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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挖祖墳?

第三百零三章挖祖墳?_拈花問鼎__筆尖中文  光州的官府和駐軍想來也收到了叛軍的消息,城內外的氣氛都顯得更加緊繃了一些。

  謝梧并沒有住進城內,而是住在光州碼頭外面,沿河而建的一處小樓里。

  這是九天會暗地里的產業,卻與邢青鸞沒什么關系,旁人自然也不知曉。

如今邢青鸞事務繁忙,與謝梧談過之后便回城里去了,謝梧和唐棠暫時留在城外探聽消息  兩天后,謝梧再次收到邢青鸞的消息。

  之前謝梧的推測并沒有出錯,攻占蓼城之后叛軍往商城的方向去了。顯然是準備攻占商城之后,再北上拿下光州。

  謝梧換了一身簡單樸素的衣衫,獨自一人坐在河邊一個小酒肆里喝酒。

  這種靠近碼頭的小酒肆都是招待過往的旅客或者在碼頭做工的人,不是什么高雅的地方。大堂里彌漫著濃郁的酒氣,還有滿堂客人高談闊論鬧哄哄的聲音,讓初次進來的人忍不住蹙眉。

  謝梧連續三天每天都會來這里坐一會兒,開始人們還對這樣一個看起來文雅矜貴的少年出現在這種地方有些詫異,但見她神色自若地坐在窗邊,絲毫不被酒肆里的喧嚷影響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另眼相看的意思了。

  一般正經人也不會貿然去打擾這種一看就跟他們不是一路人的少年,直到偶有一兩個不長眼的上前尋釁,人們這才知道這看似文弱的少年也不是好惹的。

  這消息一傳出去,謝梧倒是當真安靜了。

  唐棠蹦蹦跶跶地從外面進來,才剛進了門她就忍不住嫌棄地皺了皺眉。

  她站在門口往大堂里掃了一眼,立刻鎖定了謝梧所在的位置朝她走了過去。

  才剛走了幾步,就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小姑娘,這兒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啊。”擋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漢子,看模樣大半倒是碼頭的船工頭子一類的人物。光州碼頭是六合幫的地盤,這人八成也跟六合幫有些拐彎抹角的關系。

  唐棠換了一身淺藍色的中原少女衣裳,一頭秀發也挽了兩個小髻,發髻上簪著珠花綁著淺藍色發帶,看著格外的乖巧可愛。

  這樣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比謝梧還要另類。

  只是唐棠外表雖然漂亮可愛,脾氣卻不大好。

  她抬頭仰望著眼前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男人,氣鼓鼓地道:“本姑娘來什么地方,關你什么事?”

  那中年漢子聞言一樂,見她還伸著脖子往謝梧的方向的看,便道:“小姑娘是在看那個小白臉?怎么,莫不是看上了?那樣的小白臉有什么好的?還不如跟我。”他雖然聽說過那白衣少年不好惹,卻并沒有親眼看過謝梧出手,因此也頗有幾分不以為然。

  若是平時他也未必會去招惹謝梧,但此時見這小姑娘一門心思地盯著那少年看,一股無名火便不知從哪兒升了起來。

  唐棠雙手叉腰,傲然道:“你算什么東西?讓開!”說著就伸手去撥擋在眼前的男人。

  那中年漢子聞言大怒,但看著唐棠那精致可愛的臉蛋卻著實有些舍不得打下去,便轉身朝謝梧走了過去。

  遭此無妄之災,謝梧也只能無奈地扶額。

  “小子!”中年漢子雙手重重地砸在謝梧的桌面上,謝梧先一步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才沒有讓杯中的酒水灑出來。

  謝梧平靜地問道:“有何指教?”

  “小子,你跟這小姑娘什么關系?”

  謝梧看了一眼在男人身后朝自己做鬼臉的唐棠,道:“這是舍妹,有事?”

  “…”中年漢子原本怒氣勃發的的表情突然呆滯了片刻,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她…你們是兄妹?”

  “不像么?”謝梧不答反問。

  倒也不是完全不像,至少都很白凈漂亮。

  謝梧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人,“這位壯士,還有事么?”

  中年漢子回頭看了唐棠一眼,很快找回了自己作為地頭蛇的感覺。

  “你既然是這位姑娘的兄長,想來她的婚姻大事你也能做主了?我叫嚴大鐘,光州的人都叫我嚴老大,我想娶你妹子。你放心,聘禮絕虧待不了你。”

  男子道:“你若是不能做主,就告訴我你們家在哪兒?我帶人去提親。”

  聽了他這話,大堂里不少人都跟著起哄起來。

  謝梧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向唐棠道:“你看,現在該怎么辦?”

