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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劇場演員

  裴矩回到家里,坐在陽臺上,看著小區里樓下的,小孩在燈光里來來回回的奔跑,三五成群做著游戲,看著他們歡快的樣子,裴矩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小時候。

  在干什么呢?

  練劍,打架。

  沒有過其他的游戲,但是當時的他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現在想想,居然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只是有點遺憾,少了些童年的朋友而已。

  但總歸是這一兩日來所見所聞,讓他思緒沉郁,于是去屋里拿出洞簫來,站在陽臺上吹了起來。

  碧海潮生曲!

  隔壁的陳笙做為一名話劇導演,正在排一部江湖奇俠類的話劇,只是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缺少了點什么。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一陣簫聲,一剎那之間,便似將她帶到一個刀光劍影的江湖之中。

  她不由的起身,緩緩的來到陽臺邊,并沒有走出去,因為走出去可能會打擾到對方,她站在里面聽著,簫聲就是從隔壁傳來,她聽著,身心都在顫抖。

  在話劇界里,她雖然是新生代,卻極為專業,因為從小就跟隨父親學習這方面的知識,這也是家傳,是耳濡目染的喜愛。

  再加上她本身的長相,雖然不是那種絕對意義上的美人,但是她的身份加上知性的氣質,讓追求她的人可以繞小區排隊。

  這一次是她單獨排一個話劇,所以總想著盡善盡美,一直以來沒有找到一個自己想要的,能夠貫穿全劇的曲子,此時聽到,她第一感覺便就確定了,非它莫屬。

  直到陽臺上一曲終了,她這才出了陽臺去看,發現吹簫人正在自己隔壁,而她是知道自己這隔壁是長年沒有人住的,她在這里都住一年多了,從來沒有見過隔壁的人。

  而今天看到,她的眼中一亮,這是一個有著一頭烏黑長發的男子,他身形高大,臉若刀削,整個人看上去挺拔,雖然有著長發,卻一點娘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有一股淡漠憂郁的氣質撲面而來,同時又夾著那種獨有的魅力,讓她竟是一時間沒有開口。

  在道觀之中五年的時候,裴矩懶得去理發,所以頭發便越來越長,這一次回來,因為習慣了,他也沒有去剃。

  “有事嗎?”

  這聲音傳入陳笙的耳中,那是低沉而又帶著一種淡漠疏離的音質。

  “哦,有,是這樣的,我是一名話劇導演,我想問一下,你是做什么的?是學音樂的學生嗎?”陳笙沒發現自己居然都有一些緊張了。

  “不是。”

  “那你這個簫吹的真是好,是專門學過的吧。”陳笙再一次的追問道。

  裴矩手中的洞簫說不上美麗,就是他自己竹子做的,看上去粗糙,再配合著他的長發,以及那樂曲,充滿了粗獷的江湖味。

  “算是吧。”裴矩簡單的回道。

  “那,你,現在是做什么的?”陳笙再一次的追問著。

  裴矩有點不想說話了,本來心情就不好,自從家里出事之后,他心情不好已經很多年了,再加上山上說話的人少,他從一個開朗的少年,已經變成了一個沉默的青年。

  現在突然被人盤問,所以他不想說話。

  “哦,不是,我,是這樣的…”陳笙看到裴矩低頭擺弄自己的洞簫,不回答自己的話,立即解釋道:“我是一個話劇導演,最近在導一部話劇,需要一位能夠吹簫的演員,剛剛聽到你的簫聲,覺得很好,很符合話劇的主題,不知道,可不可以邀請你參加呢?”

  “我不是演員,不會演戲。”裴矩側頭看了對方一眼,淡淡的回答道。

  “不需要你演戲,只需要你在關鍵的時候吹響簫聲就行了,我會給你報酬的。”陳笙說到這里,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說到了錢,她覺得自己冒犯到了對方,立即說道:“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給報酬是應該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到最后,她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而裴矩靠在門邊上,說道:“沒什么,我剛來海市,還沒有去找工作。”

  裴矩這幾天下來,發現自己的狀態又有朝著沉郁的狀態滑落,哪里也不想去,不想動,只想一個人關在屋子里呆著,此時聽明白了對方的話之后,心中想著,自己是需要去接觸這個社會的,不能夠一直一個人。

