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X
看到X這樣問，韓書俊咳咳兩聲，瞬間臉紅耳漲。
白菜可不就是大腦袋。
不過他不能直白的說，還是編了個理由。
“現在流行漂亮的臉蛋配大腦袋，況且你看，大頭，大頭，吃飯不愁，多健康啊。”
X像是故事里的裴珠泫一樣，露出了嫌棄的眼神。
“.......肯定是你不喜歡人家，所以故意的，哼哼。”
韓書俊摸了摸鼻子。
她又轉回正題，淡淡的文字充滿冷面美人的意味。
“......韓書俊，你確定不是你自己故意把肩膀湊過來的？趁我睡著了占我便宜？”
韓書俊連忙打字反駁，語氣中帶著一絲被冤枉的委屈。
“天地良心！我當時緊張得差點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怎么敢有那些不該有的小動作！”
X哼哼一聲。
韓書俊趕緊岔開話題。
“從那次‘意外’之后，你對我好像真的卸下了一點點防備。
你偶爾會把你媽媽早上特意為你準備的三明治分給我一半，雖然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是那副冷冷的樣子，但我知道，你其實是個很細心也很溫柔的女孩子。”
X似乎學著故事里那個裴珠泫的口吻，帶著幾分傲嬌回復道：“....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韓書俊一笑，指尖繼續在屏幕上跳躍。
“你也開始跟我說一些你那個‘課外輔導班’的事情。
你說每天放學后都要去培訓班練習到深夜，周末也幾乎沒有休息時間。
雖然你每次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但我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你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叫做夢想的光芒。
那種光芒，讓你整個人都變得格外耀眼。”
“我當時其實不是很明白你為什么這么拼命，但我能感受到你對那份事業的熱愛和執著。
我只能像個傻瓜一樣，在你偶爾抱怨太累的時候，笨拙的為你加油打氣。
裴珠泫，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我，是不是顯得特別幼稚？”
X的文字里帶著一絲暖意。
“…那時候，有人愿意聽我抱怨，本身就是一種安慰了。”
韓書俊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收斂了起來。
“其實我很喜歡這種時光。”
“我以為這種互相依靠的關系會一直持續下去。”
“可是，再美好的時光也會消逝的一天。
那段看似平靜而美好的同桌時光，在高三的一個普通下午，被你親手打破了。”
韓書俊的笑容也變得沉重。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天氣有些陰沉，你一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的，時不時看著窗外發呆。
臨近放學的時候，你突然轉過頭，聲音有些飄忽的對我說：‘韓書俊，我…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我當時聽到你的聲音，不知為何，竟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抬頭看著你，看到你眼睛亮得有些驚人，白皙的臉頰也因為激動而泛著淡淡的紅暈，和平時那個清冷淡漠的你判若兩人。”
“我放下手中的筆，莫名的煩躁感涌了上來，沉聲問你：‘什么事？’”
“你深吸一口氣，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然后看著我的眼睛，清晰無比的對我說：‘我…我通過了SM娛樂公司的最終選拔，他們通知我，下個月…下個月就要正式去首爾，開始全封閉的練習生生活了。’”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SM娛樂？練習生？首爾？全封閉訓練？
這些遙遠陌生的詞語，像一顆顆威力巨大的炸彈，在我的腦海里接二連三的引爆。
我只是愣愣的看著你，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圍的空氣，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X的眼眸里也仿佛染上了一層水汽，她打出的文字氛圍也隨之低落了下來。
“......我知道這個決定…很突然。
我…我也沒想到一切會來得這么快。
韓書俊，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這里，離開我們熟悉的一切了。”
韓書俊指尖在鍵盤上頓了頓，打出的文字也帶著苦澀。
“‘離開？去…去當明星嗎？’當我艱難的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在一點點往下沉，沉入無底深淵。”
X的文字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也夾雜著不安。
“......還只是練習生而已，能不能最終順利出道，都還是未知數。
但是，韓書俊，這是我的夢想，是我一直渴望的舞臺。
我必須…去試一試。”
韓書俊感受著這行文字里蘊含的堅定與渴望，眼神也變得有些恍惚。
“那一刻，我看著你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焰，我知道，我應該為你感到高興，為你即將踏上追逐夢想的征途而喝彩。
可是…我的心里卻莫名的難過起來。
我害怕，一旦你離開了這里，我們之間，可能就真的隔著千山萬水，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我問你：‘那…那我們以后…還能再見面嗎？’”
屏幕那頭沉默了幾秒，X的文字里帶著一絲少女對未來的不確定。
“......會的。等我…等我成功了，站在了最耀眼的舞臺上，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你不會的。”
韓書俊幾乎是立刻就接上了這句話，像是在陳述一個早已預見的結局。
X的眼眸深邃，仿佛看到了那個年少輕狂、對未來充滿幻想的裴珠泫。
“......我當時，確實是那么想的，但我想得太好了，總以為未來的一切都會像自己規劃的那般美好順利。”
韓書俊心中一動，繼續講述著那些被時光塵封的往事，文字也變得更加沉重。
“那次談話之后，你就變得更加忙碌了。
為了準備去首爾，你開始頻繁請假，我們之間說話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少。”
“再后來，拍完畢業照后，你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我們的高中。
和我也沒有一句正式的告別，我那時才發現…我們連一張像樣的合照都沒有。”
X也輕輕嘆了一口氣，打字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本身就不是我們自己能夠自由選擇的。”
韓書俊眼中仿佛看到了之后漫長歲月的流逝。
“高中畢業后，我考上了自己一直想去的大學，讀了自己喜歡的影視文學專業。
而你，也如愿以償的進入了韓國最大的造星工廠——SM娛樂公司，開始了你漫長而艱苦的練習生生涯。”
X也似看到了故事里的發展，“....是啊，那段時間真的很漫長。”
韓書俊緩緩道來。
“你剛進公司的時候，因為過分出眾的臉，在練習生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我后來聽其他SM的朋友說起，他們都說你是那一批練習生里，公認的‘顏值天花板’，連公司的理事們都對你青睞有加，覺得你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料。”
“你的實力也提升得飛快，無論是唱歌還是跳舞，都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和努力。
沒過多久，你就憑借自己的實力，順利進入了練習生中的A組，成為了公司重點培養的出道預備役。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你很快就能作為SM新一代女團的Ace成員，閃耀在KPOP的舞臺上。”
“而我，在大學里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兩年之后，卻在陰差陽錯之下，鬼使神差的參加了SM演員部門的選拔。
結果居然…通過了，成為了一名演員練習生。”
“裴珠泫，或許是我的潛意識深處，渴望著能夠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
哪怕只是在同一個公司里，偶爾能看到你的身影，聽聽你的消息，也好。”
X看到這里，暫時脫離了故事中的角色，笑著打字：“.....這情節也太偶像劇了吧？”
韓書俊笑了笑，打字回復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再說了，能和暗戀的人在同一個公司當練習生，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說到這里，韓書俊像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往，認真的書寫著這句話。
“不想滿心遺憾，那就拼盡全力，我想故事里的韓書俊也是這樣想的。”
就在韓書俊打完這段話的瞬間，
X忽然問道：
“.....所以，你也希望故事里的裴珠泫，能夠順利出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