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_我的書城網字:大中小 字體默認黑體楷體雅黑啟體宋體顏色默認暗紫藻綠深灰青灰栗色青藍玫褐黃褐米色霧白大小默認16px18px20px22px24px26px28px30px32px背景默認白雪漆黑明黃淡綠草綠紅粉深灰米色茶色銀色夜間模式→:“今日車驅慢些,早些尋客棧落腳,歇兩日也行,不著急。”
“你先前喝的方子我還記著,等到了鎮上就抓藥備著,下個月提前喝上,就沒那么難受了。”
男人靠到她身邊,將她腦袋托過來,枕到自己肩頭。
“睡一會兒。”
興許是他身上的沉香安神,馬車輕晃著,聞蟬果真閉上眼。
再醒來,小腹仍舊墜痛不止,但湯婆子顯然換過,依舊又熱又暖。
“到了。”
趕過幾天的路,山嶺明顯多了起來,繁華的街市也少。
聽石青說,要好些的客棧得再往前趕三個時辰的路,可眼下天快黑了,只得在這處略顯破舊的客棧落腳。
聞蟬念他看不見,下車便想叫陸英攙扶。
可他執意堅持,也就作罷。
一行人進到老舊的大堂,石青和陸英各自忙著定房、搬運行李。
聞蟬靠著人,忽然瞥見那木梯口。
有名女子朝這邊張望,見她目光移過去,迅速回身,低頭上了樓。
倒也真是緣分。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剛登岸那客棧里,替夫婿網羅美人,又看上謝云章的劉娘子。
聞蟬默默記住她的廂房,并未聲張。
夜里早早入睡,腦袋昏沉,卻聽見外間有說話聲。
“右側盡頭,最后一間房,去查。”
是謝云章。
“是。”
應的是石青,“屬下一時失察,是陸英認出來的?”
應當不是。
聞蟬記得很清楚,進大堂時陸英正忙著,那個女人有心遮掩,并不引人注目。
那是誰和自己一樣得空,還認得那劉娘子?
謝云章回來了。
聞蟬沒出聲,裝作已然入睡。
第二日午膳后,屋里送進來一碟雜色糕點。
她盯著看了看,說:“公子喂我一塊,要那個梅花樣式的。”
謝云章探出手去。
眼光在那碟子上落一瞬,指尖來往反復。
最終還是整碟端到榻邊,“哪個是梅花的?拿給我。”
聞蟬面色尚且蒼白,腹痛卻比昨日好了些。
仰起頭,死死盯住他眼睛。
裝得還挺像。
也不知好了多久,她愣是一直沒發現。
“這個,”她拉著男人的手,落到一塊糯米糕上,“這是梅花。”
謝云章不瞎了。
那糯米糕就是圓的,白的,偏僻的山腳下,糕點什么花樣都沒有。
“好。”
他面不改色應下,捻起來,故意喂歪了些,只拿到她下頜處。
“嘗嘗。”
聞蟬極力克制,才沒在神情上露餡。
抓住他手腕,送到自己唇邊。
她抬起眼,粉嫩的唇一張,盯著人,銜去他指間的糕點。
謝云章指尖一熱。
似乎是她舌尖抵過。
他喉間滾動。
很細微的反應,聞蟬卻什么都明白了。
難怪那日夜里,他忽然“獸性大發”。
原來在岸口那客棧里,他就已經復明。
自己卻不知道,還掛著那么單薄的衣料,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謝云章有種錯覺,她嚼糯米糕的樣子,好似咬牙切齒,嚼得格外兇狠。
忍不住問了聲:“味道如何?”
“硬了些,可恨。”
謝云章蹙眉。
一塊糕點而已,怎么就到了可恨的地步?
轉念一想,她這幾日心緒煩躁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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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要那個桃花樣式的。”
謝云章:“…”
這盤糕點,沒一個用心做花樣的。
他疑心聞蟬發現了什么。
可這些時日他裝得得心應手,不該有破綻才對。
“哪個是桃花?”
聞蟬不急著戳破他。
上了這么多日的當,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知道了,她在暗,謝云章在明,優勢在她才對。
暗戳戳氣他便是了。
這天入夜,她借著采買的由頭,把石青叫進屋來。
石青起先覺得不便,可娘子執意叫他,也只能進來了。
“娘子吩咐。”
聞蟬倚床頭坐著,謝云章亦坐在床畔。
她瞥一眼那正襟危坐的男人,也不吩咐,只對石青招招手。
“你過來。”
石青依言上前。
他比聞蟬要小一兩歲,面龐看著尚存幾分少年人的稚氣。
“你再走近些。”
石青覺得已經很近了,再近,恐怕有些冒犯。
畢竟,自家大人還在床邊坐著呢。
聞蟬不出聲了,只對他繼續招手。
石青心一橫,想著反正他看不見,壯著膽子上前。
“娘子。”
聞蟬直接拉起他衣袖。
嚇得那少年人大驚失色,看看謝云章,又看看床頭的女人,牙都咬碎了,愣是不敢出聲。
“你看。”
聞蟬叫他看,他只能低下頭,發覺那處有個窟窿。
“不、不要緊的!”他迅速收手,“勞娘子掛心,娘子到底要買什么?”
聞蟬卻笑。
“別問了,給你自己買吧。”
稀里糊涂,石青被打發出去了。
謝云章目睹全程。
在聞蟬牽人衣袖的那一瞬,他落在膝頭的手,指關便隱隱發白。
可恨石青那小子,這種時候倒學會穩重,愣是一聲不吭,只無頭蒼蠅似的眼神亂飛。
“你叫他做什么?”
“也沒什么大事。”
沒什么大事,她好端端的,把人叫進屋里,還拉人衣袖。
對了,石青的衣袖破個窟窿,她是怎么發覺的?
她一直在盯著石青看?
“沒事,你叫他進來作甚?”
聞蟬卻打個哈欠,自己調了調枕頭,躺下去。
“公子我困了。”
謝云章的指骨,差點沒透出皮肉。
一個是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人,一個是在身邊多年的心腹,他不應當疑心。
可當著他的面…
“杳杳。”
謝云章想再旁敲側擊幾句,她卻早已背過身,像是已然淺眠。
一口氣郁結在胸膛。
至于那劉氏夫婦,也有些夜不能寐。
劉康一聽他們一行人也到了此地,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故意跟著他們來的。
雖然一天過去,兩邊相安無事。
“都怪你這娘們,管不住嘴,什么事都告訴他!”
劉氏自然不認:“要緊話我可一句沒說,是他自己胡說八道。”
“那他怎么又追過來?販鹽的事,要是被上頭知道,被我們露餡了,你跟我誰都別想活!”
“我看他也未必是追我們。”
劉氏吊梢眉蹙著,心中不安,又起了念。
“一個病秧子,不如一不做二不休…”→