  唐棠早就氣得小臉鐵青了,她嫌棄地瞥了那中年漢子一眼,咬牙道:“想娶本姑娘?拿你的命當聘禮吧!”話音未落,一道冷風就襲向了那男子的后脖頸。

  那漢子看著顯然也會些拳腳功夫,聽到風聲連忙往旁邊閃去,卻不想那暗器竟然中途拐彎再次朝著他面門而去。

  原來那是一枚彎月形的暗器,雖是彎月但朝外的邊緣卻鋒利無比。暗器上系著一根極細的線,這大堂里光線本就不怎么明亮,看上去倒像是暗器自己會拐彎一般。

  那漢子終于變了臉色,連連朝后退去。但他身后就是酒肆的墻壁,眼看著那暗器已經要射向自己心口,男子一咬牙伸手便去抓了下去。拼著一只手受傷,總比被扎到心口強。

  不想唐棠纖指一動,一根細線纏上了他的手腕,同時袖中又有兩支暗器朝著他射了過去。

  “老大小心!”眾人驚呼出聲。

  “別殺人。”謝梧輕聲道。

  唐棠輕哼了一聲,手一抖纏著男子的細線脫落,她又輕輕一揮,那系著暗器的細線卷住了剛剛射過去的兩枚暗器,被唐棠收了回來。

  唐棠拎著纏著三支暗器的細線輕輕晃動,笑吟吟地看著那靠著墻壁驚魂未定的中年漢子。眾人這才看清楚,那幾支暗器上泛著藍盈盈的光,顯然都是有毒的。

  “怎么樣?還想要娶我嗎?”

  那漢子抹了一把汗,連忙朝兩人拱手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姑娘恕罪。”

  唐棠這才滿意,微抬下巴朝門口看了看,示意他滾蛋。

  那人又連連下拜,方才帶著幾個與自己同來的兄弟,狼狽地跑了出去。

  唐棠見狀嘻嘻一笑,目光環視大堂里的眾人。

  眾人一見她看過來,連忙都低下了頭假裝忙自己的,顯然是不想招惹這個小煞星。

  唐棠走到謝梧對面坐了下來,有些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你都在這兒坐了三天了,到底在等什么啊?”

  謝梧笑道:“早跟你說了這里很無聊,讓你去找青鸞玩兒。”

  唐棠輕哼道:“不要,我偏要跟著你。”

  謝梧不解地看著她,唐棠小聲道:“鐘朗說讓我一步不離的跟著你,不然你說不定就把我甩掉自己去玩兒了。”

  謝梧有些無奈地輕嘆了口氣,“現在還有什么可玩兒的。”

  “那我不管。”

  謝梧只得道:“那你就乖乖待著吧。”

  “哦。”

  方才的熱鬧過去,酒肆里漸漸恢復了原本的熱鬧。一群大男子聚在一起喝酒,自然也難免要聊些閑話,聊得起勁了也就漸漸將謝梧和唐棠拋到了腦后。

  如今這個時候,酒肆里的人們聊得最多的也就是潁州叛亂的事。

  有人擔憂,有人不以為然,有人事不關己。

  還有人說起這幾天光州的流民越來越多了。

  傍晚時分,秋溟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謝梧跟前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謝梧眉梢微挑,問道:“確定?”

  秋溟點點頭,道:“邢娘子早就派人盯著了,今天上午那邊發現了動靜,立刻就傳信回來了。”

  謝梧輕笑一聲,淡淡道:“秦牧這一招可不大高明,不對…這招恐怕也不是秦牧出的。”

  “今晚應該沒什么事,那就去看看吧。”謝梧對唐棠笑道:“不是覺得無聊么?有好玩兒的了。”

  唐棠立刻眼睛一亮,騰起站起身來。

  秋溟道:“船就在門外,一個半時辰可到。”

  謝梧點點頭,略有些感慨地道:“說起來,這么多年我還沒有回去看過,也該去看看了。”

  三人出了酒肆,酒肆外面不遠處的河邊果然停著一艘船。

  三人直接從岸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了船上。船夫也不多話,搖動船槳朝著前方而去,不多一會兒小船便已經遠去。

  一個多時辰后,小船悄無聲息地在一處寂靜無人的河邊停了下來。船上的三人上了岸,船夫便搖著船走了。

  夜色靜謐,只有船槳劃動水面的聲音。

  謝梧站在岸邊眺望四周,問道:“還有多遠?”

