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第66章時運不濟,冤家路窄_其他類型小說_八三看書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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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云章留在原地等消息。
封了四個州,連搜兩日一夜,陸續送來了上百號人。
有男有女,謝云章都見了。
沒有。
這種升起希望,又一次一次被狠狠打碎的感覺,他并不陌生。
眼前八個女人,他只掃一眼,便搖頭。
石青把人帶出去。
陸英則匯報崖底的情形:“車廂找到了,里面的男子當是劉康無疑,娘子不在車里。”
謝云章不覺得她會死。
可聽見她不在崖底,還是不自覺松一口氣。
“好。”
又入夜了。
陸英微微抬眼,打量面前的男子。
雖心有余悸,還是試探著開口:“公子快兩日沒合眼了,還是先…”
“下去吧。”
沒敢說完,她拱手作禮,退出屋外。
石青在客棧門口,將人交還給運人的官差,便直接在門檻上坐下來。
陸英滿身疲倦,坐到他身側。
石青立刻開始埋怨:“你說娘子怎么回事!前幾日不跟大人好好的,怎么說跑就跑!”
“我眼睜睜看著大人找了五年,這下又要找她多久!”
陸英只抱膝道:“小點聲。”
二月中旬的南方已經回暖,此刻夜風拂來,卻襲得人身上一陣涼寒。
眼前,一雙布鞋站定。
順身形向上,是一身衙役皂衫。
“還有什么事?”石青問。
那官差不是旁人,正是當日見過聞蟬的那個。
“我有一線索,只是不知,是不是貴人要找的那位。”
石青把人領上去,那官差將當日情形事無巨細地說了。
謝云章聽完,良久未回神。
最后只問:“人在哪里?”
“小的不知,但回去查,應當還能查到去向。”
平明時分,謝云章直接跟著人動身了。
他也不能篤定,那就是聞蟬。
或許就像從前大海撈針那樣,他不遠千里去了,結果不是她。
可這次,他想起那劉康的尸身。
隨車廂墜下山崖,身上全是傷痕不足為奇,只是仵作驗了,他右手的指縫中夾了血,還有人的肌膚碎末。
當然有可能是他自己的,但只要有一分可能,他就不能放過。
聞蟬順利進了永州。
見了人,托她將信以自家名義送出,對方很爽快地答應了。
留她小住,聞蟬卻只擺擺手。
倒也不是不信她,只怕萬一有個好歹,連累對方就不好了。
她回到街上,猶豫是找附近的寺廟借住,還是再找一處偏僻的客棧。
臨走前她在屋里翻找一番,沒見到自己的一萬兩銀票,先前的包袱更是不知被陸英藏在哪里。
幸好那劉康身家殷實,身上的銀子足夠她支撐好一段時日。
“你!把帽子摘下來!”
男人粗獷的嗓音灌入耳中,聞蟬霎時頓住腳步。
定睛一看,卻是在一丈外,一行官差攔住了兩名女子。
永州并未張榜通緝,聞蟬卻暗覺不妙,立刻回身要走。
“那邊那個!跑什么?”
身后沉悶的腳步聲逼近,此刻坐以待斃不對,逃跑卻更不對。
腳步剛欲放緩,前頭又傳來一聲:“這個臉上有疤!”
身后的官差一聽,急匆匆越過他,爭相搶功去了。
“我看看!”
“別動別動,是我找到的…”
帷帽下,聞蟬大口喘息。
有疤,謝云章怎么知道她臉上有疤?
整條街都是官兵,只要有人不死心,掀開她的紗,就能看見她也有疤。
危急關頭,她四下張望,眼中忽然闖入一輛馬車。
裝潢富麗不失氣派,一看就是權貴所用。
前室無人,她手腳并用爬上去。
誰想,里頭竟是有人的。
一對年輕男女緊緊交纏著,女子衣衫半褪,香肩外露,黏黏糊糊不知說著什么。
“表哥…啊!”
忽見帷裳自外掀開,她驚叫一聲,慌忙攏上衣襟。
“你是誰!”
那年輕男子卻不疾不徐,甚至饒有興味地打量她一眼。
“呦,小娘子來找我的?”
時運不濟,冤家路窄。
那男子笑面含春,正是在瓊州被她戲耍過的羅俊修。
方才那女子喚他表哥…聞蟬仔細一看她裝扮,竟是個新喪的婦人。
她回身想下去,可外頭全是官差。
人倒霉起來,大抵就是這樣的。
身后伸來一只手,帷帽掉落,露出她半邊面容。
男人先瞥見那道刺目疤痕,再是她故意描的濃眉,一時沒有認出,卻又隱隱覺得眼熟。
“你轉過來。”
下車會被官差抓去,轉頭會被羅俊修認出。
可他和謝云章并非一心。
他為他表姐齊婉貞,應當不想自己回謝云章身邊。
聞蟬沉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臉去。
男人好一陣打量,最后拋下身邊表妹湊近她,將她的臉捧起來轉兩圈。
才不敢置信道:“…是你?”
以為那逼真的疤痕也是喬裝,他直接上手摸了一把,卻立刻引來女子痛呼。
“呦,臉毀了?真是可惜。”
他撣撣手,似乎生怕染上什么臟污。
聞蟬臉上傷口已經結痂了,也找醫館看過,說多半要留疤,她也就專心出逃,沒再多管過。
車內那寡婦穿好衣裳,立刻指著聞蟬問:“表哥,她是誰?”
羅俊修道:“一個仇家,正好撞上了。”
“我們今日的事可千萬…”
“放心,不會叫她說的。”
他安撫好自己那位表妹,將人送回家里,這才回身來應對聞蟬。
“謝云章不是要娶你?你這又是唱哪出?”
當初與人私會不成,羅俊修又回去細想,自己是著了她的道了。可后來她又被謝云章罩著,這才沒法出手。
聞蟬直接在車里跪下來。
她和羅俊修沒什么深仇大怨,無非是戲耍了他一回,現在自己容貌毀了,想必他也沒興致。
“求羅公子幫幫我。”
她嗓音本就柔婉,此刻哀哀求人,低眉順目的模樣,叫男人好不解氣。
起興將人面頰一挑——
對上了那道疤。
“你這尊榮,可真是掃興。”
他專好旁人妻妾,原本這是謝云章的女人,還有幾分興致。
可那道疤實在太難看,叫他幾欲作嘔。
“不過…你要我幫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