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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受傷

  續弦小夫人_第378章受傷_江搖舟_

閱讀記錄第378章受傷  “蕭夜辰,我只是做了個惡夢,你不要胡亂揣測,更不要急著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蕭清禾有些生氣。

  雖然她的確因為以后可能會有的親密舉動而不安,但那是衛凌澤對她造成的傷害,和蕭夜辰沒有任何關系。

  這些年蕭夜辰給她的都是保護,表明心意這段日子,更是處處小心呵護,以她的感受為先,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蕭夜辰看著蕭清禾的眼睛,認真道:“我只是希望禾兒妹妹不要有壓力,每天都能很快樂。”

  “我沒有壓力,就算有,那......

  秋意漸濃,長安城外的官道上黃葉紛飛,馬蹄踏過落葉,發出細碎而清脆的聲響。林氏歸來的消息如風般掠過街巷,卻未驚動朝堂喧嘩因她歸來之日,恰逢禮部大試放榜。

  梅嶺書院門前張燈結彩,一千二百名女子初試登科者名單高懸于朱漆照壁之上,圍觀百姓人山人海。有老儒拄杖嘆息:“女子入仕,祖制崩毀。”亦有寒門婦人淚流滿面,指著榜單上女兒的名字喃喃:“我兒終于不必再跪著說話了。”

  林氏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先赴書院。她換下旅途風塵的玄色斗篷,著一襲素青長裙步入講堂。堂中已有數十名新晉女學生列席等候,皆是此次初試甲等之才。她們抬頭望見那道熟悉身影,齊齊起身行禮,聲音清越如泉:“參見先生!”

  “坐。”林氏抬手,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的臉龐,有的尚帶稚氣,有的眉宇間已蘊鋒芒。“你們可知為何我能安然歸來?不是靠南詔王仁慈,也不是仗大唐兵威,而是因為,在那片瘴雨蠻煙之地,終于有人敢站出來替沉默者發聲。”

  她緩步上前,從袖中取出一本薄冊:“這是阿親手整理的《南詔婦政實錄》,記錄三年來被壓迫女子之姓名、籍貫、遭遇。每一頁,都浸著血與淚。我在南詔設學堂、立監察院,不過是在沙地上畫屋;唯有當這些名字被記住、被追責、被昭雪,才算真正筑起梁柱。”

  一名少女舉手問道:“先生遠赴西南,冒死推行新政,可曾懼怕?”

  林氏微微一笑:“怕。但我更怕百年之后,仍有女子因生為女兒身而不得讀書、不得申冤、不得自主婚嫁。若無人先行一步,這世間便永無出路。”

  話音落下,堂內靜默良久,忽有一人起身,朗聲道:“學生愿效先生志向,終身不嫁,專研律法,為天下弱女子執言!”

  “不必終身不嫁。”林氏搖頭,“婚姻本無罪,錯的是強加于其上的枷鎖。你可嫁,也可不嫁;可為妻母,也可為官吏師。你要做的,是掌握選擇的權利。”

  她轉身提筆,在黑檀板上寫下四個大字:知行合一。

  “這才是‘青鸞義學’的根本。”她說,“不是教人背誦經義,而是讓人明白,讀過的書,要用來照亮現實;手中的權,要用在為民請命之處。”

  三日后,紫宸殿再度召開廷議。

  皇帝親召林氏入殿,賜座于左首監察使之位。百官肅立,目光交匯之處,皆聚焦于她懷中所抱那一卷圖紙。

  “臣啟陛下,”林氏起身,聲如玉石相擊,“今歲女子科舉初成,民心可用,風氣初開。然天下之大,豈止千人萬民渴求學問?邊陲村落、山野漁戶,多少孩童目不識丁,尤以女童為甚。非其愚鈍,實無門可入。”

  她展開圖紙,呈于御前:“此乃‘青鸞義學’規劃圖。擬于全國三百六十州縣,擇貧瘠偏遠之地,建小型書院共四百零八所。每院配田二十畝、藥圃五畝、織坊一間,學生半工半讀,自給自足。師資由退役青鸞衛女官擔任,教材則采《民訴錄》《女子治政十策》及新編《基礎算術》《醫藥簡方》等。”

  禮部尚書臉色驟變:“荒唐!朝廷財政本就拮據,豈能將銀兩投于村野婦孺識字之事?且此舉若成,恐誘使農人棄耕就學,社稷根基動搖!”

  刑部侍郎亦附和:“女子終歸持帚理家,識得幾個字已是恩典,何須耗費國帑興辦義學?此風一開,恐致人心浮躁,鄉里不安!”

  林氏冷笑一聲,從袖中抽出另一份文書:“諸位口口聲聲‘安’與‘本’,可還記得去年隴右旱災時,某位大人私吞賑糧三千石,轉手賣予番商牟利?賬冊在此,買主正是吐蕃細作。若當地有一名識字女童能讀懂告示,及時上報,何至于災民餓殍遍野、邊防險些失守?”