  “真的嗎?那太好了,你到我們劇組來吧,當一個長駐的吧,我明天就幫你辦入職。”陳笙驚喜的說道。

  她還想跟裴矩說話,但是裴矩卻不想理,說道:“哦,我先去睡覺了。”

  他說完便回了屋里,直接趴在床上。

  他當然不是真的想睡覺,做為一個職業者,他沒有那么需要睡覺,只是他不想說話而已,只想一個人呆著。

  而隔壁的陳笙愣了愣之后,也沒有生氣,如果是別人對她這種態度,她當然要生氣了,可是這一次卻沒有。

  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撥通電話告訴劇組自己找到了吹奏音樂的演員。

  結束之后,她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那邊一接通,她便開口說道:“念念,我遇上了一個超有魅力的帥哥。”

  “超有魅力?帥哥?這么爛俗的嗎?”電話中的念念打趣道。

  “對,不是一般的帥哥,真是太殺我了,你不知道,你看到他的話,你就會發現,他真的很侵略,他的聲音和眼神,那淡淡的眼神,像是看空氣一樣的眼神,真的會讓人陷進去。”

  “笙笙,你喜歡這種不把你放在眼里的啊。”念念在電話里嘲諷道。

  “也不是,只是恰巧遇上一個這樣的人。”陳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行,等我有時間我們約一個時間,你帶來我看看。”念念說道。

  “我不一定約的出來啊。”陳笙急忙說道。

  “喲,還有我們笙笙約不出來的男人啊?”念念不信的說道。

  “是啊,我跟他說話,他愛搭不理的,回的字超少,一兩個字。”陳笙吐槽道。

  “是嗎?”

  “不過,他答應到了我們劇組里面當音樂演員,他吹簫非常好聽,一聽就是經過歷很多事的人。”

  “吹簫啊,那不知道他會不會吹海螺呢?”電話里的念念說完這一句便自己發出‘哧哧’的笑聲。

  “你說什么的,我告訴你,你不要瞎說,不要調戲,要不然把他惹生氣了,我可不饒你。”陳笙佯怒道。

  “好好好,你看上的,我不會招惹的,但是本人魅力大,他自己黏上來,可不要怪我啊。”電話里的念念調侃道。

  “不可能的,放心吧,先掛了,我洗澡去。”陳笙說完道別后,便去洗澡。

  她心里是開心的,一晚上,睡的很好,像是做了一個美好的夢,一睜眼,天還沒有完全的亮。

  她卻已經睡不著,想著隔壁的那個男子是什么來歷,叫什么名字,有著什么樣的經歷,是哪里人,之前干什么。

  一直到天大亮,她來到陽臺上,但很快又退回來先洗漱了,又接著化好妝,在化妝的時候,她一直在聽著隔壁的陽臺有沒有動靜,想知道隔壁有沒有醒來。

  直到她化好妝,給自己泡了一杯麥片,烤了一份面包,來到陽臺上準備邊吃邊等,卻一出來便發現隔壁的男子已經坐在那里了。

  他坐在一個單人的沙發上,歪躺著,蜷縮在那里,像仍然沒有睡醒在那里睡著回籠覺。

  她將手中麥片和包面碟放下,立即喊道:“唉,唉,鄰居帥哥。”

  好在她沒有喊幾下,對方就有動靜。

  裴矩伸手捋了一下頭發,朝隔壁看來。

  他這一回頭,因為仍是早晨,感情像是沒有回歸,眼神淡漠。

  陳笙只覺得這眼神這個眼神,太有魅力了。

  裴矩看到一個女子站在欄桿邊上,朝著自己微笑。

  他沒有回答,但是她卻知道他眼中的詢問的意思。

  “你吃了嗎?”陳笙問道。

  “沒有。”裴矩回答了一聲,又歪頭靠在沙發上。

  “我幫你做一份吧。”陳笙快速的說道。

  “不用了。”裴矩頭也沒有抬的說道,但是他的耳中聽到對方進了屋子里。

  沒過多久,對方便又出來了,說道:“給,我做的烤面包,還有一杯麥片,先吃點墊一下肚子吧。”

