,其傳遞,絕對不可能是隨機的。”
常悅再一次端起酒杯,酒意更甚。
“可惜,每個事發地都沒有發現蹊蹺,唯有那畫舫,卻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