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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登月計劃

穿成敗家女?我拒絕擺爛帶飛全家_第17章登月計劃影書  :yingsx第17章登月計劃第17章登月計劃←→:

  喉結滾動兩下,蕭霖踉蹌著扶住門框:“沈姑娘定是誤會了,小生、小生忽然想起書院還有課業…”

  沈嘉歲冷眼看他絆倒門檻。青石板上遺落個荷包,紫鶯用劍尖挑開,里頭露出半截斷指甲——分明是城南柳巷姑娘們愛染的鳳仙花色。

  “把這臟東西扔給看門黃犬。”沈嘉歲蘸著茶水在案幾畫圈,“明日讓木匠打批竹節杯,杯底刻‘沈記’暗紋。再跟西市胡商訂五十斤波斯琉璃珠,說是要做‘銀河傾’特飲。”

  程掌柜邊記邊咂舌:“東家,今日進賬五百七十兩,珍珠飲還是頭一份!”

  “該換新玩法了。”沈嘉歲推開雕窗,夜風卷著對面嚴記的叫賣聲撲進來,“后日搞會員制,也就是‘集印兌禮’,買滿十杯贈獨家秘方冊——記得用黃櫨汁浸紙,省得叫人仿了去。”

  打更聲又響時,沈嘉歲忽然瞥見銅鏡里的自己。

  前世朝九晚五的社畜,如今倒成了點卯的大東家。

  她揉著酸疼的腕子輕笑,果然給自己打工最要命呢。

  殘月如鉤,將青石板路照得泛白。

  沈嘉歲倚著車壁,看最后兩個餛飩攤收走竹棚。車轱轆碾過石縫的聲響突然被雜亂的腳步聲攪碎,紫鶯隱隱感到有些不安,掀簾的手抖得厲害:“快!再快些!”

  車夫揚鞭的瞬間,一抹黑影如鷂子翻身掠上車轅。

  沈嘉歲只聽得悶哼,車廂猛然傾斜——車夫滾落在地,韁繩已攥在黑衣人手中。

  駿馬嘶鳴著沖向城西,夜風灌進來,帶著鐵銹味。

  “小姐當心!”紫鶯撲過來護住沈嘉歲。

  城西角門兩個守衛舉著火把呵斥,黑衣人卻直直撞過去。木柵欄裂開的脆響里,馬車沖進郊外野道。

  沈嘉歲摸到鬢邊金簪,她扯過紫鶯耳語:“你去前頭說話,轉移那人的注意力。”

  “壯...壯士…”紫鶯哆嗦著爬向車頭,腰間禁步亂響,“銀子都給你,饒過我們生路吧…”話音未落,沈嘉歲簪尖已刺向黑衣人頸側。

  可惜偏了半寸。

  黑衣人反手揪住她發髻,頭皮撕裂的疼。

  紫鶯發狠咬住他胳膊,三人扭作一團滾下馬車。沈嘉歲后背著地時,看見驚馬拖著空車沖進密林。

  “噠噠”馬蹄聲自遠而近。黑衣人匕首抵住紫鶯喉嚨,刀鋒映著月光:“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別動她,換我。”沈嘉歲抹去嘴角血漬,“永定侯的嫡女可比丫鬟值錢。”

  她頸間白玉瓔珞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黑衣人眼珠一轉,紫鶯已被踹到路邊草叢。

  刀刃貼上肌膚的剎那,火把光刺破夜幕。

  玄衣男子策馬而來,腰間獬豸佩與鐵甲相撞,正是執掌刑獄的大理寺卿燕回時。

  “黎盛,放人!”燕回時勒馬,箭鏃寒光齊刷刷對準黑衣人。

  “放我走,不然我殺了這丫頭!”

