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我的書城網字:大中小 字體默認黑體楷體雅黑啟體宋體顏色默認暗紫藻綠深灰青灰栗色青藍玫褐黃褐米色霧白大小默認16px18px20px22px24px26px28px30px32px背景默認白雪漆黑明黃淡綠草綠紅粉深灰米色茶色銀色夜間模式→:美人計最要緊的不是美人,這不是謝云章教的,是聞蟬自己悟的。
但凡海晏沒那么恨自己的夫人,沒那么在意自己微寒的出身,這么緊要的關頭,他總該對聞蟬的出現存有疑慮。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被人假意推辭不肯相見,便急得如坐針氈,恨不能把心剜出來以表忠貞。
廳堂里增了一道花鳥屏風,屏退左右,美人只肯坐屏風后與他對談。
“海郎君,這三日我也仔細打聽過了,令夫人是當朝閣老的嫡孫女,將來或許還是皇親國戚。”
“而我一介商婦,又是和離之身,于郎君徒有拖累。”
“郎君還是珍重己身,不要再與我…”
“相見”二字尚未出口,男人已騰地起身,疾步繞至屏風后。
見美人淚痕滿面,凄凄抬眼望來。
那一瞬,被舊日恩人愛慕的虛榮,對眼前孤弱女子的憐憫,還有愛而不得的焦灼,齊齊涌上腦門。
什么君子之風都扔到腦后,只管大步上前,將人拉起來,一把擁入懷中。
“你怎么總要把我推開?總是只為我考慮?我是個男人,難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依靠我一次嗎?”
聞蟬只管搖頭,發髻蹭過他下頜,邊落淚邊將人推開。
所謂欲拒還迎,不過是口口聲聲說著分開,每一個眼神動作卻在訴說愛意。
海晏被吃得死死的,除了惦念聞蟬,他也就現任妻子一個女人。
比起那囂張的黎氏,眼前這女人叫他找回男人的自尊,更找到多年寒窗苦讀的意義,更遑論還是他記掛多年的夢中人。
她越躲,海晏越想抓住她。
最終緊緊握住她兩只手,“蟬兒,我心里是有你的,這些年沒有一日我不在記掛你,只是苦于你嫁做人婦,我才望而卻步不敢表明心跡。”
“你信我,信我一次好不好?”
聞蟬只管低頭垂淚,任憑眼淚滴落男人手背,“如今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郎君聘了高門貴女,我怎能再因一己之私,陷郎君于不義?”
“郎君若再因我誤前程,門前巷口多得是販夫走卒,我明日便出嫁,斷了郎君念想…”
“你別說這些氣話行不行!”
美人膚如凝脂,一團柔荑握在掌中軟若無骨,海晏早心神蕩漾,將她攥緊再攥緊。
“我那恩師的確勢大,可他冒進犯險,如今觸怒太子,自高臺跌墜也不過一夕之間!”
他終于講出這句話了。
聞蟬心間一松,面上決絕不改,試圖將手抽回,“這些朝堂之事,我不懂…”
“不懂沒事!你只要知道,黎家會倒,待那悍婦不是高門貴女了,我便能立刻逐她下堂!”
美人不鬧了,低垂的眼睫被淚珠洇濕,撲閃撲閃眨動著,仿佛撩在他心間。
一時情起,他緩緩俯下身去,“蟬兒…”
聞蟬連忙避開他的唇,后退一步。
“晏郎~”
美人自矜自重,卻又改口喚他晏郎。
海晏快意一笑,似是恢復成端方君子,也沒再上前強握她的手,寬大的袖擺垂落身兩。
“是我孟浪了。”
今日相見一波三折,卻總算哄得美人不再退縮,男人春風得意,只覺當年登科入仕都不曾如此舒心過。
這天聞蟬照舊親自送他出門,臨別時低低嘆道:“郎君切莫為難,保全己身才是最要緊的。”→
_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我的書城網字:大中小 字體默認黑體楷體雅黑啟體宋體顏色默認暗紫藻綠深灰青灰栗色青藍玫褐黃褐米色霧白大小默認16px18px20px22px24px26px28px30px32px背景默認白雪漆黑明黃淡綠草綠紅粉深灰米色茶色銀色夜間模式→:海晏重重應一聲“好”,才依依不舍登上馬車。
午后最熱的時分,灼得人心焦。
聞蟬望著馬車消失在巷口,才收起所有楚楚可憐的神態,撣一撣手臂。
又覺不夠,回過身吩咐青蘿:“給我備水,我要沐浴更衣。”
“是。”
兩人正邁進大門,身后卻閃出個人影,試探著喚了聲:
“知了?”
聞蟬步子一頓。
下意識回頭,對上一個布裙打著補丁,年紀約莫四十的婦人。
“真是你啊知了!舅母多少年沒見你了,小知了,長這么大了…”
見她回頭,那婦人快步上前,就要拉她的手。
被青蘿眼快,橫臂攔下,“什么知了蟈蟈的,這是我家娘子,休得冒犯!”
婦人便搓著手,局促后退一步。
口中仍堅持:“我不會認錯的,小知了自幼就是美人坯子,你瞧你家娘子這模樣,不是我外甥女,又會是誰呢!”
爭辯間,聞蟬看清了她的臉。
聞蟬生在六月,母親分娩時,聽見門外柳樹上蟬鳴不絕,故而取蟬作名,乳名喚作“知了”。
而這個乳名,自打她七歲賣入國公府,便再沒聽人喚過了。
“知了,你仔細看看我,我是你舅母啊!”
哪怕十三年未見,聞蟬也一眼認出她是舅母孫氏。
她生了一張尖而瘦的臉,年輕時尚算半個美人,可上了年紀,皮膚打起皺,便難掩滿面尖酸相。
當年便是孫氏堅持,要將她賣給京郊一富戶癡兒做童養媳,后來她好容易逃脫,又被舅父誆去十兩賣身銀,娘親不治身亡。
她不上門尋仇,孫氏竟自己來了!
“這位娘子怕是認錯人了,我不認得什么知了。青蘿,關門。”
“欸——知了知了!”
小廝將人推開,大門合上,她卻仍在外拍門:
“你舅舅前些年過世了,舅母如今一人拉扯你表弟,日子過得艱難,想是樣貌衰退,你認不出我了!”
“可我今日不是來為難你的,我就是想來告訴你,我前兩年在街上瞧見你爹了!”
“城西住著的忠勤伯,他是你爹,是你爹啊!”
忠勤伯,是她爹?
一門之隔,聞蟬重重嗤笑:“真是想錢想瘋了。”
青蘿問:“姑娘,咱們怎么辦?”
“先不必理會她,她累了自然會走。”
只是有一點為難,她如今還在策反海晏,若孫氏透露她和鎮國公府的牽連,恐怕會功虧一簣。
這般想著,她又吩咐青蘿:“一會兒你叫人悄悄跟上她,打探到她如今的住處。”
舅父一家本也住在楊柳巷,置宅時聞蟬特意看過,原址住了新人,不知孫氏又從何處冒出來。
忠勤伯府…
四個字,在她耳邊不停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