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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珍珠奶茶

第6章珍珠奶茶_穿成敗家女?我拒絕擺爛帶飛全家__筆尖中文  沈鈞鈺額角冷汗浸透衣領,骰盅在他掌心打滑:“我不服,再來!”

  “大哥連輸九把還不認?”沈嘉歲素手輕揚,青瓷骰盅在空中劃出弧線,“叮”地扣在檀木案上。盅內三枚骰子疊成豎線,最頂端的紅點恰對著沈鈞鈺慘白的臉。

  賭坊跑堂弓著腰湊近:“掌柜的請這位小姐樓上吃茶。”他袖口露出的半截刺青,正是程家暗衛獨有的狼頭紋。

  沈鈞鈺攥住妹妹袖口:“歲歲別去!”

  “大哥怕我輸光你的褲衩?”沈嘉歲甩開他,月白裙裾掃過朱漆樓梯。

  二樓雅間燃著龍涎香,紫檀屏風后轉出個戴翡翠扳指的青年。

  “沈小姐好手法。”程九爺摩挲著扳指上的螭紋,“四海賭坊開張二十三年,頭回見姑娘家把骰子搖出花來。”

  沈嘉歲忽然記起,皇后的娘家便是姓程。

  莫非,這四海賭坊背后的靠山竟是皇后娘娘?

  她指尖輕點骰盅:“九爺押大押小?”

  “我押沈小姐贏。”程九爺推開窗欞,樓下傳來沈鈞鈺的哀嚎,“令兄輸的銀錢全在這兒,另贈黃金百兩作程某的見面禮。”

  紅木托盤上,沈鈞鈺抵押的玉佩壓著疊銀票。沈嘉歲忽然搖出三個幺,骰盅重重一磕:“我輸了。”

  “沈小姐說笑。”程九爺將托盤推過去,“程某最敬重聰明人。”

  他拇指在扳指內側一按,露出里面的銀針,“尤其是懂得給程家面子的聰明人。”

  沈鈞鈺抱著失而復得的錢匣傻笑:“歲歲,我的美人圖可不可以還給我...”

  “啪!”

  沈嘉歲拍開他伸來的爪子,展開卷軸呵呵冷笑:“我憑本事贏的憑啥要還回去?”

  馬車顛簸著穿過西市,沈鈞鈺扒著車窗哀嚎:“那幾幅美人圖是我的心肝寶貝,康郡王出價三千兩我都沒賣!”

  “哥,秋闈你若能中舉——”沈嘉歲將美人圖卷成筒敲他腦袋,“這圖我裱起來掛你書房。”

  “你瘋了!”沈鈞鈺撞上車壁,“祖父考到五十歲還是秀才!”

  “國子監王祭酒上月夸你策論有狀元之才。”沈嘉歲抽出他袖中《春宮秘戲圖》撕得粉碎,“明日開始,我親自盯著你溫書。”

  沈鈞鈺撲向紙屑:“我的孤本!”

  暮色染紅侯府檐角的琉璃瓦,沈嘉歲踩著青石板上斑駁的樹影邁進花廳。

  沈鈞鈺綴在后頭,腰間玉佩與汗濕的銀魚袋撞得叮當響。

  正是飯點,兄妹二人一前一后地進了飯廳。

  “今日這般巧?”裴淑貞輕叩青瓷碗沿,“鈞鈺兒竟肯陪妹妹逛胭脂鋪?”

  沈鈞鈺剛夾起的獅子頭滾落桌案,沈嘉歲順勢接話:“東市新開了家書肆。”她將《中庸》擱在祖父手邊,“大哥挑了半日典籍。”

  老侯爺捻著胡須的手頓住:“鈞鈺兒要讀書?”

  “圣人有云...”沈嘉歲放下銀箸,“過猶不及。”

  她示意丫鬟撤走半數冰鑒,“譬如這消暑的冰,用多了傷脾胃,不用又難熬。”

  沈文淵舉著酒盞的手僵在半空:“歲丫頭,侯府庫房尚算充盈,用不著如此節儉。”

  “父親可記得前歲黃河決堤?”沈嘉歲將冰鑒推到兄長面前,“今夏酷熱更勝往年,京郊已有農戶中暑身亡。”她指尖劃過《中庸》書脊,“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

  沈鈞鈺硬著頭皮接道:“致中和,天地位焉...”