  她目光如刃,直刺眾人:“你們說女子讀書無用,可曾想過,一個會算賬的母親,能讓全家免受豪強欺壓;一個懂醫理的女兒,能在疫病初起時救人于未病;一個通律法的妻子,能護住夫家祖產不被族老侵吞?”

  殿中一片死寂。

  皇帝緩緩開口:“林卿所奏,朕已思之良久。自古興邦,必先啟智。隋唐以來,科舉取士,然僅限男丁,致使半數國民沉淪蒙昧。今日之勢,非改不可。”

  他猛地拍案:“準奏!即刻撥內庫白銀五十萬兩,工部協辦選址營建,戶部按年供給米糧紙墨。三年之內,務使‘青鸞義學’遍及四方!”

  圣旨既下,群臣震駭。然此次無人再敢公然反對前番女子科舉風波尚未平息,誰也不愿成為下一個被翻出貪腐舊賬的靶子。

  然而風暴并未止歇。

  七日后,國子監祭酒聯合七十二名老儒聯名上書,稱“婦人干政已亂綱常,今又欲以邪說蠱惑童蒙”,請求廢止“女子科舉”與“青鸞義學”,并彈劾林氏“僭越專權,形同攝政”。

  更有甚者,長安街頭突現匿名榜文,繪有一幅漫畫:林氏頭戴鳳冠,腳踩帝座,手持火把焚燒《禮記》,身后無數赤足女子手持刀筆奔走四方,題曰:“牝雞司晨,天下大亂。”

  沈知微連夜趕來通報:“這是清議盟殘黨所為。他們暗中聯絡士林,煽動輿論,意圖借‘衛道’之名掀起民變。”

  林氏端坐燈下,正批閱各地遞來的義學籌建進度,聞言只淡淡道:“讓他們畫。畫得越兇,說明他們越怕。”

  她放下筆,抬眼看向窗外夜色:“當年裴承志率軍護糧,穿越八百里戈壁,敵軍燒糧道、斷水源,無所不用其極。為何?因為他們知道,只要糧不到前線,軍隊便會潰散。如今我們做的事,也是一樣我們在運送另一種糧食:知識。”

  她站起身,走到墻邊懸掛的地圖前,指尖劃過一個個即將建校的地點:“他們在乎的從來不是禮法,而是壟斷。一旦百姓都能讀書明理,他們的謊言便再難立足。”

  次日清晨,林氏親自前往梅嶺書院,召集所有報名參與義學教學的退役青鸞女官。

  這些女子,曾是密探、刺客、臥底,曾在毒酒宴上不動聲色反殺敵酋,曾在暴風雨夜潛入敵營焚毀軍械庫。如今她們卸去黑衣匕首,換上素布長衫,肩扛書箱,奔赴四方。

  “你們曾殺人。”林氏站在高臺之上,聲音傳遍全場,“現在,我要你們去救人。”

  “救那些被賣掉的妹妹,被逼婚的姐姐,被剝奪繼承權的女兒。你們不再是影子里的刀,而是光里的燈。”

她逐一念出她們的新身份  “蘇婉,任嶺南青鸞義學校長,兼授律法與防身術。”

  “柳鶯,赴河西走廊建校,同時調查當地豪強侵占牧民草場案。”

  “秦霜,駐守幽州邊境,除辦學外,負責培訓邊民識破番邦細作伎倆。”

  最后,她望向一位年輕的女子:“阿,你愿去哪里?”

  人群讓開一條路,那位曾經冷宮婢女、如今通曉律令與文書的蜀中孤女走上前來,深深一拜:“我愿回南詔。”

  全場皆驚。

  林氏卻笑了:“說下去。”

  阿抬起頭,眼中光芒堅定:“南詔雖設女子學堂,但貴族抵制依舊。我愿帶著大唐的課本回去,悄悄辦學,先從鄉村開始。我不求一日改變天下,只求讓每個女孩都知道她的命,不該由別人決定。”

  掌聲雷動。

  一個月后,第一批青鸞義學正式開學。

  與此同時,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冬至前夕,大理寺突然接到密報:一名自稱“崔氏遺孤”的少年現身洛陽,宣稱自己是已伏誅的奸相崔明遠之子,并出示所謂“先父遺詔”,號召天下士人共舉“復禮大業”,恢復男子獨尊之制,驅逐“亂政婦人”。

  此人相貌清秀,言辭犀利,很快聚集了一批失意文人與落第舉子。他在街頭講學,痛斥“女子科舉敗壞綱常”,鼓吹“男主外女主內乃天道所歸”,竟吸引數千人聆聽。

  更有詭異之處每當他說完一段話,便有孩童在人群中分發印制精美的小冊子,名為《婦不宜政論》,內容引經據典,邏輯嚴密,儼然是出自飽學宿儒之手。

  沈知微徹查后發現:這些冊子的紙張,竟與當年清議盟內部傳閱的《復禮綱要》完全一致;印刷所用的活字模具,來自已被查封的國子監附屬書坊。

  “有人在背后支持他。”沈知微笑道,“而且地位極高,能在禁地私自啟用舊模重印禁書。”

  林氏沉吟片刻,忽問:“這個少年…可會騎馬?懂兵法?”

