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我的書城網字:大中小 字體默認黑體楷體雅黑啟體宋體顏色默認暗紫藻綠深灰青灰栗色青藍玫褐黃褐米色霧白大小默認16px18px20px22px24px26px28px30px32px背景默認白雪漆黑明黃淡綠草綠紅粉深灰米色茶色銀色夜間模式→:八歲那年,她搬進東廂房的第一個夏日。
畢竟從未住過這樣精細的屋舍,她起初在屋里小心翼翼,生怕磕碰壞了什么,就連踩在楠木鋪設的地板上,都時常覺得自己這雙腳不配。
后來好容易習慣了,夏日里便赤足在屋里走動。
沒關門,被三公子望進來瞧見了。
年幼的她笑吟吟跑到門邊,少年郎卻蹲下身,直直將她抱起,放到玫瑰椅上。
“地上涼,再當心弄臟了腳。”
“不臟的!院里姐姐每日勤勉打掃,亮得都能照鏡!”
至于涼,上京的夏日悶熱難忍,又怎會涼呢?
聞蟬記得三公子那時沒說什么,只是還不待入秋,院里幾個姐姐便將屋里陳設挪出去,在床邊,桌子邊,妝臺下,鋪上這層厚重又柔軟的地衣。
“是公子交代的。”
她當然知道是公子交代的,那日她就坐在門檻上,癡癡摸了這地衣很久,很久。
那么漂亮的芍藥花,那么金貴的東西,送到自己腳下踩?
她當真舍不得呀。
直到入夜時,少年郎又瞥見她小小的身形,走到門檻邊,低頭問她:“不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
小聞蟬兩手托著下頜,費勁仰頭看人,“可是這么好的東西…要不還是掛起來看吧。”
那日的三公子又被她逗笑了,勁瘦的手臂穿過她腋下,輕而易舉將半人高的她托起來,要往那繡滿芍藥花的地衣上放。
“不行不行的!不然我先去沐浴…”
小小的她蹬腿抗拒,卻還是架不住,被人抱著放到了上頭。
真軟啊。
足底肌膚觸到上頭的那一瞬,舒服得她熱淚盈眶,但心里又很抗拒,像是拿腳踢著黃金在玩兒。
“走兩步。”
身后少年將她放穩,又輕推著她催促。
那時的足不過五寸長,細得很,她不忍踩芍藥花,每一步都踏得小心,避開織花,足底落在暖白的間隙上。
好似這樣,便不算糟蹋這寶物。
謝云章記得那日,她走迷宮似的踱到床邊,轉過身,遙遙對著自己咧嘴笑。
在換牙,上牙缺了一顆,但實在純真可人,叫他跟著一起揚唇笑。
“杳杳記住,這么好的東西,才配給你踩在腳下。”
也不知那話,到底誰聽進去了。
自那之后,他什么都想給人最好的。
稍遜一些,好但不是最好的,他都覺得配不上她。
或許也包涵了…自己。
登科那年,他是沖著做狀元去的。
可惜圣上出于考量,將榜首給了一個寒門子弟,他屈居第二。
放榜那日,他甚至有些無顏面對身邊人。
她都十四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卻還如幼時那般澄澈明媚,聽完兩只眼睛都亮了,歡喜到圍著他打轉。
“樂什么,我都不是最好的。”
“怎么會!三公子就是最好的,沒人比你更好了!”
細細想來,他還是疏忽的。
不曾發覺后來,那件事后,她眼底的澄澈被攪渾了。
他的杳杳,一日比一日美,他像守著一朵花開,被花瓣綻放的艷光迷暈了眼,不曾看清那花蕊,正含血而泣。
也并非為自己開脫,十九歲的他真心以為,做自己的妾,要好過做妻。
不必那么端莊,更不必那么操勞,她永遠這樣就好了。
哪怕會有些麻煩,他可以去擋,所有風雨落到自己肩頭,她永遠明媚鮮妍。→
_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我的書城網字:大中小 字體默認黑體楷體雅黑啟體宋體顏色默認暗紫藻綠深灰青灰栗色青藍玫褐黃褐米色霧白大小默認16px18px20px22px24px26px28px30px32px背景默認白雪漆黑明黃淡綠草綠紅粉深灰米色茶色銀色夜間模式→:可是,可是…可惜。
她不說一聲就跑了,當真一句都沒提過,甚至前一日夜里,他從翰林院回來,催她快繡嫁衣,她還笑著應了。
“小騙子。”
聞蟬蹲在地上出神,驀地聽他出聲,也沒能聽清。
抱膝仰頭問:“什么?”
“我說…”謝云章低眸看她,“走兩步,給我看。”
這話耳熟得很。
聞蟬什么都沒說,回身坐到門檻上,在他注視下褪去鞋襪。
不是馬車便是坐船,有好幾月沒正經走路了,一雙秀足亦養得柔嫩粉白。
提起腳面上的裙裾,落下第一步。
很軟,厚重又溫暖地托著足底,輕挪一分,便如同撫摸。
她花了好長一段時日,才接受每日踩在這寶物上。
后來總算習慣了,床前到門邊這段路總是變著花樣走。
今日每一步偏踏到芍藥上,明日要仔細繞開;今日順這條花徑走,明日特意繞個遠路。
屋子好像一個花園。
或許是她真的長大了,這段路短了不少,十幾步便踏完了。
一如八歲那年,她走到床前,又回過頭。
三公子站在那里。
他也長大了,不是十三歲的半大少年了。
錦袍玉帶,肩身寬闊,整個人似冷玉雕琢般矜貴,可望向自己的眉目,是暖的,是愛憐的。
眼淚毫無征兆,驀地淌下面頰。
“杳杳?”
謝云章立在她三丈外,見她要哭,久違地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瞬,又見她紅著眼朝自己奔來。
以為她要撲進自己懷里,他下意識張開雙臂。
可她沒有,定在身前,略有些局促地攀上他手臂衣料,踮起腳,仰著臉欲貼近。
謝云章心跳得飛快,似乎比每一次親近她都要緊張。
見她費勁要攀自己頸項,他主動俯身低頭,叫她能抱得省力些。
“怎么…”
薄唇忽然被貼上。
謝云章定定望著眼前人,只覺唇畔柔軟不似真的。
他日思夜想,費盡心機才留在身邊的人,正主動勾下他頸項獻吻。
甚至小心翼翼,帶著些生澀的討好。
“公子。”
或許是他僵硬得太久,身前人開始躊躇,眼睫不安眨動著,就要低頭后退。
被他猛地扣住腰肢。
他給予人回應,疾風驟雨一般,生怕不夠熱烈,生怕她還不滿意,鼻尖相抵,舌間滾過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不過片刻,兩人自然滾落到織滿芍藥花的地衣上,身下女子發髻微偏,眸中含著水光,滿目皆是愛意。
謝云章真要瘋了。
一顆心在胸膛里發瘋一樣跳,像是野獸沖撞著桎梏自由的牢籠。
他再度吻上去,指骨陷入她烏發間揉弄,似安撫又似宣泄。
他怎么看人都是好的,欲拒還迎半推半就,都能叫他移不開眼。
卻又都比不上今日。
一分主動就引他發狂,什么克制打壓都忘了,只想就此沉淪在她身上,什么都給她,只要是最好的,都給她。
“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