  裴矩看了她一眼,看她舉手在那里端著,覺得讓人一直這樣端著不好,但是伸手去拿又有那么遠的距離,于是說道:“那我過去吃吧。”

  “好啊。”陳笙立即說道,她剛剛故意沒有邀請對方過來,但是卻端著東西,裴矩要吃,只能夠過去了。

  在之后,她順利的知道了裴矩的名字,但也僅限于此,不知道他的經歷,只知道,他原本是海市人,但是五年前離開了,最近才回來。

  在這之后,她又說帶裴矩去辦入職,然后去了劇場,當天就參加了排練,本來就是編好的,只是在排練的音樂部分讓她一直不滿意。

  現在終于找到了一個讓她滿意的,那一個被替換的吹笛選手憤憤不平,但當他聽到裴矩吹的碧海潮生曲時,便一句話也不說了。

  就這樣,他開始了回到海市的第一份工作,并且是在一個人員眾多的舞臺上,不過,因為他不需要演,而且他只是在有需要的時候吹簫,所以他被安排在了二樓,處于一片帷幕后面,只要需要的時候,他就站起來,來到欄桿邊上吹簫。

  在最后階段,還會有一束光打到他的身上來。

  在臺下觀眾臺上看著這最后幕結局的吹簫部分的陳笙和其他的導演組的人,一個個都驚嘆,有人說道:“真是天生的舞臺劇演員啊,陳導,你是哪里找到的人啊。”

  陳笙笑道:“我沒有找,不過算是天賜的吧。”

  “天賜啊。”

  “這個扮相,如果再穿上合適的古裝衣服,那更完美了,把主角都要比下去了。”

  “我倒是覺得,他會成為我們劇的一大看點。”

  裴矩在下了臺之后,他卻跟陳笙提出說希望有一個面具,他覺得大家都看著自己,讓自己不太自在。

  到時如果有觀眾的話,幾千人一起看著,會更加的不自在,所以想要一個面具。

  “對。”其中副導演一拍大腿,說道:“戴上面具,更添加神秘感,會讓大家注意這個音樂,最后看到的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更有江湖味道。”

  就這樣經過,一個星期的排練之后,這個劇便在海市中的荷花劇場上演了。

  話劇不像電影那樣需要鋪天蓋地的廣告,但卻也在小圈子里傳開。

  一開始當然沒有那么多的人看。

  然而,這一部名叫江湖奇俠傳的武俠舞臺劇竟是意外的好看。

  先不說故事,其上面的舞臺演員演練出來刀術劍術,以及吊在空中的威亞舞出來的劍法,格外的好看。

  然而真正讓大家感到驚艷的是有人死后,黑暗轉場的那一剎那,一首直沖靈魂曲子出現,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那種悲涼、高亢、綿綿不盡,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像是劍一樣,將大家毫無防備的心刺得千瘡百孔。

  黑暗散去,轉場歸來,然而大家卻不由的在尋找著剛剛那曲子發出來的地方,只是那里有帷幕遮擋,又處于黑暗之中,只隱約可以看到人,卻又看不清楚。

  一次次的轉場間隙,都會有簫聲響起,每一次的簫聲都很應景,緊張時,簫聲高亢,而悲傷之時,簫聲低沉婉轉,如嗚如泣。

  一直到最后結束之時,整個舞臺上的燈都關了,只有一束光芒照在二樓的地方,有一個人站欄桿邊上,有風吹動那一條條的帷幕在那個人身上擺動著,而那個人戴著一個銅色的面具。

  面具只款罩住了上半張臉,露出下半張口鼻,在那里吹著簫。

  他的身上穿著一身黑色袍服,頭發披散。

  這一剎那之間,場景與簫聲,都將人們帶到了一個特別的情境之中。

  “哇!”

  這幾乎是場中觀眾不約而同的一聲驚嘆。

  他們紛紛拿出了相機和手機拍攝。

  簫聲不僅是高亢,也不僅是低沉,而是綿展出悠遠,像是隨著風觀看到大漠上,到了蒼海上,無邊無際,進入了一個武俠世界的意境里,余韻不散。

飛翔鳥中文    我在詭異都市當劍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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