  秋溟看了謝梧一眼,道:“這里距離謝家祖宅有五六里,距離謝家祖墳大約有十來里。謝家先祖跟隨大慶開國皇帝起家,至今已有上百年。雖然歷代英國公府都久居京城,但謝家的祖宅也修繕的頗為可觀,算得上是光州一帶最顯赫的人家。”

  只是謝家跟崔氏這樣的世家不一樣,雖然謝家祖宅在這里,但實際上真正的謝家在京城的英國公府。

  而崔家那樣的世家,無論在朝中有多大的權勢,清河都是他們最用心掌控經營的地方,清河崔家祖宅才是他們的根基。

  秋溟在前面帶路,謝梧和唐棠跟在他身后,三人一路毫無阻礙地往前方走去。

  大約半個時辰后,三人來到一處山腳下。

  遠遠地就能看到高大的門墻,和門外佇立著的幾座雕刻華美的牌坊。

  其中最為高大宏偉的一座牌坊上雕刻著“定國安民”四個字,上方還有兩個小字“御制”,牌樓上還雕刻著云龍圖樣。

  這顯然是高祖皇帝賜給第一代英國公的牌坊,規格遠高于其他。

  這里,是英國公府的祖墳所在地。

  原本十一年前謝梧扶回光州,便是要將卞氏下葬在這里的。但因為路上出事,最后便是沒能順利入葬祖墳,謝梧也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此時已經是晚上,這祖墳外面卻并不黑暗。門口的燈籠都已經點亮,時不時還有巡邏的人經過。顯然雖然謝這一脈長期不在光州,留在這里的旁支依然將祖墳照料的十分盡心。

  唐棠一路上早就聽謝梧和秋溟說過這里的事了,有些不解地道:“阿梧姐姐,你們說那些叛軍要來挖謝家的祖墳?為什么呀。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年了,難不成還能用死人來要挾英國公府?還不如抓幾個活人有用吧?”

  謝梧道:“秦牧應該沒傻到這個地步,我猜挖謝家祖墳這個事情應該不是他的主意。”

  秋溟也很是贊同,點頭道:“是周兆戎,他想要讓信王和英國公府徹底決裂?信王現在造反正需要兵馬和支持,英國公府也算是秦牧的岳家,若是能拉攏英國公府…”

  謝梧搖頭道:“秦牧確實需要支持,卻未必什么樣的支持周兆戎都能接受的。且不說周家和謝家的恩怨,單單只說…信王身邊既然已經有了舅舅,還要什么岳父?”

  “周兆戎把秦牧當傀儡?”

  謝梧道:“那得看秦牧的本事了,以及他們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了。”當傀儡也是需要能耐的,若是他們撐不了幾個月就被朝廷撲滅了,那就什么都不用說了。如果秦牧能力超群,能夠反過來駕馭周兆戎,那這個舅舅就是他手下最忠誠的猛將。

  唐棠偏著腦袋道:“啊,所以說就是那個姓周的,不想讓那個秦牧和謝家關系好,就干脆用秦牧的名義挖了謝家的祖墳?”

  “阿梧姐姐,你們家的祖墳要被人挖了。”雖然唐棠一貫不大在意那些繁文縟節,但祖墳還是很重要的。誰要是敢動唐家的祖墳,她一定滅了他全家。

  謝梧警告地往她頭頂拍了一下。

  秋溟突然問道:“謝奐現在在潁州附近,周兆戎會不會是想要趁機調虎離山?”

  謝梧沉吟了片刻,搖頭道:“如今在周兆戎眼里,謝奐還算不上虎。謝奐知道輕重,不會輕易上當的。況且,謝奐只是個副將,左右不了戰場局勢。周兆戎就算要對付,也該對付定國將軍。”

  秋溟點點頭,這么看周兆戎當真只是單純的想要破壞謝家和秦牧聯合的可能性了。

  不得不說,這個法子著實有些下作,但確實有效。

  兩人正說話間,山上突然傳來幾聲鳥鳴。在這樣的夜色中,這樣的鳥鳴聲并不十分突兀,但秋溟卻微微側首朝山上望了一眼。

  “有人來了。”秋溟低聲道。

  他話音剛落,果然看到一群人策馬朝這邊而來。這些人足有三十多個,絲毫沒有遮掩自己身份的意思,身上都穿著一色的潁州衛官兵服飾。

  潁州衛是最早投靠秦牧的兵馬之一,不愿意跟著造反的潁州衛要么被殺了,要么敗退到了別處。如今秦牧的叛軍自稱潁州信王軍,穿得便是潁州軍的服飾。

  這些人策馬疾馳,一路沖到謝家墓園外面的牌樓前才勒住韁繩。

  這樣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墓園的守衛,很快就有兩個守衛從里面沖了出來,看向來人厲聲道:“什么人?!”

  馬背上的人輕蔑地看了一眼那兩個守衛,一揮手冷聲道:“殺了!”

  謝梧眸光微沉,對秋溟道:“動手。”

  “是。”秋溟應道。

  一道焰火夾著破空聲沖上天空,在夜色中綻出紅色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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