  “據查,他曾隨商隊游歷西域,精通突厥語,且有一次在酒肆斗毆中,徒手制服三名壯漢。”

  林氏眸光一閃:“崔明遠的兒子?恐怕未必。”

  她取出一份舊檔那是十年前裴承志在西北剿滅叛軍時繳獲的情報,提及崔明遠曾秘密訓練一批“替身童子”,從小灌輸忠心,必要時代替主人赴死或執行機密任務。

  “這不是他的兒子。”林氏低聲道,“這是他的武器。”

  她當即下令:“不要抓捕,也不要揭露。讓他繼續講學,越多越好。我們要看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重燃舊火。”

  果然,數日后,那少年在洛陽白馬寺公開演講,聲稱將“迎請真龍降世,重建儒家正統”。當晚,一輛不起眼的青帷馬車悄然駛入其居所,停留半個時辰后離去。

  追蹤的青鸞衛認出駕車之人竟是當朝太子太傅、理學大家程景元!

  此人表面清廉剛正,曾多次公開稱贊女子科舉“順應時勢”,實則暗中聯絡舊黨,妄圖借“復禮”之名廢黜現任太子(因其母出身寒微),另立一位由世家扶持的皇子。

  林氏將證據封存,暫不呈報。

  她知道,此刻揭發,只會引發朝局動蕩,傷及新政根基。她要等一個時機一個能讓所有人看清真相、卻又無法反撲的時刻。

  臘月十五,皇帝駕臨梅嶺書院,親自主持首屆女子科舉殿試。

  三百二十七名考生齊聚大殿,著統一青灰袍服,神情莊重。林氏作為主考官宣讀試題:

  “昔者孔子曰:‘有教無類’。然千年以來,女子不得入學、不得應試、不得為官。今朝廷開設女科,爾等幸逢其時。請論:何謂公平?制度變革,當以何為先?”

  考生伏案疾書,墨香彌漫。

  三日后,答卷呈上御覽。其中一份令皇帝久久不能言語:

  作者是一名來自江南水鄉的盲女,由母親背負千里而來。她在卷中寫道:

  “臣雖不見光明,然心有所向。所謂公平,并非人人相同,而是無論出身、性別、殘健,皆有機會走向自己渴望的道路。制度變革,首在破除偏見,其次建立通道。譬如修橋,不僅要架梁鋪板,更要讓跛者有扶手,盲者有引路之鈴。”

  皇帝當場落淚,提朱筆批曰:“此心即道,擢為狀元。”

  消息傳出,舉國震動。

  就在萬民歡慶之際,林氏悄然發動最后一擊。

  她命阿攜《南詔婦人血書》原件、崔氏替身少年供詞副本、以及程景元私會記錄,前往洛陽,在那少年又一次公開講學時,當眾揭露一切。

  百姓圍聚,聽著青鸞衛宣讀證據,看著那“崔氏遺孤”在鐵證面前崩潰跪地,承認自己不過是被操控的傀儡,而幕后黑手竟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太子太傅…

  憤怒如野火燎原。

  當日夜間,程景元府邸被憤怒民眾包圍,磚石如雨。朝廷不得已將其革職查辦,牽連二十七名官員落馬。

  風浪過后,春雷始動。

  次年春,第一所青鸞義學在嶺南開課,學生三百余人,半數為女童。教室墻上掛著一幅畫像不是孔孟,而是林氏站在南詔學堂前授課的模樣。

  而在長安深處,一座新的建筑正在拔地而起。

  那是由皇帝親自下令興建的“女子參政院”,隸屬尚書省,專司審議涉及婦女權益、教育、婚姻、財產繼承等法案。首任院長,正是林氏。

  她沒有推辭。

  上任首日,她簽署第一條政令:凡女子未婚、寡居、離異者,皆有權獨立擁有田產、經商立契、起訴爭訟,官府不得阻撓。

  與此同時,裴承志在西北整軍備戰,以應對吐蕃蠢動;沈知微坐鎮中樞,清理六部積弊;千余名青鸞女官散布天下,既是教師,也是監督者,更是變革的種子。

  某夜,林氏獨坐書房,燭火搖曳。

  她翻開一本舊日記,是裴承志多年前所寫:“吾輩征戰沙場,為的是讓后來者不必再戰。真正的勝利,不在疆土擴張,而在百姓安居、孩童有書可讀、女子有路可行。”

  她輕輕合上書頁,望向窗外星河。

  風吹檐角銅鈴,叮咚作響,仿佛回應著遙遠邊關的戰鼓,也仿佛訴說著山村學堂里稚嫩的讀書聲。

  她知道,這條路還很長。

  但她也知道,火已經點燃,風再大,也吹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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