  “說人話!”老侯爺拍得碗碟亂顫。

  “祖父莫急。”沈嘉歲將冰鎮酸梅湯推過去,“大哥的意思是,咱們省下的冰錢正好捐給京兆府搭涼棚。”

  裴淑貞擱下青瓷茶盞:“那今年秋菊...”

  “母親可知前日康郡王府賞花宴?”沈嘉歲截住話頭,“滿園墨菊竟摻著紙扎的假花。”

  她眼尾掃過沈鈞鈺發顫的指尖,“待大哥秋闈高中,咱們辦個賞詩宴豈不風雅?”

  沈文淵嗆了口酒:“鈞鈺兒要考進士?”

  “砰”地一聲,老侯爺撞翻酸枝木椅:“快!取我珍藏的澄心堂紙來!”他抖著胡子指向長孫,“從今日起,你給我住進藏書閣!”

  沈鈞鈺癱在繡墩上,看著小廝搬來半人高的典籍。

  最上頭那本《策論精要》里,還夾著他私藏的春宮畫頁。

  戌時三刻,沈嘉歲獨坐水榭查賬。

  月光漫過算珠,在“四海賭坊”那欄朱批上淌出血色。前世沈家被抄時,就是這份賬簿成了勾結程家的鐵證。

  “姑娘,程九爺送來拜帖。”丫鬟捧著灑金帖的手在抖,“說是...說是討教骰子技法。”

  “回拒了。”沈嘉歲將帖子擲入池中,驚散一池錦鯉。

  水面倒映出她腕間新添的淤青——方才在賭坊,程九爺的翡翠扳指險些捏碎她骨頭。

  西廂房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沈嘉歲疾步穿過月洞門。

  沈鈞鈺正踩著《四書集注》夠房梁,腰間還系著要上吊的汗巾子。

  “大哥若是摔斷腿...”沈嘉歲晃了晃手中美人圖,“明日我就將它裱在書院影壁。”

  “祖宗!”沈鈞鈺滾落床榻,“我背!我背還不行嗎!”

  五更梆子響,沈嘉歲在滿室墨香中闔眼。

  一夜好夢。

  辰時的陽光漫過侯府青瓦,沈嘉歲擱下纏枝蓮紋瓷碗,管事們已捧著賬冊魚貫而入。

  沈德全躬身遞上采買單子:“薊州商隊要價三十兩護衛費,老奴想著黎朦子價賤,這買賣...”

  “暫緩。”沈嘉歲朱筆在單子上畫個圈,“等西市鋪面盤下來再說。”

  穿過垂花門時,她瞥見角門處縮著兩個面黃肌瘦的流民。

  前日京兆尹奏報,北境戰事吃緊,南邊又鬧蝗災,這太平日子怕是撐不過三年。

  后廚蒸騰的熱氣裹著羊膻味撲面而來,幾個廚娘忙得不亦樂乎。

  因為大小姐突發奇想,打算教她們做珍珠奶茶!

  方嬸正抻著江米面團,柒月守著銅吊子煮茶,見主子進來慌忙行禮。

  “老奴愚鈍。”方嬸搓著指尖黏連的米團,“這珍珠..”

  “要這般大小。”沈嘉歲拈起粒紅豆比劃,“沸水滾三息便撈。”她前世在圖書館翻過《飲膳正要》,記得元代已有珍珠奶茶雛形。

  柒月將羊乳傾入青瓷壺:“按大小姐吩咐,龍井配乳七茶三。”

  沈嘉歲抿了口蹙眉:“腥氣太重,換作三成乳。”她指尖在案上叩出節拍,“再加勺飴糖。”

  方嬸忽地“哎喲”一聲,掌心躺著顆渾圓玉珠:“成了!”

  那江米團子在冷泉里浸過,竟真透出琥珀色。

  “賞。”沈嘉歲將銀裸子拋進面盆,“午膳后做夠三百粒。”badaoge/book/141544/5275449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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