  月色被烏云吞沒的瞬間,燕回時的袖弩已扣動機關。

  箭矢破空聲與黎盛的慘叫同時響起,黑衣人右眼中箭,鮮血四濺。

  “大理寺辦案,由不得你談條件。”燕回時的玄色官服被山風卷起,腰間魚符在暗夜中泛著冷光。

  黎盛獨眼猩紅,染血的五指扣緊沈嘉歲咽喉:“那就讓這丫頭陪葬!”

  他拽著人質朝斷崖疾退,碎石隨著腳步簌簌滾落深潭。

  曹少卿急得扯開嗓門:“黎盛!你兄長的貪污案尚有轉圜,何必做得如此絕…”

  “轉圜個屁!”黎盛突然癲狂大笑,“刑部那幫龜孫收錢時怎么不說轉圜?”

  他猛地扯開衣襟,胸口猙獰的烙傷觸目驚心,“看見沒?這是替他們運贓銀的印記!”

  沈嘉歲趁他分神,后肘狠狠撞向其肋下。

  黎盛吃痛松手,卻仍攥著她半截衣袖往崖邊拖拽。千鈞一發之際,燕回時長劍如銀蛇出洞,精準貫穿黑衣人心臟。

  “大人!”曹少卿撲到崖邊,只見燕回時單手攬著沈嘉歲腰身,另一手長劍插進巖縫。

  火星四濺中,兩人順著陡坡滾入漆黑密林。

  腐葉與斷枝在翻滾間刺入后背,沈嘉歲忽覺后腦被溫熱手掌護住。

  燕回時將人按進懷中,玄色大氅裹住她周身,直到撞上老樹根才停住。

  “能動嗎?”男人氣息平穩得仿佛方才不過踏青遇雨。

  沈嘉歲點了點頭:“無礙。”她試圖起身,卻被腰間的手臂箍得更緊。

  隔著濕透的衣衫,她能清晰聽見對方心跳聲——竟與剛才崖上殺人時一般節奏。

  燕回時松開手,劍尖挑開纏在沈嘉歲腳腕的毒藤:“東南方三里外應有人煙。”

  “大人怎知密林的出口?”沈嘉歲借著樹隙微光打量四周,密林如巨獸張開獠牙。

  “斷崖西側是官道。”燕回時撕下衣擺包扎手臂擦傷,“滾落時瞥見北斗方位。”他忽然頓了頓,“沈姑娘倒是鎮定。”

  沈嘉歲長舒一口氣,輕笑道:“比起被歹徒殺死,這點驚嚇算什么。更何況,不是有燕大人在身邊保護我么?”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狼嚎。

  燕回時解下腰間酒囊遞過去:“喝兩口驅寒。”

  “謝謝!”辛辣液體滑入喉間,沈嘉歲嗆得直咳嗽。

  “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兩人并行走了幾步。

  螢火蟲在草葉間明滅,沈嘉歲仰頭時,星河正潑過天際。

  “你傷口發炎了,用這個涂下。”一只青瓷瓶塞進掌心。

  沈嘉歲聞言一愣。

  發炎?

  古代人會說這個古怪的詞嗎?

  她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莫非他和自己一樣——

  沈嘉歲抹藥時,聽見身后布料摩擦聲——燕回時退到三步外,腰間獬豸佩卻仍對著她方向。

  “大人也信月宮有仙人?”她忽然開口。露水凝在睫毛上,晃得眼前星河碎成光點。

  燕回時撥開擋路的枯枝:“月滿則虧,天道也。”

  “我倒覺得月亮是塊大石頭。”沈嘉歲踩斷枯枝的脆響驚飛夜梟,“上頭沒有桂樹,只有環形山,未來一日我們還可以登上去瞧瞧,就叫它登月計劃。”她故意把最后“登月計劃”四個字咬得極重。

  燕回時猛地轉身。

  月光描出他繃緊的下頜線,腰間箭囊嘩啦作響。沈嘉歲心跳如擂鼓,脫口而出:“氫氦鋰鈹硼?”

  “沈姑娘摔糊涂了?”燕回時眉頭一皺,指尖搭上她腕脈,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最后一線希望破滅。

  原來,是自己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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